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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笑了一下,那男人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是。”
文兆老头点了点头,和身边的瞎子文胜一起退出了这间屋子。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然而,没等两人完全退出去,起身准备回屋的那个男人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勃然大怒的叫住了文兆和文胜。
“师傅?”
“师傅?”
两人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突如其来发这么大的火。
“我放在这桌子上的那块棉布你们两个谁拿走了?”
那男人根本没有了刚才的云淡风轻,脸上表情十分狰狞,抬手指着屋子一角那空无一物的书桌面喊了一句。
“那块棉布,师傅,我没有动过啊!”
瞎子文胜顺着那男人的手指往书桌上看了一眼,马上否认了一句。
而文兆老头却身子一颤,眼珠子飘向那书桌一眼,紧跟着又回到自己师傅的身上,张开的嘴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文兆,你拿走了?”
那男人的目光刹那集中在了文兆的身上。
这大冷天的,文兆老头的额头上,一下子渗出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来。
虽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件棉布恐怕还有很大的作用,文兆老头一想到那块棉布的下场,就不知道该怎么给师傅说。
“师、师傅,那棉布到底有什么作用?”
文兆老头一开始还不敢说实话,只能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句。
“什么作用?那棉布上面拓印了完整的术阵谱,如果有人认出了这棉布上面的术阵谱,只需要稍稍研究,就可以找出我伪造法器所用的失传术阵!”
那男人狰狞着咆哮了一句,双手紧握成拳,捏的骨头更是咯咯直响。
听到这话,文兆老头的双腿一软,差点都没瘫倒在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之前他随手拿走的那快破棉布,上面竟然拓印了完整的术阵谱!
“我、我、我……”
恐惧使然,文兆老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什么我,你把那块棉布给我拿走了?那那块棉布现在到底在哪里?”
再次咆哮了一句,那个男人猛地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文兆老头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被这男人如此一盯,文兆老头的胆子都要被吓破了,浑身打着颤的他背后还冒着凉气,再也不敢拖延,带着哭腔结结巴巴的解释起来。
“那、那块棉布,我以为,我以为没什么用,之前来师傅您,师傅您这里,带走那、那汉代栻盘的时候,就顺手,顺手用那棉布给包了起来,带到鬼市去了……”
说着说着,文兆老头这次是真害怕了,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以为,以为那棉布,就是块、普通破布……”
“啪!”
听到这里,那个男人再也听不下去了,抬手就给文兆老头一个响亮的耳光。
当即,文兆老头的脸上,就有一个通红的五指印浮现出来,甚至其中还有青色的淤痕。
有此可见,那男人的这巴掌到底有多狠!
文兆老头挨了这一巴掌,两眼当即就往上翻,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师傅息怒,师傅息怒啊!”
幸亏旁边的瞎子文胜拦住了那个男人,否则的话,估计这男人再给文兆一巴掌,文兆就要当场死在这里了。
被文胜拦着,那男人半天才算恢复了一点理智,但盯着文胜的表情仍然狰狞的可怕,“说,那棉布现在到底落在了谁的手中,买下那汉代栻盘的裘家小丫头手里吗?”
问了一句,也没等文兆回答,那男人闭上眼睛想了一下,马上对文胜说道:“明天的计划有变,你去裘家请裘家人出手的时候,知名点姓,要求那个裘彩霞去给那户人家看风水!”
“是,师傅!”
瞎子文胜马上点头应诺下来,同时,他还不忘踢了一脚地上的文兆,示意他赶紧起来跟师傅认错,并且亡羊补牢。
那块棉布上虽然拓印记载了完整的术阵谱,可没有一定眼力的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得到,只要够快,应该还来得及把那块棉布给找回来。
文胜想得很好,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文兆的下一句话给击个粉碎。
被踢了一脚从那一巴掌的混成当中清醒过来,文兆听到了那男人改变明天计划的话后,赶紧补充了一句喊道:“师傅,最后拿走那块棉布的,不是裘彩霞!”
“什么?”
还在思考怎么从裘彩霞的手中把那块棉布再要回来的那个男人再次咬了下牙齿,盯着文兆老头。
文兆老头的牙齿都在嘴巴里随着身子打颤,咯咯咯声很响,努着力,他才把一句话给说完整。
“咯咯咯……那棉布……咯咯咯……最后落在了……咯咯咯……之前的那个年轻人手中!”
“之前那个年轻人?你是说可能认出我制造的汉代栻盘是伪造法器的那个年轻人?”
那个男人蹲下身子,双手拽住文兆老头的衣领,再次问了一句。
文兆老头马上点头,现在,他是悔的场子都青了。
原来这棉布如此大有来头,怪不得,当时那个年轻人在确定汉代栻盘是伪造之后还不肯离开,后来还好心的借钱给裘彩霞,他早就看出了棉布的不凡,而且最后也是故意把那棉布给要过去的!
“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拽着文兆老头的衣领,那个男人忍不住的咆哮道。
“我不认识他,不过他之前倒是说,自己是易经协会的王阳!对了,听那个裘彩霞说,这个王阳,还是代表易经协会参加广州本届玄门交流会的易经协会弟子!”
