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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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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胁下让轻推一把,柳至无奈睁开眼:“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你有话一下说完。”

    “你说我想的对不对,好像是太子离京以后,欧阳容就开始在娘娘嘴里提起,这里面……”

    柳至心头一紧,生怕柳至夫人看出来什么。正要用话岔开,听夫人分析道:“她怎么能早早发现太子不在京里呢?这个人,我得好好盯着她家。”

    柳至松一口气,想不对倒也不错。

    ------题外话------

    好孩子:“今年秋闱第一名进士是,”

    元皓:“停!殿试一甲是进士,秋闱不是。”

    好孩子黑脸:“我说是就是!”取出一纸笺:“曾祖母准备,我带来。”

    两个小手抢:“我念!”元皓和韩正经抢成一团

    好孩子到椅上,大声:“利丹里丽丽!第一名进士!”

    “不对!”元皓和韩正经反对

    好孩子把纸笺给他们:“哪里不对!”

    元皓夺到手:“我来念!第一名进士,利丹里丽丽!”得意:“我念就对了,得我念才行!”

    好孩子举起拳头,把他追打出去。

    萧战捡起纸笺,送给加福:“福姐儿念,你念才合适。”

    “嗯哼,”太子轻哼,执瑜执璞晃拳头,把萧战追打出去

    太子得到纸笺,讨好的送给加寿:“寿姐儿,第一名得你念。”

    加寿大声宣布:“第一次进士,利丹里丽丽!”

 第六百三十二章 难怪我瘦了

    柳夫人没有想到,柳至却早就看的清楚。后宫里的一切事情,以本朝的情势来说,只要太后愿意,全都与她有关。而太后的为人性情,袁家是她的软肋。

    十年前袁训和他早定亲事,不是柳至想用袁家亲事要胁太后,也不是袁训栽在兄弟情意里没出来,他上了柳至的当。这是袁训和柳至都有拿孩子们亲事作个由头,请太后在柳丞相去世以后,对柳家手下留情。

    柳丞相在世的时候,当时的皇帝——现太上皇已削减柳家一批官员。后来虽有起复使用,但还有一部分就此沉寂。但柳丞相和柳至都明了,太上皇还算给老臣留有情面,没有直接清算他本人。

    那一年,柳丞相已上了年纪。遭此变故随时都会离去。当时太上皇身体还好,没有传位于太子的迹象。前太子党柳至难免担心皇后发难,他的好友袁训难免思虑。

    一同定下亲事的时候,柳至并不知道袁训是太后外戚,那一年只是加寿定亲英敏殿下。他为丞相一旦不在,他怕保不住太子妃,敌不住皇后的种种担心,是他自己心里的事情。

    与袁训定亲事,是柳至对袁训的内疚。丞相不听他的以正确对待给小袁,柳至身体力行昭告他在乎袁训这个兄弟。

    与柳至定亲,是袁训对柳至的回护。

    如果没有梁山小王爷萧观死皮赖脸,加福还真的是柳家媳。

    不想数年后,袁训摇身一变成为太后唯一的亲戚。太子党们对袁柳瞒下亲事十年可以有愤怒,对这事情却表示理解。换成任何人,不透露是上策。

    但柳至心里可就五味杂陈,知道袁训答应亲事是周全兄弟情意。

    为执璞和欧阳家大闹,柳至去的心甘情愿。

    为不再妨碍到太子和加寿,柳至不是完全不能营救当时挑唆皇后闹事的柳明柳晖,但他没有营救,甚至装装样子都做的不多。

    死一个柳明,死一个柳晖,又算什么?任何人和事都要退后于保住太子。

    这就是柳至犀利的看出太后利用欧阳容压制皇后,让皇后受难两年,而他只字不曾对别人说过,只跟袁训打几架的原因。

    袁训对他不错,柳至还在寻袁训对自家父亲赔礼,但内心里把皇后体面退后与兄弟情。

    而事实上也证明他是对的,他当年是维护兄弟情的心思定下亲,结果呢,加寿是太后一手带大,加寿是太后最长的侄孙女儿,加寿有太后,有足够的体面让太子安然登基。

    这也算对柳侍郎的回报。

    这也算是前侍郎能干的在没什么踪迹可寻的时候,事情也处置的不错。

    对于欧阳容又露头露脸,皇后脸面可能受损,心情可能受伤,柳至对柳夫人只有一个心思:“让娘娘不要在宫里再出事情就行。”

    这话有一半的心思,明示柳夫人去告诉皇后,不要主动招惹欧阳容。

    因为皇后的旧性子,可不是一般的不顺当。

    这里面有太后多少心思,柳至也不想知道。他只惦念袁训当年肯与他定下亲事,他愿意损皇后脸面和心情,让太后趁心一回。

    再说搭眼一看,太后的心思不辨自明。

    加寿不在宫里了,太后怕皇后独掌宫务,旧性子又慢慢恢复。

    这个娘家只有一个病秧子的欧阳容,实在是个好棋子。使将出来,敲打的也必然叮叮响。

    把皇后和太子相比,也是太子为重。柳至临睡前,最后是这样的心思。

    ……

    一室烛光,照得无处不显纤毫。因为外院墙不高,虽然守卫的人都有好功夫,也怕远处有人偷看到谈话。窗户,关得紧紧的。

    太子坐在中间,左首是二位老王。右首,袁训说张大学士年长,又是太子师,请他占先。常五公子又让袁训为先,因为袁训有爵位,而五公子到了这里才知道,他这一回公差配合的人,就有袁训在内。五公子坐在最下面。

