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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鬼。”
“前后三次大战,次次受伤,这样我在她家足足呆了半年,她也照顾了我半年,我的身子才恢复完全。”
“半年后,她爹说,我救了他全家老少数十口人性命,这等大恩,他无以报答。他说,他说只要他家有的,不管是什么,我尽管开口,他必定奉上。”
“她爹说这话时,她就在身旁,低着头,羞红了脸。那脸,红得好美好美。”
“我说,好,这话是你说的。那我就要,我就要你家酿得最好的酒!”
我就要,你家酿得最好的酒!!
这话,让小道士直接跳了起来,他大叫道:“你,你疯啦,还是你的脑子,被酒给烧糊涂了。那美人,那美人明明很喜欢你啊,她爹爹也有意将她嫁给你啊!美人或美酒,由你选。那样情深意重的美人你竟然不选,你竟然要了美酒?你真真气死我也,你不如直接醉死算了。”
醉道人嘶声叫道:“我不疯,我的脑子也没有烧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还知道,我配不上她。”
“我一点都配不上她。她那般的美,而我,长得像个武夫;她知书达礼,而我,举止粗鲁,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她温柔贤淑,而我,却是个浪子,习惯了四海为家,从没有在哪个地方呆满过一年。”
“兄弟你说,这样的我,配得起那样的她吗?”
小道士沉默,然后涩声说道:“可她喜欢你。感情的事,只要她喜欢,只要她愿意和你过日子,配不配得起,这重要吗?”
醉道人苦笑道:“兄弟,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我当时是不会这么想。”
“那时的我已经在江湖上流浪了十多年,我看过了太多的人,见过了太多的事。这见得多了,有些事便看透了。”
“我知道,她的确感念我的恩,的确欣赏我的勇,可这些恩啊勇啊的能顶得了多久?等真正过日子时,她就会发现,我和她之间相差的太远太远,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到那时,她还会喜欢我吗?到以后,她会恨我吗?会怪自己吗?”
“再说,她家人就真的愿意,把那么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嫁给我这么一个只会捉鬼的武夫?女子在家里本来地位就低,我又怎么忍心让她为了我,被全家人责难!”
“我那时就是这么想的。兄弟,你给老哥我说说,我的这些顾虑,有没有道理?我那时这么做,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你说,我当年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是对还是错,小道士茫然了。对情爱之事,他自己都稀里糊涂的,这个问题,他怎么能回答得出?
他只能说:“十年了,你自己心里都没有答案吗?”
醉道士摇了摇头:“没有答案。十年了,那天我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自她家逃出来后,整整十年了,我无数次地问过自己,当年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答案。”
“我只是,从此彻底断了结婚生子的念头,从此再没有对哪个女子动过心思,从此终日活在醉梦之中。”
长叹一声,醉道人举起了腰间的酒葫芦。那酒葫芦里明明没有酒,可他却似喝个不停。他明明没喝酒,那眼里的醉意却越来越浓。
在“醉倒”前,醉道人咕哝了一句:“兄弟,如果有些事情,你是真的不知道该做还是不该做,那我劝你,还是做了。因为得到了之后再后悔,总比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还是要后悔,总要强些!”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想,我会选择留下,陪在她身边!”
醉道人睡过去了,留下小道士坐在那重复着这句话: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想,我会选择留下,陪在她身边!
于是,小道士想起了许若雪,想起了那个凤冠霞帔,与她拜堂成亲的女人。
于是,小道士的心一疼,很疼。
“逃婚的事,自己做的,是对了还是错了?”他问自己。
哎,也许,自己真的错了。
忽然之间,小道士很想回去,很想对那恶婆娘说声“对不起”。可一想到鬼珠里的柔儿,他又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柔儿的事一了结,自己就绝不耽搁,赶紧回青城去。小道士决定。
这样杂七杂八地想了好一阵后,小道士才想起,不对啊,怎么刚说着说着,自己就把正事给忘了。
他急急推醒醉道人。醉道人大是不满,怒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刚刚才在梦中与美人相见,刚准备要问她,这十年来过得可好?有没嫁人?有没生子?在这等关键时刻,你竟然生生地扰了我的好梦。”
小道士赔礼道:“恕罪恕罪。这春梦以后再做,现在有件顶要紧的事,麻烦老哥你说个分明。”
“什么事?”
“温补圣品,宫廷秘方的事啊!”
“这个,”醉道人苦笑:“真给说忘了。”
“怎么说?当时我说,要刘家酿得最好的酒,她爹直接就愣了,然后马上答应,答应的那叫一个爽快,还拉着我就走。”
“走到刘家宗祠那,她爹进去,好一会儿后才出来,交给了我一个古方。”
“她爹告诉我,他们刘家的玉罗春,虽然天下闻名,但那酒的口感着实不算上等,真正让人称道的,是玉罗春补肾壮阳的功效很是灵验。而我手中的方子,名叫‘玉宵春’。”
“这玉宵春,正是正正宗宗的宫廷秘酒,是男人滋补的无上圣品!所谓的玉罗春,不过是玉宵春里面加了几味看似有用,其实无用的药材,并且稀释了很多,提升了口感后的普通补酒。”
“这里面,竟牵扯到一桩秘事。”
“原来这刘家,并非普通人家。他们祖上,竟是地地道道的皇族!”
