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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些人死死地盯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极是奇怪,极是银荡?
天啊,地啊,神啊,佛啊,魔啊,妖啊,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小道士赶紧闭上眼。
于是,他听到了一阵大笑声。一阵嘈杂至极、刺耳至极的大笑声!
一个声音笑道:“老夫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也能表演这个。这能耐,老夫佩服啊!”
一个声音说道:“精彩,忒精彩了。这声音、这表情、这动作,销魂,忒销魂了。我去,明明是个男人,却把老子看得都硬了。”
一个声音接道:“啧啧,真男人啊!我等来的时候,已不知他做了多久。我等在这看着,他还做了一柱香之久。啧啧,真是男人中的极品,极品中的男人啊!”
一个声音叫道:“是极,是极,这么大,这么久,某要是有这本事,哎,我家的母老虎,妥妥地会变成小花猫。”
一个声音奇道:“咦,王老三嘞,他刚不是看得最用心吗?”
一个声音答道:“王老三看得受不了了,去找他婆娘去了。”
哈哈,众人立时又一阵狂笑!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小道士捂住耳朵,嘶声叫道:“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小哥,我等知道你在做梦,男人嘛,我懂得。只是小哥这梦,必是天下第一奇梦。看看,这湿得一大片。”
那个苍老的声音叹道:“年轻真好啊!老夫若是做了这个梦,怕是直接就躺上了棺材板。哪像这小哥,依旧中气十足。别说再来一次,再来三次都无妨!”
我去啊,这竟不是梦,这竟是真的?
小道士哭了,真的哭了。他捂着脸哽咽道:“各位,求求你们行个好,散了去,好不?”
“哈哈。”一群人大笑着,这才缓缓散去。
等脚步声远了,小道士才放下双手,一时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滚烫滚烫的,烫得一个生鸡蛋放上去,都能烤成熟鸡蛋。
“死了死了,这一辈子的脸就这一下,全都丢光了!”
“呜呜,道爷我还有脸吗?”
从地上爬起,小道士踉踉跄跄地往大黄马那边跑去。
还未靠近,树下忽地闪出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着小道士,双眼真的在发光。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厚嘴唇,嘶哑着声音说道:“小哥要泄火,何苦一个人来着?姐姐,姐姐我愿陪你,姐姐我现在这就陪你。”
看着这张麻花饼子似的大脸,小道士只觉得心中一阵反胃,几欲呕吐。他躲过那只抓来的肥手,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树下,哆嗦着解开了大黄马,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黑夜跑马,自然很是危险。可,小道士还在乎这个吗?
跑了一阵后,小道士勒住马,仰天一声长叹:这丢人么的,丢到姥姥家去了。
野外有些事情,真真的,做不得啊!
正文 420 娶位夫人,两个妻子
重庆府。
小道士看着眼前的“李国公府”。这儿他却是来过的,正是原来重庆府步军副都指挥使田庆的府第。
走近朱红大门,守门的家丁看了他一眼,鼻孔朝天:“哪来的野道士,在我国公府门前徘徊什么?”
啊!我去,小道士怒了,自己家都不能进?
他正想呵斥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府中忽地窜出一人,老大的耳刮子就打过去:“瞎了你的狗眼,姑爷都不认识,滚!”
小道士定晴一看,却是三管事。
三管事点头哈腰地说道:“姑爷回家啦,国公爷前两日还念叨姑爷嘞。请,请。”
三管事领路,引入内宅。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正在下棋。小道士急急向前拜见:“小婿叩见泰山大人、岳母娘!”
国公爷大喜,将他扶起:“这一别多日,贤婿风采如昔啊!”
小道士笑道:“泰山大人却比上次相见,要精神了许多。”
国公夫人在一旁说道:“他岂止是精神好了许多,精力更是好了许多。前几天都还在我房中调戏春梅,啧啧,真真是宝刀未老啊!”
李国公苦笑道:“夫人,我不过是口花花了几句,最多就是再摸了摸小手。夫人都已经把我身边的小丫环,全给换成了老婆子,怎地还不依不饶,没得让女婿看了笑话。”
国公夫人便放过了他,笑道:“贤婿这次来了,可得好好住些时日。”
小道士应道:“是。小婿听从吩咐。”
他问道:“这府第,不是以前的田府吗?”
国公夫人抿嘴一笑:“正是!当日圣旨一到,成都府上下官员都傻了眼。那几个负责抄家的混蛋,更是浑身冷汗直冒。”
“那些抄去的东西,别的好说,不过是费些周折罢了。那三十七锭金元宝,却是让府衙大大地出了一次血。直折腾了一个多月,整得鸡飞狗跳的,才凑了整齐。”
“这些都不是紧要的,我可是请国公爷,在府衙坐了七天,逼着官府还我女儿。堂堂大宋的县主,竟在官府的手中弄丢了,生死不知,这个责任谁敢承担?那群狗官逼极了,就联合起来,罗织了无数罪名,将那田副都指挥使给罢了官、抄了家、下了狱,只待秋后问斩。田家辛苦了十几年,才营造出的这片新宅,便做了新的国公府。”
小道士拍掌笑道:“正该如此,哼,那帮狗官在国公府落难时,一个个争着抢着落井下石。这下,让他们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砸断了最好。”
国公爷捻须微笑,状极得意。
小道士问:“我夫人现在可好?”