    门也紧闭,有人守护。隔壁孩子们哄笑声把秋风压得点滴听不到,也就在孩子们不笑的时候,谈话简练而又安静。

    张大学士沉吟中觉得棘手:“万万没有想到,这林允文将成另一个福王。福王那年生变迅速,是他笼络市井之徒。这林允文比他更甚,根据他过往的卷宗,和伏霖大人携带的消息来看,竟然是从老到少年都受他的鼓惑。”

    常五公子却满面希冀:“有殿下在,有各位大人们在这里,这差使我全无担心。”

    座中不是殿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王,和学识渊博的大学士,还有四妹夫文武双全。他都能把太子一路带着逛,五公子想区区一个在逃的大天教主有什么难的。

    回想他发现袁训与这差使有关,不由得更微笑浮现。

    那是至少一个时辰以前,为夫妻和好孩子接风的晚饭刚过。袁训邀请五公子来到太子房中,当着太子的面问他:“你是往沧州去吗?”

    五公子诧异,他出京的时候,父亲常都御史说保密行事,四妹夫是怎么知道?

    见太子微微一笑,袁训再笑问:“是奔着林允文去的吧?”

    五公子听过,就不再怀疑。知道京中大天教主是假冒的的人不多,能知道的,不会没有原因。

    大家把话对上一对,虽然没有完全说开,也对得到一起去。常五公子醍醐灌顶,对太子生出刮目相看。

    原来这件掩盖在诸多教派安然太平的局面下,皇上私下调派出许多得力人手的事情,由太子和四妹夫主要办理。

    鉴于这事情要去的地方太多,牵涉到不仅有都察院,还有镇南王,梁山王,丞相官署和六部。

    常五公子只负责其中一段,相对于太子和袁训,他知道的少而又少。太子和袁训不会对他解释从头到尾,但五公子算算袁训这阵仗。带一位殿下,两个老王和一个大学士出门,四妹夫管的只会比自己多,不会比自己少。

    这就听到大学士顾虑全局的感叹,五公子信心满满。有你们在不是?有上官也许受压制,但有上官凡事有商议有指点,常五公子想自己运气真是高。

    离京前,父亲常都御史说这件事情办得圆满,可以在皇上面前进言,把五公子调去都察院。父子间互有照应,有机缘还能为儿子谋取自己的都御史之职。

    五公子生出紧张,才有了日子宽松,他带妻女先做个游玩的打算。不想这一玩,玩到四妹夫这里,差使上也多出许多老前辈。不由得五公子满面含笑,摆出谦虚听教的面容。

    张大学士看向袁训:“你有什么好主张?”大学士忽然生出和袁训玩笑的心情:“当年大将军奇计百出,梁山王大捷也与尚书有关,尚书,你说说。”

    常五公子咬住牙,把到嘴边的一声惊呼生生咽回。

    张大学士以为常伏霖奉密旨出京,难道不知道袁训身有官印,说话上没有防备。再说这常大人他不是袁家自己人?不是可靠之人,不会参与这件差使。

    只看貌似受“袁柳结亲”连累出京的人,他们身份就知道。镇南王让皇帝撵走的全是得力官员,外省早有谣言纷纷,说皇帝对镇南王有了忌惮,这是伺机削弱他的兵权。

    前太子党们,更不用说,那全是少年时身经百“炼”的英才。

    大学士因此说声尚书,倒不是他想也不想就出口。

    袁训也没有解释没有圣旨,还不能算尚书这话。他也相信连襟,又眼前说正事儿呢,他只回大学士的话。

    “人心变了,”先是这一句。

    白天对黄家等人公文的太子,心里转的不停是人心为何变了,听到这话,目光炯炯有神。

    “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天下所有教派,有高人,也有混人钱财的糟粕。如今太平盛世,人心不足又不满,不是稀奇事情。”袁训郑重地道:“把人心扳回来,从有正也有反来看,也不稀奇不是吗?”

    二老王思忖着,太子是他一惯的谨慎,他出来还不到半年,他多听多看少说话。因为他地位尊崇,一旦说话将左右别人。

    还是张大学士开口探讨:“我对这样处置早有上谏。如小袁你说的,人心不足不稀奇。以我看来,你扳不回来许多。不平和不满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对此事的看法是,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林允文呢!”

    一行人遇上林允文,没有一个不是安全的。张大学士看得出来袁训要杀林允文那晚上就行。

    袁训微笑:“那林允文勾结的官员奸细等不能知道。”

    “人心,是可以教化的。我对皇上进言,一刀杀了林允文无声无息,随后在各省推行圣人学说昌盛,国子监里许多的人,阮英明成天的跟人吃酒斗诗,早有才名都远播。让他各省巡游去。他口才好,去一处说一处,还能扳回许多回头官员。”张大学士早有不满:“咱们在白费许多功夫,容他猖狂的太久。”

    镇南老王轻咳一声:“大学士,你难道不想知道皇上历年推行仁政,为什么还有许多人心跟着林允文走吗?”

    “但是此人多活一天,我都睡不安稳。”大学士回话。

    梁山老王清清嗓子:“大学士,林允文与异邦勾结,只怕他的人到处都有。军中,也不例外。再说,有些树得砍根才能断绝。树根的绊系一个不能留着。”

    他慢条斯理:“我赞成小袁的主意。”

    “我也赞成。”太子这个时候也开口。他轻声地道:“我想知道那些人心为什么变?为什么种地打鱼做营生不好,心向着林允文叫好。”

    张大学士也就不能再强烈反对,只是道:“只怕夜长多生变。”

    梁山老王一乐:“夫子不要再寻理由,你是怕奉大小爷这一路上,姓林的活着,你不放心。”

    “是啊,他是个生变的首脑。”张大学士也笑了。但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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