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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怜悯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是他狠心,他必须维持六合阵的运转。六合阵若破,他们必死!
青诚道人身不由己地被鬼潮推动着,一边踉跄地跑着,一边嘶声叫着:“张天一爷爷,救我,爷爷救我,救救孙子!”
“这铃给你,所有的东西都给你,爷爷救救孙子,救我啊!”
他叫着、跑着,眼看就要跑到六合阵阵边了,可这时,那三清铃发出的白光,灭了!
这铃,不知道是青诚道长从哪得到的宝贝,确实是件了不起的法器。竟在这恶鬼潮中,坚持了这一会儿。
只是无奈,青诚道人本身修为几无,根本无法发挥宝物的神效。只靠法器自身蕴藏的法力,又能坚持得了多久?
于是,白光灭!
于是,无数的恶鬼,从青诚道人的身上,穿身而过。
青诚道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惨至极的惨叫,就倒在地上。
骇人的一幕,就在小道士等人眼前,展现!
只见,青诚道人那因为极度恐惧而涨得通红的脸,迅速地,由通红、变得惨白、变成青色、变为漆黑。他原来有点胖的身子,也迅速地在消瘦、在干瘪!
不过十几个呼吸,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就在眼前,变成了,一具干尸。
甚至,他的三魂七魄刚脱离肉体,就被众鬼吞噬的一干二净。他竟死的,魂飞魄散!
这般惨状,让人见了,岂止是心底发寒?太一子和一名弟子尖叫着,一个更疯了似地振铃,那尖叫声比铃声还要响。一个更疯了似的丢符篆,哪怕手中空空如也了,也还在甩个不停。
另一个弟子更是不堪,彻底软瘫在地,裤子上还迅速地出现了一滩温痕,竟是吓得,直接尿了。
倒是女道士表现最好,只是咬着牙,发着狠,使劲地丢着驱鬼符。
眼见着恶鬼潮的冲击已经大为减弱,再坚持了几下后,小道士大喝一声:“小心了!准备贴身近战,我要收了六合阵。”
他大叫:“一、二、三。”数到“三”时,他铜钱剑一指,八张桃木符如乳燕投怀似的,回到他手中。
桃木符再是厉害,可蕴藏的法力也不多。法器的法力补充很是困难,小道士自然不敢在此时全部消耗掉。
六合阵一收,众鬼就鬼叫着,凶狠地扑了过来。
小道士大喝一声,双手齐扬。那手舞动间,竟闪出一片幻影,那驱鬼符飞扬间,竟似形成两条纸龙。
只这一击,那扑上来的众鬼,竟被灭了一多半。
驱鬼符飞完了。小道士再大喝一声,左手铜钱剑,右手拷鬼棒,竟毫不后退,反而一头,扎进了恶鬼群中!
他声音清脆,可这一喝,竟喝出了万分豪烈;他身子单薄,可这一冲,竟冲出了冲天豪气;他就那么左手铜钱剑,右手拷鬼棒,左杀右冲,手上竟无一回之将。只一人,竟将恶鬼群杀得齐齐后退!
太一子看得热血沸腾,大叫:“同去,同去,杀,杀!”
女道士看得热血上头,竟一脚踩在还瘫在地上的那名道士的,胯下,在他惨呼声还刚出口时,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再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大叫道:“你还是不是男人!”
那弟子眼睛迅速红了,连胯下都觉得不疼了,他一下跳起来,嗷嗷鬼叫着,提着桃木剑,蒙头蒙脑地杀将上去。
这一番厮杀,好不激烈!
小道士独挡一边,咬着牙,发着狠,竟全是进攻,丝毫不加防御。他身上法器厉害,即使有恶鬼逃过他的铜钱剑,也攻不破他胸前的八卦镜。偶尔有恶鬼避开了八卦镜,也破不了他身上的法衣。一时之间,他势不可挡!
太一子那边,他处中间,其它三人围绕左右。太一子扭曲着脸,脸上汗如雨下,拼了命地摇晃着手中的三清铃。三清铃响,身周恶鬼身形就是一滞,女道士等三人就大叫着,持桃木剑砍去。一时之间,也所向披靡!
这一番厮杀,真个惨烈!
小道士只觉眼前发黑,头疼痛欲裂,浑身经脉处处抽痛,他心知,自己已达到了极限。可他只能咬着牙,坚持!
直到最后的一声鬼叫,在他耳边响起,再没鬼扑来时,他才茫然地四顾,但见月明星稀,再无半丝鬼影。
小道士裂嘴一笑,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明月,只到明月从一团灰影,变得朦胧,渐至清晰,小道士才长吁了一口气。
他一转头,却看见自己脑袋边,躺着的却是青诚道人。
青诚道人枯黑的脸上,双目圆睁,那一只手,还直直地伸向前方,似还在求救。
小道士已疲惫欲死,他勉强提起一丝力气,把耳边的那只手挪开,然后笑道:
“你死了,我还活着,这真好!”
“活着,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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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4 你甘心吗?我不,绝不
一阵脚步声传来。
小道士勉力扭头一看,是守真子。
守真子举着火把,踉踉跄跄地跑过来,一看地上躺着的六个人,顿时大哭:“惨也,惨也,都死了,死光了,痛杀我也!”
太一子**道:“师父,别乱叫,我们都还活着。”
守真子哆嗦着说道:“还活着?都活着?”
