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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望了望四周,码头里停着十几只船只,只有一艘船上已经有了若干个船夫,其他的船都是空置在此处。码头占地面积不小,但海边也少有树木、房屋遮挡,故一眼便能望得去老远。他看见金黄色的沙子铺满了沙滩,远处有一条被封锁了的老旧栈桥,栈桥深入海中,看台边上停着两三艘破旧的船只。
但始终没有慎以澜的身影。
慎以澜是不打算来了。
码头上的老渔夫看着这群年轻人即将出海,面带愁容,拉住一人的衣袖道:“现在不是出海的好时候啊,你们要去的那地方,危险得很啊……”
被抓住衣袖的胡铁花一脸惊奇:“老人家,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老人道:“我们住在这海边一辈子咯,这片海啊,就没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像你们这样打扮的人,多数都是要去那个地方的。这海上有海怪,去了那里的人啊,九死一生啊,你们年纪轻轻,如何这样想不开呢?”
对于‘海怪之说’,众人自然是不会信的。
楚留香本站在人群最后,此刻却上前走了几步,微笑着问老人:“老人家,你今日在海边可有见到一名带着把剑的年轻女子?”
老人摇了摇头。
楚留香大失所望。
他并非一定要慎以澜去,只是觉得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让慎以澜与原随云之间生了间隙,让原随云这一路皆带着愁容,实在过意不去。
原随云开口道:“老人家,她姓慎,是我们的同伴,若你见到了她,千万别让她出海。”
老人家不住地点头,道:“是啊,不能出海,你们也……”
丁枫上前一步,打断老人的话语,“公子,时间到了。”
楚留香等人又宽慰了老人几句,一个接着一个上了船。船夫合力将伸至码头的梯子收了起来,沉在水里生了锈的锚也渐渐被拉到船上,船便开动了。
原随云站在船头,他什么也看不见,却又隐隐察觉出一丝不妙来。
慎以澜,似乎是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周看完河神12集的当晚我就梦到自己也中病毒了
吓得我第二天恍恍惚惚
然后得了断更的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蒙蒙水雾中,一叶扁舟漂浮于水上,随波荡漾。
船上躺着一人,用荷叶挡住了脸,她将双手枕于脑后,右腿又搭在左膝上,嘴里还哼着跑调跑得没边了的小曲。这艘船是被废弃的,故而远离码头,被栓在了栈桥边。她穿着暗色的衣服,而船的四周也要比寻常的小船高上去多,将她严密地藏在了此处。如果不是预先知晓的话,单从远处望来,是很难一眼看出这艘船上躲着一个人的。
楚留香明明留意到了这座栈桥旁的船只,也未发现她的存在。
慎以澜是跟踪了丁枫提前安排的人找到的此处,她比众人来得要早,在这艘废船上待了大半天了。
但是她一到了海边,就再没有出海的念头了。
就连一辈子生活在海岸边的渔民,都不一定敢在这个时候踏上出海的船。这片海太大,反衬得她太过渺小。她本就不是蝙蝠岛的客人,也没有船家认识蝙蝠岛在何处,更没有船家愿意载她,她不知去路,也对这片海充满了畏惧。
她只怕,连蝙蝠岛都未登上,就要葬身大海了。
慎以澜哼着小曲,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安排。她身无内力,只有靠着外功御敌,应当离武林门派聚集之处越远越好。关外的小镇,人烟罕至,虽也有穷凶极恶之辈躲在那里,可他们皆是为了保命,若无冤仇,谁都不愿先挑起纷争。如今她的容貌也与先前相差甚远,若是再学会易容术,到了关外,也无忧了。
她如此便抱定了想法。
海面上的平静忽然被打破了。
波浪不再似之前那般温柔,船身的晃动要来的剧烈得多,慎以澜对大海还是不甚了解,只担心是海啸来临前的预警,慌忙拿开了脸上的荷叶。她右手抓着船身,谨慎地向外望去。
是原府的船出发了。
慎以澜松了口气,可心中便更觉复杂。
这次楚留香登上蝙蝠岛,不查出蝙蝠岛幕后主使是谁,是不会甘休的。或许他不会在这次就查出蝙蝠公子的真实身份,但她相信主角光环是终究不会让他错误太久的。最巧的是,原随云的这艘船上,也有金灵芝。
原随云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船离开了码头,调了个方向,船离海岸越来越远,渐渐要被海上那团迷雾所吞没。
慎以澜左手拖着下巴,倚着船身,目送那只船渐渐远去。
她看得见甲板上立着一个身影,应当便是原随云。
这难道……就是最后一面了?
慎以澜长长地叹息一声,忽听栈桥处有脚步声渐近,还是直直冲她而来。她的朋友现在都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出现在这里的,一定就不是她的朋友。她前一刻仍是坐在这艘船上,下一瞬间,便已稳稳落于栈桥之上,剑指来人。
对方一副渔民打扮,脸上却要比寻常渔夫素净、白嫩得多。
他做了个揖,笑问:“敢问是神隐山庄的慎以澜慎姑娘吗?”
慎以澜仔细地打量着他,他虽身无佩剑,举手投足之间却有武林中人的风范,她的剑都架在他脖上了,可他仍镇定自如,且不似作伪。她一时难辨别对方来意,也不肯将剑放下,语气干脆,“不是。”
“丁少侠说过,只要慎姑娘见到了此物,就应当知道小人的身份。”对方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道:“慎姑娘既然到了这里,断是不能甘愿无功而返。少主人知姑娘不愿与众人同行,特意让丁少侠安排了另一艘船只,由小的护送,保证慎姑娘安然无恙地到达岛上。”
慎以澜剑锋一挑,将木牌从对方手上夺了过来,剑却还是架在对方脖上。
是无争山庄的木牌。
慎以澜并未收剑,只是一挑眉,似笑非笑道:“倘若我就是甘愿无功而返,就是到了此处,也不出海呢?”
