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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不答应。
张大学士就想了这几天,反反复复地推敲。
他不会放过这事情,合适的主意也有一个,也不惊动忠勇王和董大学士。但把主意写在信里回去,又是一件难事。
他跟出来一个家人,可以让家人回京送信。但现成的有驿站,有太子的快马,打发家人送信回去,是个人都猜得出来,为的是邳先生新说的话。
大家可能只冷眼旁观,但这家人回京后,可就不能再出来,张大学士用太子的人不合适,用袁家的人他更不情愿。
为什么家人不能回来呢?从谨慎上考虑。后面行程中遇到一点儿不对,都可能是张大学士的家人泄露行踪,将是忠毅侯手中把柄。
谁叫只有张家的家人,回去又回来。这里说不清。
信中是处置常棋妻子的办法,用驿站和太子快马,张大学士又担心有让偷看的可能。
这就为难几天,先是没有好主张,等有了,又不能轻易下笔。一旦下笔就赶紧送走,可怎么送呢?
“老爷,请用早饭了。”家人进来,和早饭一起放下的,是两封新到的公文。
大学士眼睛一亮,这个地名儿…。他笑容中有了畅快。是啊,怎么忘记了,他门生无数,下一站要去的地方,他的心腹门生就在那里。
一口长气,又悠然又痛快,从张大学士口中出了来。慢慢的,在房中划一个圈子,带着张大学士的烦恼一起化为无形。
……
宝珠带着加寿等人回来,元皓在姐姐手上,胖脸儿昂得高高的。
最后的一天,奶妈们可以去听,元皓也可以和姐姐们坐着,别人还没有怎么样,元皓头一个得胜将军似回来。
嚷着:“哥哥,加寿姐姐回来了。”
大门后面有了一声,太子哈的一声走出来:“我在这里,本来想吓你们一跳。”
“哇!”加寿带着,一起扮鬼脸儿来吓太子。
等消停下来,太子眼里就只有加寿。“寿姐儿,”他笑吟吟:“你学的好不好?”
加寿不可一世的小模样:“我随时可以把哥哥弄睡着,以后不要随便得罪寿姐儿。”
太子装着目瞪口呆:“这么厉害?加寿,”他笑嘻嘻:“我头疼背疼耳朵疼到处疼,怎么治?”
元皓抢上来:“打晕!”胖脸儿肃然:“打晕就什么也不记得,他把我打晕过是不是?”
小嘴儿里怪的是医生,眼睛眯着,却对萧战瞪住。
孩子们笑起来,张大学士随意的笑了笑,对袁训走去:“耽误好几天,咱们动身吧。本省官员已到说好的地方,就等着咱们呢。”
袁训说好,这就收拾东西,大家上马车,张大学士车中默然坐着,想的自然是怎么和门生单独说话,怎么让他把信快马捎回去。
妻子看到信,必然是气愤的。女儿看到信,必然是难过的……车外,快马如雷,奔腾不止。
……。
第二天,张大学士怒了:“这是哪里,怎么停在这里!”
眼前,水天一色,不是原来的村子,却还是水边。这一处芦苇茂盛,离得近了,芦花雪白,苇杆金黄。住村子里看的疏疏落落,有背景映衬而成浅灰色的那场景不在,但野趣更浓。
急着送信的张大学士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怎么又玩上了?当差呢,接下来是当差!”
孩子们齐声回他:“过生日,给加福过生日,给正经过生日,给好孩子过生日,给小红过生日喽。”
梁山老王顾及到大学士脸面,不大声反驳,喃喃的嗤之以鼻:“当不完的差,一定要赶吗?”
萧战更直接,吼一嗓子:“给加福过生日,是今天最要紧的事情!”
吼过,就到表弟面前陪笑:“表弟,哈哈,福表姐过生日,嘿嘿,咱们打几只水鸟吃吧,呵呵,表弟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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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最近不舒服,找到一个原因。近视加重。晚上看空调数字,全带小尾巴哈哈。一堆的小蝌蚪在晃啊晃的。
……。
新年即将来到,亲爱的们,新年如意,身体健康,再就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六百三十八章 我的女儿也金贵
自从元皓喂鸟,大家吃水鸟得剁成块,对元皓说是鸡肉。不然元皓不开心。萧战很想在加福生日当场捕鸟,就得来问表弟。但元皓胖拳头攥起:“打晕,跟鸟蛋一起送回京去!”
萧战老实走开,知道表弟说的是送给宫里的也只是鸟蛋,你表哥凭什么就要吃水鸟呢?
但好在草丛中有野兔,家人们随身有小渔网,芦苇浅水中打捞小鱼小虾。加上车上带的海味存货。加福的生日宴还是丰盛的。
草丘下,很快扎好帐篷。水边风大,用帐篷和马车挡风,篝火升腾而起,暖暖的到人心头。
除了张大学士越看越来气,认为耽误他送信的行程,别的人都很开心。
很快,大学士气的原地呆不住,对着袁训走去。
……
稍有心的人,能看出除非路上临时打尖以外,别的住店租房,忠毅侯都不是平白挑选地方。这一处水边,也应该是有意前来。
一大片地方,相当的宽。除去两边各有小丘,面前是芦苇丛在水里,其余的是草地。
远望可以见到来时的官道,因为视野中一览无遗,官道上拐下来有人也看得清楚。
会不会有人在草丛中匍匐?袁训考虑到,叉腰和关安在说话:“去两个人,眼睛尖耳朵好的,在那里盯着。”
关安把手搭在额头上随意一瞧,大大咧咧道:“过来的时候就留下两个人。”
袁训眯起眼睛一笑,表示对关安安排的放心。关安招呼他:“咱们还是搭建地方吧,天黑还得上路呢。”
话音刚落,小子们已叫起来:“关爷,过来瞅着对不对。”马车一停,车夫们最闲,抄起刀就地把草割下,已有好几堆。
关安嚷道:“来了来了,”请袁训一起过去。袁训正要走,张大学士这个时候过来,关安耸耸肩头独自走开。
大学士七窍生烟:“又割草?你玩的是什么阵势!”袁训漫不经心:“可不就是阵势。”
“没事的时候,你打鱼,我不说话。最近有事,二姑娘学医术,我也等你。这公文封封催促,该到的人全等着咱们,我不能再依着你!”张大学士正气凛然:“吃顿饭就赶紧上路!误了抓捕林允文,你我耽误得起?”
