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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沾满点心沫子,神情明显不耐烦,手里的茶杯盖来来回回拿起又放下。
“你能不能安静点?”齐进被那瓷器碰撞声扰得心烦意乱,不悦地朝他吼。
齐俊手一松,杯盖“啪”稳稳落在茶杯上。
“爹,怎么还没来,早知道我去听戏了。”
“是你自个要等的,我又没让你坐这,”齐进横他一眼,“要走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齐俊撇了撇嘴,不太相信地问他,“爹,真是巫咸族长?你没骗我吧?你怎会认识巫咸族长,莫非让人给骗了?”
“一边去,你爹我有那么蠢吗?”
齐俊下意识去看她娘,两人目光一对接,同时点头。
好在齐进恰好侧身去喝水,未看到这令他心碎的一幕。
说话间,管家从外面进来,“国公爷,夫人,贵客到了。”
“快请进来,”齐进瞬间坐直身子,直勾勾盯着门口,神情竟有些雀跃。
齐俊跟着看过去,只见一个俊雅男子出现在视野,一身镶黑边紫袍,手中拿了把木柄竹扇,身后跟着个灰衣少年。
那衣袍料子看着颇厚实,很有质感的样子,不是丝绸也不是缎步,与现下时兴的都不一样,发冠也不是玉制或金银制,银白色,随着行走微微拂动,仔细一瞧竟是羽毛的。
男子看着年纪轻轻,走起路来却像个老头子,倒不是弯腰驼背,而是他那步伐姿态,身形端得忒是板正,不疾不徐,比太常寺那帮老头瞧着还沉稳。
不是说族长吗,如此年轻?齐俊将他狐疑地目光投向上座,却见他爹他娘一脸呆滞,眼里全是震惊,神情如同被雷劈过。
“见过国公爷,夫人,”奚泽微微颔首道。
齐进猛地激动起身,有些语无伦次,“快坐快坐,来人,还不看茶。”
丫鬟赶紧奉上准备好的茶水,奚泽淡道:“不必了,不知国公爷此次找我所谓何事?”前几日他收到国公爷传信,说好今日前来。
齐进呵呵笑了两声,视线在屋里扫视了圈,仆人们都识趣的退下了,只自己儿子和夫人仍泰然端坐,目光如神。
齐进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咳嗽了声,洛长宁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拽着更不情不愿的儿子走了。
厅里只剩他们,齐进正欲开口,洛蓉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没看到齐俊,掉头就要走,忽然步伐顿住,猛地回身激动冲过来,“族长叔叔,你怎会在此?”
☆、15。如何保养
“族长叔叔,你怎会在此?”
洛蓉喜不自胜,不待他回答便道:“我方才去找你,你们都不在……”
阿罗咳嗽了声。
洛蓉立即闭上嘴,看向旁边一脸疑惑的齐进,“呵呵,姑父,你也在啊。”
“蓉儿,你……”齐进刚开了个口,便被洛蓉打断。
“啊,姑父,我去找俊弟了,不打扰你了,”说完拔腿就遛,没影了齐进才像是反应过来,咦了声看向奚泽。
“国公爷找我何事?”奚泽淡道。
“哦,是这样……”齐进立马一副正经模样,将请他帮忙之事道来,原是太后旧疾复发,病情汹涌,宫里太医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治,他便想到了奚泽,太后是他唯一的姐姐,膝下无子,虽对皇上有养育之恩,可到底不是亲生的,他作为弟弟,自当多上心些。
