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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攻击。不过片刻功夫,就已全军覆没!
并且死状都极惨,浑身干枯,形如干尸。
这是,全部的精、气、神都被恶鬼吸走,连三魂七魄都没能逃出啊!
小道士和守真子心下恻然,当下念了几篇超度经文,聊表下心意。哪怕明知这样完全没用,连魂魄都没了,还超度什么?
离开此地后,两人心情沉重,继续往前寻去。
再大半个时辰后,又发现了八具尸体。
全是和尚,个个闭目凝神,盘膝静坐,手里拨着念珠,嘴里半张半合,显见当时正结成阵式,以佛法抵御恶鬼,只是没能坚持到最后,力竭而亡!
这必然是,最开始的慧德大师等人。
可,那行人有十四人啊,这里只有八具尸体。也就是说,他们当时虽然损失惨重,但定然是抵御住了恶鬼潮的攻击。
那剩下的人在哪?
小道士和守真子四处一看,此处林深茂密,已完全没了路。
那六个人去了哪?
两人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找着。小道士眼尖,终于找到了有人走过的痕迹。
顺着痕迹,两人小心地走去。
痕迹似有似无,花了足足一个时辰,两人最后找到一个山洞。
在洞口,竟赫然躺着一具和尚的尸体。
守真子运起道法,在尸体旁默立片刻后,说:“这和尚的死状不同。虽然的确是被恶鬼所害,但并没有被吸成干尸,魂魄也有残留,想来没有遇到那可怕的恶鬼潮。”
小道士皱眉道:“这山洞定有异常,我们进去不?”
守真子看了看天,算了算时辰,叹道:“天要黑了。这个时候我俩就算立即返回,怕也最多只能回到村子附近。若是再耽搁一下,就只能跟前次一样,在半路过夜了。”
小道士说:“别的倒不怕,但那恶鬼潮,实在是……”
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虽然如此,但这两人却没谁说出,就此作罢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后,小道士说道:“师兄,上次的恶鬼潮,恶鬼看着是密密麻麻、无穷无尽。但细细一想,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多。不过是挤在一起齐齐扑来,那声势太过吓人,那气势太过惊人。真要算起来,贫道这边最多也就是一百多,师兄那边还要更要少些,两边加起来,应该是两百出头。”
守真子点了点头:“那恶鬼极其凶猛,真个不死不休。战到最后,竟也没有一鬼逃走。上次慧德大师等人既然惨胜,那他们灭掉得恶鬼数量,必然在我们之上。这么算来,这已经灭掉的恶鬼数量最少为四百。”
小道士补充:“人死后,魂魄化鬼,自然而然地回归冥府,这滞留在阳间不去的,少之又少。只是天长地久累积起来,数量才不少。但这其中,绝大多数是毫无害处的孤魂野鬼,有害的恶鬼极是稀少。像昨晚那么凶猛的恶鬼,更是极是罕见。这么说来,就算此地是极阴之地,但一下聚集了四百多的恶鬼,已经是件骇人听闻,不可想像的事。这四百多的恶鬼已经被灭了,所以这次绝不至于再出现,上次那般凶险的恶鬼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后,又各自沉默。
互相看了一眼后,小道士笑道:“你我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心有不甘,不想就此离开。”
守真子点了点头:“此地离村子那么远,下次再来,情形也没什么区别。既然都心有不甘,那就,进去吧!”
小道士点头:“好,这就进去。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俩也得,闯它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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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5 血写的大大的恨字
进了洞穴,顿觉寒气逼人!
这种寒,是一种浸渍到骨子里的冷。不止是骨子里的冷,还是心里的冷,甚至是灵魂深处的冷。
小道士和守真子对视一眼,同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后,精神大振。
找对地方了!
这逼人的寒气里,分明有着浓厚阴气所带来的,那种特有的阴寒!
极阴之地,必在附近!
小道士和守真子法器在手,提着万分小心,顺着阴气最盛的方向,缓缓前行。
极阴之地不比寻常,此地必不见阳光,且阴气必极盛,阳气必极微。所以白日里,鬼魂之物也可在极阴之地中现身。
走了不过片刻,前面,又赫然出现一具尸体!
这尸体死状极惨,浑身上下竟似被数柄利刃疯狂砍过,十几道伤口,深可入骨。伤口处,或平滑似镜,或割裂成丝。
小道士的心,沉了下去。
之前所遇到的,不过是普通的恶鬼。鬼本是无形之物,恶鬼再凶,也只能迷人神魂、吸人精气。若不是形成那般凶险的恶鬼潮,区区数只恶鬼,小道士可以完全无视。
可这和尚遇到的,分明就是阴鬼,而且绝不止一只。
阴鬼,已超脱了恶鬼的范畴,已修炼了鬼术。身体可虚可实,并可在虚实之间自由转换,平常的人根本对付不了,只有道术、佛法才可克制,其危险程度,哪是恶鬼能比得了的?
小道士犹豫了一下,一跺脚,继续前行。守真子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哼,阴鬼算什么,道爷我灭过阴神、斗过阳鬼,道爷我怕你啊!小道士心里发狠。
这洞曲曲折折的,大是难行。走到后面,那阴气竟从洞顶部的钟乳石中穿过,而洞底竟没了路,只有林立的石笋。
小道士傻眼了。
不对啊,现在才十具尸体,还有四人,慧德大师更是没找到。这里定然有路,通往那极阴之地。
可,路在哪?
