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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们背后,有独自背着沉重书包,戴着厚实眼镜的乖乖仔格格不入地尾随在后。
路辛玩味地看着。
她家境贫穷,父母离婚,母亲干着不堪的工作抚养她长大。能蹭上助学计划进入圣丹尼男女中学,完全是她可怜母亲储蓄一生好运送予她。
在她枯燥而乏味的上学时光里,很长一段时间,她就是后面那个与欢乐八卦格格不入的默默无闻的女学生。她曾经无数次用羡慕的眼光注视着被人群包围却显得毫不在意甚至流露出厌烦的叶子微。
而讽刺的是,后来叶子微与她的交好,也多少带点她与她那帮朋友不同的青眼相加。
她因贫穷和自卑积攒起来的沉默,成为另一个人青睐她的砝码,而那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向往她璀璨发光的生活。
这鸿沟永远亘在路辛心中跨不过去。但她又知道怪不得叶子微,是自己的问题。是她自卑隐隐作祟,即使如今她们已经并肩站在同一条线上。
香烟燃到尽头,火星烫到葱白的指间,路辛回过神,一抬头就看到几个路过的女学生好奇地偷瞄她,隐隐约约传来羡慕的人声。
“这阿姨好酷哦”、“别叫人家阿姨看起来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长得像明星诶”、“陆琪琪你不要那样偷看人家啦都被发现了!”又是一阵张扬的打闹。
路辛笑笑,捻灭香烟,重新上路。
人要向前看,如今她凭借努力也成为他人偶像。
晚上,叶子微从画室回到家,远远望见别墅亮着灯,颇感意外,以为是Lucy还没去回去休息,一进大门却看到玄关口摆着一双男士皮鞋,以及一双镶花嵌钻的卡哇伊圆头小皮鞋。
客厅里有动画片的声音,她刚换完鞋,就看到梁为从厨房走出来。
他滑稽地扎着一条围裙,手上捏着一把锅铲,刚忙碌完:“你回来了。”
“你下厨?”叶子微正疑惑,客厅传来嗒嗒嗒的小碎步,半空中扬起一道清脆脆的招呼重重压下她头颅。
“小姨!”
叶子微浑身一凛,原来是小祖宗大驾光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文没有大纲,文章都是凭感觉诞生(稍微有点不负责任)
加之我很享受读者和我一起慢慢摸索故事轮廓的感觉,
所以我不喜欢也无法在文案上剧透。
但是现在,故事已经到达中段,文章的骨架差不多立起来了(是的,才立起来,我跟你们一样充满新鲜感)
所以我终于可以大胆笃定地告诉你们:
这个故事很平淡,没有狗血,没有大剧情,
就是我个人的插科打诨玩闹之作(上篇文的狗血实在泼太多啦,我要回一下血)
关于微博,我还是在自我认可是一名“作者”之后再考虑公布吧,现在太心虚啦。
最后,本文女二号(?)终于正式登场
&
祝你们端午节快乐。
第33章 33
33
小May的突然驾临,是叶子微始料未及的。
梁为说:“阿姐打电话来说小May的奶奶生病,她和姐夫要去国外探病,小May暂时不能带去,拜托我们照顾。”
“我们?我爸妈呢?”刚问完,叶子微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这两天本城持续高温,政府都发出高温预警,二位老人早就收拾行囊兴高采烈飞去北边度假消暑。
所以这个小活宝还真是只能来这里。
“OK,你让我冷静下。”叶子微放弃地说。
话题主人公游离在大人们凝重的气氛之外,她正深深沉迷于芝士焗土豆泥的魅力之中。
这个家在此之前显然没有接待过小孩子,男女主人也显然没有养育小孩的打算,给她准备的勺子完全是大人尺寸。
但小May小朋友喜欢这个配置,一勺铲起来有半个拳头那么大,份量好足哦。嘻。
叶子微看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实话实说:“我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她自己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娇娇小姐。
梁为略一沉吟:“你放心,有Lucy在,况且我会回来帮忙。”
叶子微听了,只是玩味地看他一眼,冷淡地勾一勾唇。
挖空最后一勺土豆泥,粉色的小舌头意犹未尽地在嘴唇上三百六十度地刮一圈,小May小朋友握着勺子捧起小碗,圆眼睛滴溜溜转向梁为:“Liang,a little bit?”
