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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听夫君的。”
放走此人后,几人身边再没了人暗中窥探,显然对方信了他说的话。
当休息的差不多时,小道士将许氏女唤了出来。
“许氏女,你可知道,那大将军逃走后会去哪?”
许氏女犹豫不敢答。
小道士柔声说道:“你生前受他*,死后还被他折磨。你跟他的仇实在不共戴天!”
“那大将军手下鬼兵众多时,尚且不是我等的对手。现在他身受重伤,只要我等找到他,就必能将他击得灰飞烟灭。有这等报仇的大好良机,我不知,你还在犹豫什么?”
听了这话,许氏女咬牙说道:“藏龙谷的那鬼洞通往一处墓室,那墓室很大,非常大,其中阴气十足。大将军必然就躲在那养伤,绝不会再去别处。”
墓室?小道士和守真子面面相觑。
小道士问:“那墓室可有通往地面的通道?”
许氏女摇了摇头:“那里奴家去过几次,通道处被千斤巨石封死,凡人绝进不去。除非,除非能挖开整个墓室。”
挖人祖坟,这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并且,墓室既然很大,那死者生前必是极富贵之人。他的后人若知晓此事,那就是一场天大的麻烦!
可任凭大将军在那养伤,也不是个办法。别的不说,他要是躲在里面修炼个几十年,那自己怎么办?在藏龙谷外也守个几十年吗?
左右为难啊!
没办法,小道士等人去求见知县大人,想打探明白,藏龙谷旁的那大墓,墓主是谁?
第二天,有消息传来。
这墓主姓许,后人还在,但早就搬离了此地,每隔几年才会有人来此扫墓。来了也只是在墓室外拜祭,并不与他人接触,所以也无人知晓,这许家人是何方神圣。只是看其车马随从,必是显贵人家。
还有,定军山下有两户乡民便是许家人留下的守墓人,却不幸惨死。
小道士傻眼了。麻烦啊!
到第二天,知县大人却派衙役送了一个人来。
这人姓张,人称张神棍,是个风水先生。
张神棍带来了知县大人的一封亲笔信,信中说了一事。
原来五个月前,许家的守墓人就发现墓室有异样,急急上报给知县大人。县衙派人过来一查才发现,这许家的墓室竟被盗墓贼光顾了。
知县大人早得了上面的吩咐,要务必看好此墓。当下不敢怠慢,将此事上报给了州府。州府派人前来,找到了盗洞,进去后才发现,墓中的陪葬品已被一扫而空!州府立即派人追查,却一无所获。只得将事情先行压下,等许家后人来了后,再做处理。
知县大人将这风水先生送来,是因为,当日州府来人正是借助了此人的风水之术,才得以确定墓室所在。
信中,知县大人说,小道士等人可随这人,从盗洞那进入到墓室中,待除了恶鬼后,再悄悄返回。因此事大是忌讳,所以万万不能声张,绝对不可惊动他人。
小道士和守真子商议后,别无它法。也只能如此了。
一行人,加上这张神棍,又回到了藏龙谷。
谷外,月上中天。
许氏女出神地看着谷口,神色惨然。
小道士问:“那大将军曾经是你许家的家生奴,最后却为何反了朝廷,做了那反贼?”
许氏女沉默不语,就在小道士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却幽幽说道:
“李猪儿的确是我许家的家生奴。他家三代都在我家为奴,我家向来待他家很是亲厚。”
“他爹爹忠厚老实,一直忠心耿耿,极得我爹爹的看重。李猪儿是他家这一代的独子,但他的性子,跟他爹爹完全相反。”
“李猪儿生来性子就野,脾气暴躁。他天生力大,最喜欢的就是打架,除了我家的人外,村里的小孩几乎个个都被他打过,个个都极怕他。”
“到他长大后,更是壮得跟座山似的,力气大的跟头牛似的。除了我爹爹外,村里无人不怕他,连他爹爹也不敢说他半个字。”
“有一年,村子后山上流窜来了一伙外地的土匪,村里人怕得都睡不着觉,可他不。他拎着把柴刀,就一个人上了山。”
“三天后他才回来,身上被砍了七刀,腰上,却别着四个匪徒的脑袋。”
“这事后,他声名大躁。胆子小的人,根本都不敢看他。我家的人,三里八村也无人敢惹。”
“过了一年,我爹爹帮我订了门亲事,是村西的张秀才。张秀才人长得好看,书也读得好,对这门亲事我很是满意。可李猪儿不高兴。一天夜里他喝的大醉,跑到我房里说,要我嫁给他,他从小就非常非常喜欢我,他要娶我为妻。他说了很多,还上前要动手动脚,我吓得大叫。”
“下人急忙告诉我爹爹。爹爹大怒,说狗一样的东西,也敢觊觎主家的贵女。爹爹就带了十几个汉子,把喝得大醉的他给绑了起来,说要活活晒死他。”
“他酒醒后大声求饶,可我爹爹不肯放他。我爹爹说,这李猪儿不是猪,可是虎啊!他心狠手辣,胆大包天。即对我起了这样的歹心,惹是不从他的意,日后他必定会为家里带来祸事。这人能养狗,但不能养虎,养虎终为患啊!”