其实此事前几日陈牧刚对奚泽提起,请他入宫为太后诊治,随后就收到国公爷传信,奚泽猜到可能是为同一件事,果然如他所料。
他与齐进也算老相识,初见时齐进尚未承袭爵位,还是国公府世子,他阴差阳错救了当年的大将军陆明成,也就是齐进的表兄,因他们表兄弟自小感情要好,齐进便将他视作自己的救命恩人,很是感激敬重,两年后洛蓉身染重病,侯爷遍寻名医无人可治,齐进传信请他施救,就是那时,洛蓉进了虞灵谷。
算起来,他与齐进已是十多年未见,虽然同在金陵,但从未碰过面,若非此次太后的病,恐怕仍然不会见到。
倒不是他刻意避着,而是这些年他极少出帝师府,偶然出府去的也都是清净之地,自然不会遇到金陵第一老纨绔齐进了。
这厢齐进见他答应自己所请之事,激动的热泪盈眶,躬身一揖道:“先生避世已久,齐进本不该提此要求,只是大姐身份原因,不能随意出宫,亦无法掩人耳目去虞灵谷,反而给先生平添麻烦,万未料到先生竟然同意来金陵,齐进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奚泽虚虚扶起他道:“国公爷无须多礼,我亦有件事想请国公爷帮忙。”
“先生请讲,”齐进面容一凛道。
阿罗上前递过来一副画卷,奚泽道:“此人乃我族中长老,眼下在外游历,失了音讯,有劳国公爷派人寻寻。”
“先生放心,我这便安排下去,”齐进一脸郑重,“先生舟车劳顿,先歇息歇息,暂且在府中住下,明日我再安排先生进宫。”
“好。”
齐进亲自送他们去客房,走到门口时忽然想到什么,拧眉看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国公爷有话但说无妨。”
“呃,是这样……”他顿了顿,朝前两步,刻意压低声音,“先生为何与十几年前并无多大变化,方才初见,我恍然以为在做梦,先生是如何保养的?”
奚泽猜到他会问这个,淡淡一笑,“我们巫咸族人寿数皆高于常人,十几年时间,于我委实算不得长。”
齐进惊讶的张大嘴,“还有这等奇事,那冒昧问一句,你们族人最长的寿数是?”
奚泽侧过身,摆明不欲回答,齐进热情却丝毫不减,又喜滋滋道:“你们族里可容外人……”
“不可,”奚泽直接打断他。
齐进悻悻结束话题,“那我送先生回屋歇息,这边请。”
洛蓉躲在假山后面,看到他们往西边厢房而去,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方才她出来并未去找齐俊,一直在这儿等着,她晓得自己当年去虞灵谷治病,认识族长叔叔,都是小姑父从中帮忙,他们自然是认识的,却不知今日相见所谓何事,看起来小姑父似乎并不清楚族长叔叔的帝师身份。
齐进将他们送到客房便走了,奚泽和阿罗进了屋,显然是要住下了,洛蓉瞅着周围没人,轻手轻脚走过去,耳朵刚贴到门上,什么还未听到,那门就猛地从里面打开,洛蓉啊了声身子不受控制栽了进去。
“鬼鬼祟祟做什么呢?”阿罗抱臂冷眼俯视她问道。
洛蓉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和胳膊,从地上爬起来,小声嘟囔,“开门前也不知道说一声……”一抬眼看到悠然饮茶的奚泽,急忙跑过去,眨巴着眼睛问他,“族长叔叔,你们怎会来我小姑姑府上?”
“有事,”奚泽言简意赅,看到她无意识揉胳膊的举动,眸光微微晃了下。
“那我小姑父不晓得你是帝师?”
“嗯。”
“那只有我知道?”
