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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娘你个皮的,什么鬼!
指尖冰凉,她觉得舌头干涩,大口喝水才平静了下来,隐约听到前头两人说起话。
什么工资低啦,工作苦啦,但宝宝心甘情愿拉…
听着听着,她慢慢睡了过去。
轰!
雷声轰鸣。
顾曳猛然惊醒,一睁开眼就看到简陋的横木梁,屋顶板还有洞,漏了光。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车里吗?
到地方了,她一路睡到了sx?
“齐放,齐…”
顾曳弱弱喊着,陡然发觉自己声音比往日脆嫩了好些,跟个小姑娘似的…
咦?
砰!
门忽然被撞开!
她还没端详这屋子,门外倏然冲进来一人,一张黑黄脸。
那黑黄脸横眉竖目的,很是凶煞,却是一个中年女人,还穿着粗布衣,乍一看像是演戏的。
但这个演戏的农妇大半的女人一看到她醒来,登时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啪!
声音很响。
顾曳还没反应过来就白挨了这一巴掌,登时头晕目眩歪了半边身子。
靠!
依着她过去的脾气肯定是要还回去的,只是她刚想抬手却发觉浑身没有半点力气,虚弱得好像就吊着一口气似的,而且浑身湿哒哒的,还淌着水,低头一看,竟是穿着大红衣服,这样式每个中国人都认得——特么的,谁给她穿的红嫁衣,质量还这么差!还脱线呢~
顾曳心头怒起,但也发觉到不对劲。
这些人难道就是齐放那小子说的本地人?倒是真的跋扈刁钻。
但齐放他们怎么会把她单独放在这些人家里。
身体虚弱,其实精神上也十分混乱,顾曳根本没法理清思绪,眼前又乱糟糟得进来很多人。
“你个小浪蹄子,养你这么多年,好心给你找了一门亲事,竟还跳河寻死,打死你个白眼狼!”
巴掌又要下来,顾曳有心无力,身体虚弱得很,还好旁边还有很多人,拉住了这个女人,似乎很着急,一直在劝她…
“别打别打,打了不好看就卖不出去…不是,就嫁不出去了,嘿,听到没,外面花轿来了,赶紧拉她上去!”
外面传来敲锣打鼓唢呐声。
卧槽!这句总算是听明白了。
花轿?嫁?
卧槽,齐放这两人是把她拐卖到了山沟沟里吗?
顾曳猛然被一个汉子拽住,那身板得有多轻,加上这男人显然是庄稼汉,生拉硬拽两下就将顾曳差点扯飞出去。
“等等,把这小浪蹄子嘴巴塞上,省的她胡乱叫唤…”
那人也不知从哪儿扯出一条破布,捆了顾曳的双手,也缠封了嘴巴,再被汉子拽进那有些简陋摇摇欲坠的花轿…
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顾曳只匆匆一瞥,天气有些灰蒙,但很干燥,这是一个村子,很古老落魄的村子,人不多,但是都围观在篱笆栏外,看热闹?
那眼神顾曳看不太懂,惋惜,或者恐惧居多。
尼玛,这情势不妙啊。
还有她明明是被雷声惊醒的,这天气根本不可能打雷,所以…
“新娘子到嘞,起!”公鸭嗓子一喊,花轿猛然起来,晃荡了一下,让顾曳后脑勺直接往后面一撞。
咣当。
她晕了过去。
很多熟悉的脸,一个老人朝她翻白眼,还有一个老人手舞足蹈得拿着一块墓砖朝她呐喊什么…
车子…一直在开…
四方立体巨大墓室…好像打了雷…
嘭!
