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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都愣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最近的阎老师上前拦住了他，冷声问道：
“你想干什么？”
“证明自己。”顾小凡很平静地道。
阎老师一愣，看他神态极为冷静，也了解自己的学生，于是点了点头道“好。”
看中戏的几个工作人员拦着不让顾小凡上台，于是阎老师自己去拿来一个话筒递给给顾小凡道：
“注意分寸。”
顾小凡点了点头拿着话筒，直接就高声道：
“我觉得这个大戏的评审，有些不公正。”
顾小凡的声音从现场喇叭里传出，现场一片哗然，而王主任心里却笑了，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其实上台来表现得这么激动，直接针对顾小凡，并非是他失去理智当众报复顾小凡，反而是他周密思考过后的行动。
原因很简单，之前在值班室顾小凡的表现，证明了这个学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红包拿不到是小事情，王主任怕就怕的是，顾小凡去校务处举报他收红包。
他可就要退休了，万一因为这件事被查处，那么事情就大了。
顾小凡可不是一般学生，现在可是燕影的红人，万一这事情闹起来了，后果可能会超乎他的预计。
所以他王某人费尽心思公开侮辱顾小凡，就是要让人看到，顾小凡因为他的质疑很生气很愤怒，最好是让顾小凡现在就失去理智，冲过来想动手。
如果人人都看到顾小凡这番表现，那顾小凡就算当众揭发他“收红包”，那么所有人都只会认为他是恼羞成怒之后泼脏水罢了。
骂吧，冲动吧……这样你就彻底完蛋了。
而燕影的张校长，齐主任看到这情景，脸色都变了，不会吧，这个在开学典礼上羞辱徐副校长的刺头又发飙了……
乖乖的……这场合冲动问题就大了，他们再怎么喜欢顾小凡这个好苗子，也难保住他了。
可大家万万没料到的是，顾小凡拿着话筒非但没有愤怒反驳痛骂，证明自己的清白，反而是点头很谦虚同意道：
“我觉得王主任说的非常对，我拿了燕影五千块的投资去拍摄期末大戏，这对于04，05班的同学们，非常非常的不公平。”
啥……什么意思？
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检讨自己的？
“我很感激王主任提醒我不该过于的骄傲自满，对于我作品中的瑕疵提点让我受益匪浅。”顾小凡望着已经愣住的王主任，满脸“感激”地道：
“所以我提议，我不能以微电影这种得到学校资源的作品与04，05班的师兄师姐进行不公平竞争。而是把这个微电影放在视频网站上，让他在市场上与其他的那些市场化的电影，视频作品进行进行，以点击率来判断，如果这则微电影拿不到一周的点击率第一，那么就算06班的大戏在这次期末考中失败……”
全场一片愕然，然后都互相交谈起来，众人都露出赞许的目光。
顾小凡这话是既公平，又谦虚，还给自己设定了难题，视频网点击率周第一……就算是线上最红的电影也不一定能达到啊。
这时候下面已经惊出一身冷汗的张校长与齐主任，也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对望一眼，颇为欣慰。
还好自己这个学生识得大体，被人这么当众批评，不但不冲动，还知道把自己放低身段，把自己置于让别人无法质疑的条件中，这下子，中戏这种刺头主任就没话说了吧。
没有人注意到顾小凡眼中皎洁的光芒……
第147章 来我的世界
对于中戏与燕影两所艺术院校来说，以往网络投票来考核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随着互联网在这几年的高速发展，两校已经有很多年纪内的小型的考核，都是放在校园外上，让学生投票决定。
这样做既然公平没什么争议，而且效率极高，毕竟校园网ID都是学生证注册，能保证一人一票。
但是顾小凡提出上放到主流的视频网上，这倒是前所未有的，想去争取点击率第一，更是天方夜谭。
这明摆着就是，顾小凡为了洗脱自己导师的嫌疑牺牲自己的利益，以证明燕影的名誉了，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只是做个高姿态罢了。
“陈校长，我看就这样决定吧。”张校长看这事闹成这样，赶紧就坡下驴。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尴尬不已的陈校长也赶紧点头，生怕这个快退休的王主任又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还好这叫顾小凡的学生老实，竟然肯吃这个亏，还真是难为他了……
主持人在得到双方领导的授意后，连忙当场宣布：
“经过校领导的批示，一致认为顾小凡同学这个提议非常具有创新精神，并符合两校领导艺术接轨市场的指导理念，两校领军决定批准这次的提议。作为未来期末大戏考核新模式转换的试点项目……”
王主任呆愣当场，他原本有十足的信心，凭借自己刚才一番点评，无论顾小凡这微电影是什么水平，他都能让顾小凡在评审中一败涂地的。
没想到顾小凡这么提议，反而把主动权夺过去了，这样反而他不答应都不行了。
视频网点击率第一？这当然是不可能……
可现在就算是顾小凡输了，搞得也顾小凡像是虽败犹荣，他之前想要让顾小凡身败名裂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很高明的回应……这学生远远比他想象的厉害得多了！
王主任心里不由很不甘心地骂道：小混蛋，这次算你会就坡下驴，明年！等到明年，我一定要再好好治你！
可就在全场人对顾小凡的这番表现心悦诚服的时候，突然就看一个人站起来了，大声嚷道：
“不能在土豆网比！顾小凡认识土豆网的编辑！要比就要上优酷网~”
这话一说，中戏的学生也反应过过来了，心想原来顾小凡有后手，不由都起哄般地嚷了起来：
“上优酷~上优酷~！”
顾小凡定眼一看那个喊一嗓子的人，不是吴方那个混球哈是谁！顿时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小人这时候杀了出来。