小May小朋友最知有求于人时应卖乖,而她卖乖的方式就是多蹦几个英文,因为这样妈咪就会觉得她在幼稚园有认真听讲。
此外,她还深知卖乖的对象很重要,比如现在,她毅然放弃她那个铁石心肠的坏坏小姨,转而投向英俊帅气的小姨丈。
果然,小姨丈对她温柔笑笑,然后接过她的碗去厨房。
她看着那道英俊的背影,开心地舔尽勺子上的最后一丝味道,然后才转向正耐人寻味地盯着她的小姨。
叶子微盘问:“你妈咪爹地怎么突然出国了?”
小May疑惑地眨眨眼,拿小勺子在脑门上敲了敲:“因为爷爷说,奶奶像山一样‘咣当’——”她夸张地做着姿势,“一声倒下了。”
叶子微狐疑地想,难道真的生病了?随后她又讽刺地意识到,如果不是这个小娃娃的突然驾临,她丈夫可能到现在还流连在外呢。
虽说梁为主动表示会多承担些照顾小May的职责,但小女孩和大男人多少有些不便,晚间,还是叶子微照顾小May洗澡。
小May不会像小男孩一样在水里扑棱吵闹,但她像大多数女孩一样拥有一个充满粉色泡泡的公主梦。
于是,整个洗澡的过程中,小May小朋友就凭着自己短暂而天马行空的记忆模仿电视剧里的美人沐浴,既要叶子微像丫鬟一样给她梳理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又要叶子微给她按摩手臂。
叶子微看着那截做作地摊在浴缸边缘的“藕”,面无表情地揉捏。
最后是美人出浴。小May想同电视剧里的贵妃一般,绷着滴水的小足尖踏出浴缸,然而——
小肉腿太短翻不出去,以及叶子微直接快准狠地用浴巾裹住她就扛出去。
“小姨,you are so rude。”小May倒悬在大人肩膀,大脑充血依然不忘批评这位行为不端的大人。
接下来叶子微很快让她尝到什么叫真正的so rude,她用秋风扫落叶的架势把毛巾盖在小May头上揉搓,又用电风吹一顿猛吹。
小May的头发就像倒拔的杨柳在九级的台风里过了一遍。她伤感地捻起自己饱受摧残的长发,哀怨地瞪着野蛮小姨。
明明早上出门前还是小公主,怎么晚上就变成了糙老汉。小May的心灵受到巨大冲击。
她瘪一瘪嘴委屈地说:“小姨,我要call妈咪。”
在小May拿着电话话筒跟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妈咪情深深雨濛濛的时候,梁为将试了三次终于冲好的奶粉送上来。
小May正半个身子趴在沙发扶手,两条小短腿开心地撅起来,像尾巴一样在身后摇摆。
于是两个大人——梁为双手捧着奶瓶恭敬等待,叶子微一手帮小May拿着头发面无表情。
从回家开始,叶子微就对梁为很冷淡,但先前总有小May晃在面前便没觉得什么,此刻小May一门心思在晚安call上,两位大人之间那一点尴尬和别扭就凸显出来。
梁为大拇指下意识摸索着奶瓶把手,想了想,对叶子微不上不下地解释:“我这几天很忙。”
“嗯,”她漫不经心地应,“你哪一天不忙?”没等他回答,她悠悠地问,“爸妈前两天问我们什么时候度蜜月。”
一场新婚蜜月拖延数月,梁为丝毫没有觉悟,他沉吟:“……需要再等等。”
叶子微本也不抱希望:“梁少爷,你让我等得已经够久。”反正嫁他以后就是等,天天等,夜夜等,富贵别墅中耗青春,她已经能望见往后一生婚姻生活。
梁为还想说话,但叶子微已经不想理她,她被小May的话吸引走注意力。
小May上一秒还甜甜蜜蜜地跟母亲说:“妈咪,我好想你,”下一秒就转到父亲那里严肃告诫,“爹地,你要照顾好妈咪,不准你再打她。”
叶子微一震,在小May挂断电话后扳住她:“什么?你爹地会打妈咪。”
小May双手抱过奶瓶,嘴巴一刻不停歇地嘬着小奶嘴瞅她,那意思是“我现在很忙,没空回答”。
等终于嘬到满足,才很成熟地挥挥手说:“妈咪叫我不要讲出去,那是我们的家事。”
等做完这一波睡前准备,小May打听清楚叶子微睡哪间房,梁为睡哪间房,就自作主张不动声色地左手抱着茶叶枕头,右手抱着布朗熊往梁为书房钻,但是,“妹妹,你去哪。”一根芊芊玉指勾住她的后领,她原地踏步。
“你今晚在这间睡。”
“不。”
“那你就一个人去客房睡。”
“不。”
“反正你不能跟小姨丈睡。”
“不!!”