因为这劣质花轿的摇晃,顾曳的脑袋磕再次撞在了木板上,疼痛刺激醒来,她摸了摸脑袋,后脑勺已然肿起一个包。
嘶,她轻吸一口气,但也顾不得疼痛,坐在摇摇晃晃的花轿上,顾曳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记忆模模糊糊的,不知她是坐车后来到了这里,还是从她坐车到了sx开始挖掘那个古墓开始,到后来她在那地方好像遭遇了什么…
记不清了,一想起就头疼得厉害,一片模糊,就好像一下子酒喝多了断片一样。
所有记忆的时间顺序都是乱的,而且跟以往经历混叠,她分不清之前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按照正常情况便是她在车上睡着后莫名其妙到了这地方。
也不知多久了。
顾曳已经用手指头艰难解开了绳子,取下封嘴的破布,这破土也不知干啥的,泛着一股霉腥臭味,让她欲呕,但又不能呕吐…
真心难受。
她憋着,下意识去摸手腕上的手表,光秃秃的,摸到了明显的皮包骨头,没有手表…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也没想明白。
脸色有些苍白,又感觉外面抬轿的轿夫跟尾随的喜娘很安静。
安静得可怕。
就好像在避讳什么一样。
按理说这送嫁应该热热闹闹的…
呸!老子嫁个毛线!
顾曳探手要撩开那帘子看看外面,还没撩起来,却直勾勾得盯着自己的手。
好像…怎么这么瘦小,而且瘦骨嶙峋黄不拉碴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又长期暴晒…跟自己那芊芊玉手完全就不是一个画风的。
顾曳迅速摸脸…这皮肤好粗糙,而且脸型也小了一些,手头也没镜子,无法确定到底长什么样,但是应该是少女的,看体型就知道年纪很小。
这绝逼不是她自己身体。
操蛋啊,这是在梦里?
顾曳觉得自己神经有些衰弱,却忽然感觉到外面的唢呐声停了。
“到了…”
“…鬼哭林…”
“快放下,放下,咱们走吧…”
“不行,佘员外说咱们必须送到他家去,不然难道要新娘子自己抬着轿子走?…”
顾曳听到这里就想吐槽自己抬不动…
不过外面的轿夫跟那喜娘等人都是一个村儿的,如今战战兢兢,都恨不得自己闪退,让别人冲锋陷阵,可后头一个汉子提醒众人…
一想到逃走后的后果,众人都脸色土黑土黑的。
喜娘捏了捏手心,干笑着:“那…再送进去一点…过了这地儿就好了,过桥那头就是东柳镇…”
“这还用你说,他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鬼哭林有鬼…前头那些人不都…”
几个轿夫面色悻悻,但也不敢多说,忌讳!
此时在花轿中的顾曳听了他们对话,心里倒是不太在意这鬼哭林什么的,她更担心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换了一具身体,既然是真的换了身体,就不可能是有人演戏搞鬼,外面这些疑似古人的人恐怕真的是古人…
那么问题来了。
——她这是到了哪个朝代哪个时空?
不管如何,脱身才是第一要务,看样子这些人也不是能讲道理的。
似乎这鬼哭林很让他们害怕,也许是她的机会。
顾曳心里盘算着,那轿子晃荡一下又抬起了,显然这些人更惧怕那个佘员外…
轿子晃悠悠得进入了那鬼哭林…
这些人十分安静,似乎都不敢说话,走着走着…
顾曳却感觉这林子温度似乎有些低,而且有股味道越来越重,有点腥臭味…
她不自觉摩挲了下手臂,手指悄然撩开了帘子。
入目的是有些荒凉的林子,林木稀疏颓败,秋季?
但这林子的确阴森森的。
“几位大叔大娘,这是到了哪儿…”她刻意放轻语调,软化语气,就为了不显出这身体本尊掉了包,毕竟这本尊应该是山里孩子,性格不会太放得开…(她绝对不觉得自己放荡)
但没人理她。
空气里只有那树木枯枝上孤零零挂着的树叶被冷风吹动发出的声音…
没人理我?我还巴不得你们都离开呢…
顾曳目光往下,落在挨着花轿的喜娘身上…
这喜娘跟普通大妈没什么区别,就是体格壮了点,个头不高不矮…
而且脸色有点难看,惨白惨白的,呦,还流血呢,耳洞流血…
顾曳微微往前侧了脑袋,仔细一看。
哎呦卧槽!
