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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睫乱扇动,睡梦中不甚安稳的人胡乱地扭着头,像在做否认的摇摆,两滴晶莹的泪花不期然流下,拉出长长的泪痕。
她梦到自己和席慕风一起回到原始森林,手牵着手边走边回忆过去发生的美好事情,野人爸爸骑着大象带着猴子来接他们,笑声传遍了整座森林。
突然,呯呯的声音连连响起,惊天动地,他们的世界一时混乱,眼前鲜活的生命纷纷倒下,熟悉的面孔一张张离去。这些面孔里有野人爸爸、大象、猴子,还有余春华……
牵着她手的席慕风将她恨恨地甩开,咬牙发出最震怒的长吼:“你为什么要犯那个错!”
她委屈,伤心,却只能无助地摇头。周围,一时充满了鄙夷、讽刺的、怨恨的、无奈的脸孔,轮翻张嘴,说着的都是这一句:“你为什么要犯那个错!”她捂紧嘴巴,不让自己泄出一丁点声音,却眼见着席慕风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不要!”她急致低呼,伸手想要将他抓住。
“等我!”她凄楚地祈求,眼皮一撩,回到了现实世界。虽然累极,但她还是被噩梦惊醒了。
身边,席慕风已不知去向,窗外,几个顽皮的孩子正在丢炮竹,不时传来呯呯的声音。
她将身体缩了缩,突然觉得极冷极冷。这场梦将她从美好的幻想中惊醒,苏雨晴艰难地承认,就算席慕风对她的看法改观,也无法逾越当年犯的那个错带来的阻隔。
他们的结合,注定遥遥无期。
之后几天,席慕风一直没有出现,身边,只有一个尽职尽责的特护,应该是金创他们派来的。偶尔,会有自称席慕风手下小弟的人出现,给她送钱送物。
苏雨晴的伤虽然不算轻,但担心着席慕风的工作,她还是强撑着离开了医院,回到夜不寐。
老鸨怪眉怪眼地看着她,苏雨晴知道自己那天的离去需要一个解释,遂道:“那天我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从后门离开了,后来才知道是流产,住了好些天的院。”
老鸨的怪眼终于收回,不置可否地哼了哼。
苏雨晴马上加了一句:“你也不用担心,我是不会跑的,欠你的五百万在没有还清之前,我会一直呆在夜不寐。”
老鸨终于站起来,眉头上拧了疑惑:“阿鹰既然跟了狼七,那就有挣不完的钱。以狼七的能耐,帮阿鹰付上这五百万完全不成问题,你为什么不让他把你赎出去,再买套好房子,好好过舒坦日子?”
苏雨晴虚假地垮下了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妈妈说的,我哪里没想过?自从上次,我主动说了要跟姓孙的离开后,他就再也不愿意给我赎身了。我问他要钱,他一声没有,我能拿他怎么办。唉……”说着,抹起了眼泪,加上一张大病初愈的脸,装出来还真有几份让人心动。
“唉,指不定哪天,他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把我甩了也未可知呢。虽然我当年救了他的命,可他怕是已经不念这个情份了,现在,顶多是贪恋着我的身体,能玩一天是一天。”
老鸨同情地点头,流落到这里的女人,又有哪个没在男人身上惹下些伤心事。
席慕风在她回到夜不寐的第五天后出现,虽然强力压制,但眉宇间的疲惫还是流露了出来。他一如既往地直接且暧昧地抱着她当着众人的面进房,关紧门后,却并没有马上放开她,而是略带责备地问道:“怎么不多休息一段时间?为什么悄悄回来了?”
苏雨晴吸食着他身上的味道,除了青草的味道,还有浓重的汗味,可知,他一定是经过长时间的奔波,还未来得及修整,就来看她了。
现在,他来这里已经成了习惯,有时并不仅仅为了任务。这样的他们眉眼间都传递着对彼此的在乎,愈加不容易引人怀疑。
苏雨晴心疼地为他捏着臂,轻声道:“我好得差不多了,也该过来,否则,你有个什么急事,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还有,说的可是流产,呆得太久了,怕被狼七怀疑的。”
席慕风微微点头,眼底的责备变成了深情的凝望。他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粉白细嫩的脸,带来微微的刺痛感,他的声音极度柔和,道:“我只希望你能安好。”
苏雨晴将头埋进了他的胸怀,抱紧了他的腰,在心里回答了他:“我也希望你能安好。”
他们现在,才像一对真正的恋人,虽然是作假,演戏,但她已经感觉不到演的成份,一切都发之内心。
席慕风将她置于床上,顺手抱紧了她,却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虽然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但也知道苏雨晴的身体初愈,承受不了他的索取。将自己的臂枕在她的身下,看着她满足地窝在自己怀里,他感觉到无比的满足。
如果不提三年前犯下的那个错,他们的关系一定会亲密无间,任谁都无法分开。但,不可否认,在想到两个人今后的路时,席慕风还是有些心揪。他曾答应过余楚辞,将来的妻子一定认他做干爹,且会和他一起为他养老送终。
余楚辞怎么可能接受苏雨晴这样的干女儿?
