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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公子吗?”
我没否认,问他,“你现在时间方便吗?”
“可以。”
明明知道周启文在满世界地找我,而我和秦公子在一起,他却什么都没问,就直接答应帮我。从当年他那句“我会喝醉”开始,我就注定一直都在欠着他的。
“正烨,谢谢你。”
秦公子的动作很快,没过多长时间就把苏正烨接过来了。他进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就挪了挪位置,离秦公子远了一点。
秦公子注意到了,他看了我一会儿,微微蹙眉,但也没做声。
苏正烨进来以后,唐一平给他稍微说了一下目前的难题,苏正烨想了想,说道:“十六年的事太久远,我跟着叶老虎的时候没听说过。当时我不也不算他的亲信,只是个外围的小跟班,毒品仓库的事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和刘天诚曾经私底下偷着结拜过兄弟,我可以试着联络他。”
他说完以后,顿了顿,问道:“如果我能说服刘天诚帮我们,是否可以戴罪立功,保他没事?”
我连忙看向秦公子,秦公子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只要他没参与或者主导什么大事,我可以保他。”
刘天诚年纪也不大,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叶老虎不可能十分重用他,应该不至于让他参与或者领导什么大事。
在我制造的闹鬼事件以后,韩功良那边很快就传来消息,关于重启项采薇案的申请已经通过,听说文件递交到省里去了,省里的领导也很重视这件事,甚至加派了一些人手过来,特意协助安县公安局进行调查。
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朱女士回去以后一定是吓得寝食难安,轮番拜她家里的观音玉帝还有关圣帝了。当然,老公找小。三这件事也不能放松,而常书记肯定不愿意离婚,所以目前当然会好话说尽,对朱女士的要求百依百顺。所以朱女士想起那个项采薇的案子,常书记也就赶紧催着公安那边重新启动调查了,我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
苏正烨和刘天诚取得了联系,私下里也许见了面。他带回来的消息是,那个氮肥厂地下的毒品仓库,同钥匙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遥控器。叶老虎亲自掌管一把,还有一把备用的,平时也由叶老虎收藏,只有在需要派人去仓库取货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平时拿到钥匙频率最高的是乌鸦和那个司机。
只要我们对叶老虎动手,他可以直接摧毁毒品仓库,让我们找不到证据。
偷取叶老虎身上的钥匙这件事,听起来完全不靠谱。叶老虎这个人也警惕得很,特别是现在乌鸦也被我们给抓过来了,他行事越发谨慎起来,即使是刘天诚里应外合,也没有可能拿到他身上的那把钥匙。
目前看来,只能每天晚上偷偷派人过去,尽量试着排爆,让叶老虎的遥控爆炸系统失灵。
叶老虎为了让毒品仓库完全保密,所以不可能派很多人看守,因此我们只要谨慎一点,也许能有机会。
他们几个人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毒品仓库上,但项采薇案却在我心里烙下了深刻的烙印。只要毒品仓库那边一旦成功,也足以置叶老虎于死地,可如果不能给项采薇一个交待,我觉得我的心一辈子都不会安稳。
我心里翻来覆去地推断着几方得来的信息,几乎整夜整夜都没法入眠。他到底把尸骨藏到哪里去了?我甚至有时候在对着虚空祈祷,妈妈,如果你在天有灵,请给我一点提示,我会为你洗雪冤屈啊!
又是两三天时间过去了,事情似乎还是没有太大的进展。我洗漱的时候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有点痛,对着镜子一照,居然长了一粒痘痘,红红的在额头上。我是极少长痘的体质,对青春痘这种东西几乎都没什么经验。在我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的时候,秦公子推门进来,“怎么了?”
这段时间我的心都不在自己身上,连妆都懒得化,头发也都是随便用手抓一把扎起来的。他难得见我照镜子照得这么认真,走过来一看,我连忙用手去挡,“好丑。”
他掰开我的手,看见我额头上的痘痘,忽然低头,在上面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要是再往中间长一点就好了,像印度舞娘,可惜现在长歪了一点。”
他是故意想逗我开心,可我苦着脸,开心不起来。我的眼睛下面都有深深的两片乌青了,这几天,我没有一晚能安睡的。
他忽然把我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躺过来,“我陪你一起睡,有我在,你安心。”
我睁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有点不知所措。
他轻抚我的眼角眉梢,“以前,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以前?
