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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庆赶紧把自己的各个设计图与文档递给了华为的招标团队。
只见华为那些人原本面露轻蔑，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但是渐渐的，他们都慢慢看得入神了，不少人都露出惊讶的目光。
薛大庆看在眼里，心里不禁又欣喜又是紧张，欣喜的是荣耀手机优秀的设计打动了对方，紧张的是，他们可千万别发现天线信号的问题了……
顾小凡这些人边看边对任婉舟耳语几句，任婉舟那张微胖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心里就暗道，如果真的是来招标的，看到这么多优秀的设计应该高兴才对，这么为难，看来华为并非是搞什么招标的。
华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投资入股这么多的设计公司，莫非是顾及通过这种手段，然后提出项目，让对方集中精力设计手机，然后使得对方得不到招标后经营困难，然后再直接用低廉的价格把这些小公司的收入囊中？
顾小凡正猜想着，果然就听任婉舟道：“贵公司这个荣耀手机的设计方案还算不错……但是也有很多小问题。”
这只叫不错？还有很小问题？这种第一版的概念设计当然有很多问题了……
顾小凡没有猜错，任婉舟搞得这次招标会本来就是走个过场，目的只是让这些旗下的小设计公司死心，直接收归华为。
上午任婉舟这帮人跑了几家都很顺利，因为对方设计的所谓“智能手机”几乎都是抄袭iPhone与诺基亚的一些设计，专利上根本就没办法过去，只能在国内卖。
而华为这次招标宣布的是“国际化的智能手机”，以这个理由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否决这些设计了。
可现在任婉舟却有些措手不及了，因为荣耀手机设计非常的好，某些角度甚至超越了iPhone，她心里暗自心惊的同时，又觉得这个方案过于冒险。
因为按照荣耀手机的方案，这个手机成本可能在2000人民币以上，国产手机目前还没有突破这个关口的。
简单地说，这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方案，但是却是又是无法盈利，甚至是注定亏损的……
这时候旁边一个华为团队的人道：“总监，这个手机方案真的很出色，而且……”
任婉舟却是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只能说在过场中相当不错，但是跟摩托罗拉，苹果，诺基亚这些世界大牌比，还差得很远……”
这时候旁边又有人在他耳边道：“这金属边款设计天仙有些问题，握住之后就影响信号……”
任婉舟正觉得为难呢，这时候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了，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道：
“薛工啊，这设计恐怕是不行啊。”
薛大庆心里一紧，连忙问道：“什么问题……”
“就让我们华为的胡工程师给你说明一下吧。”
说着旁边那个五十多岁表情高傲的设计师，很不屑地道：“这手机设计确实很漂亮，双面玻璃，金属边框，可惜……可惜啊……就是犯了一个很基础的错误！”
旁边那个瘦高个帮腔问道：“什么问题？”
胡工冷哼一一声：“就是太自作聪明，竟然把手机天线和边框整合在一起，这种不同寻常的设计让手机会更漂亮，但用户一旦紧握手机，就会导致信号接收质量极具下降，根本接不到电话~”
说道这里胡工也是望了薛大庆一眼：“其实这个设计我们华为早就设计出来了，但是这个问题没解决好，这世界上就没人能做双面玻璃加金属边框的设计~”
薛大庆听着面如死灰，这最后还是因为他的重大失误功亏一篑了。
华为这帮人就是为了刁难这些招标的设计公司的，都养成了默契，找到对方缺点一搭一唱的无限放大，就是要摧毁对方自尊心。
顾小凡这时候并没有作声，只是观察着薛大庆，华为这些人虽然与荣耀这家小公司是合作关系，但是总夹杂着居高临下的恩赐，这让薛大庆很难受，但是他却忍住了。
薛大庆没有争辩，没有解释，而是用诚恳而卑躬屈膝的表演，哀求道：
“这是我的设计失误，请任总监在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想办法攻克这个技术难题……”
这时候，任婉舟露出了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她知道她已经是一个胜利者了，只要他再说一句话，薛大庆就要跪在地上向她求饶了。
这是一个好的设计，可那又怎么样呢？你薛大庆只是个设计人员，你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
而就在这瞬间，突然有人说道：“如果我们能攻克这个技术难题，这个标是不是就可以过了？”
这时候众人才转头注意到薛大庆旁边那个年轻平凡的男秘书。
大家其实早就看到他了，但是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直到他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第317章 你才是傻子
顾小凡已经观察到了薛大庆在绝望时刻的表情，这时候就想看成为强者之后的态度转变，既然他不能自己变强，就让我推着他成为“强者”吧。
“你是设计人员吗？”任婉舟皱眉望着这个胡闹的年轻人。
顾小凡压根就没理会她，直接把U盘插上电脑，把灯关了打开幻灯片讲解道：
“现阶段解决这个问题，可以用Verizon无线信号方案，要求其所有手机都装配有双天线，专门用于提供‘空间多样性’以实现数据接收。如果一个天线遭遇阻塞，另一个可以及时弥补……”
顾小凡还没说话，胡工就愤怒地嚷道：“等等，手机这么小，怎么装双天线？路径怎么解决，内部结构这么复杂，根本就无法协调~！”
