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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邵宇,我并不认为给我下药然后抢我东西的人很无辜或者值得原谅。我承认我获得的机会可能比她的要多或者要好,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理应把我的东西让给她。
每个人得到的东西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且现在我所做的一切,相比下药什么的,也光明磊落得多,我没有陷害她,是她咎由自取。如果你跟我聊的就
是这件事,那么我觉得可以不用聊下去了。”
“兰心!”章邵宇见我真的打算走了,忽然冲过来拉住我的衣袖,竟然“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算我求你!”
我自己都愣住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居然为了许露希,就这么给我下跪了?
画面看起来总觉得有点诡异,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向另外一个女人下跪。
我有点无奈,把他拉起来,“邵宇,你别这样,你先起来。许露希的事情,是她自己造成的,从她决定铤而走险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应该做好准备,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
价!”
我甚至觉得许露希这个人,她本身就是有着这种心理准备的。她一向都喜欢冒险,为自己的命运而拼搏,并且大部分时候,她的拼搏是得到了回报的。所以我毫不客气地说
道:“邵宇,你这样,她还未必会领情。”
章邵宇的神情有点沮丧,“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不是她。她做错了很多事情,我想阻止,但她个性太强,我没有办法。所以我来找你,只希望能尽自
己的一份心。兰心,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知道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她活该,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通过媒体把这件事爆出来,我不想她走冯玫的老路……”
他语无伦次,几乎有点说不下去。
冯玫。我想到了冯玫。许露希和冯玫一样是心高气傲的人,当遭受这样的重创时,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走极端。在这件事上,她的确罪不至死。
看我犹豫了,章邵宇继续说道:“兰心,我替她打包票,Lucy以后肯定不会再和你作对。我会尽量劝她离开娱乐圈,这里头看着风光,其实太不容易了,我一个人在这里辛辛
苦苦打拼就够了……”
我听出他的话中话来,问道:“你和她真的……”
章邵宇点点头,“这几年来她很不容易,她所经受的事情不比你少。兰心,看在我们曾经还算是朋友的份上。”
我想了想,“我可以不曝给媒体,不过,你答应劝她离开娱乐圈,作为条件。”
“好。”章邵宇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看着章邵宇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感慨。兜兜转转,她居然以这种方式找到了一个对的男人。如果当初陆耀恒肯为冯玫真正做一点什么,也许她的下场也不会是那么凄凉。
我遵守了和章邵宇之间的诺言,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媒体。而在这之后,飞娱再一次帮我约了导演和制片人见面,一切都进展顺利,合同很快签下来,我顺利地成为那个新片的女
主角,开始真正在国内重新站起来。
而许露希在经过了小半个月的拘留之后,低调回家,是章邵宇去接她的。那天好像下着小雨,我在经过她家附近的一条街道时好像看见了两个模糊的身影,戴着兜帽和口罩,男
人细心地撑着伞,自己的身子淋湿一大半,却把女人牢牢地护在了伞下。
吸毒是不必入刑的,她的毒瘾应该也还不严重,没有被要求强制戒毒。我后来似乎听说过章邵宇把她关在家里戒断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她从此也真的几乎鲜少出现在公众面前。
和曾经的我一样,就这么忽然的销声匿迹,同样,在擅长遗忘的公众面前,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第三百零四章 哪儿都不是家
虽然角色已经确定下来,但是在电影开机之前,其实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在这个时间里拍了两三支广告,工作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就这么又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手头的
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倒是得到了一个小假期。
不过,我的小假期看起来一点都不清闲。因为,我刚刚把最后一点工作做完,准备去秦公子办公室等他一起下班的时候,在电梯口就被人给拦住了。
“兰心啊,咳咳。”他咳嗽了两声,然后拖长了声音,“你手头的事情,我看是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吧?”
呃……
是解决得差不多了。
但是,我……我其实还是很想敷衍几句的,但是他并没有给我机会。
“我记得咱们之前是有过约定的。我帮你办的事情,现在都已经办完了,该轮到你了吧?你帮我办的事情,办到哪儿去了?”
“我……”面对秦扬这个家伙,我觉得他可能比他弟弟还难缠。我挤出一个很夸张的笑容,“那个……我也没说不办呀,这不是一直都没有时间嘛……”
我怀疑在来之前这家伙早就把我的日程表给弄得清清楚楚了,绝对是有备而来。他装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我也挺通情达理的,这不是已经让你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了是不
是。再等下去,说不定你都快打算给自己休个三年产假啥的啦,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听说你最近有假期了,所以,是不是先安慰一下我这种单身汉呢?”
我正搜尽枯肠地思考要再编出一个什么理由来推诿他,结果他就直接掏出一张机票递到我面前来,“拜托啦!”
机票都买好了……
我确实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他了。好吧,反正他也没说别的,没说一定要我劝锦心原谅他嘛。那事情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我想锦心应该已经想明白很多了
我接过机票,低头一看,是明天的。
秦扬冲我龇了龇牙,“别跟你男人说我坏话!”
我无奈地翻了翻眼睛,接过机票来收好。
秦扬回头又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祈祷的姿势,这才大步往秦公子办公室去了。这段时间这两兄弟之间往来好像挺频繁的,而且多数改成了大白天在办公室叽叽咕咕的密谋了。
我才不管,我直接推开门在他办公室里坐下,看他俩谈得正热火朝天的,我直接问道:“你们俩谈什么呀,以前不都是晚上回去以后再见面的么,怎么改时间了?”
