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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从当初柯博与茉奈莉初次晋入“凌波态”谈起。尽管影片没有明说,但模糊地提到了他俩是在多重梦境下“边玩边实验”、不知怎的就到了“凌波态”。
从影片中仅有的关于他俩之前在“凌波态”中的片段来看,他们是保留有清醒的自我意识的,至少知道自己是谁,对方是谁。之所以小甜甜茉奈莉后来糊涂了、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是因为她闲得无聊而开始构筑自己生活记忆中的建筑(老家、怀孕时候的家,等等),在梦里构筑生活记忆,可能还包括投射出现实中的子女,如此一来一家人似乎生活在“凌波态”也没啥不好的。久而久之,茉奈莉的意识选择放弃对梦境与现实的验证,电影用“她将自己的陀螺图腾封锁进保险箱”的画面来表现这种放弃。既然有“放弃”,那就有之前的“清醒”。而且,在茉奈莉放弃之后,柯博还一门心思要和茉奈莉一起回到现实,这就说明处于“凌波态”的人还是可以清醒地认识到那是一种“非现实”状态的。所以,当柯博与阿莲晋入“凌波态”时。两人清醒地知道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
如果可以如此清醒,那前面“凌波态”设定中说的“极度茫然”岂不是布尔希特(bullshit,“布。尔。什。维。克。玩。死。希。特。勒”的简称)么?也不尽然。因为多重梦境中“死亡进入”与“焖鸡焖入”两种晋入凌波态的方式,对潜意识的影响可能不太一样。梦境中嗝屁却不能醒转的同志们,意识所受的创伤可能会磨灭自我认知,因此变得浑浑噩噩。只能“潜意识地活着”。但这显然是一种为了让电影这个细节符合寻常逻辑而作的一种假设,真实情景是没有的,有关“想象的科学”到这里都是一片空白。
再回到剧情上来:上一层梦境中,费舍尔是被柯博潜意识虚构的茉奈莉杀死的,这在其潜意识(或者说“梦”的世界里)会形象化地表现为费舍尔被茉奈莉绑架了。柯博在茉奈莉喜欢的建筑物房间里找到了茉奈莉,一番唧唧歪歪、卿卿我我(居然无限制级内容,damnit!)之后,柯博正视了自己的内疚,从而得以让阿莲救出费舍尔。这里印证的。是茉奈莉的能力与柯博内心负罪感之间的强烈联系,柯博越愧疚逃避,茉奈莉出来搅局的能力就越强。而一旦柯博能够正视这种负疚,就不再成为一个自我惩罚的对象;在梦境中这形象化地表现为茉奈莉由咄咄逼人变为乖巧粘人。
柯博让阿莲救完费舍尔后自己也跳楼(自杀)醒转回“雪堡”层梦境,而他自己则选择留在“凌波态”,一方面是为了陪伴茉奈莉(潜意识里对小甜甜的眷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去救斋藤(因为他知道斋藤此时在“雪堡”层已经死了,潜意识就在“凌波态”的某处)。
7。“救斋藤”——这里首先需要解释的。是个时间差问题,因为当柯博与斋藤见面时。斋藤已经一副老得不行的样子(整个脸与核桃没两样了),而柯博除了疲乏困顿、精神萎靡之外,看不出有特别老年的迹象。难道柯博不是先斋藤而入“凌波态”的么?从画面来看,的确如此:柯博与阿莲晋入“凌波态”的时候,斋藤还没死。那为啥柯博后来看起来反而比斋藤年轻呢?