“嗯。”
洛蓉乐的眉开眼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满足,拍着胸脯主动向他保证,“族长叔叔,我不会出卖你的,除非你自己承认身份,否则这个秘密将永远烂在我肚子里,放心吧。”
奚泽,“哦。”
“可是……你为何要隐瞒身份呢?”洛蓉歪着头不解地问他,话落自己便答了,“肯定是怕麻烦,阿罗说族长叔叔喜静,定是不想被打扰。”
“知道你还如此聒噪,”阿罗在旁边哼道。
洛蓉委屈地撅了撅嘴,不敢再吭声,就那样可怜巴巴望着奚泽。
“无妨,想说什么就说吧,”奚泽扫了她一眼,“左右我也不一定听。”
洛蓉笑意尚未来得及显露,就被他后一句话打击的消退下去,见阿罗偷偷幸灾乐祸,不满地瞪他,眼睛一转,忽然道:“我今日陪奶奶去云清观看到你了。”
阿罗下意识去看奚泽,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可能。”
“真的,”洛蓉一脸真诚,“你跟一位小姑娘说说笑笑,很是亲密,我看得清清楚楚,怕你在姑娘面前不好意思,就没有过去打扰。”
明显胡说八道,阿罗懒得反驳,硒笑了声,不料她越发来劲,认真对奚泽道:“族长叔叔,阿罗如今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您老人家深居简出怕是不清楚,我可发现好几回了,他背着你时常与那姑娘见面,两人关系亲密,不认识的还以为是对小夫妻呢,我头一回见也不敢相信,而且那姑娘瞧着眼熟,好像是哪位御史的千金,长得虽没有我美,却也是个清秀佳人,既然他们郎情妾意,不如你成全他们可好?”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一样,阿罗自己几乎都要信了,见奚泽看向自己,急忙矢口否认,她脸上挂着暧昧的笑打岔,“男子汉大丈夫,害羞什么,你年纪也不小了,此时谈论婚事正是时候,再犹豫不决,好姑娘可都被别人家定走了。”
阿罗气得脸色涨红,指着她道:“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都没嫁出去,而且族长尚未娶妻,我,我有何好急的,况且,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御史千金,族长,你别听她造谣。”
“我从来不撒谎,”洛蓉一本正经,“我们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先管好自个,别让人家姑娘蹉跎年华一直等下去,是吧族长叔叔?”
奚泽,“……”
“哼,你随便说吧,反正也没人信,”阿罗见说不过她,索性不再理会,转身朝外走,洛蓉急忙拽住他,“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娶人家姑娘,好歹给个痛快话。”
“跟你有关系吗?”
“有啊,“洛蓉手叉腰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祸害我们金陵城的姑娘。”
“你放心,我就是娶妻也不会娶你们金陵城姑娘。”
“为何?”
“因为我们有族规,不得与外人通婚。”
“谁规定的?”
“祖先定的!”
争论声戛然而止,室内静了下来,阿罗沉默了片刻,不悦地瞪了洛蓉一眼,“现在懂了。”
洛蓉张了张嘴,“这个原因,怎么就不能说呢?你若早告诉我,我,我……”
“我们族中事务何须向外人交代,“阿罗横了她一眼走了。
洛蓉看了看泰然自若的奚泽,幽怨地坐到他对面。
“族长叔叔,你们为何要定这么一条族规?”
奚泽抬眼看她,神情散漫,“有问题吗?”
“有,大有问题!”洛蓉握紧拳头无比认真道,却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见他移开目光,无视自己的存在,气势顿时土崩瓦解,垂头丧气地撑着腮帮子含糊嘟囔。
“什么破规矩,我还怎么嫁给你啊!”
奚泽“嗯?”了声,视线重新回到她脸上。
洛蓉眼珠转了转,试探着问道:“族长叔叔,倘若……假如……你们族人与外人成婚,会如何?”
奚泽盯着她,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转瞬消失。
“你已来此多时,该回去了。”
“你还未回答我呢,”洛蓉不情愿道:“动不动就让我走,我才刚来。”
奚泽不理会,起身走向内室,声音随之传来。
“出去把门带上。”
☆、16。未来姐夫
洛蓉不情不愿地从屋里出来,深觉头顶一片灰暗,哪还有心情去看齐俊和小姑姑,失魂落魄回了侯府,晚膳也没用直接就歇下了,一觉睡醒,望着外面的艳阳天,沮丧之感一扫而空,梳洗之后精神振奋地准备朝国公府进发。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