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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骂我,不能不理我、无视我。当别人欺负我时,你要,算了,这个不说了,能欺负我的人还没有出生。”
小道士想了想,说道:“我若心里真有你,自然便会做到。好,这一条,我应了。”
许若雪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二条,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我刚感觉到热时,你要帮我扇风;我还没感觉到冷时,你就要帮我遮风。我就是你一切的中心,你必须时刻都要围着我转。”
小道士大是头痛,只觉得这每一字每一句都化成了一个紧箍咒,将他硬生生地,从头顶套到了脚底。
他勉强笑了笑:“这一条,我尽量做到,还有没?”
许若雪皱了皱眉,显然对“尽量”二字大不满意,她再竖起一根手指:“第三条,就算全天下的美女都在你的身边,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你的梦里还是只能有我。别的女人,你多看一眼便是罪,多想一下就是孽!”
这一下,小道士再笑不出来,他心虚地看了看怀中的鬼珠,只觉得身边的每一丝空气都化成了一块重铁,压得他无法呼吸!
“那个,我和你的女儿算不算别的女人。”
许若雪认真地想了想:“三岁前,随你便;十岁后,只能远看;十六岁后,哼,连想都不许想。”
小道士顿时汗出如浆,无力地说道:“这条,我努力努力。”
许若雪眼睛一眯,眯出两道杀气,刺得小道士浑身一颤。她忍了又忍,没有当场发作:“第四条,你必须时时以我为先,事事顺从我的愿。我若说行,你拼了命都得行;我若说不行,天塌下来就是不行!”
这一条,小道士再无话可说,再无法可想。他铁青着脸,坐在那一言不发。
许若雪冷笑道:“我知道你现在不甘不愿,没关系,规矩就在那。用不了多久,你自会心甘情愿!”
小道士冷声道:“如果我一直不甘不愿?”
许若雪长身站起,血海剑出鞘,然后,云淡风轻。
桌前,有一枝红烛。忽尔有白光飞来,只一线。在沾到那烛时,却继尔爆出无数条白线。就像是在红烛外,再罩上了一层白烛。
白色的剑光,灭。红烛的白光,乱了几下,继续明亮!
许若雪不言不语,收剑回鞘,一个闪身,从窗户中穿了出去。
屋内,小道士呆呆地坐着,只觉得心重如铁,而又遍体生寒!
他一直呆呆地坐着,直到红烛闪了一下,就要灭了,他才如梦初醒。他慌张地伸出手想拨下灯芯,不料手刚碰到红烛,红烛就散了一桌。
那看似完好无损的蜡烛,竟真的被切成了无数片。都被切成了无数片,那烛火竟明亮如故!
云淡风轻,好一招云淡风轻!
小道士呆呆地看着,那最上面一层的烛片儿一下子烧完了,烛火闪了一下,终于灭了!
月光照了进来。
小道士在月光中又呆坐了很久,然后,他打了个寒颤。
他猛地跳起,如一只中了箭般的小白兔般,仓促地跑到床前。
他抓起床上放着的包裹,都顾不得检查下里面的法器有没遗漏,一把背在身上,撒脚就跑。
月光下,小道士夜奔。
他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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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4 成亲就是一个大火坑
同样的月光下,许若雪施施然地走着。她很开心,步伐轻快,血海剑在她手中转啊转的,转成了一个轮。
在这样的月光下,许若雪很想哼上一首欢快的歌。可想了想,她放弃了。说来奇怪,许若雪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可唱起歌来,哎,刘姐姐听了直想自杀。
许若雪特高兴,她觉得,今天的事自己做得实在太棒了!
想到傻道士那又惊、又怒、又怕的那副小模样,许若雪就觉得好笑,她深觉陈家娘子说得实在是太好了,教得实在是太妙了。
按那绝活儿所说的,这就叫先抑后扬,先狠狠地吓他,吓得他要死。等结婚后,再好好地哄哄他。这样胡萝卜加大棒,来回几回后,保管那傻道士从此乖乖的,比波斯猫小白都要乖。
走着走着,许若雪就不笑了。她开始隐隐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要是把那傻道士吓得逃婚了,那就,死定了!
可转念一想,许若雪又笑了:开什么玩笑,我大宋立国两百年,什么时候出过这等悍妇,敢对自己的夫君提出这等要求?那还有没有天理伦常?
这等笑话,连傻子都不会相信!那傻道士看着傻,实际上精明着嘞。能靠一张嘴,活活骗死了两名黑道高手的人,能傻吗?
这么一想,许若雪继续笑了,她想着:那傻道士现在在干嘛?真想好好看看。
小道士在月下夜奔,在逃婚。
现在南方太平,青城剑派防备疏松。小道士提心吊胆地走了半个时辰,别说人了,连狗都没看到半只。
踏出山门,小道士长松了一口气,他停住脚步,张开双臂,拥抱着自由的滋味。
自由的感觉,真好啊,小道士高兴地想道。从此以后,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天大地大,自己想去哪就去哪,与这青城剑派再无瓜葛!
哼,那恶婆娘,谁想娶就去娶,小爷我才不稀罕。那般的凶猛,那般的没有规矩,长得再漂亮,我也坚决不要!
小爷修道十八年,不求荣华,不求富贵,一生所求的,不过是四个字:逍遥自在。这真要娶了她,被那样的规矩给压着,别说一辈子了,小爷我连一天都活不了!
