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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安吃惊得瞪大眼睛,“他怎么突然这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做了个梦。”章不见的脸色有些复杂,“说梦见你杀了姜韶华,之后又被我的人杀了。”
谢长安本来就睁得特别大的杏眼再次睁大,“难道他梦到上辈子的事了?”
蒋三舅说的,都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应该是这样的。”章不见颔首说道,“他估计没有想到我和你的离奇事情,所以敢和我说几句实话。”
谢长安一时有些感慨,“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梦到上辈子的事。”
“我看得出,他跟我提起梦里的事时,心里十分悔恨和愧疚。”章不见说着伸手握住谢长安的手,“估计他梦到你去世之后,发现认错了妹妹和外甥女。”
这些话蒋三舅虽然没说,但是他知道一些上辈子的事,再结合蒋三舅和愧疚和悔恨一猜测,相信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谢长安想着上辈子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蒋家人,抿了抿唇,“虽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我也不该总放在心上。但如果他真的梦到上辈子发生的事,还梦到搞错了人,我心里还是觉得十分解气的。”
蒋家人的护短是深入骨髓甚至深入灵魂里的,让他们知道曾经认错了亲人,那一定是极度悔恨甚至终身都不得安宁的。
虽然说人要向前看,但是任谁想到,上辈子曾受过的委屈,心里总有些气不平的,她也有这种心理,她希望蒋家人什么都知道,然后追悔莫及,一辈子痛苦。
章不见抱住谢长安,只是点头,并没有说话。
要说上辈子带给长安的伤害,除了苏家、姜家、蒋家外,他带来的伤害也十分深重。
可是上辈子过去了,他后来知道爱要说出来,要好好待她,她却已经不在了。
所以,他只能在这辈子好好对她,加倍对她好。
到了下午,林橘子、萧惠和苏红年三个提了水果来医院。
此时蒋明颜和蒋太太都在,见了三人笑吟吟地让人坐了下来,又叫保姆去洗水果。
坐了一阵,蒋明颜和蒋太太都知道她们两个在,谢长安的同学不好意思敞开了说话,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两人刚离开,林橘子马上就舒出一口气,“有长辈在身边,总觉得不自在。”
“我也觉得是。”苏红年点头。
谢长安笑着说道,“所以我妈和外婆就出去了,把主场交给你们。对了,你们的工作单位都落实了吗?”
“都分配好了,也去上班了,觉得比在学校读书累了很多。不是工作有多累,而是单位的人事让人觉得心累。”苏红年很是感慨。
谢长安想起上辈子自己初入娱乐圈做化妆师时的事,就点了点头,“在办公室,总免不了为利益而争夺。你们新进去的,要记住少说多做,勤快点。”
“道理都懂,但是想想读了这么多年书,又是从京大毕业的,到了办公室却被学历和能力都不如自己的人指使着去打开水扫地,心里真的很难受,很憋屈。”林橘子苦着脸道。
萧惠也点头,“是啊,我进去两个月了,还是每天帮他们打开水。”
谢长安见三人脸上都有些忿忿不平,就笑道,“初来乍到,只能忍着了。你们心里只要想着,将来你们的前景是十分光明的,而他们或许一辈子只能借为难新人来博取成就感,心里会舒服很多。”
“说得也是,我们就当是磨砺好了。”林橘子咬着牙点头。
谢长安知道三人虽然抱怨,但是也不会撂挑子不干的,于是就点点头。
职场的战争都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作为新人,只能靠忍着,然后好好干,争取出头了。
聊了一会儿别的,谢长安又问起林橘子,她家里如今怎么样了。
林橘子的脸上就带上了笑容,
“自从我强硬过一次,又经常跟我妈说我嫂子的坏话,还说要介绍年轻貌美的姑娘给我哥,我嫂子现在都不敢嚷了。刚生我侄子那会儿,她也曾想借着生子有功重新拿大的,我二话不说,带了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回家走了一趟,她又重新低调下去了。”
“这个法子好,她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典型,完全不用给她面子。”萧惠马上说道。
谢长安点了点头,却还是提醒一句,“也不要把关系闹得太僵了,她和你哥你爸妈还得相处几十年的。”
“我都明白。我妈也跟我说,说我出嫁之后,要靠娘家撑腰的,不能太过得罪我嫂子。撑腰我可不奢望的,所以只能努力赚钱,将来就算吃亏了,手上也还有钱。”林橘子说道。
苏红年和萧惠听得都不住地点头。
的确,这个世界上,钱是最可靠的,又不会伤害人。只要手上有钱,经济基础牢靠,上层建筑可以自己调节或者修出来。
蒋三舅跟章不见说了一些梦里的事,抒发了一些自己的愧疚,又接了几个电话,跟专家讨论了些前世今生的事,这才心情郁郁地回公寓。
他刚到家,蒋太太就提着食盒回来了,见了他一叠声叫他来喝汤。
蒋三舅喝了汤,又陪蒋太太说了些话之后,就去书房翻自己的医书,慢慢看起来。
到夜里十一点多了,他放下医术,上床休息。
只是夜里,他又做梦了。
他哭了一场,又在实验室里坐了很久,这才下定决心站起来,拿着各项鉴定报告往外走。
蒋三少奶奶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跟爹地妈咪说清楚。”蒋三舅说出自己郑重思考过后的决定。
既然已经那么对不起妹妹了,好歹得让家里人都知道,他们曾经有多过分。
蒋三少奶奶皱着眉头,拉着他不肯放手,“不如回了港岛再说?你现在骤然说出来,老爷奶奶有什么好歹,那可怎么办?”