“那几天太阳很烈,一天后,李猪儿不求饶了,他对天发誓,一定要杀了我爹爹,一定要杀了张秀才,一定要得到我。我爹爹叫人用布堵住了他的嘴。”
“第三天,他爹爹在我家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最后见我爹爹铁了心肠,他爹爹就,就一头撞死在绑他的那根柱子上,说用他的命,换他独子的一条命。”
“他爹爹死得惨烈,村里人看不过去了,都指责我爹爹。我爹爹没办法,只能放了他。放他的那个晚上,我爹爹都掉了泪,说祸事了,祸事了。”
“再两个月后,西北的县里有反贼造反。消息传来后,三里八村纷纷组织起了乡勇,准备自保。”
“因为怕夜长梦多,我爹爹就让我赶紧成亲,新郎倌自然就是张秀才。”
“成亲的那一天,我很高兴,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我真的对张秀才很满意,张秀才对我也很满意。”
“可就在我感觉最幸福的那一天,我的命运忽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正文 177 一人一斧打下一城
“我正盖着红盖头,忽然听到了阵阵惊呼声。我扯下盖头一看,看到他,他手里拿着柄巨大的斧头,立在我家门边。”
“里正壮着胆子问,李猪儿,你想干嘛?”
“他吐了口唾沫说,老子要造反。兴州那出了个大蜀皇帝,老子投靠了他,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大将军。”
“里正大怒,说,你竟敢造反,大伙儿上,将他拿下。”
“可没哪个乡勇敢上前。他大笑上前,一斧子就将里正的头砍了下来,砍得那般容易,跟砍个鸡头似的。”
“所有的人都吓得尖叫。他将里正的头将门口一丢,说,谁敢出去,就是这下场。”
“他手持巨斧,大叫道,当今天下,皇帝老儿没本事,当官的个个黑了心,我们这些穷苦人都活不下去。反正都要死,大伙儿就跟着大蜀皇帝打天下,也好挣个荣华富贵,混个将军当当。”
“没人应他。他提着斧子走到李三狗面前,问,三狗,你跟不跟某走?”
“三狗拼命摇头,他手起斧落,一斧就将三狗的头砍下。就这样,他问一个,杀一个,一连杀了三人。”
“我到现在都奇怪,那时我家足足有上百人,乡勇都有二十几人,他只有一个人,就算手中有斧子,大伙儿拿着菜刀、锄头一窝蜂上,定能杀死他。可足足上百人,硬是没谁敢动,就看着他一个一个地杀。”
“杀到第四人时,那人挺不住了,说大将军,我跟你一起打天下。他大笑,说好,是我兄弟,等下就给你一个甜头。”
“有人开了头,那些年轻人都答应了。光答应不行,李猪儿从人群中拉出几个平时做恶多的,往地上丢了把菜刀,叫这些人一人上去砍一刀。不肯砍的,就被斧子砍。”
“都开了杀戒后,李猪儿领着这帮子人开始杀大户。愿附从他的大户,捐出家里一半的资财,还要在投名状上按下手印。不愿附从他的人,男的全杀了,女的,女的全糟蹋了。”
“那一天,村里死了好些人,糟蹋了好些娘子。”
“我一直不明白,一个村里的人,都是同宗同族,人人都沾点亲带点故,那些人怎么就下得了手。自己的嫂子被人糟蹋了,流着泪不敢动,回头就去糟蹋别人家的姐姐。就连,就连平时最老实的李大牛,也跟疯了似的,红着眼,砍了三个人,糟蹋了两个娘子。”
“这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被绳子绑着,被他拉着,亲眼看着自己这熟悉的村子变成了地狱,那些熟悉的人变成了地狱中的恶魔。”
“当最后回到自己家时,我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家里人都吓得大哭。爹爹跪地求饶,可被他一斧子砍断了脑袋。那一幕,直接把我吓傻了。我呆呆地被他抱进了新房,看到了,我的新郎倌,被绑在了新房的床上。”
“我忽然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我拼命地求他,可没用,没用!”
“当着张秀才的命,我被他,被他给强行破了身。那种疼,那种身上和心上的疼,我永远永远无法形容!”
“张秀才受不了,咬舌自尽,可没死绝。他就光着身子,将张秀才拖到外面。然后,外面就是一阵剁肉的声音,那声音跟剁猪肉似的。完了后,他进来,继续糟蹋我。”
“那一次,我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当我能动时,我想要死。可我哥说,既然我的清白给了他,我就是他的人,应跟着他。我嫂子更是直接跪下来求我,说我要是死了,她必然也会跟那些娘子一样,被一群男人活活地给糟蹋死。她求我救她,我不死,便能救她。”
“我哥和嫂子很怕,我更怕。我不敢死了,从此就跟了这个男人,这个杀了自己父亲,杀了自己夫君的男人!”
“打下我们村子后,李猪儿再领着那些造反的人,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打下去。都是一样的招数,可都管用。不过十几天的的时间,三里八村全被他洗了一遍。死了好些人,但更多更多的人选择跟了他。”
“十几天后,县里来讨伐他的人到了。我以为,我们得救了。这个该死的恶魔,可以下地狱了。”
“可是我错了!”
“李猪儿太狡猾了,他根本不应战,在山里绕来绕去。他们都是本地人,都熟悉地形,可官兵不熟悉。绕得官兵东一堆西一堆,累得跟狗似的后,他带人忽然杀了出来。他举着大斧子冲在最前面,一开始就杀了三个人,官兵吓破了胆,被打得大败。”
“他追着溃逃的官兵,一直追进了县城。县城没有城墙,被他轻易地冲了进去。他占了县城。”
“占了县城大半个月后,那个什么大蜀皇帝都没派人来。所有人才知道,他说的全是假的,他根本不是大将军,他撒了一个大谎。可那时,他已经控制住了整个县,没人敢反对他,反对他的人都死了。就这样,他一个人,带着一把斧子,就生生地打下了一座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