别了,恶婆娘,小爷我挥一挥道袍,潇洒地走了,只给你留下一夜春梦。
月光下,小道士挥了挥拳头,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赶去。
等那逃出生天的兴奋劲一过,小道士越走越慢,慢慢停住了。
不对啊!自己这一走,太不地道,太不负责。
青城剑派已经遍撒请贴,广邀群雄,这婚礼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自己一走了之,潇洒是潇洒了,但置青城剑派于何地,置恶婆娘于何地?
到时宾客云集,却发现新娘倌逃婚了。那堂堂武林大派青城剑派的面子还要不要,芳名远播、威名赫赫的许大小姐的名誉还有没有?
这结局必然是,颜面全失的青城剑派从此天涯海角地追杀自己,不死不休。成为江湖中最大笑话的许大小姐挥剑自刎,以死谢罪!
站在那,想了很久,小道士才发现这麻烦真大了。他能想到的最好解决办法是,青城剑派随便找个“天一派的高徒张天一”,来与许大小姐拜堂成亲。
真要那样,别说恶婆娘接受不了,自己也万万接受不了啊!
怎么办?
这不回去,就害死了别人,最后终会害死自己。这一回去,得了,从此困进铁笼,还锁链缠身,真真是生不如死。
怎么办?
犹豫了很久,小道士才想到一个问题:那恶婆娘会不会是在吓我?
开什么玩笑,我大宋立国两百年,什么时候出过这等悍妇,敢对自己的夫君提出这等要求?那还有没有天理伦常?
嗯,应该是在吓我,那恶婆娘再怎么凶,也不至于这么猛。这么想着,小道士往山上走了几步。
可是,我大宋立国两百年,也从没出过像许若雪这样的女人,说不定,她真能开一时风气之先,创我大宋朝的历史!
这个险,不能冒啊!这么一想,小道士又往山下走了几步。
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后,小道士心一横:不行,万万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不然终我一生,自己定会良心不安、道心不宁。
必须得回去,先想办法打探下,这恶婆娘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假的,自己继续拜堂成亲,从此只对那恶婆娘好。若是真的,哎,那必须宁可一死,也不可留下!
打定主意,夜奔了的小道士,又悄悄地溜回了客房。
第二天天都没亮,小道士就去找青城六剑。
六剑一见大喜,纷纷迎了上来,嘴里亲热地叫着大姑爷。
小道士笑道:“我与许大小姐马上就要成亲了,想来想去,得先谢谢各位啊。所以今天就特地过来,陪各位喝喝酒。”
剑三一拍小道士的肩膀:“那是,若不是我们六个从九阴山上把大姑爷给请下来,大姑爷怎么会遇见我们大姐大?”
剑四点头:“就是就是,依我说,许掌门干嘛还要花那钱去请媒人,我们六个不就是现在的媒人?”
剑五笑道:“昨天我就说了,大姑爷这般讲义气的人,怎么会不来谢谢我们这六个媒人?这不这么早就过来了,果然是好汉子!”
剑一大手一挥:“老六,去,去孙二娘那沽壶好酒来,再去张大郎那切几斤上等的牛肉,我们招待招待下大姑爷。”
小道士急忙说道:“慢着,是我来答谢各位的,怎敢要各位破费?”
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小道士豪爽地丢了过去:“劳驾六哥,好酒好肉只敢挑好的上。今儿个,我和六位哥哥不醉不归。”
剑二欢喜地去了,小道士就开始和其他五剑闲聊起来。
上次与恶鬼一战,青城六剑只知极是凶险,可他们都是肉眼凡胎,哪能看得见恶鬼?所见到的,不过是法柱断了,纸符自燃了,有几位弟兄被腰斩了。小道士就细细地给他们讲起其中的门道,听得他们直呼过瘾,只觉大长了见识。
正聊得高兴时,剑六和剑二回来了,身后却跟着上次家宴时,见到的那位艳丽少女。
那少女如风摆杨柳般迎了上来,当头就是一个万福:“奴家郑氏女,小名小玉,谢过张家哥哥。”
小道士连忙回了一礼:“娘子有心了,贫道受许掌门相邀,前来相助。除那恶鬼,本是分内之事,怎敢称谢?”
郑小玉正色说道:“不然。若非哥哥出手,我义父这次危矣。义父待奴家恩重如山,张家哥哥救了义父,远胜过救了奴家。奴家今生愿为奴为婢,来世愿做牛做马,以报哥哥大恩!”
为奴为婢哦,一听这话,青城六剑在一边就是挤眉弄眼,嬉笑个不停。小道士狠瞪了他们一眼。
郑小玉玉脸一红:“奴家不便在外久呆。待哥哥与姐姐成亲后,奴家再在内宅中备下薄酒,以敬哥哥。”
说完,郑小玉再一万福,如风摆杨柳般离去。
待她去得远了,那青城六剑才收起依依不舍的目光,纷纷擦了擦嘴上流下来的口水。
看到小道士鄙视的模样,剑四大声叫屈:“大姑爷,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们青城剑派男儿七百,这女的嘛,不到七十。未婚的妙龄少女,数来数去,十个手指头都用不完。这一年到头呆在山上,我们心里慌啊!”
剑五连连点头:“是极是极,青城剑派最美的花那是被大姑爷给摘下了,这第二美的,就是这郑小娘子,那太漂亮了!小玉小玉,人如其甸。美人如玉。”
剑六一脸陶醉:“这趟真值了。没想到小娘子刚好在孙二娘那,隔着屋帘听到这事后,不但主动跟了过来,还奉上了极品美酒玉沥酒一坛。这回是大饱了眼福,又有了口福啊!”
剑二的口水又流了下来:“大姐大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