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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离开一箭之地,布和扬刀而来。
胖兄弟拨转马头就走,奔出片刻,一回身,乌光一闪,数道分出。布和舞的刀成一个圆在面前,“叮叮当当”,几声动静,布和是见识过的,也再一回脱口:“好箭法!”
再就嘲笑:“比你们的力气要足!”
接下来他可就笑不下去,他左右的人让胖兄弟打落马好几个。旧仇又添新仇,布和似愤怒的狮子下山,打马紧追不丢。
胖兄弟一回身,他的人就左闪右避。这一回一只箭也没有,把布和又气得一个倒仰。
胖兄弟又回身了,这一回乌光闪动,枝枝中的,又倒几个人下来。更激起布和万丈怒火,大叫给自己鼓劲:“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
这个时候后面的大军已成一道影子,大军看他们也应是风飘无形。雪地里一跃而出张豪等人,张将军力拔泰山兮,咆哮一声:“给老子下来!”
他一左一右两匹马,让他一把揪到地上,一脚踏中一个,又一拳打倒另一个将起未起的,打得那人颈骨发出格格一声,再也回不来。
别的人也不客气,纵身一跳,硬生生把马上的人冲到地上,也不要他的马,再紧跟一跳下来,在落马的人身上践踏几脚,还不行,就补一刀。
再加上执瑜执璞放箭,布和的人转眼就没有一半。
有一个人打马回去报信,执瑜执璞也放他离开。弓箭掩护得张豪孔青上马,奔向积雪而成的小小防御地。
半人多高的地方由雪堆出,夜晚一不小心就看成平地。布和吃亏吃红了眼,血染得性子发作,跟着胖兄弟们太近,胖兄弟纵马而过,他的马一头撞将上去,把布和颠到地上。
“腾!”
“腾!”
胖兄弟跳出来,弓箭已负好,铁棍握在手,面庞上毫不放松:“来来,咱们真功夫比划比划。”
“哇呀呀!”布和猛虎翻身似的起来,随口就装声势来上一声狂吼。但另一声“哇呀呀,谁敢欺负我老”,顺伯叫声把他的压住。
头往前一顶,顺手拔出他腰中没有用的短刀。那人滑出去,短刀飞掠划出一道寒光,把他钉在地上,就此这才停住。
又是一背,把后面的一个士兵摔倒,一肘带身子落到他心口上,这一个也吐血而亡。
张豪知道得罪他,赶紧奉承:“老将军威风不减当年。”
“我呸!干你的活计,再说好话也没用,记恨上你了!”
凌离受一晚上的窝囊气,在这里得到发泄。展开身法一面打一面骂:“大胖二胖是坏蛋!”
又一剑刺中一个,再骂:“大胖二胖是坏蛋!”
阮瑛也和他一样,边打边吼:“大胖二胖我恨你们!”
大胖二胖没好气:“度量小。”
除去霍德宝带走的人,余下的人也有几个受伤的,但远超布和的人。布和报仇心切,但经过这一年的等待,不是昏头昏脑。见情势不对,夺一匹马就要离开。
按说好的,二胖兄弟没有追,大军就在附近,他们逃命要紧。战利品都顾不上拿,只匆匆解下箭袋,打马离开。
等布和回去点上人马再来,这一追就是半夜。布和的马匹是连日行军,胖兄弟的马匹也有疲惫,两下里在马上不占便宜。弓箭上,胖兄弟占便宜。大家把箭留给他们射,每当有人追的太急,回手就是一箭。
褚大路的暗器也大放光彩,他不再计较能比金子,把暗器打得如雪花凌飞。
一早见到雪峰,更不疼惜马力策马狂奔,而布和暗叫不好,也没命的打马。
中午的时候,雪峰几在身边。虽还有半天的路,但胖兄弟们得意的回头晃晃脑袋,已有胜算在握。
布和看着他们取出鲜艳的布条绑在身上,就知道他们也懂雪山追人的关窍。气得七窍生烟的布和,也一样取出布条绑在身上。
而马速都慢下来,还没有人想在这里把自己命送进去。
前面的人牵着马连蹿带跳,后面的人也差不多,这一回比上脚力。
胖兄弟们顶着盔甲过山川,力气又有增长,在下午的时候,也没让布和追上,倒见到宝倌等人的身影。
宝倌等拼命招手,没有一个人大叫。而跟布和的人见到又有伏兵,叽哩咕噜说出来:“看上去他们早有准备,咱们回去吧。”
布和爱护自己的性命,是为亲手报仇。但见到二胖兄弟又有准备,他心一横:“你们走吧,我陪他们葬在这里。”
眸光如聚天地间戾气,眉宇似带出无限凶杀。抬手阻止跟的人再劝时,见到前面又生变故。
无数条绳索从伏兵手中抛出,袁执瑜等人各握住一条后,扬鞭打马,让马儿对着伏兵站的地方过去。
布和与他的人眉头惊跳,都有了一声:“好。”见上百匹马狂奔已到伏兵之处,他们一闪身子放马匹进去,扬起手臂拽绳索,扯开喉咙放大声:“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经过山的回荡,这嗓音如雷震耳。而胖兄弟等人身子一伏,利用绳索的力量在雪地上滑行,他们也大吼不止。
滑,比深一脚浅一脚走的要快。他们箭一般的越行越远。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扬声还在。跟布和的人魂飞魄散,不管布和答不答应,把他的马缰一带掉头就走。
雪峰的上端,塌玉断银似的,雪白的气浪之后是蜂拥而至的积雪,雪崩开始。
……
“哧!”
“哧哧!”
