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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他床边,手里捧着他平时最不爱的粥:“你现在伤口太多,只能吃清淡的,所以乖乖将就一段时间吧?”
这才说完,他就主动把粥拿过去,大口大口地自己吃起来。
我看得愣住,这人不会是受到双重打击,所以精神分裂了吧?
见我眼神奇怪,他主动回说:“我要快点好起来,才能照顾外婆。”
对此,我真是大跌眼镜,难不成这真是叫做磨难让人成熟?!我忍不住露出一个刮目相看的笑:“表现不错,我多变化着点花样给你煮粥。”
下秒,童宇动作僵住,表情沉重,好半天才满怀歉意地说:“可可,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又没闯祸。”
他抬头看向我:“我输了比赛,连累你照顾外婆又要照顾我。”
这些天,我们都很有默契地不说输比赛这个事情,没想到……他竟然主动开了口。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还真是挺对不起我的。不过,你输了比赛倒是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一点你要清楚。至于说对不起我嘛,你快点好起来,就少麻烦点我了?”
闻言,童宇努力想把眼睛里的泪花给憋回去,可是越憋就越有些无法自控。
我很少见他这样,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童宇,你干嘛?”我凑过去,“我只是调节一下气氛,照顾你们,我又不觉得麻烦。”
他抱歉地笑笑:“我本来应该承担起照顾你和外婆的责任。”
“哎哟。”我拍拍他肩膀,“你的确是输了比赛,心情低落是正常的。但是你也别低落过头了,什么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行不行?能打进半决赛,输了也不丢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听到这话,他抬头挺胸起来。
“我下次绝不会输的。”
“嗯,当然,你有这个实力。”
“可可……你还相信我吗?”
“相信。”我不假思索地点头,然后白眼过去,“不过……你这回怎么能这么啰啰嗦嗦。快点好起来,该照顾外婆照顾外婆,该练拳练拳啊。”
童宇被我骂得反而开心笑,差点要把粥碗直接塞嘴里。
我看着,又想笑,又松口气。
我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一场输赢会影响到童宇的信心。他说过,拳头是他唯一可以骄傲的,如果没了这拳头,没了这口气,他将会是个废人。
晚上,我坐在ICU外面的休息椅上,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花冥的肩膀上,差点以为是产生了幻觉。
“醒了?”他问。
我擦擦嘴边的口水,然后就急忙忙问:“你怎么来了?你来的时候我就睡着了吗?睡多久了?你怎么不叫我?”
花冥没有回答我,而是牵过我的手,就往外面走。
“去哪儿?”我表示真的很困很累完全不想去任何地方,就算去楼下餐厅吃饭都不愿意。
花冥没停下脚下,语气笃定地回我:“带你回家睡觉。”
正文 175。不要舍弃
带我回家睡觉?
不行!
我猛地停住脚步,紧张地解释说:“花冥,我真不去了。医院里不能少了人,如果医生临时找我的话怎么办?真的,我有付加护床的钱,在医院坚持一下就好了。等明天,小丽过来,我再回去收拾一下补补觉,你就别担心我了,好不好?”
花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确定?”
“确定。”
“好。”他微叹口气,“那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哈?”
“跟我走。”他说着又开始拽我。
“花冥……”我不得不又开始反抗。
直到他瞪着眼睛说了两个字“听话。”然后再补充,“我保证不带你离开医院,但你现在要跟我走。”
闻言,我只好从命乖乖就范。
还以为他要带我去哪里,结果还是牵着我到了停车场。这个时候,我真的一点耐心都没了,正想发飚,只见花冥在一辆奇奇怪怪的车前停下,然后在车门处不知输了一串什么数字。
我眨巴着眼睛打量面前这辆车,车身全黑,高度像极了拉货的货车。关键是完全不像平时见到的车款,说它是商务车吧,又比商务车高出很多,长出很多。
随着嘀滴类似解锁的声音,车门自动向旁边滑开,看上去很高级的样子。
花冥歪着一边嘴角:“上去看看。”
我抱着好奇心,不客气地迈步进去,然后就傻眼了。
搞半天,原来这是一张房车,而且还是一张很高级的房车。虽然空间不大,但里面的功能一应俱全,除了有厨房卫生间,还有客厅书房,最关键的是有一张看上去特别舒服的床。完全就是在召唤我快过去休息。
我笑嘻嘻地直接脱了鞋子就跳上床去,感叹还是这正儿八经的床舒服啊。
再朝那边看去,花冥将外衣脱下规整地放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朝我走过来,含笑的表情带着掩不住的成就感。
“花先生,你简直是个天才!”我侧躺着看他,表情夸张地对他竖起大拇指,“我对你的敬仰简直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花冥扯扯嘴角,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床边歪着脑袋看我:“你不离开医院,我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我咯咯地笑,单手撑起脑袋,眉飞色舞就开始对他招手,娇着声音用戏曲腔说:“大王,速速来妾身这里,容妾身好好报答你的恩情。”
“喔?怎么报答?”他来了兴致。
我已经是开心得不能自己,忍不住放了黄。腔:“不是你说的么?那个什么震?!”然后还不知脸皮为何物地咧着嘴笑。
花冥终还是没能憋住,站在那儿敞开来笑,笑得眼睛都快弯成两弯月牙。
“哎呀。”我这才知道脸红,发着脾气催促,“你快点过来。不然我要尴尬死了。”
终于,他过来我身边躺下,我们笑看着彼此,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他将旁边的枕头拿过来,拿开我胳膊,让我可以枕在枕头上。
紧接着,有条不紊地帮我脱了外衣,还体贴地盖上薄毯。我以为马上要进入实质内容,他温柔地说:“睡吧。我跟护士交待过,有事情打电话,我们可以第一时间赶上去。”
什么?我拧眉。
他却是看穿我地勾勾嘴角:“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简直想拿枕头扔他脸上,红着脸回:“你耍我呀?”
