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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简单？”大哥一愣。
“无论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还是我们黑道社团之间的生死相搏，谁打出了气势，谁的赢面就大。”吴师爷笑道：“大哥，你还是没把自己当成个黑社会啊，如果你再多混一段时间，你就全明白了。。。。。。。”
“论脑子，我不如你。”大哥叹了口气。
“这得看怎么论了。”吴师爷倒是没有反驳大哥的话，笑道：“小局观，我比你强，因为我经历了太多黑道式的算计，我这辈子遭遇过的阴谋诡计，比我玩的阴谋诡计要多得多，一时一地一点一寸的东西，我能够算得很清楚，而且都能把自己的赢面算到最大。。。。。。”
大哥安静的听着。
“至于大局观，我不如你。”吴师爷笑道，眼里隐隐有些赞叹：“在我算计别人的时候，你总是在帮我计算，做了这件事，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对于我们深远的发展有什么影响，对于以后我们要洗白的动作又有什么影响，甚至连我们黑白两道的局势都计算在内。。。。。。。”
说到这里，吴师爷从桌上拿起了随身带来的矿泉水，扭开瓶盖，喝了两口。
“你可以总揽全局，大局观，你比我强。”吴师爷笑得很开心：“所以啊，李书记才会选择你来当话事人，而不是选我，更何况，我比起你来，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
“野心。”吴师爷挠了挠头：“我不知道你的野心藏了多久，但我能看出来，真的。”
大哥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低着头，抽着烟，不再说话。
“有野心是好事。”吴师爷坦然的说道：“如果没有野心，咱们全都得死。”
“嗯。。。。。。”
“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半近半远，但我觉得，我能相信你，因为你是老二的哥哥。”吴师爷忽然伸出了手，笑容很是温和：“跟你相处了一段时间，我也觉得，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谢谢。”大哥笑了，把手伸了过去，跟吴师爷握了握。
“你去跟里面的三个孙子聊聊吧，能挖出来一点东西自然最好，挖不出来也没事，反正咱们的第一步棋，已经赢了。”
“好，我现在就去。”
等大哥走后，吴师爷坐在了大门边的椅子上，用手轻轻弹动着桌面，眼神很是深邃。
他在想，接下来的棋子，究竟该怎么落在棋盘上？
“没想到我也有这一天啊。。。。。。。。”吴师爷的笑容里，难得露出了一种疯狂的劲头，眼神里满是兴奋：“拿海城当棋盘。。。。。。。。拿新河区所有黑道当棋子。。。。。。。。。”
吴师爷很久都没有遇见这么能让他兴奋的棋局了，对他而言，这次的黑帮死斗，就是一个验证自己能力的绝佳机会。
曾经，陈海波送给过吴师爷一句话。
既然你选择了当白纸扇，那就得做到最好，最巅峰！
只有这样，你才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得到许多黑道大哥都期待的善终。
如果海城里有人比你更聪明，那么总有一天，你会从你的位置上摔下来，活活摔死。
“其实我觉得你挺可悲的，因为像是你这样的人，想好好活下去，那就只能在勾心斗角的日子里摸爬滚打，直到过完这一辈子，你的人生还真是可悲啊。。。。。。。”
每当吴师爷想起陈海波的这句话，都会觉得自己有些悲哀。
可是自己怨不了别人。
这条路，终究是自己选的。
忽然，吴师爷的手机响了起来。
处于出神状态的吴师爷，并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了电话。
