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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碧城敲破了脑袋都想不起来,更别提电话号码了。
他今天会来吗?
又或者已经回去了呢?
徐碧城走在公园的小道上,这个时间没有什么人,天气又有点冷。伦敦的冬天温度很低,她匆忙出门,只穿了条裙子,连大衣都没穿。
真的有点冷啊。
她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坐下,用包包里唯一的纸币买了一杯咖啡,捧着暖手。
一个钟点过去了,唐山海还是没有来。
看来是错过了。
徐碧城站起来,准备回公寓。
回去找找电话号码,给他打个电话吧。
徐碧城告诉自己。
这时,身后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徐小姐。”
徐碧城几乎要热泪盈眶。
是啦,在交往初期,唐山海出于礼貌,是叫自己徐小姐的。
她慢慢回头,那根脖子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僵硬。呆呆的表情,发红的眼眶,应该很愚蠢吧。
可眼前的唐山海是那么的真实。
他皱起了眉头,在两眼之间打了个漂亮的结,而后笑着说:“不是约得三点半吗?到的这么早?”
唐山海一说话,徐碧城手抖得更厉害了,连带着话都说不清楚。
“我,我,想,想早点过来。。。”
徐碧城心中的千言万语告诉唐山海,想告诉他,他去世之后她的日子,她的变化,她的思念。
可是到这里,她什么都不能说。
徐碧城鼻头红红的,说话也瓮声瓮气,是太过激动,可唐山海还以为她是穿得太少冻着了。
他脱下大衣,走上前去盖在徐碧城肩上,在她身旁几寸的地方说:“出来怎么不多穿些呢?”
徐碧城再也支持不住了,她打翻了手中的咖啡,手紧紧抓住他的西装外套,转头盯着唐山海,追寻着他疑惑的眼神。
“怎么了?出事了?”唐山海这句话问的声音极低,他察觉出来徐碧城的异样,以为他们的接触有什么问题。
“没事。”徐碧城说完,笑了,由衷的笑了。
“那就好。”唐山海也笑了,后退一步,双手放在身前,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想不想重回年少时光。
世人都怀念青葱年华,但徐碧城不愿意回来。
因为那段时间,太压抑,太痛苦。外族践踏,国人相杀,山河破碎,骨肉分离。
可如果可以,可以拯救眼前这位搭档,她愿意试一试,重新踏进战火。
感谢苍天,能给她一次机会弥补心中的遗憾。
如果这是梦,徐碧城祈祷不要太快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先不走剧情哈。
☆、进餐
“你脸色不好。”吃饭的时候唐山海这么说。
徐碧城放下刀叉,低头擦了擦嘴,扬起脸说:“我生病了。”
“生病了?”唐山海皱起眉来,他好像很喜欢皱眉,除了皱眉就是极为疏淡的表情,透着世家公子哥的傲娇。
“发烧了。”徐碧城说,“不过现在好多了。”
唐山海看着徐碧城,伸手招来服务员,“刚刚点的冰淇淋不要了。”
“你点了冰淇淋?”徐碧城说。
“对啊。”
“你还记得?”她自言自语。
徐碧城喜欢吃甜食,十来岁的女孩都喜欢吃点甜的。
唐山海记得这点,所以点餐的时候没有问她的意见,就点了个草莓冰淇淋。
“你上次才告诉我的。”唐山海觉得今天的徐碧城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哦。”徐碧城把头埋在盘子里,安静地切牛排,不说话。
“我们交往两个月了。”唐山海说。
徐碧城点头,正襟危坐等他下面要说的话,唐山海果然收敛起了表情,低声说:“要准备回国了。”
“好。”
徐碧城简短的回答,让唐山海知道哪里奇怪了。
之前的徐碧城,像只小白兔一样,从接到这个任务开始,就一直瑟瑟发抖,永远处于惊恐的状态中。
但眼前的徐碧城,虽然长得还像只小兔子,但眼神镇定了许多,气质沉静了很多,反应迅速,思维敏捷。
这真的是一个菜鸟特工吗?他们明明两天前才见面啊。
“怎么了?”徐碧城知道唐山海在盯着自己看,她也不能告诉搭档缘由,只能装傻充愣,抬头糅杂出一个慌乱的眼神。
“没。”唐山海把声音放柔和,“下周你放冬假后,我们就从伦敦飞香港,然后从香港回重庆。”唐山海说。
“行,你安排。”
“在这期间,我会向你求婚。”
“噗!”
徐碧城一口香槟喷出来,她赶紧用手绢遮住脸。
“戴老板安排的,要按照计划走。”唐山海递给她一张纸巾。
徐碧城接过纸巾,点头:“知道了。按计划走。”
结婚记得,可徐碧城不记得,唐山海有没有求婚了。
这么大这么神圣的事情就轻轻松松地说出来,徐碧城还是有点招架不住。
她是按照戴老板的计划走了,但历史有没有按照她活过的时间走呢?