他却是笑笑,拉好我的薄毯,特别认真地说:“别以为我真的不想做什么。同时我也保证,脑子里想的比你更多。”
“……”我噗嗤笑。
“你累了,需要休息。”
“……”
此时此刻,我心里面柔软得连自己都觉着陌生。
“花冥……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然我真的会……惊喜得过了头。”
他伸手拨弄开我耳边的头发,目不转睛地凝望着我:“怎么?我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嗯。”我直接承认,“你是花冥,怎么可以和这种浪漫的事情沾边呢?其实,你偶尔丢张卡给我,说随便花,我就很满足了。”我也是服我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开这种玩笑。
真忍不住想问,谁才是那个不浪漫的人?!
花冥笑意不减,一幅懒得和我计较的表情。“不对你好,和你在一起是为什么?”
“嗯。这话有大大的加分。”我搂过他的脖子就咯咯地笑。
“快睡,别闹。”
“好几天没见你了,再说几句话。”
我坚持,他也拿了个枕头过来自己靠上。我看着他的脸,他也看着我的,却谁也不说话,只是乐滋滋地笑。
“傻。”我笑话他,也笑话自己。
“一直傻笑的人,是你,不是我。”他回。
“花冥。”我轻声唤他,“其实你真的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是认真的。”
他没说话,我继续。
“因为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对我这么好了,或者你没有办法再对我这么好了……”我心里面扯了几下,“我会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接受适应,不能再依赖你的日子。”
“嗯。”他轻应了一声,“你不要依赖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直到听见他接下来的话。
“你不要依赖任何人,因为我希望你永远都是坚强独立的个体。但是……我要你……不要舍弃的,永远都是我。”
我看着他眼中的情意,明明还是隐隐隔着层骄傲和凉意,却像是这世上最炙热的熔浆,将我整颗心都要融化。
“你这话好矛盾。”我看着他。
他扬眉示意我说。
“如果我不是越来越依赖你,又怎么能变成离不开你呢?”
他淡淡一笑:“我不要你因为依赖而离不开我,我要……你随时有选择的权力和能力,也不会离开我。你懂了么?”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他给予了我的不只是感情,还有尊重。他不要我失去自我,也不要我陷于两难,只是在请求我。
“我答应你。”我眼角还是不听使唤地湿润,“无论以后面对多大的困难,只要你不说让我走,我就不走。我哪里都不去,只在你身边。”
他笑,在我额前印上一吻,很久很久都没有放开。我以为,他会说‘他爱我’,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我不知不觉在他的怀里安睡,做了一个特别美的梦。梦里,我们又到了那开满小花的小镇,我们同骑一辆自行车,就算这样一直骑下去也不觉得累。
……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我噌地爬起来,旁边已经没了他的身影。接起手机,听了两句,就往车下面跑。
上了楼,就见花冥在ICU门口。
“花冥……”我看着医生和护士都往监护室里面跑,意识到情况并不乐观,一颗心都悬了起来,条件反射就想往里面冲。
他拉住我,眼神关切地搂过我肩膀:“不要干扰医生,冷静。”
听到他这句话,我深呼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回“我没事”,重新看向玻璃窗里面隐约可见的紧张场面。我紧张地环着胳膊,紧咬着唇角,心理的防线好像已经马上要见底。
终于,医生走出来:“童小姐,病人现在情况危急,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但我们必须马上进行第二次手术。”
我眼底一疼,努力保持镇定:“好,拜托了,一定要救我外婆。”
“病危通知和手术风险你等一下一并签字。我这就去准备手术,我们……会尽全力的。”医生说完就走,而我完全傻住。
病危通知……
听到这四个字,我再也没办法,捂嘴哭出来。
花冥胳膊环上来,揽我入怀。我手不自觉抓上他的衣襟,再也控制不住觉得害怕。“怎么办?”我哭着问,“怎么办?”
“医生会竭尽全力。”花冥沉着声音,掌心轻拍着我的后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可可,你要坚强,我会陪着你。”
我一边擦泪一边点头,离开他的怀抱,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的身影。
童宇单手拄着一边拐杖,脸上的表情惊愕受挫,还有深深的……失望。
我完全愣住,只是这样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不会接受花冥,绝对不会。花冥转身见是童宇,脸色也跟着转为严肃。
这样对视一分钟,童宇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直接经过我们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奔ICU的门口。护士没让他进,问了谁是家属,让过去签字。
“童宇,还是我去签吧。”我抹了抹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