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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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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点头,又摇头:“不是又要去,我欲在东海长住。”
  其实早在到了东海看到回家无望之后,长生就留了玄武一干人等在那修建庄园,已打算好要在海边定居了。还有东海上几处海岛,她也别有企图。
  原先在大民,东海上就有皇室的度假小岛。还是在太祖手里圈的地,名字也取得极具太祖特色:蓬莱,方丈,瀛洲。就算回不了家,她总可以原样修几个度假岛吧?从前她身体不好,这度假小岛也就只跟母皇去了一次。这回时间一大把,倒是可以老死其上了。
  
  安鞅手中的笔“吧嗒”一声掉在纸上,匀染出好大一片,这一下午的劳动成果,算是毁了。
  
  “不回来了?”
  
  长生没有回答,只站起身来,负手往晋阳皇宫方向看去,神情是说不来的漠然。晋阳的格局,跟燕京是极像的,只是那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的红墙黄瓦却不是她的汉广宫。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京城由来就是纷争之地,没得消停,但这台戏就是唱得再热闹,她却已没心思看。既然这样,那还在搁这儿待着干嘛?去东海,听听潮涨潮落,了此余生吧。
  
  安鞅什么都不说,伸手抽了张新纸,换了支笔,重新蘸了墨,唰唰唰的埋头写起来。
  
  吕四儿又不知犯了什么事,被罚扎马步。不过他显然已不将这曾嚎啕大哭的“苦刑”放在眼里,一边稳稳的如钉在地上般扎着马步,一边驾轻就熟的磨着墨,还能有心思努力伸长了脖子,好奇道:“阿鞅,你干嘛呢?”
  
  “乞骸骨,告老还乡。”安鞅头也不抬的道。
  
  南离一口水喷了出来。
  
  长生低头看着安鞅,也有些失笑:“鞅儿,你尚有大好前途。”建明帝是不会再把他当权臣培养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依安鞅的资质,日后入主中堂,也不是没可能。
  
  安鞅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手上的笔却径自唰唰的没停下来。
  
  见他这样,长生眨了下眼睛,也就不再多说。既如此,那就算了,男儿家的,少在官场上滚打,也没什么不好。只可惜她还曾忏悔过几秒,预备改变教育方向,用心指导一下呢。
  
  因为连安鞅都要一并走人,所以临时改变主意打算来个集体大搬迁,除了三两只留守,剩下人都走。
  这回可真是要彻彻底底的退隐江湖,安享晚年了。
  再听吕四儿侃一阵海中的大鱼,惊涛骇浪的刺激,这些原本就不安分的家伙越加兴奋得睡不着,半夜还跟勤劳的小蚂蚁似的,进进出出的忙乎。就连最老实忠厚的竹心,都忍不住拖出了大箱子,一件件往里放安鞅要带走的东西。不过谁也没有紫砂的情形严重,除了已经睡下的长生她不敢去惊扰,青瓷绿衣等人,里里外外被她烦了个遍。就差没卷起床上的被子往箱子里塞了,恨不得天一亮就坐上马车闪人。
  
  此时,情绪高涨的人们谁也没有留意到这兴奋的人群中少了个人。
  
  夜色下,南离握着白玉酒杯,月光清辉照在他脸上,面上一贯的没有表情,眼中浮现出的却是一片落寞。
  
  安鞅每次看见神出鬼没的南离,都忍不住要臆想下他真实的面容。虽然从来都没有答案,但安鞅肯定,南离真实的面容,一定比他所有的面具中最俊美的还要出色上许多。因为他的眼睛,从来都是那样的高贵与忧伤。
  
  他姐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每一个都不简单,每一个背后似乎都有着说不尽前尘旧事,但南离,尤其不一样。
  
  空中“哑哑”传来两声鹰鸣。只有小金,才会在长生入睡后还敢扑往东苑去。
  
  南离抬头,远远的注视着那庞大的影子消失在东苑。你也懂人的情感吗,为了什么要不惜离家万里追来?
  良久,他垂下眼睛暗沉沉的笑了两声,低声自语道:“如果追不上了,那怎么办……”这声音是如此的清平。
  夜凉如水。
  
 
                  
 寒波澹澹起
   大家都是行动派,长生说给几日收拾,其实不到两日,便已经都准备妥当,可以走人了。唯一麻烦点的安鞅,长生也没放在心上。就算不走辞官这道程序,在安府放上官服鱼袋跟一纸书笺直接消失,她也不认为建明帝会如何大发雷霆。那老狐狸巴不得自己清心寡欲,一走老远,直接隐到深山老林里去,贴一个安鞅算不得什么。
  然而,事情总是有意外的。
  
  “主上。”
  
  长生手指在摇椅扶手上轻轻点了两下。南离脱了鞋进来,在垫子上端端的跽坐下来。长生闭着眼睛,摇椅轻轻晃荡,她习惯在午后小睡下。今日跟往日,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南离看着她平静的脸,几乎想要就这样转身离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十六岁的少女,身上没有半点少年人该有的气质。比如安鞅,表现得再如何温和平静,总掩盖不了一身的朝气,生机勃勃。而这个女子,更像一个千帆过尽的老人,再犀利傲慢,她也没有半点躁气。她藐视天下,但你甚至不能说她桀骜,因为她是一片死海,一口枯井,虽然深不见底,实则毫无波澜。
  是心境的原因么,大宗师的境界,难道会让人省略了年华直接苍老?
  
