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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知道,但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知道的太多,她想让事情显得更加合情合理,这样交到警察手里的证据才会合情合理。
“我不知道。”她说,“我跟余生姐姐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闻雨问。
“是八月二十五。”宁宁心有余悸的缩缩肩膀,“然后她就被车撞了。”
闻雨愣了愣,然后沉默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过。”宁宁说,“她被车撞之前,偷偷给了我一张纸条。”
揉她脑袋的手一顿,闻雨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纸条呢?”
“她让我把纸条给一个小哥哥。”宁宁说,“我已经给他了。”
宁宁把一切都推到余生身上,反正余生现在也没法跳出来反驳她。而且事情如果是从余生嘴里说出来的,要比从她这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的更有可信度,她现在要做的,是将余生塑造成背后的谋划者,而她则是一个传达者……
“纸条上写了什么?”闻雨问,“你看过吗?”
“看过。”宁宁羞涩的低下头,悬在空中的两条腿晃了晃,“可有好多字我不认识……”
字都是她写的,她每个字都认识,但她想让闻雨带她出门,跟拿到纸条的人碰头。
“那你还认得那个拿到纸条的小哥哥吗?”闻雨问。
“认得。”宁宁抬头,“我今天才把纸条给他,我看见他住哪了。”
然后,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闻雨,希望他下一句是:“走,这饭咱们不吃了,带个馒头路上啃,找人要紧。”
“吃饭要紧。”闻雨把一个红豆包夹到她碗里,“明天再去找他吧。”
……吃什么饭!少吃一顿又不会死!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宁宁抓起红豆包,三口两口吃掉,然后夸张的打了个嗝,双手拍了拍肚子:“我吃饱了!”
又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说:“才九点!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闻雨看了眼窗户,外面飞雪连天……
宁宁:“我不怕冷!”
闻雨默默看她一眼,伸手推开窗户。
宁宁:“咳咳咳咳咳!!”
闻雨重新将窗户关上,把风雪关在外面。
“小孩子就不要那么拼了。”他又拿了一个红豆包塞她手里,“有事让大人来扛。”
宁宁看了看手里热气腾腾的包子,又慢慢抬头看着他。
曾经纤细的胳膊变得修长有力,曾经幼嫩的肩膀变得稳重宽阔,曾经需要她保护的小孩子,现在对她说:“小孩子就不要那么拼了,有事让大人来扛。”
此时此刻,宁宁只想回他一句……雨儿!你翅膀硬了!不听姑姑的话了!!
最后还是没能拧过他,吃完饭后,被他压着洗了脸,然后上床睡觉,闻雨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关掉台灯:“晚安。”
他离开以后,宁宁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枕着手看着窗外,风呼呼吹着,细雪轻落,世界晶莹剔透的如同一个雪花水晶球。
她知道,在这水晶球的某个角落,在这个时间,在轻轻飘落的细雪下,有一对姐弟,正站在路灯下,用一双白手套温暖着彼此。
“那么,看见手套里那张纸条的人会是谁呢?”宁宁枕着手喃喃,“是木瓜,还是木耳?”
答案是……木瓜。
第二天,闻雨跟宁宁一同出门。
积雪覆了整条接,地面一片雪白,屋顶一片雪白,世界一片雪白。
宁宁被他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还围了一圈红色围巾,只露出鼻子跟眼睛,牵着他的手,带他来到一座年头久远,破旧不堪的出租屋前。
木瓜站在楼底下,似乎已经等了他们一段时间了,肩膀上累着一些雪。
他看向宁宁……身后的闻雨,扬了扬手里的纸条,冷冷道:“上头的东西是你写的?”
宁宁正要解释,一只手已经从她背后伸出来,接过木瓜手里的纸条。
将纸条拿到面前看了一眼,闻雨咦了一声。
“怎么了?”宁宁奇怪的看着他。
“没什么。”闻雨笑了笑,“就是觉得这字迹……有点眼熟。”
宁宁:“……”
作为闻小宁的时候,她有时候演戏,有时候辅导闻雨读书,那些阳光灿烂的午后,她抱他在怀里,从背后握着他的手指,一笔一划教他写字的记忆,时至今日,依旧历历在目。
她没有忘记,他也没有忘记。
☆、103。心中的秘密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
“你姐姐有危险; 找到我。”
下面附一个地址。
木瓜在地址写着的地方徘徊一圈,但没有进去; 因为那是一个富人社区,放眼望去,别墅; 别墅,还有别墅。
哪个富翁这么有闲情逸致,特地跑来解决他这个穷鬼的麻烦?想起那个只到他腿高的小女孩,木瓜觉得这八成是个恶作剧。
可回家之后; 他又觉得后悔。
“我应该敲门问问的。”他心想; “反正问问又没什么损失。”
辗转反侧一夜; 第二天; 他起晚了。
姐姐已经先他一步出门; 他穿好衣服下了楼; 本该随她一起去裴玄家里上班; 可不知为何,犹豫了。
“反正我已经迟到了; 今天干脆就不去了。”木瓜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再去一次这个地方?”
他在门口徘徊不定,直到一大一小出现在他面前。
是那天那个小女孩。
木瓜看向她……身后的那个少年。冷笑:“上头的东西是你写的?”
