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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南安侯那里求人情也更不方便。
原委如此,请妹妹行个方便,使个手段,怎么的今天能上门去拜见,和妹妹的祖母客气的相见?
到这里,全是规矩的说。到这里结束,也就成了规矩话。
说到这里,韩世子就开始走偏门,脸上带着春风荡漾的笑,人早站起来执壶,伸长手臂为掌珠添酒:“好妹妹啊,没见识妹妹风范,还不知妹妹有这般的大气,”
掌珠让恭维得舒服,哼哼几声。
“不怕让妹妹见笑,愚兄我虽生在京里,少年时章台走马,见过几家好姑娘,以前还当神仙一样的人物看待,但见过妹妹后,全成了豆腐渣!”好听的话不要钱,韩世子就撒泼似的往外倒。
掌珠鄙夷:“我还没醉,才不信你!你们这京里的……”就又恼了,眸子微张,冷笑不断:“你们这些京里的爷们,我全不怕!我,可不是那怀春思乱的人,也不是那小意儿就哄得晕头找不到南北的人,我更不是找不到好人家,随便见个人就乱托终身的人!”
说过,把酒一饮而尽。
韩世拓再为她续上,打迭起十二分的小心,这小心全在脸上一览无遗:“妹妹说的那些人,愚兄难道没有见过?唉!愚兄少年时做下不少错事,挂误到如今的名声,后悔晚矣,旧事难提!但愚兄面对妹妹,就深为佩服,可是一个大大的老实人,妹妹切莫再误会愚兄,把正经亲戚当成那陌路人,愚兄伤心倒是小事,让外人笑话,岂不是也要说妹妹不知道理?”
“你是好人?”掌珠盘问。
“大大的好人,”韩世拓笑嘻嘻悄声:“不过,只在妹妹面前是这样。妹妹知道的,这外面走动应酬,越老实越吃亏。对着他们,愚兄我可就是个大大的坏人。我这名声不好,也由此而来。冤枉啊冤枉。”
他一双眸子波光般敛滟,在掌珠微晕的面颊上瞍来瞍去,风流公子的调调儿,俱在他的眼睛中。
掌珠不醉,也就醉了。
这种又讨好又奉承又做小又伏低,恰恰可中她的死穴。她往后微昂着脖子,面上也有些小得意,神采也飞扬出来,悠然地笑出无数春花:“是吗?”
这样子真迷人。
韩世拓不动声色往前走上一步,更近的能嗅到掌珠衣上脂粉香。而掌珠细腻如珍珠白的面庞,似可感受到那柔软玉滑……
“那这样吧,”掌珠忽然一扭头,带着三分醉意对韩世拓笑了笑。
她忽然的转过来,惊得韩世拓骤然定住,掌珠的细细喘息与此同时随之而来,好似最甜美的朝露,又让韩世拓意马心猿。
掌珠醉了,就没有看出韩世拓打算借醉轻薄她一下,她点着手指头,格格笑着:“既然你是个老实人,”
“大大的。”韩世拓微笑,以为这雏儿已在手中。
他却不知道掌珠的死穴,不管上面浮动的全是虚荣要强浮夸,下面却结结实实的一把子精明。
“那你依我三个条件,我就帮你去见祖母,还为你说好话儿。”
“妹妹请说。”韩世拓又潇洒的行了一个礼。行过,他胸有成竹的笑了,他行的这个礼敢说京中第一潇洒,就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看身上的衣服,淡珠色有如垂下珠帘;看这身段儿,为保持时常骑马,马术由此而来;看这容貌,虽不是少年,也是上好的香膏子滋养着,敢和少年比嫩白;看这起来伏下的敏捷劲儿,好似最好的名角儿登台演出,一亮身段儿就是无数喝彩。
花花公子是好当的吗?这是练出来的。
可惜掌珠没看到,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笑吟吟道:“第一,以后我叫你,随叫随到,不许耽误,不许不来!”
