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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不行!来上几大碗。”梁山老王豪气上来,一手握住亲家老王,一手握住赵老夫子,嘴里招呼着大学士:“咱们走,今天晚上他就偏心孩子去了,孩子们在正屋里吃,咱们挤到一边儿吃。咱们不服,咱们跟他拼酒去。还有蒋德,还有那野豹子,能弄来喝几碗最好不过。”
“哈哈哈,”四个人笑着回去,见袁训跟蒋德关安都在,二位老王可乐了:“都在!换大碗上来。”
……
厨房里,太子来到这里。这里有几桌子菜,宝珠带着四个跑堂,执瑜执璞萧战禇大路,和两个小主妇称心如意,两个帮厨梅英红花,她们一桌吃饭。
孩子们出京的时候,除韩正经是后面追上,老侯兄弟不是不心疼孙子,是怕带着奶妈不方便,又韩正经五岁不吃奶也行,没带上奶妈以外,别的孩子们都各带一个奶妈和丫头,方便路上照顾,不然太后也不放心。
平时的时候,帮忙洗衣熨衣。这会儿,看桌上残羹,她们先吃过,在包送小客人的干果子和菜。
“哥哥吃好没有?近厨房的菜最香。”萧战卖弄他们在厨房吃。
太子笑道:“我吃好了,我来帮忙,不如,我也包果子吧。”他也干起来。
“小爷说再来一个青豆蘑菇豆腐干。”蒋德逃出老王们的灌酒,往堂屋里看过,来回话。
宝珠放下碗,别的人也匆匆把吃的咽下去。宝珠挽袖子到灶边准备锅,红花去烧火,梅英和称心如意去取菜。
执瑜执璞一个拿洗菜的盆,一个去取水。萧战和禇大路做好洗菜的准备。
太子又笑着讨事情:“我呢?”
宝珠嫣然:“大小爷剥葱来。”
太子欣然的取两根葱剥起来。
剥到一半,在烛光下笑起来,太子觉得这帮厨的差使,他出来玩的也不错。
耳边还有萧战的埋怨,禇大路的回话。
萧战道:“看看我这表弟,都会要青豆蘑菇豆腐干。这菜他能克化得吗?”
“你又多管闲事了,横竖他和正经不是早早吃过蒸的肉蛋羹,又有姐姐们和我媳妇儿在呢,不会由着小爷吃太多难克化的东西。”禇大路呛他。
“你媳妇儿?先看着自己不要乱吃就不错。”萧战主要是为了埋怨,并不是真的生气,这就逮谁埋怨谁。
太子笑得陷入自己心思,也有了镇南老王夸元皓的心思。幸亏自己跟了来,没让丢下。看看加寿玩成这样的好,如果不是自己亲身领略到,加寿写信来,一定当她是特大加寿大牛皮,再把自己气的不行。
随后,又想到自己的母后。太子不无遗憾,母后竟然不能玩这样的一回,母后看到自己的信,会不会也当成太子大牛皮呢?
“咚咚咚咚”,刀剁砧板的动静把太子打醒,太子又去看岳母怎么做菜。
见青豆,不是炒几下就送上去。而是剥开豆荚,上锅先蒸。蒸过,用凉水过几遍,把豆皮取掉,只用里面的豆泥。琐碎的活儿,执瑜执璞承当。
蘑菇,也是先蒸过,用刀剁碎,取汁水留用,再把残渣用筛子滤几遍,这就孩子们吃也好克化。滤下来的蘑菇泥用汁水和调料混合,做成蘑菇形状,摆在盘子里。这过筛的琐碎活儿,由萧战和禇大路承当。
豆腐本身就是熟的,卖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吃。宝珠也用刀切碎,压碎,取泥加上调料,堆放盘子里成型。这里的琐碎活儿,太子干的很开心。
表面上总和表弟过不去,其实内心很疼表弟的萧战乐了:“还是岳母手艺高,这样一弄,表弟也可以吃。”
禇大路“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不挑刺了吗?你不继续对今晚当跑堂挑刺了吗?”
“这没的刺可挑,这菜做的,无可挑剔。”萧战趁机讨好岳母。
执瑜笑话他:“你可以说,这青豆本地不多,不便宜弄来的吧?快马送来的吧?”
执璞笑话他:“你可以说,这蘑菇是在高山上采的,不便宜弄来的吧?”
萧战有模有样教训他们:“果然你们笨了的,不知道这青豆虽然难得,价钱也不便宜,却是邻县弄来。只是产量不高罢了。蘑菇,也是最近的山上弄来,但并不是很远的地儿来,再说表弟喜欢。”
挤眉弄眼好生谄媚:“表弟喜欢,你们能怎么样?”
“哈哈哈……难得你也没有话挑,”执瑜执璞禇大路把萧战一通的笑。太子也跟着笑。
宝珠青豆泥下锅里炒,铺到蘑菇和豆腐泥上,勾茨水入盘,上锅再蒸。
因为是大锅,一蒸好些盘。等到出来,跑堂的不敢怠慢,把这道有侯夫人之功、有侯世子之功、有小王爷之功、有太子之功的菜,由侯世子、王世子,和普通公子禇大路一名送出去。
宝珠用布垫手,把一盘子放到桌上,招呼着太子:“趁热吃吧。”
太子却饱得吃不下去,说声散散,往院子里来。院门外有一些人站着,太子看了看,应该是小客人们的家人。
万大同和他们说话:“不放心,进来坐坐,也离他们近些?”