  众人都为即将到来的东海之行兴致勃勃,只有她,一直平淡得像一个旁观者。秋水山庄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为适应她,费过不少心思,可她说丢就丢,没有半点不舍。甚至秋玉络,她的生身母亲,该是这世上唯一能牵动她些许的人吧?她也是送得远远的,从不曾想念。就好像她对侯府白氏夫人所说,她欠了秋玉络的。这个“欠”字,是恩是债,唯独不是感情。
  
  如此冷酷的人呀,犹胜过他的父皇。南离看着她,不知为何,眼睛忍不住要微笑起来。
  
  “当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四处硝烟,九州支离破碎,民不聊生。再有宗师出世,以绝对性武力介入乱世,各有扶持,无人可约束,事态一时僵持不下。”
  
  长生睁开眼睛,平淡的看着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平静得一如既往。
  
  南离伸出一只手,长生没有躲,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他只是温柔撩起她脸颊上几缕碎发,轻轻顺到耳后,然后便收了回去。如换了个人般,此时的南离的温柔、高贵,平和,哪里还有半点冰冷之气,或者说,这个才是真实的他?
  
  “此药名‘锁’,取困龙之意。出自当年一位天纵奇才的药师,专为克制天下宗师所制。一炉双丸,一毒一解,入水既化,无色无味。与旁人无用,唯独对到宗师境界之人,犹如一条锁链,只锁那飞天的翅膀。那位药师只制了两炉,便死而非命,一干弟子被杀得一个不剩,此药就此绝也。两对药,一对当年慈航静斋取走用来对付魔门之主,另一对传说是毁在药炉了,却没有人知道,其实是落在太宗皇帝手里了。”
  
  长生依旧漠然。
  
  南离也很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我隐在魔门隐宗,只当是一秘,却没有想到,会因为青楼的暴露,而让你摸到隐宗直接将满门挑灭。”南离微微摇头,似乎也觉得隐匿了数百年之久,连当年群雄逐鹿之时都没有参合进来的隐宗灭得有些冤枉。
  
  的确,任谁也想不到,所谓的“老字号”杀手组织——青楼,其实不过是一个门面上的幌子罢了,藏身在他后面的,正是那号称世上最神秘的魔门六宗之隐宗。这一宗的理念不知道是什么,从来不出世,以至于连魔门中人现在都以为魔门只有五宗。不过隐宗隐起来要干什么,这已经不重要,因为他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了。
  
  长生单手撑头,侧脸看着南离,示意他继续。
  
  南离看着她,微笑,笑容温柔而忧伤:“秋夫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长生眯起细长的眼睛,眸黑如夜。南离知道,这一刻,他们已经咫尺天涯。
  
  “姐,御林军——”安鞅一脸着急的冲了进来,叫声噶然而止,僵在原地,傻了般的看着那个跽坐在他姐侧面的男子。
  
  这是一个极高贵的男子。肤色白得近乎病态,高高的额头,深深的眼睛,眼睫毛比女子还要长而浓密。这样的高贵并不刺眼,反而是极其的动人,让人迷醉,因为他即使是高高在上,也忧郁得让人心痴。
  
  “太子殿下……”安鞅喃喃道。
  
  紫砂捂了嘴巴站在门外,不敢置信的瞪大一双眼睛。
  
  橙兮长剑出鞘直指他面门:“解药!”
  
  南离优雅的站起来,俯身轻轻一吻落在长生额边:“我名赵曦。”
  
  长生慢慢勾起嘴角,这是一个嘲讽的笑容。虽然有心理准备,南离依旧给刺痛得心脏猛烈收缩了一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冷酷与决绝,一旦被视之如敝屣了,便什么都不是了。
  
  他在门外微微顿住脚,里面那女子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连声叹息都没有。南离,不,现在应该叫他赵曦,暄曦太子,他背对她静静的站着,然后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千岁!”
  
  众口一声,声势近乎排山倒海。密密麻麻的人齐刷刷的跪下,金盔金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一步步走去,无人敢抬头窥视。
  
  他衣袂飘飘,尊贵高雅,目视远方,眼神浅浅忧伤,点滴不沾尘俗。正如传言所说,是个谪仙般的皇子。
  
  孝贤德皇后的长子,太宗皇帝寄予厚望的皇孙,是世间至善至美的代表。他深邃的眼睛,可以让最邪恶的罪犯自惭形秽;忧郁的神情,能使天下的女子心碎;他手抚琴弦,能让残暴的老虎与怯弱的兔子和睦共处。
  
  孤僻古怪不染世事的太子,神秘高贵的先生南离?安鞅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
  
  “先生——”紫砂冲出东苑冲着那本该熟悉却突然如此陌生的背影大声叫道,眼中泪光盈盈。这还是个浑金璞玉样的女孩,隐宗被灭时,她刚被训练没多久,还没有被摧残得扭曲而麻木,还善良和充满梦想。
  
  没有人回头,没有人应声。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先生,有的只是一个闲着没事爱玩狡兔三窟的暄曦太子。
  
  她无意间撞破了他潜龙的踪迹,他不肯放了她逍遥,要拖她入人世沉浮。
  
  打上个不解的死结,梗梗你一生。
  
  长生伸着懒腰从摇椅上起身,叫道:“泡茶。”
  
  何须解,挥刀便是。
  
 
                  
 番外: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正是秋日,大道两旁梧桐正是于彼朝阳,却不见凤凰,或许是有的,只是这凤凰不立在树上,而在梧桐树下。
  
  整洁的大道,两旁梧桐挺立,沉重的雕花大铁门深锁。门里面沉睡着的,就是那再不会飞翔起来的凤凰。
  
  没错,这华美宁静的存在,不是哪位帝王的行宫,而是建在燕京西山上的烈士陵园,或者人们更习惯称呼它为——皇家陵园。自太祖皇帝坚持不肯为自己修建皇陵,而将自己的骨灰埋在她的烈士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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