徐碧城不知道。
她明白,自己不是绝对的未卜先知。自己的重生就是时间中最大的异数,以后还会有很多事情会脱离原来的发展方向。
比如,她会想尽办法拯救唐山海。
“今天的牛排怎么样?”正事说完了,唐山海笑了笑,问起眼前女孩的意见。毕竟活了26年,他大都是在军校度过的,女人几乎没有接触过。更别说谈恋爱了,如何讨女孩子欢心,唐山海摸不着门道。他现在只会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都给这个“女朋友”。
“还行吧。”
“还行?”唐山海的委屈有点难得的孩子气,“这家餐厅我挑了很久的。还以为你会喜欢。”
徐碧城失笑,在28岁的她看来,唐山海这样几乎就是在撒娇。
“好啦,挺好吃的。”徐碧城歪着头说,她想了想,趴在桌上,盯着唐山海,“如果你把那个冰淇淋给我吃就更好了。”
唐山海低头一笑,而后抬起头来,冷静地拒绝:“不行。你生病了。”
“小气。”
晚饭过后,唐山海陪着徐碧城逛街,徐碧城走在前面,左看看右看看,穿着他大大的毛呢风衣,嘴里叼着个小勺子,手里是那个草莓冰淇淋,像个快活无邪的小姑娘。
还是给她买了,拗不过这人。
只要徐碧城一露出“好吧,我不要了,就这样吧”的表情,唐山海就有点受不了了,搞得好像他个男子汉在欺负女人一样。
吃就吃吧,反正她穿着我的大衣,不会着凉。
正想着,徐碧城转过头来,问他:“山海,你冷吗?”
唐山海一手插兜,愣在原地,有些羞赧,路灯下的徐碧城面若白玉,细细的眉眼有点好看。
“不冷。”他说。
“我吃完这个,我们进去百货公司看看吧,那儿暖和。”
“听你的。”唐山海说。
徐碧城继续往前走,唐山海还站在原地。
刚刚她叫我什么来着。
山海?以前不都是叫唐先生吗?
今日的约会也圆满达成,唐山海和徐碧城在伦敦经人介绍自由恋爱,然后结婚,今后档案上这么写就完美了。
唐山海送徐碧城回公寓,他自己打车回酒店,在路过一家首饰店的时候,他叫车停下来。
九点多钟了,珠宝店快打样了,唐山海走进去时老板并不热情。
唐山海慢慢地看玻璃柜中的每一个珠宝。老板敲了敲桌面,“先生,”他用英语说,“我们要关门了。”
“抱歉。”对于赶客,唐山海并没有生气,他指了指玻璃柜中一对戒指,“给我看看这个好吗?”
老板忍住脾气把戒指拿出来给唐山海。
唐山海对着光,细细看着这两个戒指,白金打造,样式素养,朴实无华,第一印象就会想到清清淡淡的徐碧城。
“就它了。”
老板并没有想到这个亚洲人会这么痛快地买下这对戒指。要知道这对戒指虽然样子普通,但却是名家设计的,价格不菲。
“先生,你确定吗?”
“是的。可以刻字吗?”
“要付现金的。”老板再次强调。
唐山海面色不好看了,国人在外被人如此质问,他内心不甘,但又无法,积贫积弱的国家如何叫人看得起。
“我给你现金,”唐山海说,“而且我要刻字。”
直到唐山海打开钱包,老板从他进店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好的,先生。你要刻什么字。”
“法文的,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评论
☆、归途
本来戒指可买可不买的。
或许是气不过英国商人的嘴脸,或许是想到了徐碧城,唐山海用他自己的钱买了那对戒指,他告诉自己买了就买了,作戏要做足,以后这对戒指肯定会有大用场的。
徐碧城在跟唐山海回国之前,还要对付大学的考试。放了十多年的功课徐碧城念起来特别费劲,连跟唐山海约会的时候,都在看课本。
“读什么?”唐山海还是约在圣詹姆斯公园,他在不远处喂黑天鹅,徐碧城抓耳挠腮的在啃课本。他看徐碧城就像看最普通的一个女学生一样,好不悠闲祥和。
这样多好啊,他感慨。
“西方艺术史。”徐碧城有点着急了。要是考不过,还得留下来补考,那就耽误了回国的日子。
她记性不错的,在黄埔十六期的时候其他的不行,密码电报她是记得最快的那个。
可谁也没告诉她会重返十八岁,美索不达米亚和巴底农神庙,圣威塔尔教堂和罗曼,早就被徐碧城抛弃在特工生涯中,要在短短的时间内从头读这些细节,她实在记不住。
“不着急。”唐山海拍拍身上的面包屑,抽过徐碧城的书。
“诶,你干嘛!”徐碧城着急的眼睛都红了,“你也懂艺术吗?”
“去黄埔之前,是燕京大学建筑系的。”唐山海说,“略懂一些。”
唐山海他家祖籍江苏,祖父早年参加科举中了进士,父亲和兄长曾追随孙中山先生,他自己辗转北平、南京和重庆,念燕京大学,读黄埔第四期,年纪轻轻就担了上校军衔,书香门第,根正苗红。
徐碧城自恃清高,在唐山海面前,她却总会底一头,倒不是唐山海比自己大好几岁,而是谦恭儒雅的态度让人不得不尊敬他。唐山海从未失态过,他每一次怒吼都是因为自己犯了错。
“你看我做什么?”唐山海问。
徐碧城收起思绪,“我看你厉害啊。什么都懂。”
唐山海微微扬起手中的书,佯装要敲徐碧城暴栗,徐碧城缩着脖子躲开。唐山海咧嘴笑了,也不过吓吓她,他从口袋里掏出笔,坐在徐碧城身边,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根线。
“什么意思?”
“这根线是时间轴,你按照时间来背。每一段历史进程都是相互的,他们互相影响,互相推进,艺术也是这样。”
徐碧城看着那根线,她接过唐山海的钢笔,接着那根黑线的尾端,画成一个圆圈,她把画摊在唐山海面前,轻声问:“山海,你觉得时间会倒流吗?”
“你在问广义相对论?”
徐碧城摇头,“我不懂。”
“爱因斯坦提出来的时候大家都不理解,现在还没法证实,也没法推翻。”
唐山海舔舔嘴唇,刚继续解释,可徐碧城困惑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