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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菜都上齐了,胡非凡终于把手表放回小礼盒里,推还给苏颜,口中说,“苏姐,你这是真表,应该是从沿海弄进来的吧?”
谢长安心中愕然,这竟然是真表吗?
难道当时小平头说加在一起价值1600,是买来的价格?
她马上看向苏颜。
“嗯。”苏颜心中也愕然,但是她也不是个蠢的,就压制住心中的惊愕,一脸平淡地点点头。
胡非凡笑道,“苏姐,我是打算和你做长线生意的,就跟你说实话吧。这个表,你开价400太便宜了,不用票购买,最少可以卖到600一个。不过你卖给我或者其他人,需要转手一趟。所以可以适当便宜一些,卖550一个,你看怎么样?”
谢长安听到这里,心中活动开了。
一个中间人能赚50甚至更多,这说明什么?说明劳力士虽然是大牌子的货,但是由于价格太高应该不会好卖,中间人找买家卖出,估计也要花费一番精力。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找有钱的买家一个一个地卖出去,太难了。
谢长安想到这里看向苏颜,希望苏颜答应。
四个劳力士都是意外得来的,自己一分钱也没花,所以苏颜觉得卖400已经很便宜了,此时听到550,自然是愿意的,当下点点头,“可以的。小胡兄弟你要吗?”
“我一个人吃不下四个,这样吧,我从你这里拿两个,剩下两个明天找人来买,你看怎么样?”胡非凡说道。
苏颜又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胡非凡便道,“那你们吃饭,我先去筹钱,等会儿再来这里找你们。”
“哎,小胡兄弟,一起吃完饭再说吧,我们不着急。”苏颜觉得让胡非凡没吃饭就去筹钱,实在太不人道了,就连忙把人叫住。
胡非凡摆摆手,“你们先吃,我家离这里近,很快能回来。”说完急匆匆地出去了。
谢长安看着胡非凡走远,就接过苏颜手里的小礼盒把表收好,招呼苏颜,“妈,我们先吃饭。”
苏颜把之前卖钟山表和纱巾的钱给谢长安收着,口中说,“妈妈不饿,你们先吃。”
谢长安是真的饿了,收好钱就低头吃饭。
苏颜想到550一个的手表自己手上足有4个,等于平白得了2000多元,心中激动得很,不住地搓手。
过了半个多小时,谢长安和谢平安都吃饱了,胡非凡才终于回来。
他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下,压低声音道,“苏姐,我凑够了钱,你全卖给我吧。这是2200,你数一下。”他说着,把一个袋子推到苏颜跟前。
“小胡你全买了?”苏颜一边问,一边激动地在桌下伸手戳谢长安。
谢长安趴下来,把四个手表递给苏颜,这才打量着胡非凡。
如果这表卖出去,最低卖到600一个,那四个最少能赚到200元了,这么一笔钱,难怪胡非凡想自己赚的。
“嗯。现在查得严,没多少人能带货上来,难得你们这里有这么好的,我豁出去了!”胡非凡低声说道。
苏颜点点头,把四个表递给他,口中说,“你都检查一下,看是不是都是真货吧。”550一个的手表,如果是假的,那胡非凡的损失实在太大了,她觉得胡非凡人不错,不想他吃亏了。
“行,苏姐你也数一下钱。”胡非凡低声说道。
苏颜深吸了口气,一边点头,一边低头数钱。
这个位置很好,是角落,身后还有大柱子,所以不怕有人偷窥。
数完了钱,又辨认了真伪,苏颜就合上装钱的袋子,等胡非凡验货。
胡非凡验了大半个小时,才抬起头笑道,“都是真货,没问题。这笔生意,就算我们做成了,啊?”
“当然。”苏颜一边说着一边低头,从装钱的袋子里拿出5张大团结,递到胡非凡跟前,“小胡兄弟,我不懂行情,全靠你厚道我才能多赚点,这50你拿去,当是苏姐感谢你的。”
胡非凡摆摆手,“苏姐,你太客气了,我是想着咱们细水长流地合作的。这钱你收回去……”
“小胡兄弟,你别推拒了,要不是遇上你,我还不知道多为难呢。这钱你拿去,就当我们交个朋友。”苏颜拿着钱的手放在胡非凡眼前,不肯收回去。
谢长安在旁笑着点头,“是呀,如果不是叔叔,我妈妈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上次卖口红才得了10元,这次一次性就超过两千,可以算是她和苏颜赚下的第一桶金了,可以考虑创业了,给胡非凡点辛苦钱,也是应该的。
胡非凡只得接了,把钱和表都收好,就一边吃冷掉了的饭菜一边跟苏颜约下次见面的时间以及要什么货。
当天夜里,苏颜就带着谢长安和谢平安坐火车南下。
这次因为赚了钱,苏颜买了两张卧铺的票。
谢长安独自躺在中铺,正昏昏沉沉想睡过去时,忽然听到走道上有人操着粤语说话。
“石头啊,你说我们还要找到什么时候啊?大公子为什么突然要我们去胭脂城找人啊?”
“可能和蒋家新找回来的大小姐有关系吧,听说举报蒋家包庇偷渡客的,就是姓谢的,谢长安估计也是这一家的人。”
即将入睡的谢长安蓦地睁开眼睛,睡意不翼而飞。
石头,大公子……上辈子章不见有些手下就叫他大公子的。而石头,林松岩,是章不见很忠心的一个手下!
