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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无声痛哭的的样子,让人看见就觉得心疼。
“小东北。。。。。。。你能不能不要混黑社会了。。。。。。。”陈婉荷哭着说道:“我真的很害怕你会被仇家杀了。。。。。。。就像是电视里的那样。。。。。。。。你死了我。。。。。。。”
二哥打断了陈婉荷的话,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我不会死的,我也不想混黑社会,我只是想赚钱而已。”二哥一字一句的说道,脸上有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坚定:“等我赚了大钱,我就不混了。”
二哥说的确实是他想的。
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混黑道是为了报恩?
狗屁!
他摸着良心都觉得自己太虚伪,自己就是为了钱才会继续留在这里的,否则早就偷摸的帮白宝国几个忙,然后带着大傻回到位于东北的家乡了。
“你不用混黑道也能赚钱的。。。。。。。”陈婉荷怯弱的声音在二哥耳旁响了起来。
“这个赚钱快,而且赚得多,再说了,我不是想要娶你吗?”二哥壮着胆子,摆出了一副很平静的表现:“你是城里人啊,总不能让我一个穷光蛋的乡下孩子娶了吧?你家里人也不能答应啊,再说了,要是我没点本事,真觉得是委屈你了
。”
陈婉荷的眼泪忽然停了下来,此时她才明白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喜欢自己。
哪怕二哥是在说谎,陈婉荷也会本能的选择相信,因为她觉得二哥不会骗她。
当然,这确实也没骗她,二哥的的确确就是那么想的。
“不哭了啊,走,我打车送你回学校。”二哥脸红着放开了陈婉荷,咳嗽了几下:“要是明天没有事的话,我们出去玩吧。”
“好。”陈婉荷擦了擦眼泪,脸也有些发红,细声嘀咕着:“这还是你第一次抱我呢。。。。。。”
“走吧,别磨叽了。”二哥装作没有听见陈婉荷的话,牵着她的手,在许多混子跟坐台小姐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歌舞厅。
在临别时。
陈婉荷轻轻的拉了一下二哥的衣角,低声问他:“你真的想要娶我?”
对于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来说,嫁娶这种事还是比较遥远的,所以陈婉荷在本能的欣喜之后,心里就只剩下期待了,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老毛同志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他妈是耍流氓,你看我像流氓吗?”
“像。”
“操。”二哥厚着脸皮反驳了一句:“我觉得我这人挺正派的,真的。”
“不跟你说了,再不回去宿舍大妈又得念叨了。”陈婉荷哼哼道,然后左右看了看街道,见都没什么人路过,她咬了咬牙,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随后。
陈婉荷在二哥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迅速逃离了现场。
“嘿嘿。。。。。。。。”二哥傻愣的看着那个一步三回头的女孩,嘴里发出了跟傻哥类似的笑声,只听他嘀咕着:“怎么就不亲嘴呢。。。。。。唉。。。。。。。第一次亲我好歹也给我留个深刻的印象啊。。。。。。。”
就在这时候,二哥刚要开口喊住陈婉荷
。
打算给她说自己一直都没决定下来,但现在已经有了决定的事,可没等他开口,只听见。。。。。
“哥!!!!”
傻哥的一嗓子吓得二哥差点扑街了。
“我操!!你活腻歪了?!!敢吓唬你哥了?!”
“赶紧的上车吧,当心目标跑路了,吴师爷都在催呢。”傻哥坐在副驾驶位,冲着街对面的二哥招了招手:“快点,都在这儿看你们腻歪半天了。”
上车后,二哥毫不犹豫的就给了傻哥一锅贴,骂骂咧咧的说:“你就不能让你哥我好好的享受一下温存啊?”
“你再温存,咱们的革命敌人都得温馨了。”傻哥笑呵呵的说道:“咱们要是让他们给跑路了,你想想,那帮孙子得感觉多温馨多感动啊。”
“你别跟我说话,我看见你就不烦别人。”二哥叹了口气。
等车发动后,二哥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吴师爷的电话。
他觉得这个事不该问白宝国,应该问吴师爷。
“怎么了老二?”
“我操一听这称呼我就觉得蛋疼了。。。。。。。”二哥嘟嚷着说:“妈的这肯定是被白宝国带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就有点好奇啊,吴师爷。”二哥试探着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要退出黑道,那么后果是啥?”
二哥觉得自己该对陈婉荷负点责,如果到时候真能娶她过门了,那么必然是不能继续在道上混的,要是还在刀口舔血的江湖里捞金,他真觉得对不起那女人。
“怎么了?你想金盆洗手?”吴师爷用着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
“没,就有点好奇,想着以后的路子呢。”
“这么说吧,退出黑道,金盆洗手,这事是挺困难的,但也不代表不能做。”吴师爷平静的说道:“得看你混得怎么样啊,如果你混得差,那么你直接金盆洗手也没事,反正没多少生死仇家会找你报复,如果你混得好到了一种地步,就像是东北虎那样培养出了一个王庆山,那么这辈子你都高枕无忧。”
“如果说,像白宝哥这样呢?”
“不可能的,老大要是退了,他就死定了。”吴师爷很直接的说道:“光是报仇的人都得把他家的门槛子踏平了。”
“如果是我这样的呢?”
“你啊。。。。。。。”吴师爷仔细的想了想,给出了回答:“你有仇家吗?”
“基本上仇家都死光了啊,大克小克,火老四那个挑事的孙子,还有马上要死的老牙。”
“那么应该没事。”吴师爷不确定的说道:“只不过你还是得死。”
“我操?!为什么?!”
“你想想啊,如果你被一个混子弄死了,那么他能拿到多大的名声?”吴师爷笑呵呵的说道:“在黑道,名声就等于是钱,没名声谁找他办事啊,是不是这个理?”