小May终于放弃原地踏步,转过来直面今夜的第一个人生困局:“我不要跟小姨睡!You bad bad!!”
这一嗓子吼得梁为走进来,看到房中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对峙,小的那个鼻翼翕动,面颊通红,显然情绪不好。
梁为走过去想帮忙,却被叶子微伸手制止住。
叶子微平日喜欢逗小May,说话就显得很不客气,现在觉出小朋友情绪确实有些起伏,自然放软嗓音做一个好姨母,她温言与小朋友讲道理:“妹妹,你是女生,怎么能跟小姨丈睡?”
小May气呼呼嘟着嘴,小手指抠紧了布朗熊的肥身躯。
“妈咪没教过你女孩子要洁身自爱吗。”
当然有,小May眼眶边缘有泪花花,她看一眼梁为,又看一眼叶子微,难过地说:“……可是,我不要跟小姨睡。”
梁为已经站到叶子微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那姿态就是表明立场。
小May好难过。
其实小May以前也是很喜欢跟小姨睡的,因为小姨香香又漂亮,抱起来软软的,能做好梦。但是后来小姨“伤害”了她。
从前,我们的小May小朋友很早就有爱美意识,早早蓄起长发,但家人担心她营养不均衡要她剪短发。她不肯。
那天晚上,她抱着布朗熊全无心机地和小姨看动画片,小姨对她格外温柔,一边陪她聊天,一边给她梳双马尾麻花辫,美得她在镜子前转悠好几圈,开心地期待第二天在幼稚园小朋友面前如何炫耀,连睡觉也舍不得解散头发。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双马尾麻花辫变成两团丑啾啾,小姨昨夜趁她睡觉,一把剪刀去掉她心爱的头发——梳头发编辫子不过是为了方便手起刀落,一招毙命。
这巨大的背叛,对于自尊心和爱美心受到双重伤害的小囡囡来说,至今忘不掉:“……小姨是坏蛋。”
叶子微无奈地扶住额头,这件事确实是她理亏。
一旁的梁为突然开腔,他提议:“不如这样,今晚我们都睡这间,小May睡那张床,我和小姨睡这张床,我保证不让小姨欺负你,可以吗?”
小May眼神闪烁,似有松动。
最后终于在梁为的温哄下犹疑地点头:“……好。”
安顿好小朋友,梁为看到等在床边的女人,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他走过去,淡淡地说:“怎么还不上床。”
叶子微抬眸打量他一眼,掀被躺进去,挪到另一头给他让出空间。
看来这几天,他们俩又要同床共枕了。
感觉到床边塌陷,男人躺进来,她正要起身关灭床头灯,梁为已经先她一步凑过来:“我来。”
这样一来,他的身体便若有似无地贴住她后背,男人越过她头顶,长臂一伸,屋内骤然黯淡,只有怯怯的月光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