字体这么成熟端正,总不会是那个小女孩写的。
对方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字; 然后跟小女孩说了几句话; 转头看着他:“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吧。”
看起来他要照顾身边的小女孩; 所以他们坐到了一家奶茶店里,店里很暖和,空气里都散发着一股奶香气。
“说吧。”互通姓名之后,木瓜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抱着胳膊,充满怀疑与抗拒的问,“我姐姐有什么危险?”
对方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朝他的方向递去。
木瓜拿起照片,那是一张宾客抓拍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新郎是裴玄,新娘子则是一个他没见过的女人。
“事情发生在1994年……”对方缓缓道。
随着他缓慢的语调,1994年,《枕边人》的故事犹如一部黑白老电影,慢慢播放在木瓜面前。
一个让人背脊发凉的故事。
一个奸诈,邪恶,连对自己的枕边人都毫不留情的冷酷男人。
“你姐姐现在很危险。”对方最后总结道。
“危险?”木瓜笑了起来,仍旧将信将疑,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你刚刚的故事,说白了就是因为一段三角关系引发的惨案,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系?她跟裴玄又不是那种关系,收了他的钱帮他办点事而已。”
闻雨皱了一下眉头,就像木瓜说的一样,这件事放在当事人,以及当事人的亲友身上非常痛苦,但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场因为三角关系引发的惨案,甚至至今还有一些人觉得错在燕晴,裴玄才是受害者。
“就这些,没别的了?”木瓜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走到一半,背后有个人朝他喊:“等等。”
他慢慢转过头来,叫住他的不是闻雨,而是那个一直安安静静用吸管吸奶茶的小女孩。
“三天后。”她抱着奶茶杯,乌黑的眼睛看着他,“裴玄会带你姐姐去参加连家的葬礼。”
木瓜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没了?”
“然后。”宁宁补了一句,“晚上她会带加班费回来。”
木瓜嗤了一声,摇摇头:“说得好像真的一样,你怎么知道三天后会发生什么?”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这次宁宁没有叫住他,因为木瓜很聪明,而聪明的人戒心都很重,比起从别人那听见的,他更相信自己看见的,自己查到的东西。
“他现在不相信我。”宁宁心想,“但是三天以后,他会发现我说的都是真的。”
但同时,还有一件事需要她解决。
宁宁慢慢转头,看着身边的闻雨。
有些事可以推给余生,有些事不可以,比如现在这情况,让她如何解释?
“这些都是我梦见的。”宁宁拿出了她应付许蓉的借口,故作神秘道,“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以梦见未来发生的事情哦……”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她开始一一举例,预言连家葬礼上会出现的人,预言连家葬礼上会出现的闹剧。由始至终,闻雨的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怀疑,没有不耐烦,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宁宁渐渐说不下去了,她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宁宁。”闻雨柔声道,“以前我也用预言当过借口。”
宁宁愣了愣。
“那时候我也还小,卷进了一个案子里,亲眼看见了凶手。”闻雨摸摸她的头,“我把人画了下来,但没跟别人说,一来是怕他报复,二来……是因为我还小,我怕大人不信任我。”
他的眼神正直,明亮,坚定,像终于磨砺好,擦亮的剑。并不让人感到害怕,因为这是一把为了保护别人而诞生的,光辉的剑。
“我不会因为某个人年纪大就相信他,也不会因为你是孩子就轻视你。”闻雨认真看着宁宁的眼睛,“别害怕,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宁宁犹犹豫豫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那些隐藏在她心底的秘密,要不要……能不能说出来呢?
三天后,医院。
许蓉刚刚度过危险期,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虚弱的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但在看见女儿进来以后,还是努力撑开眼睛,看向身旁的医生:“我想跟我女儿单独说说话。”
医生离开之后,小玉眼圈泛红的走过去:“妈妈,你为什么要自杀?”
“我不这么做,宁玉人会恨我。”许蓉虚弱的笑,“也会恨你。”
“可你也已经找了那么久啊……”小玉流泪道,“把宁宁找回来以后,宁阿姨就不会生你的气了。”
真的找得回来吗?想起那天的大雪,想起那个被她抛弃在废弃铁轨处的小小身影,许蓉欲言又止,最终一咬牙,决定将这件事永远藏在心里,带进棺材里!
“小玉,你听我说。”她忽然抓住小玉的手,目光灼灼,“从今天开始,你要天天跟着宁玉人,赖也要赖在她身边,她骂你,你也不能还口,她渴了饿了,你要给她端水做饭,特别是她难过的时候,你一定要陪着她……”
“妈妈……”小玉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104。猜测
“玉人;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对宁宁做那样的事?”许蓉额头见汗; 努力对宁玉人拧出一个笑容; “你睡糊涂了,那只是一个梦……”
“那只是一个梦吗?”宁玉人喃喃一声,打开手包; 从里面拿出一只透明封装袋,袋子里是几枚药片。%乐%文%小说 Www。しWxs520。coM
“还记得这些吗?”宁玉人说,“你给她吃的药,我找人化验过了; 一半以上都是安眠药。”
许蓉额头上的汗更多了,她想要矢口否认; 但是宁玉人却说:“八月五号,昌南大药房,李清——你买药的时间,药店,卖药给你的人,我都已经找到了。”
许蓉觉得手脚冰冷; 那天她去的匆匆忙忙,没有仔细去看店员胸口的工作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