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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扭在了一起,急剧地撕扯着。刚刚喝完那杯酒,他已经感到了不正常,但却强力忍着,没有表露出任何不适。
就算被强力的痛楚包围,他都没有放松警惕,知道外面有人守着,他轻轻地扭开了水龙头,借助水声消散自己可能发出的一丁点儿声音。
哧一声,他吐出了一嘴的红血。
苏雨晴刚刚从外面爬上厕所栏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副景象。鲜红的血水顺着雪白的围墙流下,汇聚成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线。而席慕风的脸,泛起青白,正一点点消散生命。
他强撑着自己,倚墙而立,身体的神经根根绷紧,突出,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它们牵引。席慕风咬紧了牙任由血水不断从嘴里迸出,和体内骚乱的因子做着顽强的斗争。
苏雨晴无声地从墙上滑下,伸手去扶席慕风,席慕风的掌快如闪电般直冲她的咽喉。气流一时被阻断,苏雨晴的身体僵在那里,她完全想不到,在体味着极致痛苦的时候,席慕风还能保持这份冷静。
她的眼皮翻了翻,席慕风的手太紧,几乎要掐断她的喉咙。她不能出声,只能伸手捏上他的衣角,用力扯了扯,用他曾教过的方法传递暗语。她并不抱多大的希望,席慕风正与药力奋斗,身体痛苦到了极致,又怎能理清她的暗语。
不过,她的喉咙却突然一松,席慕风吃力抬头,看到了她的脸,眼里短暂地露出一抹惊讶,最后被痛苦所取代。
他推了一把苏雨晴,示意她离开。苏雨晴心疼地想去抚他的身体,他扭开了身体,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虚弱的样子。
苏雨晴看到他这副样子,心疼得几乎死掉。想起了自己带来的解药,她颤着手摸了出来。
她把药粉倒在手心,伸到他面前,示意他吃掉。席慕风强力压制住粗重起来的呼吸,只略为犹豫,就低头将血红的唇舔在了她的掌心,在她的掌心留下一片片让人心惊的红血。
苏雨晴痛得心都要裂开,看着他舔掉药粉,终于轻松了一些。她拧紧了瓶,把药放回包里。虽是解药,但这种药用过量了会伤及神经和内脏。
噗!苏雨晴还来不及欢喜,席慕风一口血吐出来,将地板染得更红,而刚刚的药粉,也毫无疑问地被吐了出来。
苏雨晴心惊得无法遏制,几乎要尖叫起来,泪在眶里乱滚,随时可能掉下。她急匆匆地再倒下一些药粉,但,一如刚刚,一碰到粉状物,席慕风的身体就会更加痛苦,马上吐出更多的血!
再这样吐下去,就算有了解药,他也会死掉。苏雨晴胡乱地抹着眼泪,目光在小小的隔间里寻找着,当看到正在流动的水时,想也不想,将瓶子里的粉沫悉数倒入自己嘴中,捧一大水口吸进去,而后,对准席慕风的唇压了过来。
她用舌撬开了他的唇齿,药水从她的嘴里流入了他的嘴,而他嘴里的血水也紧跟着涌入了她的嘴中,血腥的味道弥漫,苏雨晴感觉似进入了地狱里最为恐怖的一层。
喂完药,苏雨晴撤开了嘴,两手扶着他的臂观察着他的变化。
这一次,席慕风没有吐出来,他的喉结动了动,咽了下去。抹掉脸上的泪,苏雨晴绷紧的脸终于松下来。她用水拍掉了席慕风脸上的血迹,又将墙上的血水洗净,最后抱了一下他,沿着墙爬了上去。
数十分钟后,席慕风所在的隔间门终于打开,他如无事般走出来,看一眼门口的保镖。保镖脸上飞出尴尬,轻呼一声:“鹰哥。”
席慕风目光似有似无地朝隔间的顶部看一眼,转头,走回包厢。
看到席慕风走回来,狼七细小的眼珠子连连转了数十圈,最终定在了他身上:“阿鹰,大老板的人能亲自见你,说明大老板已经对你完全信任。三哥死了,我决定让你顶替他的位置,以后好好干。”
苏雨晴从西里酒店的墙壁滑下,拍拍手,看向楼中的一扇窗户,脸上显出欣慰的笑容。她转身,走几步,却突然身形一歪,哧地从嘴里吐出了一股鲜血。
一股剧痛升起,根本找不到痛在哪里,全身有如刀在割动。她费力地将嘴角的血抹去,急迈几步,却感觉到疼痛更加剧烈。她的腿一阵阵发软,根本无法行动!
如果狼七起疑心,出来查看……
她不敢想象,只能着力寻找可以带她安全离开的工具。车道上车流滚滚,但,都容易引起注意,她的目光最终停在一辆货车上。装货员已经将货物装完,门却没有关,转身去了厕所。趁着无人,她吃力地爬上了车……
片刻,车子启动,消失无影。
明亮的房间,宽大干净,无处不透露出尊贵典雅,这应该是有钱人的住所。某间房内,一个透明的杯子挡在眼前,杯子的主人拥有一双漂亮的手,修长的指白皙的皮肤,有如巧匠雕刻,找不出一丝瑕疵。
隔着杯,可以看到主人漂亮的唇形,却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的脸被一张面具所阻拦。不过,从他明亮阴冽的目光中,可以窥出,此人绝不简单。
狼七立在他面前,一贯阴险狡诈的他,此时竟带了几份恭敬,连头都低下,身上无处不流露出对他的尊重。
“怎么样?”清冽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杯中的水缓缓晃动,就连这晃动,都带了阴谋的味道。
狼七转着两只细小的眼珠子,就如两粒滚动却永远无法相撞的黑豆,低声道:“他什么症状都没有,一切正常。而且我们已经查过周围,并没有可疑人出现,更没有您说的那个人。”
“什么事都没有?”面具动了动,显然,男人皱了眉头。他问得轻淡,狼七却不敢有一丝马虎,依旧躬身道:“是的。喝完酒后,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呆了三十分钟,没有任何反应。如果按您所说的,与药物抵抗十分钟就会出人命,我想,若他真的中了药,是无法撑过三十分钟的。”
“嗯。”面具男若有所思地点头,下巴露出些许,感觉得出来,他应该有一张不错的脸孔。
“从现在开始,试着给他分配一些稍有分量的任务,不过,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随时让人跟踪他!”
