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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显邦大笑:“谁说不能停船?”回身,对着岸上长呼:“哎哎哎,这是我们的船,我们要先停!”
码头有人回应,是另外几个小龙氏兄弟:“好好好!这就有人来调度!”
龙显邦才不等,一扭身子,手一指军需船:“上面的!这是大同国公府的船,让你家将军让让道!”
龙六龙七大笑:“小子,你在京里仗势惯了吧?”
军需船上欠身一个将军,看样子是认得的,笑骂道:“姓龙的小子!好大口气,让我们让道!不看侯爷面上,把你小子船撞到龙宫去!”
“我家九叔不在这里,你有能耐你来撞。小爷不敢把你扔到龙宫里去!”龙显山回以笑骂,再就兄弟俩个一起指手划脚:“让路,赶紧让路,我们等着下船!”
装载军需的船上,不止一个人骂骂咧咧,但真的船只动了,往江面上去,码头上水面空出一条路,龙家来了四位新人,不止一只大船,小半个时辰以后,停到码头上。
谢石二位又开始为袁训吹嘘:“亲眼看见了吧,忠毅侯在京里好着呢。”亲家们纷纷点头。
龙显邦龙显达先顺绳索上船,龙六龙七问他们:“这将军是谁,别莽撞的乱得罪人,坏了你九叔的名头。”
“九叔兵部的人,九叔在的时候,常往家里来吃酒,他不会恼的。”龙显邦龙显达大大咧咧不放心上。
龙六龙七为袁训放一层心,问道:“他好吗?”
“好,呃……。”龙显邦龙显达鱼刺卡脖子似的下半句吞吞吐吐,含糊过去后,两兄弟相对一笑,对龙六龙七道:“六叔七叔(六伯父、父亲),请快下船,老太太和姑祖母接船来了。”
……
如果说道边现搭的棚子下面,安老太太和袁夫人是山西来人的惊喜。一行人来到前福王府,袁家门外,洞开的大门如惊雷频频。
龙六龙七来以前,对龙二龙三和龙四打听过。自以为的对着袁夫人笑:“姑母,咱们走前面的门是不是?”
袁夫人春风满面:“太上皇太后在,你们兄弟进这个门,前往拜见。”
面对千军万马不见得腿软的二位将军,脑袋一晕,眼前一黑,没出息的身子晃几晃,颤声颤脑袋:“不不不,不会吧?”
好在有准备,心想说不好能进个宫,官袍包袱小子背在身上。门内厅上换上,抖擞精神前去正殿。
没有心思看正殿的华丽,见过太后下来,龙六龙七再也忍不下去。
叫侄子儿子们到面前,沉声表示话题很严肃:“你们九叔怎么了?太后都来了,他却不在?”
龙六抿抿唇,龙七挺挺胸膛,做最坏的猜测:“他在诏狱里?带我们去看他!”
六个少年异口同声:“先发个誓,不轻易说出九叔去向。”
龙六龙七心头大痛,以为兄弟们心里猜中。从姑祖母亲自出迎,到太后面见询问父亲身体,都让两兄弟匪夷所思看出欲盖弥彰之意。
难免他们认为袁训出大事了,随之要前往探望。
龙六想,兄弟?不就是有事大家代你担。老九,哥哥来了,能担多少担多少。
龙七想,兄弟?不就是你的主张,就是大家的主张。老九,哥哥来了。不管你怎么想,哥哥们全拥戴。
以为小龙氏兄弟让发誓是瞒住辅国公,其实小龙氏兄弟让发誓也就是瞒住辅国公。
二将军真的发下誓言:“不对家里说只言片语。”
他们站的地方,是正殿后面的绿萌之下。浓浓的龙爪槐叶构成一片小天地,可以笑闹,也可以喧哗。
誓言刚结束,一阵大笑声出来:“哈哈哈……”小龙氏六个笑得前仰后合。
“有什么不对?”二将军迷惑。
龙七之子龙显山笑道:“六伯父、父亲,九叔不在狱里。”
龙六龙七道:“那敢情好,那他在哪儿?”
“不在京里。”儿子侄子还是笑。
龙六龙七握起拳头:“小混蛋们,敢让老子们上当?说!为什么还要我们发誓!”
粗拳头在兄弟几个面前风声呼呼。
“别打别打,九叔他带着加寿姐弟六个,还有称心如意和苏家的似玉,先出京游历,再就准备去山西接祖父。”小龙氏兄弟抱头鼠窜,又走不远,东倒西歪的躲避着。
拳头停在半空中,龙六龙七睁睁眼睛,又瞪瞪眼睛,恍然一下子,潮水入脑海般的明白了。
轻快欢畅的笑声就此出来,“哈哈,哈哈哈,是真的?”
“所以要发誓,因为我们兄弟早就忍不住,几回想给祖父去信,但又怕九叔到了,祖父不够惊喜。正好六伯父和父亲到了,咱们一起守着。要是你们守不住,哈,我们兄弟也得解脱。”龙显山笑得奸滑。
龙六龙七毫不犹豫道:“忍着!别说!”同时想到真的这一天到来,父亲心爱的外甥到他床前,把他往京里接,这场面该多美好。
龙六龙七完全的放下心,老九还有出游的心,可见他在这一场丢官中,并没有后续忧患。
等摆宴以前,大龙氏兄弟和小龙氏兄弟继续呆在这小天地里,仔细地把事情经过听完,惊的眼珠子快要掉下来:“跟柳至结亲家,这样才丢的官?”