“好……。”韩世拓心花怒放。
“第二,以后我说的话,只要不是坏你的名声,伤残你的性命,你全要依从。”
“好……”
“呃,只限我成亲以前,我成亲后,就不认得你了。”
“……。”韩世拓噎住。
“第三,你是我的跟班儿,这个你须明白。你若敢打我的坏主意,动我的坏心思,就伸出头来乖乖任我割!”掌珠说过,又严厉的摆个脸色出来,看看,我是认真的!
“……咳咳,”韩世拓让口水呛住,大声咳个不停。
“给!”掌珠倒酒给他,再悠悠然地道:“哦,既然你都答应了,那我现在要吩咐你了,”韩世拓怒极摆手:“咳,我不,咳咳,不听……”
掌珠好似没听到,眸子放光:“我家祖母和你的姑祖母是怎样的矛盾,怎样结起来,怎样的不曾和好?舅祖父一辈子夫妻不和,我家祖母做了什么,你源源本本的全告诉我,不然!”
她小脸儿一沉:“我就去告诉祖母再告诉舅祖父,你欺负我,我不从!哼,你自己想去!”
“你!”韩世拓总算顺过气,就听到这几句。他想要发火,却见那喝多了的人眸子发亮,更美得似精品瓷器,他叹口气:“常年打雁,让雁啄一回眼睛也应当。”
掌珠嘻嘻。
“你让我说,我其实也糊涂。我出生的时候,姑祖母就夫妻不和,你家祖母已嫁出京,想来她总是做下什么,而我家姑祖母呢,也不是好性子的人,具体怎么了,我问过她多次,她不肯说,只是怪你家祖母不好。”
掌珠也道:“以我祖母的性子,不说些做些也就不是她。”
“那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她了吧?”韩世拓已没有调戏掌珠的心。
“还有,”掌珠转眼珠子:“看你也不像空手肯为别人的人,你收了你婶娘们多少钱,才肯办这件事,我为你办成了,分我多少?”
“我的天!你怎么不是个男人!你要是个男人,多少男人能让你算计进去!”韩世拓大吃一惊,到此时他心头才有一句话,这外省的小姑娘竟然不能小瞧。
掌珠已嫣然笑着,伸出一只白玉似的手掌:“给钱么?若是给钱的话,我还可以再帮你找个人。”
“谁?”
“我四妹夫袁训,在太子府上当差,深得太子殿下信任。你要办的事,舅祖父若不答应,找他,你看可值得分钱吗?”掌珠要不是一脸的晕红,真看不出来她喝过酒。
韩世拓正这样的想,你这是喝了?比清醒的人还灵光呢。找袁训,也正中韩世拓下怀。他心以为然,但装出满面无奈,取出一张十两银票,往掌珠手心里一拍,借机,小手指搔搔那玉白手心,掌珠竟然没发现。
“哎,才十两银子?”掌珠在瞅银票。
“这是投石问路钱!还要,等我叔叔们放出来,再给!我是你表兄,又不会跑!”韩世拓正品味掌珠小手的触觉,又涎着脸笑:“收了银子,得给做个荷包,不然我也去告你,去姑祖父面前告你受贿。受贿懂吗?要打板子的。”
“哼!”掌珠收银票,嘴硬的还他:“让画眉给你缝一个。”
当下两人吃饭,韩世拓又怕掌珠真的喝多,强着她喝两碗浓的醒酒汤,见颊上晕红下去不少,才带着她出来上车,拿上礼物往安府中来。
安老太太早得南安侯交待,知道文章侯府会有人来,也就接待了,但南安侯今天不在,韩世拓约好明天再来,算是满意离去。
掌珠下半天酒醒,寻思自己没做错。而且,有得意。四妹妹是命好,大家不要的亲事她捡在手里,以后过得好不好还未可知。而自己呢,把个侯世子拿捏在手里,还不得意吗?