抿唇,不善于把心事表露在脸上的席慕风连气都不叹,此时虽然满腹心事,但任谁也看不出来。
怀里的苏雨晴不知是因为累,还是身体没有复员,竟极快地就睡着了。鼻息间,发出浅浅的呼息,胸腔只是微微起伏。
她一张粉白的脸有病态的苍白,但无损那份天生的丽质,明亮的眼睛闭起,露出干净的眼皮,光滑透明。长长的睫毛如头发一般带了点细卷,极不明显,要仔细看才能看清楚。
正文 第115章 蓝若言坏事
正是这细细的卷曲,为她添了灵气和野性,只要睫毛一扇,就有了森林小兽的感觉。她不似一般女孩那么柔弱,却正是他们这些ISO成员后代所喜欢的类型。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ISO家属大院里一同长大的男孩子都迷恋苏雨晴的美色,只是因为他们ISO家属的这层身份,不会像普通人那样随便表露。再加上苏雨晴的名声并不好,所以才敬而远之。
席慕风不得不感叹,自己带回来的小野人,已经长大,出落成了最为美艳的大姑娘。
怀里的身体挪了挪,在他的胸口蹭着,绕过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后颈。她感觉到这个姿势极为舒服,便一动不动,继续呼呼大睡。席慕风一时间却感觉某种气流在体内涌动,脸突然憋到极致的红。他尴尬地动了动身体,极可能轻地将她推开,爬起来走进浴室,拧开冷水朝自己身上浇撒。
自那天后,席慕风只要无事,就会过来,不过,每天只呆两三个钟头就离开。来时,他会交给她一小张纸,纸上除了密语之外,还有一些线条,像地图,却无头无尾,连地点名称都没有,让人看不明白。
不过,他给的纸条多了,苏雨晴也看了出来,那就是一副地图。他用分开的方式将这些传回去,便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会暴露自己和苏雨晴的身份。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经过周密计划,不给对方留一丁点破绽,就算在他身边呆久了的苏雨晴,都不得不感叹他的能力。
纸片并不规则,都是现成画上去的,并没有撕过的痕迹。就算把这样的图片拼起来都不算易事,更何况是画出来。
她继续保持沉默,从来不过多地问一句有关他工作的事情,只是按照他的要求把一切转达给金创。
如往常一样,夜色暗下来后,她就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根本不让人轻易窥出本来面目。她们坐台女来来去去的,只需要随便取个名字做代号就可,并没有人会追究背景身世。
门口,传来安保全人员的声音:“狼哥。”
苏雨晴探出头来,看到门口晦暗暧昧的灯光下走来了席慕风和狼七。狼七并不常来夜不寐,他的到来倒让苏雨晴微微吃惊。她马上从席慕风脸上得到了暗示,迅速隐藏了自己。
狼七和席慕风并肩走过来,后面的手下恭敬地跟着,除了死去的三哥,谁都不曾和他并排走过,足见他对席慕风的欣赏。
两个人在大厅里少停了会儿,老鸨恭敬地站在狼七面前,听着他的吩咐。苏雨晴知道,夜不寐偶尔也会成为“兀”集团的接货点,看他们这样子,估计今晚又将在这里进行什么交易。
和老鸨说完话的狼七看向席慕风,两人只是相对点头,便抬步大步往里走。
“慕风哥!”突然,一道身影奔过来,牵住了席慕风的衣袖,并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儿!”
借着灯光,苏雨晴看到了一张圆圆的脸,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个牵着席慕风不肯放手的女人,可不正是蓝若言?她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穿着虽然女性化,却中规中矩,脸上微施粉黛,也比坐台女们要浅好多,一看就不是夜不寐里的小姐。狼七停下了脚步,两只小豆眼落在蓝若言的身上,锐利无比。
“小姐,你认错人了。”席慕风不着痕迹地拉开她的手,淡淡地道。蓝若言看清了席慕风的脸时,脸上展露出一片茫然,捏着自己的臂咬着唇低低出声:“你的背景和声音……怎么那么像他?眼神……也好像,你是不是……”
她没有说下去,眼底流露出明显的失望,却还有一种更复杂的光束。狼七的眸子突然一定,在她转身欲要退开的时候,拦住了她的去路。
蓝若言害怕地捏紧了手,看着眼前这个不高但却周身透露着阴气的男人,不安地轻吼:“你……你想干什么?”
“啊!”紧接着,她尖声叫了起来。狼七的手在电火石光之间扎紧在她的臂上,枯骨般的手此时形成尖利的爪状,穿透了她的皮肤。她痛得面色惨白,几乎要晕过去。
苏雨晴脸色微白,朝席慕风看去,看到他已经绷紧了身体。
“救命!”蓝若言虚弱地出声,看向席慕风。蓝若言向来心细,看她此时的表情,怕是猜出了什么。苏雨晴咬紧了唇,真恨不能把蓝若言拉过来,把她的脑袋扳开,看一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狼七的臂一收,蓝若言虚弱地贴在他身上,颤抖的身体震动了衣角,也跟着抖动起来。她的脸何止白得毫无血色,已经到了几近死去的状态。
狼七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人迅速清理人员,将那些寻欢作乐的人通通赶了出去。很快,整个大厅安静下来,只有蓝若言虚弱的哼声响起。
狼七慢慢地抽出枪,顶在了蓝若言的身上,用怪异的腔调低声问:“说,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席慕风?”
“不……不是……是……认错……了……”蓝若言虚弱地回答,半天才将意思表达完整。她害怕地扭紧了另一只手,身体却越发抖得厉害。
狼七歪开嘴,露出极度阴险的笑,尖细的下巴泛起寒光。他无所谓般看向席慕风:“这个人你认识吗?她认识席慕风,一定是ISO的人,如果你不认识,我就把她做掉!”
说完,他一使眼色,几个手下跑过来,押着蓝若言就要离开。
席慕风此时眉头拧得极紧,唇都绷了起来,而蓝若言却再次虚弱地呼了出来:“救我!”
“等一下!”席慕风一步走出来,苏雨晴看到狼七手里的枪转了向,慢慢对准席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