秦公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奇怪。在他这个眼神之后我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问题了,果然,秦扬咧嘴大笑了两声,“那个,弟妹啊,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这不是为
了公事都放在上班时间处理么,总不好大晚上的老来打扰你们造人吧?”
他说得太直白,幸亏我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这兄弟俩的说话方式了,才没闹个大红脸。
晚上回到家里,我才跟秦公子说起明天要去苏黎世看锦心的事,他轻叹一声,抱怨道:“难得休息几天,怎么又要走。咱们自己的事都没办明白,又要去帮别人办事,真是麻
烦。”
我觉得他这时候看起来有点像个怨妇。
我忍不住笑,“你别这么哀怨好不好,我只是去看锦心,过几天就回来了。”
“不是,关键是我天天嘲笑某些人是单身狗来着。结果现在遭报应了,自己也要成单身狗了,叫他白占个大便宜去。”
面对一个开始沾染上逗比气质的秦公子,我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水给喷出来。
第二天,休假的我实在也没有办法推诿,只好拿着秦扬给我买的机票,飞往了苏黎世。
在去之前我已经联系过锦心身边的负责人Sammy,听对方的意思,她是挺希望我过去看看锦心的。至于具体的,我问,她也没说,好像有些吞吞吐吐的,说是等我过去了就知
道了。
我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安,总感觉锦心好像过得不太好似的。
我抵达苏黎世的时候是当地时间晚上七点钟,将将要天黑,锦心的助理Sammy女士开车过来接我。她跟在锦心身边已经有些年头了,从锦心刚开始到温哥华去的时候,她就一
直在帮锦心打理身边的一切事情。这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皮肤偏白,眉毛挑得很高,虽然是中国人,但是她脸上有一种类似白种人的神采,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
在车上的时候我跟她聊了一会儿,问她最近锦心过得如何之类的话。她的回答都很简单,甚至于觉得有点含糊。我稍微皱了皱眉,她大概也察觉我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所以她
问道:“我现在是送叶小姐回住处休息呢,还是……”
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但是对于秦公子那种倒时差的方式倒是学得很不错,苏黎世的时间比北京时间要早七个小时,尽管有点疲惫,但我还是觉得现在没到该睡觉的时间。
特意跑过来看锦心的,当然是先见着她再说。
“锦心在家里吧?”
我只是这么随口一问,我事先都已经联系过了,我们在陆家的时候也经常是一起住在西楼,我并不觉得Sammy会把我安排到什么另外的地方去住。
但Sammy明显迟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她现在应该出去了。”
“去哪儿了?带我去找她。”
Sammy脸色不太好看,但她也没说什么。
车子行驶了一段以后我觉得有点奇怪,周边的街景都显得有点太过于华丽和喧嚣了,我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把我带到什么奇怪的外国红灯区来了。车子最终在一处看起来应该是
酒吧或者夜店一类的地方停下来,Sammy有些艰难地看向我,抓住了我的手,“叶小姐,我实在是觉得难以启齿,三爷把锦心交给我,可是我现在却束手无策。如果可以的话,我
希望你能劝劝她,求你。”
在国内,我是在Caesar这样的地方厮混过的,也亲手打理着大东洋,多少了解这其中的龌龊。但我觉得锦心完全不适合这种地方,她太过于单纯了一点。
Sammy陪着我走进去,穿过夜店的舞池,里面的洋女如妖魔一般扭动着腰肢,看起来比芭比士多还要开放和混乱。音乐声震耳欲聋,男男女女跳着贴面舞,陌生人相互拥抱和
接吻,毫不忌讳。
这样的环境让我觉得有点难受,穿过半疯癫的人群,我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正抱着一杯鸡尾酒独自慢慢喝的锦心。一段时间不见,她的样子都变得我有点不认得了。原本漂亮整
齐的卷发结成很多的小辫子,像吉卜赛人一样,耳朵上挂着夸张的大耳环,涂着黑乎乎的烟熏妆眼影,穿的也很露,看起来就像个十五岁的失足小太妹。
Sammy走过去,同坐在离她不远的另一张桌子上的两个男人点点头。那两个男人虽然坐在这种很high的酒吧里,但是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西装整洁利落,我看出来,这两个
一定是Sammy安排跟着锦心的保镖。不管她怎么放浪形骸,安全第一,她身边的人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能伤害她的只有她自己。
知道了这些以后我稍微放下心来,走过去,把手搭在她肩上,“锦心。”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有些迷离。在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我知道,锦心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这几个月的时间,她并没有从婚礼的那一场失落中
走出来。也许在浈阳街那段时间的平静只是一种装出来的假象,是为了不让豹三爷看见而已。回到了苏黎世的她,每天面对一个人的生活,还是无法释怀。
而这一段时间,本来就不算胖的锦心显得更纤瘦了,锁骨都高高地凸出来了。我忍不住抱住她单薄的身体,摇晃着她,“锦心,我来看你了。”
锦心应该已经喝了不少了,但并没有醉得很厉害。在看到我是那一刻她很快就认出来了,扑到我怀里,忽然就这么崩溃哭起来,“姐姐,我想你,想你们。”
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