他一个一个地看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苍天有眼啊,竟然都还活着。”
众人挣扎着坐了过去,一问才知道,守真子那边损失更是惨重:死两人,伤三人,还能跑的,竟只剩下守真子。
这一次,神宵派出动八人,一死三伤。外来的道士四人,竟死去三人。
守真子大是庆幸。庆幸之余,也很疑惑:“怎么你们这边的情况竟比我那边,还要好上许多。”
一听这话,太一子等四个起身,对着小道士拱手至额,俯身至地,恭敬拜到:“我等,多谢师叔救命之恩!”
守真子恍然大悟,连忙上前施礼,谢道:“原来是道友力挽狂澜,这是大恩,守真子必定铭记在心!”
小道士连忙回礼,笑道:“道兄既然将此重任托付给贫道,贫道敢不尽力?不过是幸不辱命而已,当不得谢。”
休息了一会,为免再发生意外,一众道士会合到一起。
万幸,这一夜,就此风平浪静,再无事发生。
天亮了,能走的道士扶着不能走的道士,历尽艰辛,终于在天又黑前,回到三牛村。至于那死去的道士,只能先放在那了。
回去后才知道,选左边那条路的大智禅师等八人,竟无一人返还。而选右边那条路的赵大瞎子等四人,竟毫发无伤。
小道士和守真子相对苦笑,对这情形,他们已有所预料。因为来袭的众鬼当中,有一些早就受了伤。
数百恶鬼,必然是先攻击了左边的和尚,灭了他们后再毫不停歇,攻击了中间的道士,最后在小道士等人的神威之下,全军覆没!
所以右边的四人,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小道士和守真子又想到,若是当初自己等人选择了左边那条路,措不及防之下,会不会像和尚们那样,生死魂灭?
再等了两天,大智禅师等人还是没有回来,这就让一众人断了最后的一丝念想。
这样的情形,让赵大瞎子等人吓破了胆。顶着一干道士鄙夷的目光,这四人灰溜溜地离开了三牛村。
于是,三牛村中更是一片哀伤,所剩不多的村民纷纷离去,最后留下的,只有李里正和王族老两人。
这日一大早,守真子提着一壶酒,来到小道士房中。
两人不言不语,对酌片刻后,守真子忽然放下酒杯,欲言又止。
小道士看着他,忽然笑了:“道兄不甘心吗?”
守真子反问:“难道道友就甘心吗?”
小道士摇了摇头:“贫道不甘心,我等是来找极阴之地的,死伤这般惨重,还什么都没找到,难道就这么回去?”
守真子正色说道:“当然不能这么回去!死伤这般惨重,若是再找不到极阴之地,贫道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说道:“这里,将永世不得安宁!”
“好,”小道士掷杯于地,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就再去探一探,现在就去。”
守真子看着他,那向来刚硬死板的脸上,竟挤出一丝微笑:“你这小道士,看起来清清秀秀,跟个小娘儿们似的,没想到,竟有这等气概!”
小道士大笑:“那是。与人斗,我得惦量一二;与鬼斗,我何需畏惧!”
“我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至阳之体,又是数十年难得一逢的至阳之命。我拜的师父是天下第一捉鬼高手,我习的道术是天下第一捉鬼道术。我师父都敢自称无鬼不能捉,我自信以后必然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我何需畏惧!”
守真子看着他大笑,他不善言辞,一把提起桌上的酒壶,将壶中的酒一口干完,再掷壶于地,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两人挟着好大的气势出了门,却见门口正站着女道士。
女道士上前一礼,脆生说道:“守一子预祝师叔马到功成,一路平安!”
说完,她转向小道士,那眼里、脸上都满是笑意:“刚刚那话,你可说的真好听。大是豪气,我,我很喜欢。”
小道士讪讪地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那些话是我师父说的。我师父老说自己极懒,要是花了十几年心血**出来的徒弟,还比不得自己,那他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所以啊,从小到大他老说我就是以后的天下第一捉鬼高手,这说的多了,我也就这么信了。”
女道士噗嗤一笑:“怪不得,那天晚上你那般豪勇,跟个赵子龙的似的,杀了个七进七出。”
小道士只觉得这一刻的气氛怪怪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好,只能呵呵傻笑。
女道士柔声说道:“师叔,你可要好好保重。若是遇到危险,你可记得,要第一时间跑回来。这留着命在,比什么都要重要。”
小道士点了点头。
看他似乎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女道士心中大急,再想说点什么,旁边的守真子两眼望天,嘴里嘀咕了一句:“好不偏心!”
女道士一怔,然后脸大红,一扭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守真子看看她逃去的身影,再看看小道士,脸上似笑非笑。
只有小道士挠了挠头,只觉得,这两人好生的奇怪。
山林里,小道士和守真子一路前行,神情,悠闲。
这大白天的,鬼根本出不来,何须害怕?就算万一不幸遇到大白天里能出来的鬼,那怕又有什么用?所以啊,还不如这样两袖清风,悠悠然地走着,看看这山青,听听这鸟鸣。
这种悠闲,在两个时辰后,消失不见!
一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大智禅师等人。八个和尚,一个不少,竟全死在这。
这些和尚死成了一圈,显见当时也不曾大意。但无奈恶鬼潮来得太快,前面的两人都来不及反应,便已丧命。后面的六人虽然竭力抵挡,但终没能挡得住恶鬼潮那最强大、最致命的第一波攻击。不过片刻功夫,就已全军覆没!
并且死状都极惨,浑身干枯,形如干尸。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