原本他是计划上土豆的，那他几乎是十拿九稳能赢的，现在上优酷这个新网站，倒是有些说不准了……
他忘记了，台下有吴方这个知道自己底细的混蛋在了，不由心里暗骂道：
妈妈的……这个贱人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他再说什么，直接点了点头道：
“好，那就这么办吧，就上传优酷，我们开始吧！”
能做的他都做了，与这些勾心斗角，歪门邪道的人斗到最后，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来吧，在属于我的世界中一决胜负吧，在这个世界中，所有的虚伪言辞，权力地位都毫无用处。
抛弃所有阴谋诡计，堂堂正正地用实力证明自己吧！
这时候中戏的学生都一声欢呼，显然是很得意这个嚣张的顾小凡投降，而燕影的人则心里都是五味杂陈。
这时候全场的灯光熄灭了，些许混乱的现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两校的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盯着大银幕，这一步微电影究竟是拍得怎么样呢？
在一片沉默中，片头是一段全黑的背景，上面用最简单的方式打出了白色的字幕。
“燕影06表演班集体制作！”
“黑羽工作室出品。”
“制作人刘盈，导演，编剧，主演——顾小凡……”
观众席上不由响起一片轻微的哄笑，大家都觉得这个大一生也太自大了，不单单把自己字幕放在最前面，还成立一个什么工作室？
他真以为他是张一谋啊？
这时候在观众席后面的《老男孩》剧组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所有思维都停留下来。
每个人都很紧张，就连刚才还很淡定的顾小凡也一样，他自己也没想到，坐在观众席看到人生的第一部影视作品会是这样的感觉。
这就好像是在看自己孩子出生的过程一样，你生怕他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因为自己没注意，而导致的先天不足。
随着大银幕上，画面变亮，看着自己与东哥惶惶不安地站在舞台中央，被台下一宗评委挑剔的审视。
那声话筒调音的刺耳声在喇叭里响起，一位群众演员扮演的中年评审问道：
“你们俩一个是婚庆主持，一个是理发师，是吗？”
画面切换，镜头穿梭播放出两位男主角每天卑微而平凡的生活片段，介绍了两人小人物的生活背景。
画面再度切回来的时候，又一位评审怀疑地问道：“你们觉得你们能红吗？”
顾小凡似乎也开始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的……
《老男孩》的这个开场镜头，不正向是此时此刻的自己吗？
出生平凡，却进入最高雅艺术领域，被那些所谓的专业学者质疑着，看轻着……
他听到了，前排的那些学生都在小声嘀咕道：
“怎么背景与灯光都这么业余？这也叫电影？”“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能拍个东西叫电影了。”
旁边的顾小爹听着满脸的担心，双手紧紧地抓在座位扶手上，比顾小凡还紧张。
而顾小凡这时候却是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父亲胳膊，轻轻在他耳边保证道：
“别担心，这片子很不错，会让他们没话说的，老爹你就放轻松欣赏就好了。”
顾老爹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却哪里放松地下来。
其实顾小凡虽然这么安慰别人，其实他自己也是一样紧张，不，甚至更担忧恐慌……此刻他的心脏在加速的跳动着，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他只能在黑暗中紧紧地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我是导演，我不能慌张，不能露出一点点的慌张，周围的人都看着我在，我的慌乱会影响他们……会让那些小看我们的人更加看轻我们。
镜头里就是属于我顾小凡的主场，没有什么言语比影响更有征服人心的力量。
很快的，顾小凡就冷静下来，再度睁开眼睛，一脸自信地抬起头，欣赏自己这部作品……
第148章 粗鄙的开始
当镜头转向微微发黄的画面，穿着古老校服的肖大宝和王小帅在教室里望着俄罗斯方块。
代数数里插页着一张裸露的人体图片，班上的男生女生打闹在一团。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的音乐响起。
剧情转瞬间回到了80年代末，回到了那躁动，而弥漫着活力的青春时光。
看着那个胖同学坐在满是图钉的板凳上一声大叫。
前面不少学生终于都“噗哧”笑了出来，周围传来阵阵“呵呵”小声，前面那些刚才还在议论着什么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整个放映厅的气氛似乎都“活了”。
顾老爹，刘施诗，军迷刘，娄艺晓，印度妹……还有06班的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终于开始有人进入这部故事了。
但是还是有不少受到王主任与吴方诱导的人，拿放大镜仔细盯着每个镜头里的漏洞：
“什么狗屁的灯光都曝光了。”
“看那道具穿帮了不知道吗？80年代有这么好吉他吗？”
“这音乐好像不是现场录的，不真实啊！？这片子也太烂了吧。”
顾小凡听着这些恶毒而恶心的挑剔，心里微微有些愤怒，但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股无法形容的自信让鼓荡着……
在表演的世界里，他没有丝毫畏惧，一切很都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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