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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橙还没到酒店门口,就见叶子微行色匆匆地跑了出来,她看都没看她,径直追着一辆车出去,然后在路边搭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
谢橙神色复杂起来,她继续往里走,突然停住脚步,因为梁为紧跟着出现在酒店大厅。
她顿时慌张起来,她来这里见叶子微,跟叶子微聊的那些话,梁为都不知道的。
谢橙心跳如雷,还没想好要不要跟梁为碰面,该如何跟他解释,他就推着旋转门,以一玻璃之隔擦着她过去了。
这个过程里,他根本没有看到她,全神贯注追索那个刚刚离开的女人而去。
谢橙呆呆地站着,情绪失落复杂到无以复加。
阿肯径直把车开到了码头,远处集装箱排开,工人正在指挥吊车卸货。
近处,停泊一艘乳白色的邮轮。
阿肯跟叶子微解释,这是老狗包的邮轮,他今天又要带一批客人去菲律宾赌场——实行俗称的杀数。路辛应该就在其中。
“那我们该怎么办?”
阿肯略一沉吟:“我等下上去找路辛,她一下来,你们就开车离开。”
“会开车吧?”他不放心地问。
叶子微很想说有驾照没开过,但她不想拖后腿,便点头,刚要推门发觉不对劲,她转回来:“那你呢?”
阿肯意外她还记得关注他的安危,他有点高兴:“我和他们还有账要算。”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阿肯看看她,突然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男人的账,没那么好算。”
“……你的意思是,你要豁出命去……”她想到最坏结果。
阿肯笑了一下,他刚要催叶子微快点下车,车子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
叶子微被震回座位,没等她坐起来,车子又猛地震动了第二下,紧接着是第三下、第四下……
汽车不断震动,撞击来自车顶,是上吨重的集装箱,正被吊车当成作案工具,一下下倾轧汽车。
钢铁外壳渐渐有支撑不住的架势,不知名的断裂声自各个角落传来,阿肯护住叶子微,刚要让她下车……震动骤然停了。
车窗响起叩击,叶子微一抬头,看到一个慎人的阴森森的恶笑。
阿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他声音依旧温和,对叶子微说:“是老狗,别怕。”
被称作老狗的男人留着一头油腻的卷发,两腮消瘦,颧骨突出,口中一颗金牙,在其他灰暗枯黄的牙齿的衬托下,显得猥琐而突兀。
注意到阿肯的表情,老狗中指朝下嚣张地比了比,集装箱再次重重撞击车顶,叶子微惯性地瑟缩了一下,老狗得意大笑,他终于捉弄够了,从外打开车门,是叶子微这边。
“阿肯,又见面了,”老狗不善地笑着,一边打量叶子微一边说,“在这里待着做什么,来我的船上坐一坐?”
这是一艘私人邮轮,在叶子微眼中并不大,分十层,下面几层都被客人们承包,楼下的甲板上站着好几对情侣。
来的路上,叶子微一路都在寻找,没有路辛。
叶子微收回打量的目光,跟在阿肯身后走上了更高的船舷。海风强劲,拉扯她的长发。她隐隐不安。
他们被带上顶层,进屋前,她注意到这一整层都没有人,安保严密。
幽暗的密室是酒吧改造的,射灯昏暗,绕壁一周,墙体厚实,隔音效果很好,空气中有淡淡的腐朽的味道。
他们分别坐在长桌的两头。
这是一张澳门最常见的赌桌,红色木头,绿色绒面,面无表情的荷官站在中间,他正在听话地飞牌,技法娴熟,手势精妙,牌飞如蝶。
马仔从吧台那里拿酒,递给自家老大。
老狗接过酒瓶,咧着嘴放大牙一咬,咯地一声,瓶盖被他吐出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停在阿肯脚边。
阿肯淡定地看了一眼。
老狗和阿肯宿有恩怨——他看阿肯不爽很久了。
因为阿肯能力强,又长着张小白脸,仗着背后有人罩,“抢”走他不少客人。
这账必须得算。
对峙中,老狗舔了舔自己的金牙,他知道,船进入公海了。
老狗拧了拧脖子,骨头咔咔作响,他轻蔑地瞧着叶子微:“阿肯,你是说,要这位从来没上过赌桌的叶小姐替你跟我赌一局?”
