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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那个“银色易拉罐环”。
他低下去,看她退开一只脚,从地上捡起那枚戒指,举到她面前命令:“给我戴上。”
叶子微终于从震惊中醒过来,她猛地后退一步:“不要。”
他扬起锋利的眉:“还没闹够?”
她抬起头,透过澳门迷离多情的夜色凝视他。
他攥紧戒指收回风衣口袋,眉头微皱:“我找了你一夜。”
“你可以不用找,到时间我就会回去。”
“可是我等不及。”
“……那是你的事。”
她转身就走,沿着来时路一步步走,一盏盏街灯经过身旁,照亮疲惫苍白的面色和削瘦的身影。
他跟随,每一步都踩在她拉长的影子,风光掠过他长衫,留下瑰丽的斑驳。
街头有流莺,浓妆艳抹,衣着裸|露,看见男人就上来招呼:“八百一次,要不要试一下?”
他不理,对谁都冷着脸,只盯着前面那个背影。
不知走过多少路,人流消失在身后,荒凉的海滩在眼前铺开,湿咸的海风张牙舞爪地扑来。
叶子微仍没有停下的迹象。
梁为上前拦住她:“你一夜没睡,还不回酒店休息?”
叶子微目光集中在他面上,说不清跟谁怄气:“你别跟着我,我就回去。”
他没有笑意地笑了,手上力道攥紧:“那真不巧,我已经决定跟你到底。”
第48章 48
48
十几个小时前,梁为得知叶子微的离岸消息,澳门是陈家的势力范围,他一边分秒不停地即刻动身,一边打电话给陈朗要他找人。
在飞机上,梁为接到了周泽宇的电话。
周泽宇第一时间追问,还没找到人?
他喋喋不休——你再不回去,小宋和公司里那帮老古董都要急死了。
——梁大老板,追妻重要还是公司重要呐?
……
复又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阿为,摸摸你自己的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哈,其实我早知你爱她,你太傻,现在才明白。
——还记得你第一见到她吗,我同你去马场骑马,你看到她,整个人都呆住,掉头就走,一眼都不敢多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那样失常。
——你以为我为什么喜欢同你讲她?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听她啊。那时候你每天只知道学习,只有我讲她的时候,你才会停下来陪我聊天,两只眼睛都发光,还要嘴硬说自己多讨厌她,你不知道,我和陈朗都在偷偷笑话你。
——娶她其实你很开心吧,我那时候在巴塞尔看钟表展,听你声音还以为你中头彩。
——阿为,爱情没有什么不好,伯父伯母的失败不具有普遍性,你可以跟他们走不同的路。
……
他爱她吗。
其实很多细节可以追溯,答案昭然。
麻将桌上的婚约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细心的梁母得知叶家小女儿回城,于是打探到未来亲家的行踪,投其所好,在麻将桌上谈妥一桩婚事。
而这场似是而非的家族联姻,梁为从一开始就不排斥,看似模棱两可,实则顺手推舟。
结婚后,他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打着为两家好的名义,藏着的都是自己的私心。
所谓的“不准背叛”、“你我是夫妻”,不过是“你好好留在我身边”的另一种说法。
而之后所有颠倒的举止,莫名的怒火,压抑不了的欲望,都是欲语还休的情愫。
哪有忠于身体的灵魂?只有忠于灵魂的身体。他对她每一个欲罢不能的夜晚,都是顺应感情的自我屈服。
而在更早以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十六岁以后的每一场春梦,他梦见的都是那一抹飞扬的短发,怒吼伴随着颤栗,热液喷薄在掌心,高|潮的余韵后是他不敢承认也不愿承认的心事。
他逃避地把这当成一场卑鄙的发泄——男孩都喜欢A|片,他宽慰自己不过是在幻想中借用了她的娇躯与呻|吟。
可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行为是,他只看过一部片,反复看,那个女|优是短发,很像她。尤其是皱眉低泣的时候,激发他摧毁她的欲|望,跟他梦中一模一样的脆弱可爱。
所以结婚后的每一次纠缠,他都喜欢很用力很粗暴地贯穿她,他想要她哭,想要她在他身下蹙眉低呼,切切哀求他轻一点。
那一刻现实的她与梦中的她一一嵌合,他到达一种诡谲的圆满,身与心的共鸣。她是一轮拉满的月,而他是为她变身的狼,身不由己,引吭庆贺。
从海滩走回酒店,叶子微甩不开梁为,索性就不理他。
走进酒店大厅,眼风随意地一扫,却是一怔。
阿肯弓背坐在大厅沙发,百无聊赖地摆弄打火机,看见她,提步走过来。
“叶小姐。”
他眼下一团青黑,看起来疲惫。
“你在这里等了一夜?”
被猜透的尴尬一闪即逝,他点头:“路小姐已经回来了。”
阿肯动用势力找到人,把人带回来后就在这里等叶子微。等了一夜。
“叶小姐,别怪我昨晚话太重。”
各行有各行的规律,那是他们的饭碗,不能砸。
他虽然生气,但仍是帮了她们。
叶子微回答道:“我理解。”
阿肯这时候才注意到她身旁的梁为。
梁为定定地看着他,牵住叶子微,嗓音极力淡漠:“这位是?”