正疑惑时,小道士听到守真子叫道:“在这。”
他过去一看,赫然有一条血痕,沿着石柱而上,消失在柱顶。
小道士和守真子相视苦笑,没办法,爬吧。
两人小心翼翼地踩着石柱上的突起,艰难地往上爬。小道士还好些,守真子毕竟年纪已大,滑下来数次。哪怕有小道士的帮助,都差点没能上去。
到了柱顶一看,两人更是傻眼,眼前石柱林立。高低不平、错落有致的石柱顶部隐隐形成一条路,通向一个洞口。
没办法,跳吧。
正要起跳时,守真子却叫住小道士,从自己道袍上撕下几块长条的布,绑在云鞋底部,还用力踩了几下。小道士虽然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这每一跳,真真是提心吊胆、心惊肉跳。要知下面石笋林立,还大多锋利的很。要是不小心掉下去,菊花爆了还能接受,这蛋蛋要是碎了,那就麻烦大矣。那玩意儿,自己可还没用过嘞!
短短的一段路,两人走得惊心无比,销魂至极,有几次都只差一点点,可最终,还是有惊无险。
站在那洞口处,守真子回身看了看,叹道:“贫道都不敢相信,自己竟这般过来了。”
“是啊,”小道士叹道:“这过来都这么难,这回去该怎么办?”
守真子浑身一震,那张从来刚硬的脸,这刻就像风化了的碎石,哗啦啦地掉了一地:“是啊!哎,糊涂了,过来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要回去?”
小道士苦笑:“这回搞不好还真是有去无回,只希望不是有死无生!”
两人点了火把,往下一看,还好是个斜坡。
从斜坡上滑下,两人感觉就像是,滑进了一口深潭中。
潭中,装的还不是水,而是,冰,是四面八方、无所不在的冰。
那冰寒,岂止是彻骨,简直是,让人即刻就能化成冰人!
好在上次在潼川府时,画下的聚阳符还有。小道士当下取出几张,分了一半给守真子,权当热水袋用。这样虽然太过浪费,可总比冻僵了强。
守真子抱着火把,走在前面。那火把可真是抱着的,火把上的火舌都要舔到他的胡须了,可胡须却奇怪的没有被点着。只是哪怕这样抱着火把,守真子都冷得浑身哆嗦,牙齿得得直响。
小道士却没事。他本是至阳之体,元阳又未曾泄过,所以身体里的火气旺得很,都能在雪地里睡觉。看守真子实在冷得难受,犹豫了下后,小道士终是伸出手,握住守真子的手。
这一握上去,守真子手上那是连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但犹豫了下,守真子终究没有挣脱开,反倒更使力握紧。
于是,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手牵着手,沉默前行。
气氛,很是,尴尬!
尴尬没持续多久。守真人忽然惊呼一声,跑了过去。
前方出现一块空地。
那块空地,但见阴风阵阵,只听鬼号声声;上不见阳光丝毫,下只见土地漆黑。视线过处,似有黑纱朦胧,看什么都不真切!
正是,极阴之地!
而在极阴之地的正中,躺着两具尸首。
这两具尸首,竟完全不成人形。那惨状,就像被几十条饿狼啃过,啃得只剩下,两副骨架上面挂着一堆碎肉!
小道士不是没见过死人,东街的血雨之中,他一连见过三十二个死人。可这一次,他只看了一眼,就跪在地上,大吐特吐。
守真子没有吐。他的声音,竟出奇的刚硬、冰冷,就如他此刻,愤怒却平静的脸。
他说:“左边的这个看其僧衣,必是慧德大师!”
“慧德大师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在四川路声名远播。”
“他嫉恶如仇,他善心似海,一听说此地有恶鬼,慧德大师即刻带着弟子前来,毫不在乎名利。”
“可他竟死了,死在这。临死前,还以手沾血,写了个大大的‘恨’字!”
“他是该恨!十四名弟子,忽然被数百恶鬼袭击,拼尽全力之下,竟有八名弟子生生力竭身亡!”
“他是该恨!怀着滔天的怒意,他带着剩下的六名弟子,一路找一路杀,走到这里,又死了两人。”
“他是该恨!以必死的心,他做了最后一博。可战到最后,恶鬼没除尽,自己却身殒!”
“他是该恨!一代高僧,死后竟能尸首都没能幸免,竟被恶鬼啃得,不成人形!”
“小道士,他该恨,贫道也有恨,是大恨!”
“人,当有所为,当有所不为;小道士,贫道已决意留下,拼死一战,纵死亦不悔!”
“此地极是凶险,你还年轻,请速速离去。再晚,怕来不及!”
小道士默默地听完。他擦了擦嘴,站起,淡淡地说道:“道兄既然不走,那我自然也不走。”
守真子大惊:“不可,你还年轻,前程无可限量。你若执意留在这,怕会白白牺牲。”
小道士摇了摇头:“我若在这,合你我之力,道兄还可能会活下。我若独自离开,那道兄必死。”
他指着骸骨边的那个大大的“恨”字,淡淡地说:“他心中有恨,你心中有恨,而我心中有怒。这怒不平,我道心将不得片刻不宁!”
守真子还待劝说,小道士挥了挥手:“道兄不必再说了。我这人性子很怪,平常平平淡淡的什么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真要下定了决心,那还真就是,万死都不会回头。”
守真子长叹了一声,狠狠一点头,说道:“好,你我就拼死一博,于这死地中,拼出一线生机!”
计较已定,两人就开始做准备。
没等多久,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