我始终都欠着他的恩惠,以前是,现在依然是。
我轻叹一声,靠进了他的怀里,体温依然比正常人要低好几度的样子,可是,依然宽厚,让人安心。
“让你信我,总是那么困难。”秦公子把我圈到怀里,以一种保护态十足的姿势,轻拍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我入睡。
我好像真的慢慢睡着了。我已经有太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我的精神都濒临着崩溃。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我看见自己的手脚都短短的,胖胖的,比小明瀚的大不了多少。我看见自己摇摇晃晃地跑向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咿咿呀呀口齿不清地叫着,妈妈,妈妈。
女人背对着我,长发飘飘,背影看起来像一个仙子。可她不说话,无论我怎么叫她,她都不回头。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幼年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钻回了幼年的身体里。我忽然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我很想靠近她,想和她说话,想让她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
可是她不理我,她始终都不理我。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幼年时期的糖葫芦,我最喜欢吃糖葫芦了。
于是我扯着她的裙摆说,妈妈,我要吃糖葫芦。
她真的给我递过来一串鲜红透亮的冰糖葫芦,可是依然没有回头。
我好像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我脑中忽然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好像我吃过的第一串冰糖葫芦,就是一个白裙子的女人给我买的,她喜欢带我出去逛集市,喜欢给我买冰糖葫芦。
我根本分不清那到底是我的梦,还是我幼年时候模糊的记忆。
梦里她背对着我,给我递过来的那串冰糖葫芦,红得诡异。当我张嘴想要去咬第一个山楂的时候,忽然就看见冰糖葫芦上面的红色全都在一点一点往下滴,不是冰糖葫芦,全是血,上面串的是一串眼睛!
我像被钉在地上一样,想走,却又迈不动步子。她依然背对着我,我看见她的身影,忽然就觉得不那么可怕了。我扔掉手里的东西,从背后抱住她,放声大哭,你是项采薇对不对,你是我妈妈,我是你的女儿兰心!你看看我,我是兰心啊,妈妈,我好想你,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梦中她的身体冰冷,甚至冷得刺骨。
我听见她缓缓地说,我在地下,你忘记了么,我头顶上有很多很多的车……
第159章正面应战
我还想继续问下去,她忽然转过身来,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猛地推了我一把。
请我一个趔趄,猛地就醒了过来。
秦公子依然在身边,我想到梦里的冰糖葫芦,抱住秦公子,忍不住大哭起来。
我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我幼年时期模糊的记忆。我好像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我脑中忽然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好像我吃过的第一串冰糖葫芦,就是一个白裙子的女人给我买的,她喜欢带我出去逛集市,喜欢给我买冰糖葫芦。
我的记忆力算比较好的,五六岁时候的很多事情都能记得清楚,但两三岁时候的事,我记不清。而且没有人提醒过我,叶老虎和他身边的人似乎刻意地回避说道我小时候的事。我只知道,我大概在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用一串冰糖葫芦给拐走,卖给了叶老虎。
我知道人脑会存储很多很多的记忆,只不过有些记忆会慢慢模糊不清。当我仔细回想梦境和那个白裙子的身影时,又觉得那个女人的形象好像越来越清晰。
秦公子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安慰我,“做噩梦了?”
我好不容易收了眼泪,摇摇头,“不是噩梦。我梦见了项采薇。”
秦公子半晌没说话,我继续说道:“她身上很冷,很冷,感觉她浑身上下全都是忧桑……”
我忽然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印象,非常非常的模糊,我莫名其妙地闯进了一间屋子,好像有高大的书架,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很多书。在一个书架的后面,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暗门,叶老虎从里面出来,然后对下属大发雷霆。
之后,我就被人抱走了,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也只能记得书架很高很大,大概是因为我当时的身高太矮?
但那是什么地方?叶老虎从来都不看书的,我上学的时候,想看什么书,也都是直接告诉跟着我的人,他们就会把我要的书给我拿过来,我并不知道叶老虎家里有书房。
芭比士多地方不小,通常我都是可以在里面到处走动的,但我想起来,有一个地方我没去过。
酒吧一楼走廊尽头有几间屋子,一直都锁着门,很少看见有人进出。我曾经问过叶老虎那里是什么,他当时告诉我,是空屋子,放了一点杂物。
我那时候很好骗的,就真的没有再追究过。但我回想起来,觉得那并不是空屋子,因为我曾经偷偷爬窗户溜进过其中的一间,那里面就藏着叶老虎的三把手枪,我在里面学会了把三把手枪拆卸安装得无比纯熟。
那几间屋子的位置,就靠近停车场。
靠近停车场……
对了,梦里,项采薇对我说,她在地下,头顶上有很多很多的车……
我忽然神经质地紧紧抓住秦公子的胳膊,“她就在芭比士多,停车场的地下,入口在一个书架后面!”
“她?”
“项采薇。”
秦公子盯着我看了半晌,我这才有点心虚地补充道:“我也分不清是小时候的记忆还是做梦,我总觉得所有的事情好像终于串连起来了,十几年时间,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痕迹,只是我以前从来就没有想过……”
“我相信你,母女之间也许真的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灵感应。我叫人去查。”
我再也睡不着,坐在床头,双手插进头发里,抱着脑袋。秦公子也坐起来,伸出胳膊将我揽在他怀里。
秦公子的效率相当之高,几个小时以后,就得到了消息,叶老虎现在已经在芭比士多那几间上锁的屋子加派了人手,没有办法进去。但是,秦公子的人居然在车里偷偷地带了勘测仪器过去,已经测到芭比士多的停车场东北角方向地下大约五米深的位置有空腔,甚至查到内部有金属结构和长方形物体。
也就是说,基本上可以确定停车场下面有一间非常隐蔽的地下室。
秦公子做事相当的谨慎,先不急着告诉警方,再一次叫人带狗过去,结果查到,地下室里很可能也有遥控爆炸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