阿肯点头。
老狗露出猥琐的金牙:“输的话,你可要钻裤裆喔?”
他抬起一条腿,粗俗地指了指自己的裆部。
众人哄笑起来。
叶子微在众人的嘲笑中,紧张地攥起了拳头。她的手心已经潮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草稿箱以后没登陆过,刚发现出错了……
有一章存稿没定时………
我懵比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跪)
第56章 56
56
叠码仔不能上赌桌,就如同医生要宣誓希波克拉底誓言,老狗这种业界渣滓可以不顾行规,但阿肯不行,他还要在澳门正正经经地混下去。
所以只能是叶子微替他上场。
海水拍打船身,浪花推开一层层波纹,一群海鸥翔集而过,乳白色的船舰驶向更加广阔无垠的蔚蓝海域。
船舱里,安静的房间,马仔们环桌站开,戒备森严,一盏孤零零伞灯吊在赌桌正上方,幽幽地散发炽白灯光。
老狗肮脏的目光在叶子微身上转了一圈,转而投向阿肯,他咧着嘴说:“我们要赌就赌大一点。”
“你想赌什么。”阿肯问。
“我要你的全部家产,还要你从我这两条腿下面钻过去,再跟我登报道歉,让全澳都知道你阿肯是我座下走狗。”
“老狗,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不要太过分!”
“这就过分?”老狗舔着自己的金牙,一脸贪婪,“我还想要你的厅主之位呢。”
新葡京的一个贵宾厅,不是轻易可以拿到的,这是阿肯摸爬滚打多年得到的位置。
“就算我想给你,陈叔也不会答应。”
老狗像一只狗一样喘着粗气地笑了,他不屑道:“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他答应。怎么样,你赌不赌?”
众马仔都转向他,气氛紧张,拳头蓄势待发。
阿肯碍于叶子微在,不好发难,只能冷着脸道:“好,我答应你。那若是你输了呢?”
“条件你随便提,”老狗笃定他赢不了,他把目标转到叶子微:“对了,如果你输了,这位小姐你得给我留下。”
众人顿时都望向叶子微,那不加掩饰的眼神仿佛在盯着一头待宰的猪。
叶子微心中既厌恶又紧张,面上不显露分毫。
她刚才进来时注意过,除了这一桌马仔,门的左右手边各有三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个个身体强健,表情漠然。这几人是专业保镖。
逃出去没有胜算。
阿肯断然拒绝老狗的要求。他终于露出一丝阴狠:“老狗,逼急了我,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气氛霎时剑拔弩张,有人猛地向前一步,被老狗推了回去。
“好好好——”他哈哈大笑,双手举起作投降状,但目光仍贼心不死地停留在叶子微身上,这是一条肥鱼,他一看就知。
老狗对叶子微做了一个绅士的请的手势:“叶小姐,我们开始吧?”
