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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得的他是最强的舞者!现在看来却更像是一个安慰奖,看这就难过!锐,我每天都在笑,其实我想哭。
“你回去吧!”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肖磊猛地抬起头来,他已经好几天不说话了!嘻嘻的笑着,肖磊凑过去:“老天啊,你总算说话了。再说几句吧,啊!想你说话都想疯了。锐,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严锐没有看他,眼神飘向窗外。
“我没事了,你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这几天已经耽误了你很多功课了,快回去吧!”声音里没有一点波澜,严锐淡淡的像是说着别人的事。肖磊抿抿嘴唇,手在他的脚腕上揉捏着:“你在这,我没心思做别的。就是离开了心也在这呢!”
严锐眼睛里有道光划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你在这里,我只会更难受。你不明白吗?”许久,严锐叹息着低声说。眼睛看着窗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肖磊呆呆得看着他,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蓦的,像是在头上被打了一棍,肖磊立刻低了头。屋子里静的只有输液管滴答的声音。突然的,肖磊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冲出了门。门在他身后碰上,篷的一声。
严锐细长的手指死死的攥紧,指甲刺入掌心。努力的睁大眼睛,还是不能阻止那不争气的雾气迷住双眼。轻轻的把被子拉到了眼睛上,让滚烫的泪水落在无人看见的黑暗中。如果我中途退场,该如何演绎剩下的路程?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的这句歌词,现在却无比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剩下的路程,就让他沉入黑暗吧!为什么就不能像一朵雪花呢?美丽的时候漫天飞舞,消失的时候也只需要一瞬间。磊,再见。我不愿意你看到我的悲哀,我只希望你记住我曾有过的飞扬跳脱。
冲出门就再也挪不动脚步。肖磊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腕,哭了。声音被压在喉咙里,堵得胸口快要涨破得疼。慢慢的滑坐在地板上,肖磊抱住了自己的头。自己的存在只会让他更难受,只会时时刻刻的提醒他,他已经不能在跳舞了!他不想再看见我了。
踏着纷乱的积雪木然的走着,风卷着雪花扑进他敞开着的怀里,肖磊毫无知觉。回到学校的时候大家都在上课,肖磊被老师一眼看见拉回了练功房,开玩笑好几天不见人影!一大堆的演出任务等着他呢!浑浑噩噩的换上练功服,站在熟悉的地板上,肖磊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看。身后不远的位置是空的,那里原本该站着一个人。他会在自己回头看的时候嗔怪的瞪一眼,可那清亮的眼神里却有一半是含着笑的!
“肖磊!精神集中!怎么回事啊你?”老师终于发飚了,面前的肖磊根本就像是没带着脑子来!木头人一样的动作梦游一样的眼神,这是那个神采飞扬的肖磊吗?
肖磊站住了,两只手用力地擦擦脸。对啊,精神集中!现在是排练,马上就要演出,这样下去怎么行?跳舞,跳舞!可是身后不远的那个空位子却像针一样越来越狠的扎在心上。锐,为什么你不在,我连继续跳下去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肖磊!你干什么?你给我回来!”身后是老师急怒的吼声,肖磊冲出了练功房。
站在宿舍里,肖磊发了一会愣。冬日的阳光照进来,严锐睡过的那张床上蒙上一层光亮。似乎是一场梦,一场完全荒诞不经的梦。那个不爱笑的锐,高挑的纤细的锐,(奇*书*网。整*理*提*供)会闪着他清亮的目光随时的走过来在这张床上躺下。如果自己站的位置不对,腿上还会挨上一脚,“好狗不挡道。”一句恶劣的玩笑会成功地引得自己哇哇叫,然后就是扑上去的胡打胡闹。锐温润的肌肤闪烁的眼睛常常让心狂跳着,停不下来。
动手收拾严锐的东西,他的床单被褥,他的书包衣服;还有那片没写完的论文。每一样都带着锐得气息,每一样都让他把玩良久。一样一样的收拾整齐,至少这个冬天他不会再来了。肖磊拼命的哄着自己,已经冬天了,快放寒假了。反正都是要回家的,锐只不过早走些日子。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肖磊眼神暗淡下来。你要休学,我也一起休。我们始终都站在一条起跑线上,我等你站起来,等你和我并肩起舞的日子。
把衣服装进箱子,被褥折叠好。还有他的一些东西也都一一放好。锐最喜欢的随身听,给他送过去解解闷。那串风铃摘下来,肖磊仔细的看着那串玲,不过是玻璃做的一串竹叶,锐就这么喜欢?时常看见他盯着它出神,或许这个小小风铃上有锐的一点心思?把风铃小心的放进袋子里,肖磊蹲下身子看看床底下还有没有严锐的鞋子。忽然发现,在一只旧皮箱的最底下,压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袋子。好奇的伸手拿出来,一层一层的打开。
是一块竹子做的小小屏风。张开的平面上,几杆翠竹栩栩如生,竹下面是三块贴在一起的山石。山石的下面翠绿色的底面上还有一行细小的字:竹只有生长在山石的围抱里才会如此翠绿。肖磊的眼睛瞪大了。
这是锐的字迹!这是他上次从南方回来的时候带来的!三块叠加的山石,竹只有生长在山石的围抱里才会如此翠绿!锐,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吧!这是你的心迹吧!肖磊想给什么狠狠地在心上抓了一下,两只手紧紧地抱着那扇小小的屏风。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不给我?因为那个时候,我再跟你示威。弯下身子,慢慢的在床前蹲下来,肖磊把脸埋在床单上,泪涌出来。
十七
单人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肖磊背着一个大包走进来。笑嘻嘻的看着严锐说:“我把东西带回来了,就当提前放寒假吧!看,你的风铃!”
