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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女人应该怕了吧。梁为倚靠栏杆,悠然地抿一口咖啡。
“喂?喂?……李翠娇!李翠娇?!妈的!臭女人,心狠起来比蛇还毒,居然真的跟我分手!气死我了!”小宋怒不可遏地直跳脚,再回拨电话,对方却怎么也不肯接。
就是这一刻,梁为福至心灵,突然有些领悟——原来女人,心狠起来是这样的。
他从前和女人保持距离,对这种复杂生物向来敬而远之,自然不曾了解“女人”,和叶子微的相处令他渐渐感觉到事态的棘手性——他竟然力不从心,完全无法掌控局面。甚至,甚至……还先被她抓住命脉。
这很危险呐。
梁为蓦然站直,在小宋追悔莫及的一遍遍回拨中,若有所思,推门而出。
女人,当真一本复杂难懂的书。
梁为觉得以后还是早点下班为好。
傍晚,小宋正在工位上对着安静的手机愁眉不展,就见工作狂老板竟然早早拎着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他曲着手指在桌上叩了叩,淡道:“下班。”
“下班?”小宋吃惊,“可是,梁总您六点半还有一场会……”
“改到晚上,我在家视频会议,”梁为又敲了敲桌面催促,“快点,已经五点了。”
才五点好不好!小宋不敢多言,匆忙收拾东西跟上,经过VC组时,好奇地往里探瞧一眼,全员加班,个个愁眉不展——这种情况下,梁总居然提早下班?
有问题。
不过这样他倒是有时间去挽回小月亮了,不错,不错。
车上安静,一路无言,梁为到家时天色还没暗。
绮丽的红霞从西边烧到东边,烧透的红云棉花似的大片舒散。
叶子微正在草坪边浇水,看到梁为这般早回家,惊讶得忘记手中还拿着水管,直直朝他喷洒过去。
梁为刚下车就被淋个正着,再看到始作俑者是叶子微,一阵不悦涌上心头。
他脾气其实不坏,说好听点算礼貌,说直接点叫冷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却越发容易对叶子微暴躁上火。看她哪里都有点不顺眼。
梁为压着着眉抹了把脸,嗓音沉甸甸的,硬得像块石头:“叶子微,你在干嘛?”
小宋见势不妙,感觉推推司机小王,小王会意地一点头,发动汽车,风驰电掣地离开。
剩下梁为,西装半湿地站在夕阳下。
“不好意思,太惊讶了。”叶子微道着歉,走到水台边,将水阀关掉。
她今天穿着欧根纱材质的白色上衣,一条包裹出挺翘臀线的喇叭裤,耳边别着温室里新开的橘粉色奥斯汀,随性自然。
关掉水阀,她走到梁为面前,她只一双平底凉鞋,看他时需微微仰头。
再次不解地问他:“你怎么回来了,现在才五点半。”
梁为板着脸看她,从扫着淡色眼影的眸滑到红润的唇,再到那株橘粉色的玫瑰。他不在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搔首弄姿,也不知在勾引谁。
从前看还好,这两天看却是哪哪都不顺心。
“你说呢?”梁为皱着眉头反问,一边低下头要去解西装纽扣。
叶子微见状,主动抬手帮他,梁为一顿,不自然地别开脸。
“我说梁少爷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把外套脱下来,容易感冒。”
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叶子微语带笑意,去取他的公文包。可这人真是别扭,上午明明像只炸毛猫咪似的离开,晚上却又乖乖早回。虽然,还是摆得这副臭脸。
“你用词不准确。”梁为提醒。
他有什么错。他本来就没错,不过是男子汉大丈夫,让她一步罢了。她竟然就把错推到他身上。
梁为又有点不爽。他辩解:“你想太多了,今日工作少,我提早完成当然提早回来。”
叶子微神情自若地眨眨眼:“哦。”取过他外套挂在小臂,也不与他争辩,只道,“进屋吧。”
凡事无需必站上风,她心如明镜,给他台阶。
梁为进屋后直接去餐厅,却发现根本没有晚餐,再看叶子微慢悠悠跟进来,站在门边说:“我不知道你回来吃饭,已经叫Lucy去休息了。”
“什么,”转而又问,“你已经吃过了?”