“喂？”
“吴师爷！！！我*！！！”
听见那头传来的咆哮，吴师爷脸上渐渐出现了笑容。
“冯驼子，王半仙死了，你挺难受的吧？”吴师爷乐呵呵的问道。
“我难受你妈。逼！！！你这个卑鄙小人！！！”冯驼子怒吼着。
“我一直都是个小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吴师爷忍不住笑了出来：“王半仙跟我说过，他最擅长的，就是三十六计里的浑水摸鱼，但事实证明，他的浑水摸鱼，还是比不过我的暗度陈仓啊。。。。。。。。”
“你给老子等着！！！！”
吴师爷笑了笑，从表情来看，他没有半点挑衅的意思，但从他的话里来看。。。。。。
“冯驼子，你老了，做好退位以谢天下的准备吧。。。。。。。”
吴师爷一字一句的说着，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城区。
“海城，已经容不下你们了。”
第十五章头发
吴师爷曾经说过。
“一招鲜吃遍天。”
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就拿浑水摸鱼做个例子，那些真正有本事的聪明人，能够把这一招玩得通透，甚至变换出几十种玩法，让敌人防不胜防。
但说根就底，这几十种招数，本质都还是浑水摸鱼，可那些聪明人玩熟了，硬是能让敌人猜不透看不懂他们玩的是什么招，所以敌人才会接连不断的吃亏上当。
王半仙的底牌，就是浑水摸鱼。
而吴师爷的底牌呢？
十六个字而已。
瞒天过海，声东击西。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表面上，他们是在搞谢舍，并且是大张旗鼓的去搞谢舍，但真正的目的，却是放在了几个社团的二把手身上。
王半仙是一个主要目标，常山河只能算是买一送一的赠品。
除开他之外，吴师爷还盯上了另外两个人。
一个呢，是《和胜旺》的何胜中。
另外一个，也是吴师爷让九龙东他们负责去收拾的人，就是《潮州帮》的。。。。。。。。
“操！！！有种你就弄死我！！！”
“啊啊！！！”
“妈的！！大佛爷！！！你们几个全他妈是卑鄙小人！！！”
听着仓库里的惨叫声，吴师爷皱紧了眉头。
“大哥，刚才冯驼子给我打电话了，他好像是有点生气啊！”吴师爷放大了声音，冲仓库里喊了一声。
“生气很正常，要是我，我也生气。”大哥的笑声在仓库里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仓库里的惨叫声也稍微停歇了一下。
“宁愿骂我都不求饶，真是群好汉子，但可惜了。。。。。。”大哥的语气里充满了落寞：“可惜这是黑道啊。。。。。。。”
在这个时候，九龙东跟肥犬已经把车开进了南天路里，在一家酒吧外面停了下来。
“东胜仔，现在《潮州帮》的第一猛将。”九龙东靠着车窗，面无表情的抽着烟，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要是他死了，《潮州帮》的损失也不小啊，”
“不说别的，光是气势，就被咱们打了一截。”肥犬点点头。
“老规矩。”九龙东说道。
肥犬一愣：“哪个老规矩？”
“妈的，咱们的默契真是让狗给吃了。”九龙东气急败坏的说：“我进去办人，你帮我堵门，顺带着接应，懂吗？”
“这可不行啊，龙头，你这一个人进去也太冒险了。。。。。。。。”肥犬急忙劝道。
“大海西这孙子太嚣张了，我今天必须得给他点教训才行。”九龙东冷笑道：“在我面前装逼，大海西也是活腻了。。。。。。。”
“我去吧，龙头，这事我能办。”肥犬说道。
“你给我滚蛋，操的，你能办我就办不了？”九龙东骂骂咧咧的别上了手枪，然后将一把略显破旧的匕首，别在了后腰上，笑道：“我可没老啊。”
肥犬还准备说些什么，但九龙东已经打定了主意，压根就没听劝的意思，打开门就下车了。
见此情景，肥犬也只能叹气，然后把车椅下面的五连发拿了出来，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准备接应九龙东。