他下完最后的命令,起身,走到窗前。当狼七抬脸时,眼前除了飘动的帘幔,一无所有。
苏雨晴虚弱地从车上滑下,脸色苍白如纸!在给席慕风喂药的时候,她自己也吞下了不少。知道这种药的效力不浅,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她吃力地走了一阵,最终体力不支滑倒在地,唇角不断有血水流出来。前来卸货的人看到,吓得不轻,七手八脚把她搬到了医院。
后来发生了什么,苏雨晴已经毫无记忆,她只听到喧闹的人声,车声,还有叮叮咚咚的金属相撞的声音。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陌生的床上,鼻息间传播着冷冽的药水味道。她不舒服地动了动,一双手却将她紧紧握住。
她睁眼,看到了席慕风,他眉头压得低低的,脸上堆满了痛苦。席慕风是一个从来不会表露内心的人,此时,却表露得如此明显!他的手将她的手握得极紧,似乎怕她溜走一般,看到她醒来,他的脸用力地抽起,低声唤出:“朵朵,你醒了?”
自从那个错后,他极少极少如此呼唤自己,就算要叫,也是连着姓和名叫她苏雨晴。胸口仍然发痛,但心头却温暖,她强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他压下,压抑而又含怒的话紧跟着嘣了出来:“你不要命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掉了!”
正文 第114章 为你输点血算什么?
苏雨晴微微动弹,看到有血红的管子正连接着她的臂,而另一头,连着他的臂。
“你……”她不解地将目光投在管子上,看着汩汩的血液从他的身体流向她的,“不可以!”她轻呼,抽手就要去扯管子。
席慕风没有让她得逞,捏着她的手,表达不满的青筋已经暴起:“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为你输点血算得了什么。”
“可是,你自己也吐了那么多血!”苏雨晴不安地道,心疼地看着由他血管里流出来的血,“我不要你的血,我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救下的你再出什么问题,快把管子抽走!”
“那你就忍心我看着你去死吗?”席慕风沉吼道,这声音一直吼到了她的内心,撞击着最柔软的那片领地。
眼前的席慕风,不再冰冷如以往,说出这话时,眼底沉出了痛苦,是为她而生的痛苦,她甚至感觉到了他语音间的不舍和担忧。
马上,长指覆上了她的发,席慕风怜爱地看着她,那份柔情是苏雨晴所没有看到过的,就似在看一个最爱的人……
她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心里却想着他现在的身份:“你现在出来方便吗?狼七不会引起怀疑吧。”
席慕风捏着她的手笑了笑,道:“放心吧,狼七已经相信了我,而且,他们得到了‘席慕风’重回非洲的消息,所以,不会再起疑了。我是以你流产的借口前来看你的,这里的医生已经换成了自己人,你的所有病历资料,记载的都是流产,所以,不用担心。”
苏雨晴的脸白了白,无意般看向自己的腹部,看到席慕风脸上真切地展露着笑意,遂转移了目光,也跟着绽唇而笑。只是,内心里,却像什么割着,疼痛难忍。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闭上,有些事,还不宜让他知道。
看着臂上的输血管,聪明如她,也能猜到,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没有动用血库里的血。现在,她的血和他的,真正地融结了在一起,他们,还会再分开吗?
“在想什么?”席慕风拨开了落在她眼角的发,轻声问。苏雨晴几乎要迷醉在他的柔光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轻轻摇头,道:“没什么。”
席慕风握她的手加重了些力道,把她的手裹得愈紧,垂眸低声道:“医生说,你再晚送来几分钟,全身神经就会坏死,内脏也会完全损伤!雨晴,以后,再不许不顾自己的命来救我了!”他满面严肃,说得一本正经,绷紧的唇角抽出了后悔和心疼,看着她,无比坚定地加重语气提醒:“听到了没有。”
苏雨晴听话地点头,却在心里暗语:就算再遇到这样的事,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救他。
初醒的苏雨晴精神并不是很好,很快又陷入了昏睡当中。席慕风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坐姿,炯炯的目光不曾离开过她的脸半份。
眼前的苏雨晴,才是他记忆中的朵朵,调皮却有分寸,懂得自律,极富正义感,救别人的时候可以不顾自己的命。她的面皮清纯淡白,和三年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她抿唇睡得香甜,任由细卷的长发铺满身下。
握紧她的手,他的心不期然地问出一句:“她付出了那么多,是否也该消抵那个错了?”
只是,另外一道声音马上响起:“错就是错,永远不可能消抵。因为她的错,直到现在,还有人沉浸在痛苦当中!还一条生命,永远地消失!”
席慕风将唇轻轻触在了她的手上,嘴里咛喃着当年问过的那句话:“朵朵,你为什么要犯那个错……”
细长的睫乱扇动,睡梦中不甚安稳的人胡乱地扭着头,像在做否认的摇摆,两滴晶莹的泪花不期然流下,拉出长长的泪痕。
她梦到自己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