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洛誉委屈地望着她,嘴巴一瘪,眼看就要哭了,泪珠子悬在眼眶就是不往下掉,要是以往,他做出这般模样洛蓉早就心软了,什么都依了他,今日却是万万不行的。
“听话,你要是喜欢,姐姐另外给你弄一个可好?”
“不好不好,姐姐骗人,姐姐不喜欢誉儿了,”洛誉哇的一声,抹着眼泪往外跑,“娘亲,我要娘亲,不要坏姐姐……”
洛蓉头疼地拉住他,放软了语气,“好好好,誉儿乖乖的,姐姐就让它陪你玩。”
“真的?”洛誉抽了抽鼻子问她。
“真的,只要你不告诉爹娘。”
“好,誉儿听姐姐的。”
洛蓉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先回去,小猛生病了,你看它一点精神都没有,姐姐给它喂点汤药,明日便生龙活虎的,你明日再来可好?”
洛誉看了看那软趴趴的小家伙,明显站都站不起来,当下信了她的话,连连点头。
好说歹说,总算将他糊弄了过去,洛蓉长松口气,唤来菱香和紫苏,嘱咐不能让世子接近小猛,虽然还小,毕竟是不通人语的畜生,二人也担心出岔子,连忙应了,端来水盆帮她梳洗。
洛蓉喜欢赖床,很少有起这么早的时候,所以丫鬟未在门外候着,不过也是早早醒来准备着了,进来后有条不紊地侍侯她穿衣洗漱,菱香手巧,帮她挽发,紫苏眼光好,帮她搭配服饰,很快便收拾妥当。
芙蓉红色绣花上衣,用白色丝线在衣料上勾出几朵牡丹,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素白长裙,裙摆点缀着几只蝴蝶,翩翩欲飞,显得身段窈窕,明艳又不失灵动,乌黑长发只在脑后随意馆了一小束,翡翠簪子斜飞入髻,上面垂着几缕珠串流苏,红色牡丹耳坠微微晃动,衬得那肌肤如雪似瓷,白嫩光泽。
洛蓉揽镜自照,颇是满意,起身去陪父母用膳。
偏厅内。
雍武侯洛禾坐在上首,已过不惑之年,鬓角夹杂着几缕白发,脸上也起了沟壑,不过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看着倒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
薛氏坐在他旁边,气质端庄,眼角有了几道皱纹,皮肤倒是依然颇有光泽,怀里抱着洛誉,正在问他想吃什么。
洛蓉进去时,早膳刚刚上来,有她喜欢的如意卷,忙高兴地坐过去,先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才道了声,“爹娘早。”
薛氏拍了下她爪子,“没规矩。”
洛蓉嘿嘿一笑,不以为意。
洛禾似是已经习惯,没什么反应,吃完了饭才慢悠悠问她,“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洛蓉扫了眼还在吧唧吧唧啃猪蹄的洛誉,语带埋怨,“还不是誉儿闹的,你们也不管管,我的头发都快被他拔光了。”
“光就光了,要头发做什么,夜里反正也看不到,”洛禾喝了口茶道。
洛蓉咯噔一下,开始后悔过来用膳,赶紧站起来往外挪,“那个……好几日未见奶奶了,我去看看她老人家,爹娘,你们慢慢吃,慢慢吃……”
“等等。”
洛蓉浑身一僵,脚步立停。
“昨夜去哪了?”
“没去哪。”
“嗯?”简单的一个反问,威严十足。
洛蓉还记得上次与冯尚书之子冯屹起了争执,当街用石块将冯屹额头砸了个血窟窿,回来没有说实话,父亲知道后追着她抽了三日,吓得她那几日东躲西藏不敢回府。深知隐瞒的严重后果,当下就怂了,小心翼翼道:“我跟俊弟……随便转了转。”
洛禾盯着她不说话,眼神犹如利剑。
洛蓉腿一软坐在了凳子上,信誓旦旦保证,“爹,我真的没惹事,你相信我。”
“是吗?”洛禾笑了笑,“今日上朝时碰见宋大人,我瞧着他走路不大顺当,便问了句,毕竟日后是一家人,你猜他如何回答?”
“如何回答?”
“他说不小心被砚台砸伤脚……”
洛蓉微微松了口气,下一刻就听到,“他还说昨夜偶遇本侯千金,甚是有缘呢,正好宋太公也在,便将你们婚事提了提,你年纪也不小了,过几日宋家会上门来商定婚期……”
“我不要嫁给宋昂,”还没说完,洛蓉就蹭的站起来,“我不喜欢他。”
这话已经说了不止一次,洛禾早就听得疲倦了,薛氏更是连头抬都没抬,只是轻飘飘问了句,“那你想嫁给谁?”