他不敢下车。
只要一下车，自己就得被人认出来，没办法啊，谁叫自己的体型这么大呢。。。。。。
整个海城里，能肥成自己这样的人，也屈指可数吧？
“也是，我能办的事，龙头怎么会办不了？”肥犬想了想，随即放下了五连发，安安心心的玩起了手机游戏，俄罗斯方块。
在酒吧里，东胜仔正跟几个手下闲聊着，手里拿着个酒瓶子，不停的猛灌，然后一擦嘴，把旁边的女人揽进了怀里。
“这次咱们肯定能赢。”东胜仔酒气冲天的说：“新河区的就是一帮土鳖，操他们妈的，迟早灭了他们！”
“东胜哥，等咱们灭了新河区，是不是社团的地盘也能扩大不少啊？”旁边的那瘦子把一瓶没开过的啤酒拿了上来，点头哈腰的帮东胜仔开了瓶盖，兴致勃勃的问：“到时候咱们也能混出头了吧？”
“你们想混出头还不容易？妈的！！是你们自己不争气啊！！”东胜仔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要是你们跟我一样有点冲劲儿！！早他妈扬名立万了！！”
瘦子讪笑着：“我们的心气哪儿比得上您啊。。。。。。。”
“没出息！”东胜仔骂骂咧咧的说：“这次就是咱们扬名立万的机会，你们可别说我这个当老大的不给你们机会啊，跟着老子干，保准你们荣华富贵！”
“谢谢东胜哥抬举！！小的一定努力！！”
“嗯，加油吧。”东胜仔喝了口酒，用手背擦了擦嘴巴，眼神里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龙头说了，这次咱们社团的主要攻击点，就是新河区的《福记》，谁杀了九龙东，谁就能荣华富贵一辈子，龙头给的数目，肯定是普通人猜都猜不到的。”
“几百万？”瘦子问了一句，好奇无比。
“你给老子滚蛋吧，操的！你这是在侮辱我们龙头啊？！！”东胜仔拍了拍桌子，喷吐着酒气，大吼道：“最少也得是五千万啊！”
“哎呦我操！！！五千万？！！这得够咱们花多久啊？！！”瘦子激动得都开始发颤了。
“看你说的，跟你得了五千万似的。”东胜仔摇了摇头：“这钱可不好拿。”
“老大，《福记》里好像还有两个堂主是吧？”那瘦子兴致勃勃的问：“如果咱们干掉了其中一个堂主，那是不是也有奖金拿啊？”
确实，在2004年的时候，《福记》这么大的一个社团，也就剩下两个堂主了。
一个是老牌混子肥犬。
另外一个，则就是跟二哥打过交道，好几年前就出了名的钢蜢。
九龙东曾经说过，他这辈子，慧眼识珠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好在最后都选对人了。
肥犬，钢蜢，这俩人都是海城里出了名的忠臣，而且他们的本事也足以让人称道。
前者能打善斗，但脾气温和，主要管理的是社团内大小事，相当于《福记》总管。
后者好勇斗狠，脾气有些暴躁，可他有脑子，不像是那些炮筒子一样会到处惹是生非。
毫不夸张的说，《福记》近年来扩大了不小的地盘，这全都是钢蜢一个人的功劳，这可是他领着人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除掉肥犬，《福记》就得垮掉三分之一。”东胜仔说道，用手敲了敲桌子，一字一句的说：“要是咱们顺势把钢蜢也给除掉了，那么《福记》基本上就垮台了。”
“龙头说过，钢蜢是闯将，肥犬是看门狗，他们俩一死，九龙东孤掌难鸣。”
东胜仔笑了笑：“所以啊，龙头对他们俩开的价也不低。”
“多少钱？”瘦子问。
“肥犬值两千万，钢蜢也值这个价。”东胜仔颇有感慨的意思：“当初的钢蜢还是个愣头混子呢，没想到才过了几年，他就混到这个份上了。。。。。。”
“世事难料啊。”瘦子笑道。
“别想那么多了，想多了也没用。”东胜仔说：“等这几天有任务了，我就带你们上前线去跟《福记》硬碰硬的干几次，到时候再琢磨怎么拿他们的人头发财。”
“九龙东的脑袋值五千万，这可真是。。。。。。。。”瘦子啧啧有声的感叹着。
“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