小龙氏兄弟都是骄傲神色:“是啊,九叔重情守诺呗。”
龙六龙七对着瞅彪瞅,都是一个心思,柳家这架还打不打了?
…。
当天,柳夫人闻讯赶到,还是捕快的柳至晚上到来。龙六龙七见他为结亲事翻身落马,但并无气馁和退缩,佩服中和柳至相谈甚欢。
第二天,龙六龙七又去拜见齐王殿下,齐王殿下没有到袁家,是他病了。
在袁训离京一个月后,齐王病在床一直未愈。
……
“娘娘来了。”
侍候的人凑到齐王耳边说过,扶齐王坐起来,梁妃娘娘正好进门。
又一次来看视,梁妃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把儿子看看,面色红润不是病人模样。
但大婚日期将近,齐王三天里两天要睡着,太医查不出病,梁妃哪能放心。
“你是有心事吗?”梁妃昨天想到的,齐王只能是有了心事。梁妃屏退从人,低声问道:“你是担心不能纳妾吗?”
齐王愣住。
梁妃以为自己说的不错,柔声道:“傻孩子,不是所有人都理当学忠毅侯。就是太上皇和太后那样的好,太上皇不也有好些太妃还在?她们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以前的嫔妃?怪我没有早想起来,让你病到今天。母妃代你处置这事情,你只管放心。”
“不是,”哭笑不得从齐王面上闪过,想到自己是病人,齐王才没敢笑。
他竭力的道:“真的不是为纳妾,”
梁妃越是劝他:“有母妃在,”
这个时候,有人回话:“县主到了。”
齐王舌头打结,觉得母妃乱猜的时候念姐儿到了,接下来不会有好事情发生。而念姐儿婷婷进来,对梁妃拜下:“见过娘娘。”又拜齐王:“见过殿下,殿下可好些了?”
梁妃让她坐到身边,笑容可亲,但是真的按她自己想的说起来:“我出宫的时候,叫你过来,是有话对你说,这儿没有别人,就你,殿下,还有就是我。殿下是我的儿子,你即将是我的儿媳。有话,咱们敞开说吧。”
齐王见她还真的要说,尴尬的不行:“母妃,我好了,我没有病,您别说了,这跟她没有关系。”
他越是辩解,梁妃越是不信。款款地道:“我要说的,也是没有关系。不管再来什么人,也动摇不了念姐儿一分一毫。念姐儿,母妃这样答应你,你看如何?”
念姐儿呆一呆,她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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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齐王沾染的孩子气
念姐儿眼神懵懂,梁妃以为话还没有说开,打算更进一步地说说:“凝念,你是个贤惠的好孩子,你有太后的品格儿…。”
“我来说吧。”齐王见母妃收势不住,只能他出声打断。
梁妃善解人意地笑盈盈:“那我回去,你们慢慢的说。这事情两个人说最好,”
还是未婚夫妻,念姐儿飞红面庞,坚持地道:“请娘娘也听听。”梁妃就留下来。
齐王没来由的也涨红脸,下意识对着门和窗户都瞄了瞄。确定真的没有人会偷听,才用做贼似的低嗓音小声道:“我没病!”
两双清灵的眸子中一点儿信任也没有,梁妃颦眉头反问:“没病,睡了这么久?”念姐儿憋住气:“没病,却由着皇上时时的念着你,官员们每天来看你?”
梁妃是出于当母亲的关怀,念姐儿却有指责的意思。令得齐王不顾平时修养,暴躁的回念姐儿:“这还不是全怪你!”
梁妃对念姐儿有点儿挂颜色,但这位也是太后的侄孙,梁妃讪讪地劝儿子:“有话好说。”
一个认为跟太后攀亲并不就叫好的心思浮上心头,野草似的四处布满。
比如不让纳妾,在别人王府上都有妾,太子府中还有四个当幌子的,齐王却因为那一年姬妾一古脑儿让拿,一直再没有以“妾”之名存在府中的人,梁妃也是担心过会有人笑话齐王怕妻子。
对念姐儿的眼光更添不满,梁妃心想难道不怕别人笑话你嫉妒成性?
娘娘对这事的认识只想到这里,她也只能想到这里,因为齐王焦躁中斥责了念姐儿,现出又懊恼又后悔的神色,实话本来还想藏掖几句,这就为了对念姐儿解释而一吐为快。
他还是鼓着眼睛瞪着念姐儿,还是又气又恼,但话是这样的:“全怪你,太子殿下离京我不能打听,这也罢了。为什么忠毅侯离京,你也不对我说!”
念姐儿还是糊涂,又梁妃在,来自殿下的冤枉指责,念姐儿总得辩白,带笑回话:“殿下现在不是知道了?舅舅是五月里加喜满月后离京,现在全京里的人都知道了。”
齐王瞅着她一动不动,乌黑的眸子似含嗔又含幽怨。
这种眼光,只能让念姐儿更不明白,更想歪到另一条路上,她试探地问:“莫非?是羡慕太子殿下玩得好?”
念姐儿本就是得到太后疼爱的侄孙,在表弟妹们离开后,和母亲陈留郡王更是太后的心尖子。她能看到给太后的信,也能看到给外祖母袁夫人的信,对于舅舅一行在路上的玩闹也心怀羡慕。
这样想齐王,也有念姐儿的道理。
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