要知道,那是在“纯粹的潜意识”。很难说那里有绝对线性的时间逻辑,对于时间的概念完全取决于个体潜意识的投射,很可能你觉得很“鸡摸”很孤单,而且又对环境不熟悉,没有先前应对“凌波态”的记忆。总感觉岁月无望;简而言之,你如果觉得“度日如年“,那你的潜意识就会自动投射出一副经过n年沧桑的你。反之,如果本来就有个目的——比如柯博清醒地知道要找斋藤并救出他——尽管探寻彼此的潜意识是个很艰巨的任务以至于你感觉已经耗费了所有精力而变得淡忘了存在于“凌波态”的意义,但因为对时间不是那么在意因而投射出的个体形象的年纪,不会像“i…am…so…lonely”的斋藤那么老。
至于柯博具体是如何找到斋藤的,那就根本没法说得清楚了;再次强调一下,潜意识是种“状态”,不是个“空间”,很难用“满世界寻找”这种现实空间的逻辑来类比与类推。这玩意纯粹是“找到了就找到了”的类型。
总之,柯博与斋藤会面后,通过陀螺意识到是在“凌波态”,虽然影片画面到斋藤的手触摸到手枪为止就转到了“现实层”747头等舱的画面——也就是说完全没有表现柯博与斋藤是如何醒转的:是从“凌波态”直接醒到“现实”,还是先醒到“雨中劫”梦境然后在那与大伙一起等“现实”层“焖鸡”停机后醒来的?——但可以“合理猜想”在“凌波态”中斋藤是先打死柯博然后自杀从而醒转的,具体醒转的层次顺序,对电影而言已经是无关紧要了。后来的事前面已经说了:斋藤打电话,柯博顺利出关,大伙分散各自行动;柯博回到家里,转陀螺,奔向子女,陀螺转而略歪、歪而仍转中……
说到最后。终于到了杜星河给方雅君诠释结尾那一刻的时候了:那个陀螺到底有没有停止?柯博是否回到了现实?
从表面上说,对于这个结局的诠释,取决于人的想象力,不管你怎么想,持不同想法的别人还真难以有确凿的反证;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信以为真”的解释——这正是本片的魅力之一。
杜星河个人偏向于认为结尾是真的发生的现实(无需加引号)。柯博也的确回到了亲人们身边。
直接的证据还是那个陀螺,它确实是开始歪斜(要倒)了,无论是声音还是画面,这一点都是很清楚的;转过陀螺的都知道,到了这种状态,它是不可能再回复到平稳竖直的状态了。
此外,在之前在梦境中的测试,包括与斋藤在“凌波态”中的测试,陀螺都是一直转得很稳的。没有出现像结尾歪歪斜斜的现象。
另外,从结尾是现实的角度来理解全片,那种线索连贯、情节起伏的“系统感觉”最完整;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的,是一个完美的有血有肉、既有情感内核、又有结构玄机的作品,结尾这个意犹未尽的收尾,更是全片内敛而精深的电影技法一个完美收官;杜星河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也倾向于认同导向这样完美感觉的对片尾的解释。
不过,如果绕不开“潜规则六”中提到的关于图腾的疑问。这个结尾的“现实性”就有些把握不定了。如果那个陀螺图腾真的不足以辨别梦境与现实,那么它倒与不倒都不能说明问题。因为那很可能只是柯博想要的结果——他不再理会梦境还是现实,只要能和家人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么一来,整部电影也可以被理解成是一个完整的梦,所谓现实压根就没出现过;整部电影表述的,都是柯博的一个梦而已。从这一点出发。还可引申出更多的剧情猜想:梦里的其他人物是柯博的意识投射(梦中人如亚瑟、小莲等可能来自以前的工作关系的印象)、还是全部、或者局部连接在一个电影没有展现的现实中的“焖鸡”上?如果是柯博一个人的梦,那他是不是在梦中施展又一个inception(让自己对茉奈莉的负罪感消失)?他或者是在梦中通过这个自我inception来摆脱心里包袱,或者又是忍受不了现实中无法与亲人团聚的心思而自我催眠麻醉?如果是有其他家伙合梦,那么是不是其他人(斋藤或者小莲)在对柯博施展inception呢?甚至乎,你还可以设想其实茉奈莉根本没死。只是柯博做梦梦到她死了、故而伤心糊涂在各层梦境里乱窜、而现实中的茉奈莉是通过“焖鸡”下到梦中来给柯博一个inception……
