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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回不来。”吴师爷点头。
“小克上次被我捅了一改锥,现在估计还躺在病床上呢
。”白宝国胜券在握的说道:“脏辫儿是大克的心腹,这畜生肯定被大克嘱咐在谈判的时候直接弄死我,否则他们也不能带这么多人过去啊。”
“他们真想跟咱们硬碰硬了?”吴师爷皱紧了眉头。
“现在我的命还是挺值钱的,想弄死我的人不少,老狐狸在盯着我,大克也是,前几天小东北把老牙送进了医院,东勇伯虽没说什么可心里也不舒坦,估计就等着机会弄我,所以我得立个威。”白宝国指了指自己的头:“脏辫儿他们就是冲着弄死我去的,今天小东北这俩孙子讨不了好。”
“难道你不怕出点意外?”吴师爷无奈的说:“要是他们被脏辫儿直接弄死了,那么你可就得心疼了。”
“放屁,今儿老子们也有动作啊,那个。。。。。。。。”
白宝国猛地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句“:哑巴!!滚出来!!办事了!!”
这一嗓子的威力不小,吓得文文弱弱的吴师爷差点把茶杯掉地上,哑巴那边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咚的闷响,然后哑巴揉着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乐意的看着白宝国比划着手势。
“他说你把他从床上吓得掉地上了。”吴师爷喝了口茶压着惊,帮哑巴翻译了一下手语。
“操!!老子嗓门有那么大吗!!!”白宝国又吼了一句,狠狠的瞪着哑巴。
哑巴一哆嗦,不敢说话了。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二哥跟我说过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也是吴师爷给他说的,就跟白宝国的嗓门有关。
记得在九七年的时候,市里举办了一次卡拉ok大奖赛,奖金是多少吴师爷也记不清了,反正就记得比赛那一天的人挺多,除开白宝国之外全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
没错,白宝国是真的参加了这个比赛,而且他是第一个上场的。
一听主持人介绍参赛选手的名字,台下就有不少混子被吓得愣住了。
我操他就是白宝国?!
吴师爷深知白宝国嗓门的威力,当即就选了一个远离舞台但又能让白宝国看见的地方,然后冲着他挥了挥手示意加油
。
当时白宝国演唱的歌曲是《中国人》,就是同年刘德华唱的那一首,不得不说他还算是个站在潮流前沿的老混子。
等他一嗓子吼出开头歌词“五千年”的时候,在场无数人就感觉耳朵聋了,妈的这音量还用得着功放?!
最夸张的不是这点。
据吴师爷说,站在音响旁边的几个小年轻,直接就被白宝国一嗓子吼晕了。
真的,这点我并没有夸张,是被这音浪给震晕了。
特地给老朋友来捧场的王庆山在听见这一嗓子后,二话不说就选择了离开这是非之地,过了几个小时,他便忍不住给白宝国亲自打了个电话过去。
“白宝国啊白宝国,你他妈是要唱歌还是要杀人啊?”
那一天很多人都终生难忘,哪怕是到了2014年的现在,随便你去那城里找几个年纪三四十的大叔问问,他们铁定都知道海城歌王白宝国这个传奇人物。
话归正题。
也就因为白宝国的嗓门太大,哑巴这个不能还嘴的家伙最怕的就是白宝国骂他,所以一见白宝国在拿眼睛瞪自己,他很有经验的就把脑袋低下了,安安静静的等候差遣。
“吴师爷,你现在去吹哨子叫人,再准备六辆大卡车。”白宝国站了起来,脸上慢慢浮现出了愤怒:“妈的,今天老子就带人去抄了大克的老窝!!!”
吴师爷点头说好,起身便从赌档走廊里去了前厅,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接下来的事。
与此同时。
二哥跟傻哥已经走到了大南街口,这是距离白宝国大本营不过三公里的地方,算是白宝国的势力边缘地带。
本来这地方收保护费的人一直是白宝国,可就在前两天,大克丝毫不顾及规矩带着人一脚踩了进来,然后亲手操刀捅死了两个白宝国的人
。
“这条街以后是我们《福记》的。”这是大克的原话,也是他惹怒了白宝国的原因。
带着二哥他们来的混子停住脚,指了指不远处的歌舞厅,恭恭敬敬的对二哥说:“那儿就是今天谈判的地方。”
“对方带了多少人?”二哥左右看了看街道,忍不住问了一句。
“就几个吧。”那混子不确定的说:“反正今天望风的伙计是这么说的,白宝哥没有给您们说?”
二哥摇头:“白宝哥给我们说了,但现在我就是感觉不太对劲,这一条街上咱们都没见着混子,你不觉得奇怪啊?”
闻言,混子也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街道,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时间差不多到了,咱们先进去?”
“成。”二哥点头:“怎么的也不能把事办砸了,反正是谈判,应该不会打起来。”
几分钟后,那混子带着二哥走进了歌舞厅,本来还准备找个服务员问问对方的人在哪儿,结果进去之后他们就被镇住了。
歌舞厅的大厅里没有任何客人,连服务员也没有,就七个人在那大厅里面候着。
从他们的着装跟手臂上的纹身来看,这些就应该是《福记》的谈判代表了。
那个一头辫子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混子应该是带头的,因为就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其他的六个人都是站着的,主次分明。
“来了啊。”那混子用手挠了挠头,满脸不耐烦的看着走进大厅的二哥他们:“白宝国那老畜生呢?”
“白宝哥没来,他叫我来跟你谈。”二哥说话不卑不亢,想起吴师爷临别前的叮嘱,他便努力让自己硬气了起来:“你是谁啊?”
“大克哥手下脏辫儿。”脏辫儿说道,然后更有礼貌的反问了二哥一句:“你他妈又是哪个孙子?”