对方笑道:“若是小的未找到慎姑娘,慎姑娘兴许是不会去的。但如今渡海的船有了,知晓海上之路的人也站在了姑娘面前,姑娘的好友又都去了那处生死难料之地。少主人希望姑娘去,也认定了姑娘会去。”
慎以澜怔了一怔,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情,似乎也真在考虑此事。片刻后,她摇摇头,“我对你们少主人很感兴趣,但是对他的那座岛和他的尸首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的。从我离开原府后,你们便跟踪我到了此处。我的马已经累死了,我不要你们的船,把你们的马给我一匹就可以了。”
她原先觉得,如果没有原随云的同意就私自进入这片海域,极有可能被他的手下当做是敌人给误伤了。可现在转念一想,如果是原随云刻意请她上岛,那就更不可去了,搞不好就是专为她这个敌人设的陷阱呢。
对方既不拒绝,却也没答应,只道:“姑娘可随我来,小人的马都在船上,船上的锅里。”
慎以澜一噎,反而笑了,“我若是就不想登船,就不想出海呢?”
她身后的海水里突然冒出了两个人来。
两个穿着黑色水靠、手持钢叉的男子,站在了她的身后。
慎以澜后无退路,便瞧着面前的人,只见对方做了个‘请’的姿势。他袖间有一道银光,顺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条断线,他语带恭敬,道:“小人只负责送姑娘上岛,姑娘怎么想的,与小人无关。”
***
海上很静。
慎以澜在船上,她躺在船舱内一张还算柔软的床上,仍用一张巨大的荷叶挡住自己的脸,翘着腿,悠哉地躺着。她听见波浪拍打着船身,水花四溅,可除了水声之外,她也听不见其他多余的声音。听不见船员的交谈声,也听不见海鸟的叫声,更是听不见,这海上的另一艘船发出的声音。过了许久,她拿起了脸上的荷叶,睁开眼,往窗外望去。
这艘船已经远离了海岸。三天了,她仿佛是进了另一处天地一样,四周都望不见边界。
海上的迷雾渐近,海水是灰色的,迷雾又是浓重的白色。
丁枫的差别对待实在太明显了。
她眼瞧着原随云等人坐的是一艘崭新的大船,而给她安排的却是一艘外表破败不堪的废弃船只。这艘船虽也不小,能容纳约五十人,可四处都是漆黑的。漆黑的船身,漆黑的甲板,漆黑的桌椅。船身上的木板虽都还结实地聚在一起,可常年被海水浸泡着,似乎轻轻用手指一按,就能按出一个凹陷的痕迹来。这艘船还尚可在大海中航行,可慎以澜隐隐觉得,她连在这艘船上走动,都不能在脚上用上半分多余的气力。
一般的河运客船,至少会有六至八名船员操作,而海船则要更多,可慎以澜这艘船上,船员不过三四名,还皆是老弱之辈。
慎以澜四处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仍做渔夫打扮的引路人。不同于先前在栈桥时那般的恭敬,此刻到了船上,远离了海岸后,对方的态度明显变得倨傲了些。
这的确像是丁枫安排的人,却不像是原随云安排的人。
她站在那破得只剩一半的船帆之下,撇撇嘴,“无争山庄已经穷到买不起至少八成新的旧船了吗?”
这艘船虽还未报废,却也难说离报废还有多远。
引路人笑了笑,道:“这艘船,不是买来的,更不是无争山庄的。”
慎以澜露出了诧异的神情,“这么说来,无争山庄已经穷到要去偷船的地步,怪不得你们公子放着正经的少庄主不当,要去岛上,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恶霸。”
对方收敛了笑,也不看她,冷声道:“楚香帅一贯小心,若是被他发现海上另有一艘原府大船,定会怀疑到少主人身上,所以,只给姑娘安排了一艘小型旧船,就算到时被香帅发现了,也不容易另起祸端。这艘船虽然破旧,但是我敢保证,这艘船就算无人掌舵,在海上漂上半个月也不会散架。”
慎以澜对这番说辞十分不信任,“这半个月是如何算出来的?难道你曾试过?无人掌舵,万一触礁了那该如何?若是这时间是按着船身牢固度而论的话,我倒要请教一番,这船,禁得住几次碰撞?”
对方已经站在了护栏边上,面朝大海,语气轻松,“慎姑娘不必担心,按照路线,这一路都不会见着礁石,就算见到了,那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半个月。”慎以澜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原庄主只是想把我困在海上半个月而已?”
她话音刚落,对方已然一跃而起,袖箭的双剑齐齐向她刺去。慎以澜早有防备,掌心几枚银针成一字型队列袭去,又抽出饮月剑应对。然而对方即没有将她的暗器原路打回,也没有硬去接这一剑。
他像是个弹簧一样,在甲板上翻了个跟头,又稳稳地站在了船沿边上。
慎以澜怔了怔,道:“你既然是无争山庄的人,你可识水性?”
她早就看出对方的不对劲,也发现了这艘船上的粮食也只供一人用上半个月,这艘船不是原随云安排的船,而是无争山庄原东园安排的船。她觉着,既然对方想让她一个人在这艘船上、在这片海上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