翠绿的竹叶叮叮得互相碰撞着,从一个小袋里被小心地拿出来。严锐失神地看着,那片深绿色的竹林,那片海,那个竹梦。。。。。。。严锐突然得闭上了眼睛,狠狠地转过头:“拿走!我不像看见它!”我的竹梦,飞扬的梦幻,永远的消失了啊!
肖磊愣了一下,站在椅子上把风铃挂在了窗帘上。低声地说:“为什么不看呢?这是你最喜欢的东西。你的竹梦,你的海,他们还在啊!”
沉默了一会;严锐低沉的叹口气:“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不用再来了。”肖磊像没听见,走到床边坐下来,笑着说:“我跟学校说好了,我暂时休学,等着跟你一起回学校。”
严锐怔怔的看着他,眼睛越来越大,突然支起了上身盯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肖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点,深呼吸一下,低声说:“我陪你一起休学。”
严锐低着头急促的呼吸着,强压着冲动的情绪说:“肖磊,你以为你是谁?你陪我休学?我是不是应该感激,还是终于心理平衡了!我不能跳了也见不得你跳,所以你牺牲自己的前程来安慰我了!”
看着严锐炯炯的目光,肖磊平静得说:“不是,是我跳不下去了。我没有了目标。”‘目标?”“你一直都是我的目标。”,
肖磊搓着两只手,低哑地说:“锐,我知道我笨。我不会绕弯子说好听的,我就会说实话。我回学校了,我也想继续跳舞,还有很多的演出等着我。可是不行,我跳不下去。我没办法集中精神。我根本,没办法投入。”
屋子里静下来,严锐怔怔的看着他。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学校的小练功房里,我看见你正在搬腿。脚尖是我那时根本达不到的高度。光照在你身上,那个侧面的剪影一直刻在我心里,好美!那时候你已经是小明星了,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外行。那时候我就想,那才是舞者的样子啊!我一定会拼命追上你。现在我追上你了,你要休息,我陪你。我们始终都站在一条起跑线上,我等着你和我一起跳舞的那一天。”
严锐 黯然的转过眼睛,冷冷的:“你的舞蹈生命可以让你等多长时间?半年?三个月? ”肖磊重重的吐口气:“要是让我选,我一天也不想等!我想现在就把你拉起来!你不在了,我跳不下去。就是这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声音陡的高起来,肖磊死死的咬着嘴唇企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没有成功。让男孩子最丢脸的眼泪掉下来,肖磊从怀里小心地拿出那个竹子屏风。
“这是给我的,我拿好了。你也得记着你说的话。竹子跟山石在一块才会好,反正,我是当真了。你要是耍我,我。。。。。。。。我饶不了你!”
看着那个屏风,那是自己亲手写上去的字。一刹那间,南方的小镇湿漉漉的天空还有伏在竹床上咬着嘴唇忐忑的写下的这行字的自己,一幕幕都在眼前。看着抱着自己的手臂哭的肖磊,眼泪掉在自己手上,滚烫滚烫的直流到心里。
夜深了 ,窗子上的风铃微微晃动。碧绿的竹叶被清冷的月光映照着,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片竹林,还好吧?可惜,再也不会看到了。
严锐轻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湿湿的凉凉的东西划过脸颊,严锐没有理会。任凭泪水湿透枕头,反正黑暗里没人看见。一只手轻轻擦过面颊,拭去泪珠。严锐惊愕的抬头,张潇就站在面前,微微簇着眉头神情凝重地看着他。严锐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而不远处靠在桌边的肖磊睡得正香。
“对不起。”深沉的声音带着歉疚。张潇在他身边坐下来,看着静静躺着的严锐。眼睛里是深深的忧郁,还有歉疚。一点没有奇怪张潇的突然到来,严锐似乎早料到了他一定会来的。平静的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屋子里很静,窗外清冷的月光照进来,映着两个剪影一般的人。偶尔的,风铃清脆的砰响。张潇垂了头,很久才慢慢得说:“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本该早一点来看你的,可是我必须先送他回竹林。”
他?他是谁?是不是那个梦里悲伤的背影?严锐心里一动,冬冬的跳起来。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要在现在揭开它神秘的面纱吗?
眼睛转向窗外,张潇的神情变得柔和安详,温和的声音也仿佛来自遥远的天空。
“他叫云飞,你梦中的那个悲伤的背影,本是竹林中的仙子。千年之前,在苍茫的群山里,那一片竹林的海,是他快乐的家园。在山顶上,有一株老梅。老梅善琴,云飞善舞。月朗风清的夜晚,林间梅下是他们谈笑论道,抚琴起舞的时候。云飞起舞,竹叶会幻化彩蝶漫天飞舞,那样的美丽,至今犹在心头。’
仿佛可以看见那竹林里灿烂的彩蝶,和彩蝶间飞旋的云飞,快乐的云飞。记得在舞台上,意识被疼痛搅碎模糊的时候,那个绿色的身影就在自己面前!他在起舞,为他的悲愤和痛苦!而下意识里,自己确实是在跟随着他的脚步。用有形的自己重演着无形的他。或者,是他 在引导着自己完成心中的竹梦。
严锐有些失神。
“这一切结束在那个人的出现。那是一个画竹的书生,苦于不能得竹的神韵,进入深山在竹林边上搭建了一座茅屋,与竹林日夜相对。但有所得就挥毫泼墨,更多的是痴痴的凝望竹林。”
张潇闭上了眼睛,冥冥中自有定数,注定了在劫难逃。
那一夜狂风暴雨,竹林在风雨中苦苦支撑。新生小竹不堪催折,在狂风中不断倒伏。那书生竟然冒雨而出,用仅有的衣物布带固定竹身。看到竹林中那株秀美高耸的竹在风中摇曳,书生用自己的身体紧紧顶住,唯恐折断。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