第13章
谢长安屏住呼吸,捂着生疼的心脏,继续听林松岩和另一个人说话。
“都找这么多次了,一直没找到,估计人家根本就不是住在胭脂城的。”另一人低声说。
少年时的林松岩低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大公子说要找,那我们就继续找吧。无边你也没事,跟着我找好了。”
“我怕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人……胭脂城没见到人,原先说可能在路上,可我们坐过火车找,坐过巴士找,都找不到,你说他们还能上天不成?”黎无边低声说。
两人是一边说话一边从过道走过的,声音很快就渐渐远去了。
谢长安却再也睡不着了,她睁着眼睛看向上方。
章不见还是和上辈子一样,是个铁石心肠却又心有柔情的人。这是她临死那一刻才知道的,他对她铁石心肠,却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姜韶华。
他跟她说,认识她那年就没有婚约了,可是在人前从来不说。她以为他是怕伤了姜韶华的面子,吃了很多的醋。可是临死前一刻她才知道,他不是怕伤姜韶华的面子,而是心里一直当姜韶华是未婚妻,是妻子,才从来不在人前说。
现在,他遇见了年幼的姜韶华,再听姜韶华撒个娇,可不就卯足了劲派人来拿她去给姜韶华出气了么?
谢长安的眸光渐渐变冷,你和姜韶华怎么相爱怎么作怎么分分合合怎么不肯结婚玩浪漫,都和我无关了,愿这一辈子永不相见。
她闭上眼睛,重新酝酿睡意。
可是才见过林松岩,她的心变得很沉重很沉重,怎么也睡不着。
夜渐渐深了,啼哭的幼儿都睡着了,谢长安才朦朦胧胧有了些睡意。
她又听到了自己熟悉的手机铃声,有男声深情地唱,“寸心盼望能同合葬,鸳鸯侣相偎傍,泉台上再设新房,地府阴司里再觅那平阳门巷……”
那是她南下时听过就爱上的歌,粤剧名曲《帝女花香夭》,她时不时播了慢慢欣赏。
99年时,章不见从外地回来,带她去参加任剑辉女士逝世十周年的纪念晚会,晚会上张先生和汪女士合唱了《帝女花香夭》,她听得泫然泪下。
回去之后她一直想着这首歌睡不着,夜深了摇醒章不见,问他,如果她没有仇要报,如果他彻底漂白了,他愿不愿意像周世显和太平公主一样,和她觅那平阳门巷隐居。
他当时半睡半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把她的脑袋往怀里压,让她赶紧睡。
她见惯了世情,并不肯相信他鼻音般的“嗯”一声是答应了,又摇醒他继续问。
他彻底醒了,开了床头的灯,低下头不耐烦地看着她,目光深深,“你怎么这么多事?”说完了吻住她,缠|绵起来,在她快乐得要失去意识那一刻说了一连串的“好”。
她当时满心是定情的喜悦,到手机越来越发达能放铃声之后,就截了这一段当作铃声。
谢长安梦到这里,睁开眼睛看向四周,看着两辈子都忘不了的地方。
还是她杀掉姜韶华那栋别墅,当时的她一步一步往外走,仿佛卸下了多年的包袱。她想告诉他,她没有仇了,如果他不怪她,那她永远跟着他,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深情的男声在唱,“寸心盼望能同合葬,鸳鸯侣相偎傍,泉台上再设新房,地府阴司里再觅那平阳门巷……”
她接通了,是朋友宛琼打来的,她用细细柔柔的声音说,“你的全身检查报告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检测血液的时候,有点异样,你,可能怀孕了。”
她听到这样的消息,整个人都僵住了,抖着声音问,“可能……可能性有多大?”
“90%以上。”宛琼说,“你该为你的孩子好好做打算了。不要想着章不见会认下来,把你娶进门,你今年32岁了,不再年轻了。”
谢长安记得自己是应了一声“好”之后就挂了电话的,之后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间。
那一刹那,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
她并不知道自己有章不见的孩子了,如果知道……她也不知道,如果早一刻知道,自己会不会报仇。
只是她很清楚,在知道自己有孩子的那一刹那,她用尽了执念想要活下去,把孩子生下来养大的。
可是她没能走出那个别墅,就被章不见忠心耿耿的手下陈御风带着一帮小弟拦下了。
陈御风看向她,“你杀了姜小姐,是不是?”
她看出他眼中的杀意,就抱着小腹说,“我有不见的孩子了,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把这消息告诉不见,不见一定不会让你们杀我的。”
陈御风不为所动,他冷冷地说,“章先生说过,姜小姐活,你活。姜小姐死,你死。”
“我不信,他说已经和姜韶华解除婚约了!”她心中发凉,却还是想要相信他。
陈御风嘲讽地看着她,唇畔带着淡淡的笑意,勾画出一个刻薄的弧度,“章先生一日不对外说,这婚约就一日有效。谢小姐,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那一刻她心凉如冰,可还是想活下去,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就和陈御风谈条件,“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如果放了我,我会离开章不见的,我保证。”
林松岩被说得心动了,站出来,“御风,不能杀谢小姐。”
可惜他只有一个人,其他人都是听陈御风的,最终他没能阻止陈御风。
子弹从心脏穿过那一刻,谢长安抱着小腹痛入骨髓,她一瞬间明白,为什么宛琼会说“不要想着章不见会认下来”,为什么章不见从来不肯对外说和姜韶华已经没有婚约了。
从来,都是她自作多情,倔强地让他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长安你怎么了?你醒醒……别怕,妈妈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把她从绵长的梦中唤醒。
她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满脸都是泪,才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别怕,别怕,长安是做恶梦了,都是假的,妈妈在这里呢……”苏颜见谢长安满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