七窍流血!
第2章 喜娘
这喜娘似乎察觉到顾曳的注视,有些僵硬得将头转了四十五度,朝顾曳咧嘴一笑,黄突突的牙齿参差不齐,那缝隙里流出腥浓的黑血…
眼看着这喜娘那脓血不断留下,顾曳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一,这血味明显不属于活人的,而属于死尸。
第二,从村子到这里绝不超过一个时辰,虽然她昏迷了,但可以看天色判断,人死一个时辰内不可能有这样的血样跟腥臭味。
第三,就算血样可以有…特么七窍流血还笑得跟表情包似的…
说是考古的,信奉科学真理,也百无禁忌,上有党和国家,下有老百姓~~但人人都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
自然,也有鬼吧…
熟悉顾曳的老教授们都晓得此人再怕鬼不过,尤其是刚入行那会,否则也不会随身带着那玩意儿,就是洗澡也不曾拿下,但这些年在古墓里面摸爬滚打,开过的棺材都有三位数了,久而久之也淡了那种认知。
但现在顾曳切切实实看到了如此诡谲的一幕,她脑子里滑过美剧中诸多悬疑杀人手段,但全盘否定,脑子里就大写加粗的一行字。
——撞树撞轿头磕地咬舌自尽可以穿回去吗?步步惊心若曦姑娘还想撞马车呢,咱有花轿!
顾曳挑着帘子的手指有些抖,血液逆流恐惧成河…
喜娘大妈嘴角却往上扬。
“还没到我家,你再坐一会…”
她很温柔,就是语气有些阴森森的…那调子冷得让人每个毛孔都打了冷颤。
顾曳几乎整个魂都没了一半,无声无息放下帘子,又细微拉开轿子前头帘子…刚好看到那两个轿夫的脸,直勾勾得看着她。
都一脸死白死白的,但幸好没有一咧嘴就朝她笑出一口黑血…
就是…脸对着她。
脸对着她。
对着她。
对…
前头抬轿的人,还在抬着轿,怎么就脸对着她呢…
一百八十度高难度转头。
难度系数max,非人类所为。
除非死人。
顾曳毛骨悚然,放下帘子,手掌在身上摩挲了下…
三秒后,她的手摸到了头上胡乱插着的一根簪子。
木的,但尖头磨得挺锋利。
扯下,捏在手心,深吸一口气,往大腿一刺…
疼痛,刺激神经,再看那喜娘跟轿夫…
真见鬼了。
顾曳咬咬牙。
哗,帘子猛然拉开,虚弱的小鹿用力从离地不高的轿子跳出去…
落地后的地面震力让她腿上的伤口肌肉经受挤压而喷出鲜血,但反而让她虚弱的身体有了力量。
但那两个扭了一百八十度脑袋的轿夫已经抬起了腿,妈蛋,这是木偶人吗?还可以脚关节往后踢?
鞋子脚后跟朝顾曳脑袋狠狠踢来…
也亏得顾曳早有准备,落地后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就地侧旁一个伏腰翻滚…
样子当然是不帅气的,甚至有些像狼狈的狗地滚…
自然不是往喜娘那边。
但她一滚后,刚想爬起来跑走,却看到了一双绣花鞋。
那绣花鞋极美,纹路精致,绣工技巧都极好,任何一个女人都对这样的绣花鞋侧目几分,何况顾曳这种走考古路线又爱美的女人…
但她现在只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这绣花鞋是悬浮的。
脚不沾地。
顾曳眼睛都发直了。
是喜娘。
刚刚还在那侧的喜娘不到两秒就到了这头。
她低着头,笑眯眯得看着顾曳,没说话,似乎在端详她,那目光很认真…
好像…对她的脸很感兴趣,那目光一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