另外,本片其实还有“局部是梦”的说法。
比如,有人会认为影片大部分都是柯博在飞机上做的梦,亚瑟小莲什么的都是陌生乘客,只不过被柯博投射到梦中而已;证据是最后柯博醒来和大家都没说话,机场出关的时候也没和谁打招呼……
还有人认为影片从柯博在约瑟夫的地下室体验镇静剂开始,一直到结尾都是柯博的梦;也就是说他压根就没有从约瑟夫的镇静剂下醒过来,而是一直梦到最后(暗指斋藤与伊姆斯等人很可能是柯博好心的伙伴,知道他内心对茉奈莉的愧疚,利用这个机会帮他疗伤呢)……
更有一部分人认为影片后半段都是柯博的梦,不过这部分同志认为这个梦开始于影片总段阿莲与柯博单独连着”焖鸡“时;也就是说,这部分同志假设阿莲是麦尔斯请来给柯博减压的:麦尔斯知道柯博无法对茉奈莉的事情释怀,所以请出了最好的学生来给柯博施展一个减压inception……
再有……再有……没完了不是?杜星河看过各种各样的有关梦境的推论,但这些想法固然都是很好玩的,充分显示了他曾生活的那个时代的人们在和谐社会依然保持革命干劲的可喜可贺的状态;不过,正如他们所猜想的,这些假设都无从验证,因为永远无法找到表现这些“另类解释“的原始动机的影片画面。他们固然可以借用”无从知道梦如何开始“的道理来证明”无需“展现全部线索,但不得不承认,这些解释都会使得电影本身处于一种严重的结构失衡状态;尤其是所谓”局部入梦说“。个顶个地破坏了整体设定(只是为了搞一下柯博而前面搞那么多动作、后来又都没交代了)。
杜星河很清楚,导演诺兰的脑袋是个比较复杂的脑袋,但绝对不是一个过分胡来的脑袋;而且,他对电影结构的重视,要大大超过绝大部分同僚。他不至于为了多玩转几种可能的梦境元素而牺牲电影结构的平衡。他最多想要他的作品保持一种谨慎而微妙的发散状态,就像喝了点小酒。脑袋微醺,思维异常发达开阔,但又不至于疯狂迷乱的状态——喜欢喝俩盅的兄弟姐妹们应该都有这种体会,这,才是最美妙的状态。
杜星河就认为《inception》完美地达到了这种状态。喜爱它的人也许愿意为之疯狂,这个电影本身,却是始终含蓄着沉稳着慎密着冷静着智慧着,一如导演诺兰本人——是个天杀的电影天才。
虽然《盗梦空间》没有《黑客帝国》系列对他的震撼力那么强烈,但这片子不失为一部顶尖的科幻巨著。
在听过杜星河解析影片后。方雅君对《盗梦空间》的理解也更丰满了,她甚至都畅想着想去这样的世界里去闯一闯了,想看看她脑海里的梦境是什么样的。不过很可惜,像《盗梦空间》这个级数的电影世界,要是闯进去,也肯定是第一层的幻象世界(梦境),他们现在已经沦落到了第三层的幻象世界了,再往下潜。只可能更低,她几乎没有可能闯入很有可能与《迷失》世界同级别的《奠基》世界了。
这晚看过《盗梦空间》后。方雅君意兴大发,又求着杜星河给她看了好几部经典的科幻电影来解渴。一直到第二天黎明的太阳都快出来了,方雅君才萌生困意。
杜星河这时也困了。
毕竟,前一天两人才刚经历过与大海的搏击,精疲力竭。他们必须好好的补充一个觉,把精神彻底恢复过来。再征战这所谓的幻象世界。
不过一个未知的难题摆在了他俩面前——他们这一觉要睡下去,很可能潜入一个更底层的也是更危险的世界。
到新的世界,他们就不可能像在《单身男女》的世界中这样安逸了。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