叶子微挣扎了一下,不仅没挣开,反而被梁为严厉地瞪了一眼,她撇过脸,对阿肯说:“谢谢你找到她。我先上去休息了。”
说完不耐地瞥梁为一眼,转头就往电梯方向去。梁为跟上。
两个人都不悦,电梯钢板上映出两张紧绷的面孔。
电梯到达高层,门一开,叶子微往外走,梁为顿一下,还是提步跟上。
明亮封闭的走廊,只有毛茸茸的地毯声,叶子微停在房门口,她没带房卡,只能按门铃。
不耐烦地按到第三下的时候,里面传来了男人烦躁的声音。
她惊讶,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确定这是她们的套房。
门内门外同时响起脚步声,“谁啊——”房门打开,一个赤|裸胸脯露出来的同时,她的眼睛被人从后蒙住。
叶子微听到梁为冷冷说:“把你的衣服穿上。”
门口的男人短促地哼笑:“梁总,家教很严喔。”
邱诚眼睛再转过来,凑低一点靠近蒙眼的女人:“叶子微,接下来路辛由我接管了。”
“可是我的行李……”
门再度关上,梁为放下手:“你的行李在我房间。”
叶子微瞪直了眼睛。
梁为和邱诚是一起抵达澳门的,他们俩落地后行动明确——分房,互不打扰,各哄各的女人。
邱诚比梁为幸运,没多久就在房门口等到晚归的路辛,不由分说拉进房间干了一发求和炮。
梁为则倒霉许多,一夜都在外找人,叶子微钻过多少赌场,他就找过多少赌场,还要担惊受怕,担忧她遭遇危险。
“你过来。”梁为卸下疲惫,在床边对她招了招手。
叶子微不过去:“干嘛?”
“过来让我看一看。”
她盯他几秒,忽然转身,他立刻起身跟出去:“你去哪,你的东西都在我这里。”
“我去吧台找杯水喝。”
梁为跟着她绕到吧台后,看她踮脚取下玻璃杯,打开水龙头洗杯子,一转身撞上他胸膛。
叶子微捂着脑袋退一步:“你跟这么近干什么。”
“怕你又跑掉。”他近一步,拿开她手掌,帮她揉按额头。
水渍沿手背滚进袖口,凉得她回过神:“……我不会跑了,你放心。”
她想绕开他去找水壶,却被他先一步拢进怀抱,叶子微眨眨眼,僵硬地被他抱着。
“梁为,你吃错药?”
他只是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千回百转化作一声意味不明的呼气。
直到叶子微挣了挣说要去洗澡,他才将她放开。
梁为坐到客厅,手指敲点换作十指交插。
他是强硬谨慎的人,凡事三思而后行,所以很少出错,更拉不下脸与人道歉。连爷爷去世,他都只是一言不发任家人指责,不曾弯一寸脊背。
但现在,他欠她一句对不起。
梁为头埋在双掌间,听浴室里淅沥沥水声。
叶子微洗完澡,裹着浴巾出门,往外一瞥,看到男人坐在客厅,一动不动的。
她擦干头发,翻出睡衣换上,刚走到房门口要关门,梁为走了过来。
“关什么门。”他轻松抵住门板。
“我要睡觉。”
“……”他短暂地蹙了下眉,再松开,并不着恼,只道,“我也要睡觉。”
他眉目间有浅淡倦意:“我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叶子微返身捞起床上一个枕头:“好,你睡这里,我睡外面。”
经过他身边时却被横腰捞了回去。
梁为扣住她的腰:“不行,你要和我一起睡。”他扳过她的脸,字字清晰,“从现在起,你不准再离开我的视线。”
…
厚重的窗帘外天光大亮,屋里却昏暗无光。
叶子微躺在床上。
他的手像一根铁链,箍在她腰间,她动一寸,他就收紧一寸,直到她动弹不得,彻底被他锁死在怀里。
叶子微抬头,透过窗帘缝之间漏进来的那一点光线看见他俊朗深刻的眉目,他闭着眼,似乎睡得很沉,可腰上一点力量提醒她,他还醒着。
她被抱得很不舒服:“你可不可以放开我?”
“不可以。”
“你这样我很难受。”
她挣了挣,露出一丝乞求,但梁为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他不容置喙地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彻底剥夺她眼前一点可怜光源,薄唇压在她发顶:“忍一忍。”这一声很轻,“……不然就是我难受了。”
叶子微无言。
二人以严丝合缝的姿势睡了一天,醒来时,已是凌晨。
叶子微脖颈酸痛,手臂僵麻,她按着脖子走到客厅,看见他已经打扮一新,穿着整洁的白色衬衫摆弄餐桌上的菜品。
“你醒了,”他挽着袖子,抬头看她,“我叫人送了点吃的,你尝一尝,合不合胃口。”
叶子微坐到餐桌边。
几盘小菜搭配鱼片粥,营养可口。
他递来一副筷子:“我记得你喜欢吃清淡的。”
她有厌食症,肠胃不好。
叶子微接过来,应了一声,捧起碗吃起来。
吃了几口,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偏头问他:“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他不答话,夹了一根青菜放进她碗里:“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叶子微低下头,继续吃饭,吃了小半碗,她放下碗筷。
“饱了?”梁为问。
她定一定神:“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私人飞机可以打电话
第49章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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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为眉头一皱,毫无商量的语气:“看来你还没睡醒。”
他伸两指过去,捏住她下巴,大拇指摩挲她下唇,擦掉一小块油渍,边起身边说:“我给你一顿饭的时间清醒。”
捏下巴时没注意控制力道,不小心留下圆形红印,他看了一眼,转身去客厅。
从前不承认自己的感情,也就能压抑突如其来的欲望,而现在,他看她每分每秒都是诱惑。
叶子微吃完饭,看到男人一只腿蜷在沙发,腿面架着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看得格外认真。
“你在看什么?”
“婚前协议,”梁为合上电脑,将其放到案几上,他在确定,她绝对不能和他离婚。
他伸手一拉女人,叶子微猝不及防地扑跪进他怀中,后背被按住,他沿着性感蜿蜒的脊柱缓慢地来回抚摸:“你坚持同我离婚,将会一无所有。”
叶子微想要抽身,却被人扣着手腕反压到沙发,她像一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