叶子微抬头看向阿肯,后者对他点了点头,她便应道:“好。”
荷官开始洗牌、发牌。
叶子微对赌博一窍不通,生疏的手法摆明了不可能出老千,老狗捻着自己的牌,咧着嘴舔了舔金牙。
而叶子微这边已经紧张到手心潮湿,上赌桌前她曾满怀希望问阿肯,输了怎么办。
阿肯的回答令她从头凉到脚,他说:“生死由天。”
幻想中的老千教程、赌王培训没有实现,她已经一只脚踏入鬼门关。
船突然震动一下,叶子微顿时戒备,“别怕,别怕,”老狗双手下压作安抚动作,他闲适道,“叶小姐不用这么紧张,就算你输在这,我也不会亏待你。”
周围发出一圈嘲笑。
叶子微稳住心神,不理他的口舌之快,现下赢牌才是最重要的。
老狗的第一张牌是黑七。
他搓牌的动作完全是一个老赌鬼,压着牌面,慢慢地、慢慢地捻起一角,牌身弯折,白色正面从乌黑的指甲后一点点显露……虔诚而专注。
反观叶子微,直接把双牌都扔了出来。
合计四点。
非常低的赢率。
叶子微的脸色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白了。
老狗停下搓牌的手,他开始提前享受胜利的喜悦:“阿肯,看来这位叶小姐对你也很不满呐。”再转向对面,胜券在握地说,“叶小姐,我今晚会好好招待你的。”
叶子微望向阿肯,阿肯并没有看她,他死死地盯着老狗未翻开的那张牌,执着得犹如施咒。
他表面仍可算镇定,但唇色已白,汗水沿着他的鬓角滚落。
叶子微彻底不抱希望了。她开始暗中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间房是封闭的,光线昏暗,看样子是特制,隔音效果非常好,屋外的声音一点都没传进来。
门边现在是四名保镖,有两个出去了。刚才有那么短暂的一分钟是三个人的,有个人出去一趟又回来了。他帽檐拉得很低,站在没有光线的角落,只能看到挺拔的身形,和笔直修长的双腿。
叶子微盯着他的腰部动作,那里有一把枪。
她目光不敢多作停留,很快重新投向对面。
对面那伙人已经完全嗨了。老狗红光满面,仔细搓捻牌面。
字母终于全部露出来。
老狗的脸突然僵硬,马仔收声,全场静谧,诡异而冰冷。
他翻出的一张是六。取个位数是三点。
竟然输了。
风云突变,两边人马突然对峙,剑拔弩张,暗流涌动。
唯有叶子微安静地坐着,她偷偷注意角落里保镖的动静。
“老狗,你输了。”阿肯说。
“那又怎样!”老狗决定耍赖到底,他一掀衣服,拔出一管黑枪嚣张地拍在桌上,“阿肯,你今天不输也得输!”
“你想耍赖?”
“在澳门你压我一头也就罢了,现在在我的船上你还想踩我?!没门!”
二人对峙间,阿肯瞅准目标,刚要上前夺枪,岂料那头有人一个箭步冲出,先挟住了叶子微,阿肯顿时不敢妄动。
冰冷的枪管抵在脆弱的太阳穴,叶子微愣是一声也没叫,只是信任地看着他。
“你最好别乱来。”老狗冷冷地警告。
“放开她!”
阿肯头转刚回来,一管枪无情地压在了他眉心,老狗用力往前一推,高声质问:“我刚才要的那些东西你给不给?!”另只手嚣张地拍拍大腿,“这个裤裆,你钻不钻?!”
没等回答,老狗手腕迅速一转,枪座狠砸在阿肯脑门,然后再次冰冷地抵住了他的眉心:“回答我!”
鲜红的液体从发丛滚下,顺着挺直的鼻梁流了一脸。
紧接着又是很重的钝击,拳拳冲着他的太阳穴而来。
阿肯眼前俱是猩红色画面,大脑嗡嗡作响,他看见丑陋的男人面目狰狞,不断说话,钝痛重复夹击他大脑。
他想反抗,腥臭的血液流进嘴里,拳头握了又握,却迟迟不敢挥出去——那边还有一个必须活下去的人。
耳鸣越来越大,像一台发动机住进了他的耳蜗,阿肯捂着双耳,努力摇头,湿热的液体从头顶滚滚涌下,稍顷便染红他衣衫。
老狗以前是打|黑拳的,多年本事,不曾落下,这双拳头能把人脑打开花,因此每一下击打都带了十成十的力道,阿肯没多久就意识丧尽,双腿一软,瘫跪在地上。
阿肯浑身绵软,脑袋剧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处传来:“……我们的账,自己算。你把她放了。”
又听见老狗狂妄地大笑起来:“把她放了?你还有本事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