“明白了。。。。。。。”二哥说完,又跟吴师爷互相聊了几句,最后挂断电话。
哑巴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二哥,没什么反应。
傻哥也回了一下头,但也没说话。
车厢里就这么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寂静。
最后,二哥苦笑着骂了一句脏话。
“操他妈的,这就是一滩浑水啊。。。。。。。”
第二十章大海西
二哥听了一番吴师爷的高论,心里大概有了数,也算是明白怎么才能退出江湖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怎么才能退出江湖而不被报复死全家。
不牛逼则死矣,牛逼则不死亦可继续装逼也。
基本上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二哥听完吴师爷的话顿时了然。
如灵光灌顶,福至心灵。
“吴师爷说他们有多少个人来着?”
“十来个吧。”
“加上老牙跟他的人?”
“对。”
“那就行,大傻,你别拿枪,拿着砍刀就行,他们近身玩不过你,只要你靠近了他们,五连发就是个摆设罢了。”二哥坐在车上,指点江山:“我跟哑巴用五连发去控制住场子,你进去了就别留手,先放倒几个镇住他们再说。”
“懂了。”
老牙他们所藏身的地方是一栋郊外的破旧工厂,据说这里原来是个加工钢材的地方,只不过已经废弃好一段时间了。
在二哥他们下车后,偷偷摸摸准备玩偷袭战的同时,东勇伯那边也接到了老狐狸的电话。
“龙头。。。。。。。。。”
“老牙死了就死了吧,反正现在他也是半死不活的
。”东勇伯先一步打断了老狐狸的话,笑眯眯的说道:“不就是一个混子吗,在新河区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混子多,大不了你再找一个顶上就好了。”
闻言,老狐狸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且不论老狐狸那边是什么反应,总之东勇伯这边是笑开了。
“跟我斗。。。。。。狐狸你还是太嫩了。。。。。。。。可惜现在不是杀你的时候啊。。。。。。否则。。。。。。。。”东勇伯坐在破旧的摇椅上,轻轻摇晃着身子,笑容满面:“《东和贵》太小了。。。。。。新河区的整个黑道才是我想要的啊。。。。。。。。”
东勇伯觉得开心,但老狐狸显然是蛋疼不已,现在已经开始思索退路了。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他跟吴师爷一样怕死,老狐狸自认还没有活够。
按照这个节奏的剧情走下去,恐怕就得跟电视里的反派一样了,要么被东勇伯这个大反派搞死,要么让白宝国这个“好人”干掉。
左右都是死,必须找出一条生路出来啊。。。。。。。
东勇伯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依附,白宝国更是一个卸磨杀驴的主儿,只要他赢了这一局棋,自己的下场无非就是狡兔死走狗烹。。。。。。。
或许就是因为老牙的这一件事,彻底让老狐狸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想要活,那就得找一条路出来,哪怕这条路充满了危险。。。。。。。
所以在那一天,老狐狸有了一个决定,并且拨通了一个这辈子没拨过几次的电话
。
电话在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妈的谁啊?”电话那头的潮州人口音很重,充满了不耐烦的意味。
“《东和贵》狐狸。”
“有事?”
“海西哥,你不是想把《潮州帮》的生意做大吗?”老狐狸慢悠悠的说道:“南港区的油水都快被你们跟《和胜旺》的榨完了吧?”
大海西,九十年代末最富有的一个老混子,为《潮州帮》第一代龙头。
他们社团建立的时间比任何社团都晚,大海西的年纪也不过跟白宝国差不多,但人就是有钱有人,照样在海城里混得风生水起。
靠着毒品起家,整个海城里的毒品百分之五十是从他一家里流出来的,可想而知他是个多么有钱的主儿。
“他们干走私的怎么能比得上我让人升仙儿啊?有屁快放,老子没时间跟你啰嗦。”
“想进新河区,你没我不行。”老狐狸的声音很平缓,仿佛在说一个美好的故事:“其他社团不敢引狼入室,东勇伯也不会让你踏足新河区,但是我能。”
“你算个屁。”
“我能当吴三桂,请您这尊财神爷踏足新河区。”
吴三桂好歹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愤而降清,才引清兵入境。
老狐狸你他妈不就是想保住命才当二五仔的吗?还自己标榜成吴三桂?
大海西的笑声很讥讽,骂骂咧咧的说:“想当二五仔就明说,还他妈吴三桂,装你老母!”
“您这么说也对。”老狐狸笑了笑:“怎么样?”
“条件。”大海西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
“一个安稳,给个堂主的位置就行
。”
“我想想,过几天给你电话。”
新河区的水可能是几十年来第一次这么浑浊。
白道举旗,成为了东勇伯这条走狗的保护伞。
黑道也在密谋策划,想将东勇伯五马分尸。
但新河区的黑白两道显然都没有想到,更大的一场风暴,正在表面的滔天巨浪之下隐藏着,伺机而动。
“有十一个人。”
二哥靠在工厂大门的边上,问了一句:“都准备好了吗?咱们现在就进去?”
“成。”傻哥点了点头。
在工厂里面,那些混子全都蹲在地上抽着烟,老牙坐在一旁的废旧钢材上,也在闷头抽烟。
“这次栽了。”老牙骂道:“你们那几个兄弟也是没脑子的东西,妈的,竟然找到了小东北还他妈不开枪?!被人给玩了!!操!!!”
“老牙哥。。。。。。。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跑路吧,我也得跑了。”老牙低声说道:“狐狸哥肯定保不住我,小东北又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畜生,得罪了他。。。。。。。妈的!”
“咱们往哪儿跑?”
“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