他还没说完，顾小凡就冷着脸打断道：“你在下结论之前，能不能不要太自作聪明？你设计不出来，不代表别人设计不出来，这么基本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顾小凡这是对刚才胡工讥讽薛大庆“自作聪明”的回击，胡工顿时都要快气炸了，刚涨红着脸想回击，却看到顾小凡幻灯片跳到了第二张，看着图片上的手机内部设计，顿时就愣住了。
“我们把荣耀手机的天线，分别置于手机底端和顶端用于接收和传输数据。新设计通过解决多路径问题，大幅减少可能存在的天线问题……然后我们在两边同时给金属边框开一道细口，隔断金属的绝缘性，这样就同时也没有加大手机内部的空间，保持了手机原有的美感设计……”
这下子胡工几个人都不作声了，只是全部都站了起来，走到了幻灯的幕布前，瞪大眼睛专注地看着，渐渐看着张大嘴巴，心里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我的老天……这个金属边框的世界性难题就这么给解决了，双天线，再加上金属豁口？
这听起来很简单……但是这就要颠覆原有的手机结构啊？他是怎么布线的？
不……等等，这个手机结构根本就没变，原本就留出了这个空间，而且加上双天线之后，整个手机内部结构严丝合缝，没有浪费一点点空间。
这简直就是工业艺术品一般，完美无缺的设计了……
顾小凡拿出的这个手机设计方案，是未来被誉为不可超越的经典iphone4s的设计，胡工这些别人见过了，连想都没想过，一个个看得在心里激动无比，拍案叫绝着。
这时候所有华为的设计师的目光都看向了薛大庆，眼神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而薛大庆此刻却是满脸的茫然，因为华为的人并不知道，这个手机内部设计全部是顾小凡做的。
任婉舟觉得头皮发麻不已，这些设计师只是单纯从设计的角度在看问题，而她确实从商业的角度分析，无论这个设计多么完美，成本都太高了。
顾小凡看得出来，任婉舟在犹豫，而他这时候拿出了他的杀手锏。
“我们荣耀手机的对手，绝对不是国内那些手机，我们对手是全世界的顶级厂商，光靠硬件是不够的，我们要有自己的软件。”顾小凡目光环视所有人：
“下面，我给大家介绍我们公司开发出的新手机操作系统MIUI。”
说着顾小凡幻灯片开始放后面的内容，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这个令在场所有人匪夷所思的作品来。
消息中心，home长按调出多任务菜单，滑动关闭软件，强大的锁屏界面，直接在不解锁的情况下可以播放音乐，或者启动手电筒功能，内置截屏工具，防打扰模式，利用拨号面板快速查找联系人，通话时显示全屏来电大头贴，来电提示归属地及骚扰号码，响一声电话自动静音……
随着顾小凡的介绍，数百个具有划时代创新性的功能，一个个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大脑。
所有人只是听了一下介绍，就意识到了，这个手机系统的交互性，人性化，逻辑结构，远远超越这个同时代的IOS，塞班，这些主流系统几个档次。
原本一直在抗拒这个手机项目的任婉舟，此刻思维完全被颠覆了，她完全被这个项目震动了，她明明理智上觉得这个项目极度危险，但是心里又无比渴望。
她心里有个直觉告诉他，这个系统或许会改变智能手机的生态。
看着任婉舟沉默不语，这时候顾小凡突然停下来了，转头望着薛大庆，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薛工~该你上了~！”
薛大庆一愣之下，顿时反应过来了，他知道成败再此一举了，他心里的那些所谓畏惧与担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渴望，对于成功的渴望，那一瞬间，顾小凡就看到薛大庆整个人的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整个人都高大了起来。
“你们看到这些只是这个系统里的一小部分，也只是我公司设计能力的一小部分，我们公司的每一个人都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里面的包含的专利就有43项……你还可以看看……”
薛大庆说着指着玻璃墙面前坐着的刘施诗，高媛圆道：“我们已经与著名的影星高媛圆小姐签订了合作协议书，她将会成为了荣耀手机的代言人，我们已经做好了荣耀手机的宣传工作。”
在任婉舟满脸惊讶间，薛大庆把双手放在了桌子上，整个人前倾地望着她：
“如果贵公司不打算把让我们项目立项的话，我恐怕就要联系中兴，或者三星，据我所知，他们都对智能手机很有兴趣。”
任婉舟听着一愣，正想说说“我们还要评估一下”的时候，薛大庆就压低声音道：
“你们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我们不送，下午我们还有其他事情。”
这句话是之前任婉舟说的，是提醒他们还有几家招标的公司要跑。
薛大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却已经告诉了任婉舟，华为并不是他们唯一可以合作的对象。
任婉舟这时候当机立断，直接点头道：“不用考虑，这个标书是荣耀公司的了。”说着伸出手与薛大庆握手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顾小凡惊讶地看着薛大庆装腔作势，说出什么43项专利，高媛圆代言这些弥天大谎……一脸自信慢慢地逼着任婉舟屈服，耍得对方团团转，不由心里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卑微的薛大庆在处于强势地位之后，转变会这么大啊，爆发出如此巨大能力，根本就不给对方回旋的余地啊……
而这任婉舟也确实是个人物，当机立断答应得如此干脆，一点都没有犹豫……
双方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判断出了利益的关键，直接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之后。
这时外面已经下起来大雨，送任婉舟这些人上车之后，荣耀公司里面一片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