她的得意,还没到第二天,又打个支零粉碎。
打碎这事情,是袁训干的。
……。
韩世拓走了以后,下起小雨来。掌珠推说做客饮的酒,正睡在真红榻上吹秋风。画眉往窗外看看,道:“这下半天的,四姑爷倒来了。”
大家正不理论,梅英过来:“老太太说奶奶姑娘们别出房门吧,四姑娘要见伙计,问上几句话就走。”
面对梅英,邵氏带笑答应。见邵氏往西厢去,邵氏抱怨:“如今是一天不为宝珠做点什么,就大家不能安生。”
掌珠扶着头坐起:“宝珠见哪门子伙计?”画眉也噘嘴:“幸好衣服晒在房后,倒不用收。四姑娘又不开铺子,为什么要见伙计?”
最后主仆对着不悦:“这京里最好,就是地方小。老太太呢,又一定要挤着住。”
受到埋怨的宝珠,也正在抱怨袁训:“让你办件事情,你就大张旗鼓的来了,不怕让婶娘和姐姐们知道?”
在别人眼中应该得意的宝珠,这几天低着头过日子。别人的嫉妒还当得起,自家人的嫉妒还真当不起。
出门就能遇到,宝珠已经难过上来。
袁训听着就纳闷:“我们起铺子,与婶娘和姐姐们何干?平时看你还好,你怎么说出疑心自己家人的话?这话不应该讲。”
他隐然已不高兴。
宝珠气苦,她就说这么一句,就落个“平时看你还好,关键时候就疑心家人”,她扭转头到一旁,不理对面那个人。冷不防对面那人递过来一件东西:“给,看看吧,看我办事多清楚。”宝珠正眼也不看他,接在手上看,“呀!”人就呆呆起来。
袁训微笑:“是惊喜呢?还是不如意?”
“这……”宝珠看手上,是一张银铺的收据,却不是银票。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收银五百五十两,以为安四姑娘铺子的开销支用。
“看傻了吧?”袁训乐道:“这掌柜的我认识,一般的人他不给写。你的银子我交给他,再告诉他,凭你的小印,另有伙计支取银子。”
又送过房契:“这是铺子的,你收好。给你找的伙计等下就到,你见见吧,祖母有兴,要陪你见见。你相得中,就择吉开业。你又不亲身做生意,该卖什么他们选好告诉你,你盖小印让他们去取钱进货发货,这样可好?”
宝珠听着色色想得周到,她还没有想到自己前不久还怀疑他不和自己客气,而是眼圈儿一红,想到找了这门亲事固然是好,可一天一天的,快成家里人眼中钉。让他帮忙看铺子,他今儿又张罗得尽人皆知,要是婶娘和姐姐们知道这铺子是表凶出的钱,还不知道会说什么。
她才揉眼睛,袁训就打趣:“劝你紧巴着成亲前开业吧,等成过亲再办,夫妻一体,可得算我一份。”
他自然知道,宝珠是感动哭的。但宝珠的另一半心思,表凶不会想到。
宝珠觉得天大的福气全到自己身上,再抹眼泪水像是对不住人。就拭干泪水,也打趣他:“夫妻一体,你那一份儿呢?”
“不是给你出了五百五十两,我十数年积蓄尽去矣,你还贪?”袁训大笑。宝珠怎么会信,握住房契和收据嘀咕:“五百五十两就把我打发,有这等便宜事情?我才不放过你。”
袁训就瞅着她笑,神色眉头中全是一个意思,好个贪财鬼儿。
拌了几句嘴,梅英带笑来回:“已知会过全家不出房门,老太太已候着,四姑爷带来的人,这就让进来,请姑爷姑娘过去吧。”
袁训道:“走,”带着宝珠过去。
出了宝珠房门,就是老太太会人的起坐间,袁训愕然一下,宝珠有些无奈。
老太太在,这是她说过的;然而邵氏张氏掌珠玉珠全都在,一个个眸子全紧盯宝珠如盯小鬼,像是宝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