“在我们大宋朝建立之前,现福建南路、广南东路那块,有一个名叫刘?的前唐节度使,建立了一个名叫‘大越’,后改称‘汉’的国家。这刘?,就是刘家的先祖。”
“这汉国被大宋灭了后,刘家先人侥幸逃脱,一路辗转来到扬州,定居下来。因为逃得匆忙,财物并没带出多少,最珍贵的,就是这张古方玉宵春。”
“玉宵春是海上一名自称来自瀛洲的道士,献给汉国皇帝的仙家妙方。当时的汉国皇帝试用后极有灵效,于是大喜,重赏之后,在宫廷中秘密设了一个‘仙酒司’,专门依方酿酒,以供他,嗯,夜夜春宵。”
“这玉宵春的事,当年攻打汉国的那名宋朝大将也知道,极想将它献给我们大宋的开国皇帝。所以那刘家先人逃到扬州后,就将此古方藏在宗祠之中,并规定,凡刘家族人,永世不得酿造玉宵春,以免为全族带来灭顶之灾!”
“这桩秘事,只有刘家每一任的族长才知晓。后面刘家根据玉宵春的配方,制出了玉罗春。这古方放在那,就没了用。”
“她爹的确是个诚信之人,既然答应了是‘最好的酒’,就将此方献了出来,以报我救了他全家上下的大恩。”
“好!”小道士击掌叫道:“那古方现在在哪?”
醉道人苦笑:“自离开刘家后,每次一想起那美人,我就会拿出古方,细细摸上片刻。这样不到两年,那方子,就彻底地毁了!”
“啊!”小道士大惊。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法会
指着醉道人,小道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等宫廷秘方,你,你竟然把它给毁了。”
醉道人醉眼一瞪:“再好的秘方,对我又有什么用?我身体康健的很,用不着补肾。我身边又没有女人,壮什么阳?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小道士哑然,然后颓然叹道:“这么说,你让我白空喜了一场。”
“自然不是,那方子我应该还记得。”
“什么叫应该?记得就是记得,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哎,前几年我无数次地摸过那方子,所以自然是记得的。后几年我刻意想忘记那段往事,所以自然会不记得。”
“老哥,很多事,你越是想忘却便越是忘不却。譬如那美人,你就算日日喝醉,日日想忘,可结果又能怎样?现在一回想起来,还不是音容笑貌如在眼前。所以那方子,你必定记得。”
“也许是吧。行或不行,试下就知道了。我这就把秘方写下来,你交给张知府。”
小道士想了想,神秘地一笑:“不,不能就这样将秘方交出去。敢问老哥,你会酿酒不?”
醉道人拍了拍胸:“当世一流!”
“好,如果有美酒,有药材,老哥能不能在短短数日内,酿出玉宵春?”
“如果那方子确实正确,再有合适的烈酒,有充足的药材,给我十天时间,我自可酿出玉宵春。不过那药效,却大约相当于窖藏一年后药效的八成。”
小道士大喜:“有八成就行,我们不可能在这等上一年。再一个,刘家后来改良后的玉罗春的药方,老哥知道不?”
“知道,那古方上最后有注明,不过是加了五味看似有用,实则上冲淡了药效的药材。”
“好,我们就按玉罗春的方子拿药。”
“哦,那样药效不就差了?”
“呵,用不到的药材,我们悄悄销毁就是。如果照方抓药,岂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这方子用得是什么药材?”
“哦,兄弟你这是不想将这秘方交给他们?”
“自然,交给他们做什么?”小道士冷笑道:“让他们当成会下金蛋的母鸡,还是当成官场爬升的楼梯?再或者是,将他们身子补得壮壮的,多去祸害一些良家妇女?”
醉道人叹服:“兄弟说得极是。”
两人计较完毕,小道士等那管家过来时,将要抓的药材交给他。
这一日,潼川府轻骑四出,将全府上下各地的各大药铺,搅得是天翻地覆。
第三日,三台县又是官轿云集,府衙看门的王半瞎看得眼都发直:“乖乖,又来了,是川左步军田指挥使,潼川府李通判两位大人。我去啊,今儿个怎么了?怎么全潼川府最大的官全集齐了?难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是北边的那帮蛮夷杀了过来?还是哪处的流民又闹了事?”
王半瞎自然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女鬼惹得祸。这些官员齐聚府衙的目的,只是为他们的儿子,求壮阳酒!
前朝蜀国的那名高贵的公主,品味实在非凡,手段也着实了得,现身不过区区三月,就将全潼川府最大的一帮衙内一网打尽,迷得他们那叫一个神魂颠倒,失魂落魄!
不过区区三月,这女鬼就吸食了不少阳气,修为那是大增。她得益了,那帮子衙内就倒霉了。第一个“登仙境”的徐衙内已经一命呜呼,第二个“登仙境”的张衙内从此再没办法“硬”起来,他俩如此,别的能好到哪去?
这儿子不举了、萎了,可是大事,是事关传宗接代的大事啊!不说知府张一根直悔恨的想零碎了自己,别的那几家谁个不心急火燎?
这等时刻,听府衙里传出的消息,那被“请”进去的小道士,手里竟握有“仙家秘方”。那秘方竟是其尊师夜宿巫山,静坐修道时,得神女青睐,传下的仙方。
仙方啊,据说比大宋皇朝的宫廷秘方那是灵验的多。不管男人虚得有多厉害,亏得有多狠,几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