文兆老头闭着眼睛,赶紧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那个年轻人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王阳,王阳,王阳……”
那个男人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才松开了文兆老头,再次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广州易经协会,本届弟子当中,秦镇江算一个;张木森算一个;哦,向沐阳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有个外甥叫向易的,也算一个;对了还有耿嘉,徐英天和向沐阳也应该会为了培养他给他这个机会,他算一个……除了这些人之外,听说徐英天从外面请来了一个年轻弟子作为外援!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念叨完,那男人才猛然睁开眼睛,一拳狠狠的砸在自己之前坐的太师椅上。
砰!
眨眼之间,那太师椅便碎成了一地木茬子!
“想我姚胜金自学风水相术,历经万难晋升大师境界之后,便骗的各大玄门世家门派团团乱转,可竟然还有相师敢从我的手中骗走我的宝贝,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第749章 旱魃阴灵诅咒
姚胜金!
恐怕鬼市当中的王阳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伪造那汉代栻盘的人正是半年前骗的龙虎派团团转的姚胜金,而他更是机缘巧合的从姚胜金的一个徒弟手中,得到了那块拓印了完整术阵谱的黄色棉布。
“师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
文兆听到师傅这番咆哮,更是吓得跪在姚胜金的脚边,也顾不上自己的一大把年纪,瑟瑟可怜的哀求着他。
文兆现在也是恨死王阳了!
如果不是王阳发现了那黄色棉布的特殊之处,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从什么都不知道的裘彩霞手中弄回那块黄色棉布远远要比发现这黄色棉布的王阳手中弄回来要难得多。
然而,姚胜金咆哮完之后,就一直沉默起来,根本不理财文兆的苦苦求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文兆只觉得跪在地上的双腿都仿佛没了知觉,姚胜金狰狞的脸色才慢慢平复下来,重新变得平静起来。
面无表情的姚胜金现在,就如同一摊似水,沉寂的吓人。
文兆的脸色更一步变得惨白起来,他拜入姚胜金门下的时间虽然不长,可经历了许多事才得到姚胜金信任的他心知肚明。
姚胜金这个人,越是平静,就说明他现在心中越是愤怒。
此刻姚胜金如同一摊死水,就等于说他心中已经是怒海滔天。
这种情况下,只有死人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师、师傅,我这就去帮你把那宝贝给要回来!”
沉寂之下的气氛压抑的快要让文兆喘不过气来,汗珠顺着他惨白的脸一个劲儿的往下流,他忽然喊了一句,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拖着那两条都快没有知觉的腿就想往门外走!
姚胜金对此毫无反应,依然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的文胜皱了下眉头,本就没有眼球的泛白眼睛瞥向走向门外的文兆,嘴唇蠕了蠕,可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文兆就这样走到了院子大门外,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松了口气,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好在师傅都把气洒在了那个王阳身上……”
站在院子外面,文兆老头扭头看了眼这农家别院,嘀咕了一句,赶紧擦了下脸上的汗珠,然后大步向外面走去。
然而,他走的方向,却根本不是鬼市那边的方向,而是朝着和鬼市方向完全相反的荒野树林那边走去。
噗嗤!
但他根本没走几步,忽然就听到耳边有一个细微的声响,在然后,他就一步也走不动了。
意识到了什么,文兆低头望向脚下,却发现脚边多了一只如琉璃一般的雪白手掌。
这只手掌仿佛是从地下长出来的一样,死死的禁锢住了他的脚踝,并且突然发力。
就在一瞬之间,那白琉璃一般的手掌就紧握成拳,而文兆的脚踝,也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骨裂声中,扭曲变形!
“啊!”
惨叫了声,文兆当即栽到在地上,而当他摔倒之后,地面上多出了好几双手掌,纷纷抓在了他的身上。
而这些手掌的手指,同时刺入了他的身体内,他体内的鲜血,便顺着那指尖被尽数吸了出来!
不过片刻!
抓着文兆老头的那些白琉璃般手掌,就一个个都变成了血红色。
而文兆老头,也变成了一句干瘪的皮包骨。
他根本不知道,在他刚刚离开的那个农家别院屋子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文兆刚刚逃出去,沉默的姚胜金带着文胜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他的屋子里面很干净,除了一张大床外,就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八仙桌,而八仙桌上只有一盏青色油灯,和一个晶莹剔透、表面刻着许多金色纹路的白琉璃宝塔。
“夜下青灯鬼不语,琉璃塔前镇妖邪!”
站在八仙桌的前面,姚胜金摇头晃脑的念出一首古诗,旋即抬手一挥,将桌子上燃着的青色油灯熄灭。
当油灯熄灭之后,屋子里忽然黯淡了几分,同时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气息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
跟着进来的文胜就守在屋子门口,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姚胜金就在这个时候,又顺口补了一句打油诗:“我于夜下灭青灯,可救妖邪为我用!”
话音刚落,就在这白琉璃宝塔的前面,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
这小人一身宫廷侍女的装扮,出现之后便对着桌子前面的姚胜金摆了一个万福,欠身作揖行礼。
看到这小人出现,姚胜金嘴角扬起,马上念出了一组生辰八字,并且运转起念力注入给这个宫女小人。
这组生辰八字,正是文兆的生辰八字。
而当姚胜金把念力注入这宫女小人后,那宫女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