最后几个人滑到山洞里,霍德宝尖嗓子更响亮:“快,堵上!”准备好的石头往洞口去,堆雪一般在下方,而他们在下方的这个山洞口不及时封好,雪挤进来多少还不知道,不见得是件好事情。
七手八脚的一通堵,孔小青不放心,带几个人取好刀剑削断好些钟乳石,尖端弥补住缝隙。堆的约有一里路长,大家互相看看一个不少,长长的出一口气,随即畅快的有了轻轻地笑声。
头顶震动声里,凌离开始发作,跳过来就是一拳:“大胖二胖,你们两个混蛋,吃我一拳!”
执瑜执璞边笑边躲,阮瑛也上来追打。凌离脸绿的回不去,那个膈应劲儿牙根都是松动的:“他还拍我屁股,小爷要能不要,不要了!”
顺伯劝他们不要打:“雪崩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咱们还是寻路吧。”
这路是他们来以前走过的,按记忆去另一个洞口。
走着走着,褚大路忽然正色道:“瑜哥璞哥,回去赔我一条好底裤。”
“嗯?”胖兄弟脑海里出来无数想像,但是奇怪:“你没有落单的时候不是?难道是城门混乱,你也让人……”
扮女人的可开心了:“谁下的黑手揪坏你的底裤?嗯,我们虽扮女人,但底裤护的还好。”
褚大路挑眉头:“是我自己揪坏的。”慢慢吞吞:“让我包珠宝,巴根这老小子,宝石太多,带的碎布不够,我就把底裤撕开包了珠宝。”
执瑜执璞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差点不能回去见小红。”
凌离等本以为有个伴儿,听完继续懊恼只有他们是让“侮辱”的。寻个大路的错儿:“你就不能拿里衣包吗?”
“里衣是我媳妇儿做的,不能撕。我还没有成亲,媳妇儿不给做底裤,能撕。”褚大路开始算帐:“我的底裤是苏杭二州的上好细布,银子赔少了,我家小红一定不答应。”
二胖偷偷对大胖道:“大哥,咱们别劝他。让他算底裤不值几个钱,母亲送衣裳来会有他的也就抵消。别不让他算,他想起来他的暗器还没有算钱。”
大胖吓一大跳的模样:“是啊是啊,他的暗器可全是金子计价。”
俩兄弟缩头缩脑袋,装出好生愧疚那条底裤,由着褚大路念念叨叨算下去。
……
山外,又是一重天地。可以在此刻湮灭天地的雪花仍在漫延着,以几可以和声音媲美的速度狂奔着。
布和等人就在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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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抱亲爱的们,明天就写到太后哈。
第八百一十九章,出走的人回来
波涛汹涌般的雪花追赶着布和等人,雪花接天连地,看上去天和地都在动怒,而布和等人愈发渺小。
他要不是手下人护得逃得快,留不下这条性命。
在赶到的巴根将军一声令下,好些条系着绳索的弓箭,去了箭头,对布和等射来。布和等人也各抓住绳索,每个人手里都不止一条。
发一声喊,打马回驶,强劲的风速和马速之下,布和等人是从马上让拽起,几个人甚至在半空中滑行了一阵。
“扑通”落下时,摔得七荤八素,但也比让埋在雪里好。雪地里迅速划出痕迹,风雪也瞬间吞没他们的马匹,但人是逃了出去。
雪地里强行滑动的滋味不好过,每个人都有伤处。布和又气又恼之下晕过去,半天后醒来的头一句话,就是大骂袁氏兄弟不止。巴根将军这个时刻还不生气,但回到他的板凳城,他也破口大骂:“发兵发兵,和梁山王决一死战,一雪前仇!”
他辛苦积存的宝石没了一多半儿,重要公文也丢失的七七八八。有些他不在府上,他还没有见到,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人来的,是细作还是打算结盟的哪个部落,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这个损失无价,宝石不能相比。
……
大年初二的这一天,忠毅侯府接驾太上皇和太后,照例,太后要往袁父面前说上几句,给他点三炷香。
往常,也有袁夫人陪同,也有太后要单独和袁父说几句,就像加寿成亲,她就和袁父独自絮叨过好几回,怕袁夫人等着,让袁夫人先行回去。
今天她说要和袁国舅说上几句,除去袁训以外,没有人起疑,按太后吩咐的,任保带着侍候的人在门外等候,冬天寒冷,把门关起,留下太后在袁父影像前。
袁训的疑心来自心虚,他和皇帝及兄弟们约好,丢失孩子们的话不在家里说上一句。
那一天,他刚知道儿子们丢失,跑到城外坐着,前太子党们去找他,方鸿等到的晚,袁训心情宽慰下来,冷静也出来,张不开口说,方鸿等也是从皇帝的口中得知。
都是悲痛的,但按皇帝说的只字不提,免得太后猜疑到真相。也有自家的长辈也要隐瞒,不然大过年的说丢了孙子,这不是逼迫老人去生病。
认为太后不可能有知道的途径,但袁训还是悄悄从后门绕到父亲影像后面,准备听听太后说的话。万一和孩子们有关,家宴上也可以设法用话打消。
……
“都瞒着我,你在天有灵,保佑你的大孙子,两个长孙,我犯的什么糊涂没把他们早早追回京里来,是我错了,我对不住你,对不住袁家的列祖列宗!”
太后泪流满面:“我虽不关心皇帝见什么人,但侯爷我得上着心。我在宫里熬上这些年,底子厚着呢。皇帝见侯爷单独说话,出来侯爷眼神就不对了,据见到的小太监说,从没有见过他是那个面色儿。小太监以为当差上出错,对我知会。老任保有了年纪,我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