叶子微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吃晚饭的习惯。”她说完,拎着他的外套出去,梁为跟上:“你不吃晚饭?”
不对啊,他之前明明跟她一起吃过晚饭。
但仔细想,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她在叶家时,就是不吃晚饭的。那时候他就觉得她小女儿情态,骄纵。
叶子微将他的西装抚平整,挂到洗衣间,解释着:“我肠胃不好,吃晚饭容易消化不良。”
梁为疑惑,可是他给她做晚餐那几日,她都是一口不剩,全部吃下的,连不好消化的牛排,也不见她有剩。
叶子微挂好他的西装,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梁为,我迁就过你,我有轻微的厌食症,吃多了会干呕,但你做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剩。我晚上吃饭会闹肚子,容易失眠,但最初等你回家的那几天,我每天都叫Lucy做好晚餐等你。我虽然一直想和你离婚,但也尝试过结合的可能,希望你明白,也谢谢你,今天为我回来。”
她言语直白利落,清澈眼眸掬着一捧水,倒映出他的身影。真诚干净。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叶子微在他面前是恶劣跋扈的,亦是直白简单的。
她就像一颗纯粹透明的琥珀石,质地纹理,一目了然,从不吝惜于展示给他,亦不需要他费力揣度她心思。
或许他想问什么,她都会告诉他。
而这一点,恰恰是他做不到的。
他凡事必留三分余地,就连对自己,也不见得坦诚。
梁为心似被晨钟撞击,一股不具名意味弥散开来。
他看着她莹白脸庞,鸦羽长睫,再看到她颊边那朵婉约清纯的奥斯汀,忽生旖旎心事。
于是仓皇转开脸,生硬道:“那今晚怎么办,你骗我回家,却叫我白白饿肚子?”
“不然我把Lucy叫来?”她笑了。
梁为蹙眉:“你已经叫人家去休息。”
“那只能委屈你了,”叶子微上前,似有若无地勾住他臂弯,“你就自己解决吧。”
梁为冷淡看她一眼,转身向外,小女人自然而然地勾紧他手臂跟出,他似无察觉,也不回礼,自顾自走。
嘴角却在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一个轻盈的弧度。
梁为在厨房忙碌,叶子微在客厅看电视,他端着食锅出来,走到客厅门口问她:“真的不吃晚饭?”
叶子微摇头。
他转身,却又蹙着眉头转回来,敲敲门框:“不是说迁就我。”
叶子微看看他,再看看电视机,终于把屏幕一闭,走出来:“好吧,我陪你吃。”
梁为今天没有做难啃的西餐,而是煲了最温和的山药粥,清淡得连肉沫都没。
叶子微接过他盛来的一碗粥,听到他问:“多吗?”
她摆了个手势,表示OK。
梁为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到她旁边:“你怎么会有厌食症。”
“有一段时间,生活状态不太好。”她说。
梁为不明白,什么样的生活状态能把一个人的食欲熬坏,但再细问,叶子微就岔开话题:“我姐姐和姐夫度假回来了,过几天要我们回家吃饭,你记得抽出时间。”
“你姐?”梁为对这号人物没有印象,只隐约记得当年在马场是看过这位姐姐的背影的。
但当时,他的呼吸全被另一个人攫走。
“我听说她有个孩子。”
“嗯,小May,生在五月,”叶子微笑,“是个会让人恐惧生孩子的小魔头。”
吃完饭,梁为收拾厨房,叶子微抱腿坐在餐桌边,斜支着下颌,透过玻璃注视着流离台后那道忙碌的身影。
袖子挽到肘部,晶莹水珠飞溅,落在男人结实的小臂,在他的动作中颤颤颠颠,摇摇欲坠。
梁为平时上班都梳大背头,显得更成熟利落,这会儿低头忙碌,一缕刘海摇曳额前,落在剑眉。
叶子微看着他把碗筷收好,又拿白色抹布,一丝不苟擦拭流离台每一个角落,直到大理石台面干净得发光,这才重重舒出一口气,肯休息。
关灯走出厨房,看见坐在餐桌边的叶子微,梁为走过去,手探到女人温软的小腹摸了摸:“肚子会难受吗?”