“小东北
。”二哥走过去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心里略微有些紧张。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跟人谈判,妈的可不能丢人,一定要稳重要硬气要。。。。。。。
脏辫儿把酒杯拿了起来,泼了二哥一脸的酒。
“打我的脸呢?”脏辫儿笑呵呵的看着狼狈的二哥,丝毫没有顾忌傻哥在愤怒的盯着他,老神在在的让自己手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问二哥:“白宝国是觉得活腻歪了是吧?让你这种杂碎来跟我摆台子唱戏?”
傻哥忍不住了,往前一步就要对脏辫儿动手,可迎接他拳头的却是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妈的来见我也不知道带点家伙?”
二哥背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手里的五连发,心里只是无奈,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失算了。
“听说你挺能打的啊,你现在动一下试试?”脏辫儿站了起来,又泼了二哥一脸的酒,然后直接把酒杯砸在了二哥的头上。
玻璃杯子碎开后,二哥的额头也被划出了几道口子,血混合着酒水流了下来。
“跪下。”脏辫儿打着哈欠,一脸无聊的说:“要么我就让你听枪响。”
“你找死!!!”
傻哥低吼着,看那表情他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弄死脏辫儿,可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人,面对着两把喷子他实在是不敢乱动。
枪响了就得死人,傻哥知道这一点。
“三个人就敢来找我谈判,我就操了,害得我准备这么多弟兄。”脏辫儿吹了一声口哨,楼上霎时就冲下来了二三十个人,团团将二哥他们围住。
“老子再说一遍。”
脏辫儿接过手下人递来的五连发,对准了二哥的脑袋。
“跪下。”
第二十三章脏辫儿
二哥是个暴脾气,这在前文中就说过很多次了,但他也是个聪明人。
面对着枪口,他肯定不能像是平常那样跟这孙子干,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刨脏辫儿十八代祖坟的心思,脸上也得露出一脸的笑容。
“没必要玩儿这么大吧。”二哥故作镇定的看着枪口,笑呵呵的说:“谈不拢也不能拿我们这些人的命来泄愤啊,好歹冤有头债有主不是?”
“妈的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呢?”脏辫儿显然是不想跟二哥啰嗦,拿着五连发戳了戳二哥的脑门,手指头搭在了扳机上。
“跪下。”
“脏辫儿哥您先消消气。。。。。。。。”
带二哥他们来的混子已经开始哆嗦了,脸色惨白无比,要是再被吓唬几下,二哥毫不怀疑这孙子会裤裆一湿。
见这混子要打圆场,脏辫儿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好啊,我消消气
。”
脏辫儿话音一落,站在这个带路混子身后的《福记》小弟,猛地就把手里的砍刀挥到了他背上。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二哥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可能部分朋友对被砍的伤势都只有一个概念,却没有具体的看见过,在这里我就仔细的说说。
被砍了之后,人的皮肤会从两边炸开,将被砍的地方崩出一条显眼的口子,所露出的伤口看起来真的很恶心,砍得深一点的便能看清楚皮下的肌肉组织,如果这一刀是砍在四肢上甚至就能看见骨头了。
“我消气也行啊,就拿你们撒气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诶。”脏辫儿拽着受伤小弟的手,硬生生的把他拖到了桌子边,然后招呼来几个人将他抬了上去,死死按住。
脏辫儿先是冲着二哥他们咧嘴一笑,随即就要来了身边小弟的砍刀,不对,那他妈是卖猪肉的贩子用的剁骨刀!
从刀剁在桌面的声音来看,脏辫儿的力气不小,一刀下去,那小弟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手掌直接跟小手臂永别了。
伤口就是小臂的横截面,森白色的骨头在血肉的包裹下,看着颇为显眼,用血流不止这四个字来形容受伤小弟的状况真的很贴切。
“妈的,你是什么身份啊?你他妈让我消气?我的。。。。。”脏辫儿骂骂咧咧的说道,把剁骨刀举了起来,向着这个小弟另外一只手砍了下去。
又是一声闷响,但这次直接把那小弟疼醒了过来。
“东北哥救我!!!快救我!!!!”小弟哭喊着,在发现自己的手掌都已经离开了手臂之后,他裤子立马就湿了,疼得他一个劲的惨叫:“东北哥你快救我!!!!”
“救你?”脏辫儿讥讽的看着二哥他们,笑着说:“他们连自己都保不住了,还能保得住你啊?”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
。
那小弟二话不说就把求救改成了求饶,撕心裂肺的喊着:“脏辫儿哥!!您饶了我吧!!我就是个带路的!!!”
“让我饶了你啊?”脏辫儿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在二哥他们不敢相信的目光下,点点头说好啊。
“直接把你放了有点说不过去啊,你表演点东西给大家看看,我的弟兄们满意了你就能走了。”
“脏辫儿哥。。。。。。我今年才十七岁。。。。。。。您们大人有大量。。。。。。。。”
脏辫儿的话让那小弟又紧张了起来,似乎又想用求饶来打动脏辫儿,希望能让这个心狠手辣的黑道大哥放自己一马,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在道上混的,有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主儿?
一听这小弟这么说,脏辫儿立马就笑了,蹲在桌子上拍了拍他的脸:“妈的还没成年啊,没成年你混什么黑社会?”
我敢说这个未成年的混混肯定很后悔,他绝对后悔踏上了黑社会这条道,可惜的是这世界上有的路是走上去就没办法回头的。
脏辫儿站了起来,狠狠的一脚踩在了这小弟的伤口上,霎时就疼得他撕心裂肺的哀嚎个不停。
“妈的!!老子要弄死你还管你多大岁数?!你以为我这儿有未成年人保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