有人憨憨的道:“放心,只怕他们不知道走,耽误老爷们睡。”
堂屋外面,关安也逃酒出来,往小王爷面前讨差使:“还要什么?”元皓回上一句,富贵小爷元皓总是点得出来菜,关安高声一嗓子:“果子汤水。”
厨房里忙活起来,洗果子削果皮的人都可以看到。万大同示意大人们看:“还吃着呢,吃完了就送他们出来。”
“好好,”大人们还是不安,不肯回家,又怕打扰到万大同,四散在门外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站着。
太子走了出去,他的四个护卫跟上。
大人们先是一惊,见在黑暗里,这少年似光辉满身,压得他们动弹不得,就弯下身子不敢抬头。
“打鱼的收息好吗?”太子闲闲的跟他们聊起来。
慢慢的,村民们胆子大起来。见太子温和,也敢问话。
“您是私访的大人吗?”有人问道。
太子微笑:“我不是,但你们有话可以对我说说。”
“没苦处,守着这海,比种地的强。如今又没了渔霸,听说新来的县太爷是私访过来的,办案公正,以后打鱼的税也少交,明年日子一定好。”
朴实的话让太子有沉甸甸之感。
审江强等人的一些证据,太子全看过。那字字句句的贪污,让太子几时想到几时愤怒。但经历这相当于残虐的贪污,渔民却乐观的用一句话,明年日子一定好,就把这事情过去。太子面上微烧,有了羞愧。
他知道有刁民,对应的,有顺民也应当。但他们朴实的金子一样珍贵,不是亲自到这里,远非在京中长大的殿下可以想像。
在太子殿下学的功课里,还有对刁民的理解和镇压。对顺民是教化和约束。
这种自己出来的体谅和宽恕,给太子上了深刻的一课。
他沉着。
他冷静。
他也对面前的人有了尊重。不为别的,只为他们这过去如云消烟散,明年一定大好,这对本皇朝的信任。
“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有渔霸,也不会有官员敢贪污。如果有,你们要学会检举。你们中间有人会写字吗?”
有一个人道:“我会。”
黑暗里看不到面容,他们也没有往亮处去。太子没动,是这看不清脸儿,更有心与心的顺畅。
太子沉声转向他:“你记住我的话,真的再出来人欺压你们,过不得了,写信从驿站里寻邮差,投到京城这样一个地址。”
激动,在感觉上沸腾。暗影中的人矮下来,是他们跪下来。说认字的那一个嗓音都变了:“真的是你们,全城审渔霸,听说县太爷是私访来的,我们都猜是你们。虽然你们穿布衣,但你们对我们的孩子很和气,常给他们东西吃。这是说书上的清官微服才会有。谢谢,全村的父老乡亲要是知道,都会感谢您,梁大人走了,渔霸也走了,真是老天开眼,您是青天大老爷啊。”
有人提议:“咱们好好叩几个头吧。”
太子还没来得及阻止,传来叩头于沙地的沉闷声。
太子认为好名声还是归于凌洲和上官风,方便他们在这里当官。虽然他们当多久不能知道。
让他们起来,太子微笑分辨:“不是我们,你们认错了,不过我刚才的话你们还是要记着,有人贪污再欺负你们,你们就写信给我。”
殿下也激动,不留神把往京里的地址说成我。
村民们中又有人道:“微服的老爷们都不说自己是老爷,咱们别为难这位爷,只再好好叩几个头,也谢谢老爷小爷肯请孩子们吃饭,这一顿饭补的,他们一年里都有油水。”
就又叩起头来,太子听着叩头声没有劝止,是他身子微微颤抖,为这里纯朴的人,眸子早就湿润。
受了头,殿下更要上心。接下来,他又问了每年生计好不好,台风影响打鱼的时候,日子好不好过。
村民们有了主心骨似的回答,到后面就争着回答。
直到小脚步声出来,小嗓音们道:“好走好走,一路顺风。”太子才不再问,而是笑道:“他们吃好了,你们可以接孩子们了。”
“好走好走,谢谢。”一个孩子从大门里出来,拎一大包子东西。
这好走是主人对客人说的,但经过元皓的指点要送行,小客人们说得很流利。
反正也没有人笑话不对,反是这家的大人大惊失色:“六妞儿,你怎么吃过还拿?”
六妞儿兴奋的拘束全没有,把有她半个身子大的纸包吃力抱起,快活地道:“小爷给的。”
门内,先出来镇南王府的护卫,确定下门外没有危险。一个胖脑袋晃出来,元皓小王爷为六妞儿解释:“菜多了,”
说完这一句,侧面庞听一听。门内是称心的声音:“吃不完。”
“吃不完。”元皓笑嘻嘻。
称心道:“所以分一分。”
“所以分一分。”元皓笑嘻嘻。
称心道:“也免得放坏可惜。”
“也免得放坏可惜。”元皓笑嘻嘻。
六妞儿的家人要把东西还回来,但见到另一个孩子出来,门内有几个高些的孩子在,给他也提上一大包,六妞儿家人这才作罢。但过意不去,对着门里叩头,谢过这一家子好心人。
接下来领孩子的人家,都千恩万谢的带走孩子和东西,叩过头。
对着他们走开,不时回头哈腰的身影,太子心情振奋,进来寻到回房醒酒的张大学士,并不失了学生的尊敬,轻声道:“从明天开始,您再别拦着我和百姓们说话,他们是活生生的一本书。教会我吏治,也教会我感激。”
张大学士酒多了,也让心里混成一团的对错搅得头脑不清。他连自己防备忠毅侯是对是错都不知道,这会儿也判断不了太子随意接触人,会不会产生危险。
他点一点头:“殿下大进益了,皇上知道一定很高兴。”
太子喜悦的笑出了声,似困在安全牢笼的小鸟儿,这就可以飞向天空。
……
院子里,是今天宴请的尾声。
元皓到处问人:“吃得好吗?”这是他学会对客人的客套话,此时客人走光,元皓对着自己人卖弄一番。
姐姐们和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