袁训斜睨他,把大学士没有睡好的疲倦神色看在眼中,不由得暗暗好笑。
大学士的心情,忠毅侯一猜就能知道。
女儿曾让人起意谋害,虽然没伤害到,但当父母的都不能安然。张大学士也不能例外。
在安国的这几天里,二老王是逛了一个痛快,就是太子也把药材药价收息打听在心里。
大学士他却闭门不出,不难想到,他在想对策。而对策呢,他也会有。唯一为难的,就只剩下把对策送回京。
让别人送他不会放心,但前面能遇到他的门生,是个便捷而可靠的人选。
对临时停驻所以不满,还拿出公事当借口,不过是大学士私心作祟罢了。
袁训毫不同情,也不会让步。反而有点儿快意。
“公事?谁对您说过,我是奉太子出京办公事?我是带孩子们到处走到处玩,玩,是这几年我的大事。”
他拿这话回答张大学士。
大学士噎的脸色紫涨,气呼呼道:“有我在,你别想任性。有殿下在,殿下为首。你和我去见殿下,问问殿下是不是要办差使。如果殿下说不是,我随你在这里安家也罢。”
他理直气壮的,袁训笑容加深,随笑容出来一大堆嘲弄。
“夫子?”忠毅侯口吻闲闲又凉凉。
张大学士恼怒地答应:“有话快说,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一道寒冰似的眸光过来,后面是冰雪似的言语。
“夫子,你挂念女儿,把公事也抬出来压我?那你仔细回想回想,黄家女儿碰死在太子府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主持公道,却变着法子往我女儿头上安罪名?”
这个季节,水边有秋风。在忠毅侯的话出来以后,秋风瑟瑟对着张大学士卷去。好似天地间所有的秋风,全在这一刻到大学士心中。
张大学士瞬间成了破旧衣裳,千百个洞,万兆个孔,让刮了一个透心凉。
理直气壮早就乌有,满腹寻理直气壮的诗书权谋也一起消失。留下的,只有心寒心寒和心寒。
后悔这个东西,对于张大学士这样的人,不是轻易能上来的。大学士就只抱着寒风,簇拥着寒风,在寒风中无话可回。
“你女儿是千金,我女儿难道就不是?你女儿这会子全无事情,还把你急的几天没睡好。我女儿那会儿颇受惊吓,还要听别人落井下石的闲话,还要受到你没完没了的猜测和责难。我有跟你似的,到处乱怪人吗?”
刀刻斧雕似的鄙夷,深深刻在忠毅侯话里。张大学士心头猛地一痛,面色又瞬间灰白。
袁训瞅瞅他不是一口气上不来,又是几句话甩出来:“你女儿受谋害的那一年,她总是已经成人。我女儿到今天,还不到十三岁。大学士,你当夫子的人,谋断应该有,但立身人品,难道不也应该有吗?正月里黄家女儿碰死,你为难我女儿,如今你想想,您这事情做的对吗?”
袖子一拂:“我女儿可比你女儿金贵!”昂然走开。
在他负气的背影后面,巨石般的话砸得张大学士动弹不得,原地呆若木鸡。嘴里吃吃的,不知道是解释还是嗓子里梗住格格作响,但秋风一起,他自己也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
只知道心头山崩海啸般有话,但出来一句,觉得站不住脚根。再出来一句,又觉得站不住脚根。最后,还是不说也罢。
脑海里已糊涂了,别人的女儿,自家的女儿,混成一团,让张大学士更是无所适从。
袁训走到准备食物的宝珠身边。附耳上来:“留神大学士,我气不过,还是把话说给他听了,还真担心他让我气死过去。”
宝珠流露出又爱又怜,手中恰好是个能吃的食材,收藏得好不用洗,撕下一块往袁训嘴里一塞:“我看着他,你去陪孩子们玩吧。看看他们,”
两个人看过去,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元皓跟萧战争夺一大把子草,元皓跳脚:“这是我的。”萧战不松手:“你已经有一堆,这一把子给我吧。”
表弟鼓着腮帮子,表哥是堆笑,但手上半点儿不松。地上分明还有草,但他们争上这一把子,对别的看也不看。
见到的人不止宝珠和袁训,都对他们在笑。
宝珠在袁训背上轻推:“去玩会儿吧,别再想生气的事情。孩子们有你这样的爹爹,没有事情能让他们怕。”
把袁训打发走,宝珠说话算话的盯着张大学士,但她面上也有了气怒。
她和袁训是一样的心思,想想张大学士听到邳先生说秘辛时的怒发冲冠,一样的鄙夷夫子你难道忘记,正月里你是怎么欺负自家的小加寿?
以黄家女儿罪官之女的身份,本不应该让她去见太子。但加寿要是拦下她,她的死,加寿更说不清楚。就是后来是太子把黄家撵出去,这位夫子不还是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