叶子微歪头盯着他,摇了摇头。
梁为转而牵住她的手:“那上楼休息吧。”
晚间,梁为还要开视频会议,提早去书房审阅文件,做会议准备。
叶子微挑拣几部新买的光碟,到三楼的小客厅看电影,看完一部电影时时间也就不早。
她回房间洗澡,洗完澡又看一会儿书就打算睡觉。
可临睡前,神经绷紧,突然想起一件事——梁为回书房开会前叮嘱她:“晚上别锁门。”
晚上,别锁门。一个暧昧的邀约。
叶子微看了看门柄,下床走到门边。
嘎达,上锁。
第25章 25
25
早上,梁为起床后,穿着运动衫在草坪跑步几圈,跑累,一边擦着汗,一边坐在凉棚下休息。
霞光从东边泛起,太阳一点点往上爬。
他眯着眼睛往后靠在椅背,看日出,心情不算愉快。
昨夜气氛那样好,叶子微都没给他留门,看来那事是没戏了。还说什么互相迁就,这最重大的一件事,她就不遂他愿。
哼,可笑。
梁为气闷,感觉深受欺骗。当初她半夜闯进他办公室大放厥词说什么来着?
“未婚夫,我的需求可是很大的哦。”
呵呵。
这外强中干的女人,竟然不惜破坏名声拒绝他,梁为不明白,她当初究竟是有多不愿意嫁于他?
但梁为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公司近来事务繁多。
宜新收购案已进入胶着阶段,尽职调查不断出现新调整,购股协议的谈判也是刀光剑影,对方迟迟不肯对对赌条款松口,而他还需要保护股东权益,争取拿下董事会席位和一票否决权。
会议压着会议,责任叠着责任,最后都迫在他肩上——梁大董事长已是甩手皇帝,什么也不管。
叶子微从新闻报导和小宋口中隐约知道内情,体谅梁为工作辛苦,晚间便不怎么打扰他。
路辛对此种婚姻关系表示不能理解:“你们这是要做一对室友?无性关系?”
叶子微正在装裱一副画,听到这话直起身子,很是无语:“你脑袋里只有这些东西?我就不能同我老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吗。”
“不是不可以,是很诡异,”路辛掀开裙子,跨坐在一张椅上,下巴撑在椅背,很是不雅地歪头打量她,“上次还同我说一定要离婚,今天就跟我说要做夫妻。叶小姐,请问我是否错过什么精彩剧目?”
“你错过梁山伯与朱丽叶相认,罗密欧发现祝英台才是他梦中情人。”
“那我真是错过太多,”路辛懒懒一哂,“我还是最中意马文才,帅气多金又深情,好过变成一只蝴蝶。”
叶子微把画裱好,抬放到桌上。
路辛继续哂说:“你就是一只花蝴蝶——色盲,看不到外面大千世界有多繁华。”
“怎么看不到,人人都说我同你醉生梦死,滥得很。”
“呸,都是蠢货瞎说。你根本不是那种人。”却偏偏任人下判词,从不解释。
“我又不在乎他们。”
“又是这套说辞。”也不知该骂她清高傲慢,还是骂她蠢钝如猪。
路辛再看她:“我已经同叶筝约好时间,她下个月返城接受采访。”
叶子微还在摆弄她那些画,似乎对此不甚感兴趣。
但路辛喜欢与她闲聊,本城八卦多,她在外维持形象,不敢与人说长道短,在叶子微面前可以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