国公夫人微微一笑,笑中几许狡黠:“我的宝贝女儿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怎地还问我好不好。”
小道士苦笑:“小婿说得,自然是柔儿的肉身。”
国公爷点头:“有我们这做父母的照顾着,当然大好,贤婿且放一万个心。”
小道士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可得多谢谢扶柳村的李老啊!”
国公夫人似笑非笑地说道:“说起扶柳村,我看啊,最该谢的,却是那李三娘。”
“我女儿那些时日,都是李三娘亲自照看着。那是事无巨细,细心至极。她有这份好心,说起来还得*贤婿的福,是不?”
小道士立时额头有汗,隐隐冒出,他讪笑道:“李三娘确实好心,也确实细心。”
国公夫人接口说道:“也确实多情!她话里话外的,老是在打探贤婿的消息,对贤婿可真真关心的紧啊!”
小道士苦笑:“小婿救了她全家上下,她是很感恩的。”
国公夫人淡淡说道:“说感恩也好,说多情也好,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好教贤婿得知,我们去的时候,刚好赶上李家大婚,这李三娘依约嫁进了谢家。”
说到这,她轻轻一叹:“李三娘分明不愿嫁,搂着我女儿,哭得一个死去活来。可婚约已定,便是再不想嫁,便是明知前面是火坑,她也只能闭着眼睛往里跳。”
“可惜了啊,这么一个美丽善良的好娘子!”
小道士听了,只觉得心一疼,脑中不由地想起了那个暗夜里,那双娇喘着,张开的红唇!还有离别时的,那一曲《思良人》!
国公夫人一直在盯着他看,见状怒道:“你却是能讨女人欢心。李三娘倒也罢了,勉强还算是清白。那个许若雪,呵呵,是谁说,许若雪才是夫人,我的宝贝女儿只是你的妾?”
说到这,国公夫人声色俱厉,便是李国公,也怒目相对。
小道士额头的冷汗终于冒了出来,他苦笑道:“这个其中缘由复杂,小婿当时也是身不由己。但小婿以性命担保,柔儿是我的结发妻子。她堂堂的柔静县主,也无人敢将她视作妾室。”
李国公和国公夫人沉默了。李国公叹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不是国公府前次大难,你跑前跑后帮了大忙,当时在京城,某便要跟你翻脸。”
国公夫人冷冷说道:“前次柔儿说,她的魂体已再回不了肉身。现在她的肉身整日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这模样倒是与死了无异。”
“哼,若非柔儿现在情况如此特殊,你和那许若雪的事,我国公府必得好好跟你计较计较。少不得,还要告上一次御状!”
小道士擦去额头的冷汗,苦笑道:“柔儿一切大好,谁都不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晚点,泰山大人和岳母娘自可亲自问她。”
国公夫人冷哼一声:“只要我女儿好,有些事,我们也不想知道。但是张天一,你切得记住,若是你敢让柔儿受半点委屈,那就别怪我国公府不给你情面!”
小道士拜伏于地,恭敬应道:“是,小婿知道了。”
国公夫人一拂袖:“下去看柔儿吧!哼,看你就生气。”
小道士恭敬后退。
出得门来,小道士才发现自己已是汗流浃背。
小道士苦笑:柔儿啊柔儿,我一直为你感到遗憾。现在看来,哎,你果然还是做生魂好啊!
在丫环的带领下,小道士去往柔儿新的闺楼。
路上却遇着一人,穿着粗布衣服,大着肚子,手里端着木盆,盆中放些湿衣。
这人,却是秋萩!
秋萩见有人来,急急低头,让到路边。可那人却在她身边停下,她抬头一看,浑身大震,“砰”的一声,手中的木盆掉在地上。
秋萩叫道“姑爷”,这一声叫出,已是声音哽咽。
小道士看着她,神色也是复杂。秋萩原本是府中最漂亮的丫环之一,是柔儿身边的贴身侍女。本应有一份好前景,现在看来,过得却不怎么如意。
小道士叹道:“夫人将你许配给了人?”
秋萩低声应道:“是!是前院的马夫老张头。”
小道士皱眉:“马夫?”
秋萩急急说道:“那次,那次奴婢犯了大错,按规矩,便是发卖到青楼也是应该的。是夫人心善,才没那般重罚。”
“老张头虽然年纪大了点,可,可他对奴婢是全心全意地好。奴婢日子虽过的苦了点,但还算是好的。”
小道士看了看她那双粗糙的手:“回头我跟大管家说下,调你进内院,安排一些好差事给你。”
秋萩哭道:“奴婢多谢姑爷!”
小道士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待走得远了,回身看时,秋萩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
小道士心中一叹:很多时候,关键时刻的一个选择,错了,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来到新的“听雨轩”,春苇迎出,一见到小道士,大喜,急急行礼:“姑爷!”
小道士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娘子在哪?”
春苇引入卧室,一指。
小道士一看,另一个柔儿正安静地躺在雕花大床上。
但看她肤色红润,呼吸舒缓。分明是一副睡得正香,只待过数个时辰便会娇吟一声,伸个懒腰后就此醒来的模样。
小道士赞道:“夫人夸你做事细心周到,果真如此。春苇,辛苦你了。”
春苇抿嘴一笑:“姑爷何需说谢,伺候娘子本就是春苇的分内之事。更不用说,娘子可乖了嘞,就只是睡觉,不停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