蒋三舅沉默了,“我想和他们留在这里参加长安的葬礼,不想这么快回去。”
“章不见不会让你去参加的。”蒋三少奶奶说道。
蒋三舅脸上闪过杀意,“他有什么资格不让?他不是爱长安吗?怎么就不能管好手下,让手下杀掉长安?”
蒋三少奶奶看了看蒋三舅,叹了口气,“他没有资格,让谢长安没了父亲的我们,更加没有资格。”
蒋三舅浑身一震,颓然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是啊,蒋家人杀了谢长安的爸爸,害得谢长安彻底成为孤儿,怎么还有面目出现在谢长安的坟前?
如果没有杀谢昀,任由谢昀活下来,再由他找苏颜未果之后回大陆,说不定就连苏颜也不会死。苏颜不死,谢长安有父有母,过几年再添个弟弟,想来会过得很幸福。
说不得,苏颜病了两年最终还是去了,还是蒋家人害的。
蒋三少奶奶见蒋三舅悔恨到了极点的样子,想了想说道,“要不这事先和大伯二伯他们商量,若他们同意了,再告诉老爷奶奶?”
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要是蒋三舅一意孤行说了,两老出了什么事,大伯二伯少不得会怨蒋三舅。
“那就叫他们北上大陆吧。”蒋三舅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还是我们先回港吧。”
他实在没有面目去参加谢长安的葬礼,出现在谢长安的坟前。
所有的蒋家人都没脸去。
只有处置了苏家人和姜家人之后,大家才有可能借着去忏悔的时机,给谢长安上一炷香。
蒋明华得知要回港,很是吃惊,一叠声问姜韶华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办她的葬礼,有没有让谢长安挫骨扬灰。
蒋三少奶奶听着她嚣张的话,听着她话里对谢长安的诋毁,心里捏了把冷汗,生怕丈夫一个忍不住就掐死她,只得说一切回港再办。
蒋明华约莫是觉得港岛比大陆发达,回港帮姜韶华举办葬礼风光些,就没有再说了。
蒋太太看不得女儿伤心,因此偷偷拉了蒋三少奶奶叮嘱,
“明华没了韶华这个孩子,心里难免难受一些,你多安慰她一些吧。至于将谢长安挫骨扬灰这事,你先哄哄明华,告诉她迟些一定会办。你也让老三记得一些,咱们蒋家的人可不能任由人欺负的。”
蒋三少奶奶看着蒋太太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又酸又闷,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吓得蒋太太一叠声问,“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蒋三少奶奶说不出口,却觉得这段旅程是她一生中最难熬的旅程。
蒋三舅回了港岛后,第一时间就是把两个兄长和嫂子找来,关上书房的大门。
蒋二舅看向瘦了一圈的蒋三舅,又看向他眼下的青黑,忍不住道,“老三,这事谁也想不到,你不要太难过。”
蒋三舅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蒋大少奶奶和蒋二少奶奶都是女人,历来比男人要敏感一些,看到这笑容时心惊胆颤,马上看向蒋三少奶奶,见蒋三少奶奶眼红红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蒋大舅见了他这个笑容,想起他打电话说要控制住苏家人和蒋家人,一颗心直跳,急问,“老三,到底有什么事,你赶紧说吧。”
蒋三舅把几份鉴定报告放在桌上,坐了下来,这才看向自己的两个哥哥,“别墅爆炸了,人根本找不齐,是由我根据蒋明华的NDA去找人的。”
蒋大蒋二都听着,没有说话。
蒋三舅的心不住地抽痛,他垂下眼睑,“我找到了蒋明华的女儿,却发现血型对不上。”
“这是什么意思?”蒋二马上追问。
蒋三舅继续垂着眼眸,“我当时也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因此做了几分DNA鉴定报告。”他把报告推了出去,“蒋明华不是我们的妹妹,她不是爹地妈咪的孩子。”
蒋大和蒋二脸色大变,齐声道,“这不可能!”说完站起身,伸手去抢那份报告,焦急地翻了起来。
蒋大少奶奶和蒋二少奶奶也是脸色剧变,她们抢不到鉴定报告,马上看向蒋三少奶奶,看到蒋三少奶奶红着眼睛点头,心下一片冰凉。
“怎么会这样……”蒋二白着脸,“蒋明华不是我们的妹妹,那谁是?”
蒋三舅搓了把脸,“苏颜才是。苏颜才是我们的妹妹,谢昀是我们的妹|夫,谢长安才是我们的外甥女,死在偷渡路上的谢平安,是我们的外甥。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抖着手翻鉴定报告的蒋大浑身都抖了起来,他陡然把鉴定报告扔出去,怒吼道,“林秀儿!”
偷天换日,鸠占鹊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蒋二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白着脸看向蒋三舅,“老三,确定报告没有搞错吗?”
“鉴定了两次。”蒋三舅木然道,“我也希望错了,我也希望我们没有亲自下令杀掉自己的妹夫。”
蒋三少奶奶伸手握住他的手,“不是你的错,是林秀儿的错,是苏家人的错!”
蒋三舅没有理她,继续往下说,
“如果谢昀还活着,一定会回去找苏颜和谢长安的,有他在,苏颜一定不会死的,她会再和谢昀生一个儿子,一辈子活得好好的。如果家庭幸福,谢长安和章不见也会幸福的,不会为了杀姜韶华付出那么惨烈的代价的……”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没说,马上看向脸色异常难看的蒋大蒋二,
“大哥二哥,你们还不知道谢长安为什么要杀姜韶华吧。当年偷渡来港时,姜韶华推正在上山的苏颜,把苏颜连带背上的平安推下山,导致谢平安死了,苏颜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