洛蓉张了张嘴,气愤地跺了两下脚,“我不管,反正我不嫁宋昂,你们若逼我,就,就没有女儿了!”说完拔腿冲了出去。
洛禾看着她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4。死对头
小狼崽长得很快,带回去养了不到一个月便可以满院子撒欢跑了,洛蓉怕被父亲发现,将它拘在自己闺房里,结果半日不到,床幔、被子就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屋里一片狼藉。
洛蓉叫菱香和紫苏进去收拾,自个心虚地带着小猛溜了。
今日天气不错,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洛蓉原本是打算带小猛到湖边走走,那儿人少,不会被发现,没想到它一出来就跟疯了般,死命朝前跑,好像要将浑身的精力都释放出来,洛蓉拉都拉不动,反被它拖拽着一路狂奔停不下来。
前面胭脂铺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旁边四五个护卫守着,洛蓉眼尖,一下便认出是曹府的人,继而看到曹青鸢在丫鬟的簇拥下从铺子里出来。
洛蓉暗道不好,赶紧刹住步伐,却是没能控制住小猛,牵着它的绳索脱手而出。
没了束缚,它飞奔的越发畅快,如同离弦的箭,嗖一下朝前窜去。
曹青鸢乃尚书令曹玄次女,母亲为静乐长公主,年方二八,相貌娇俏秀丽,性子却极其跋扈,对洛蓉是各种看不顺眼,二人从小斗到大,但凡同时出现,名门淑女们都退避三舍,唯恐殃及池鱼。
洛蓉倒是不想与她作对,觉得甚是无趣,偏偏又不是个吃亏的主,受了气想方设法也要讨回来,这一来二去的,矛盾便不断激化,越来越深了,因此没少被父亲责罚,这两年长了记性,索性绕着她走,免得再惹上麻烦。
算起来她们已经许久未见,不想今日冤家路窄,眼瞧着小猛已经跑到了马车跟前,曹青鸢像是没留神,吓得花容失色,护卫们都围上来,小猛飞奔的势头受阻,似乎很暴躁,突然窜过去咬住了她小腿,护卫们竟没有拦住。
曹青鸢惨叫了声,跌坐在地,一群人都慌了,护卫挥着刀朝小猛砍去,它立即松了口,左右躲闪,洛蓉急了,忙躲到树后朝它喊,“小猛,快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小猛朝这边看了眼,堪堪避开落在它身上的刀,咬了口旁边的护卫,趁他痛的跳脚时,撒腿朝她跑去。
“快跑,快跑,这边,”洛蓉不停喊着,等它过来赶紧跟着一起遛。
方才小猛动作太迅速,那几个护卫着紧自家姑娘,未曾多看,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小狼狗,在后面紧追不放,势要逮回去向姑娘请罪。
曹青鸢腿上鲜血横流,疼的直吸气,丫鬟将她扶起来准备送去附近的医馆,上马车时,她忽然回头,看向远处奔逃的一人一狗,摸了摸脸上的泪,咬牙切齿道:“洛蓉,我不会放过你的。”
“姑娘怎知……”丫鬟小心翼翼看了眼她,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曹青鸢恨恨地砸了下马车,怒火中烧,“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洛蓉一开始还能和小猛并驾齐驱,渐渐便追不上它,等甩脱后面的护卫,早没了它的影子,找了好几圈也未找到,正急的团团转,忽然瞅见前方有座宅邸,眼睛一亮,赶紧走过去。
朱红色大门开了一道缝,没人守着,上面挂的烫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帝师府。
九年前,先帝驾崩,年仅十二岁的太子陈牧登基为帝,当时朝局动荡,内忧外患不断,先帝遗命帝师与尚书令曹玄辅佐新君,二人携力助新君度过难关,坐稳帝位,实乃陈国首屈一指的大功臣,但自圣上亲政以来,曹玄始终不肯放权,大肆培植党羽,铲除异己,内政外事皆取决于他,而帝师行事低调,从不与任何人来往,除了圣上无人得见其面,这帝师府更是神秘,据说是有进无出,曹玄为了打探帝师底细,明里暗里派了不少人,却要么不得而入,要么了无音讯,至今没有任何收获。
陈牧生母薛淑妃乃洛蓉姨母,年纪轻轻早逝,由齐俊姑母齐皇后抚养长大,登基之后尊嫡母齐皇后为太后,洛蓉自幼与这位皇帝表哥感情很好,曾经因为好奇,也想偷偷溜进帝师府看看,可惜连帝师府的门还没摸着,就被表哥严厉训斥了一番,之后又被太后和父亲小姑父连番教训,她不胜其烦,索性断了那心思。
当然最重要的是,帝师辅佐两代帝王,已有数十年,恐怕半截身子都入了土,洛蓉对老头子没什么兴趣。
要不是今日找小猛,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来此,要不是那门开了一道缝,她就算知道小猛在里面也不会进去,一切就是那么巧,好像上天特意安排的。
洛蓉迟疑了片刻,大胆推开门,入目是一道影壁,上面的纹路很奇特,打眼看像花又像云,定睛再瞧,又似乎是什么动物,洛蓉没兴致研究这些,粗略扫了眼就转了过去。
沿着后面的青石板路没走几步,被一座假山挡住了,洛蓉四下看了看,这院子布局颇是诡异,怪石嶙峋,树木干枯,放眼望去全是死物,竟连一簇绿色也看不到,大大小小的石头到处都是,就是没有半个人影。
洛蓉咽了咽唾沫,捡了个石子试探着朝假山深处扔去,随着石子落地,无数羽箭从石壁里飞了出来。
果然有机关,洛蓉拍拍胸口,暗道幸亏自己聪明,否则这会儿已经成了马蜂窝,念头还未过,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近在耳畔,她下意识往旁边飞快躲开,站稳脚跟,发现一块大石横在了方才站立之处,若非她反应快,早就被碾成肉饼。
洛蓉打了个寒噤,轰隆隆的声音还在继续,周围石头居然都动了起来,还有许多小石子朝她飞击而来,她吓得左躲右闪,被逼入了绝境,无路可退,四面石壁慢慢朝中间移动。
假山后的厢房内,一室静逸,宣炉里点着熏香,袅袅烟气盘旋上升,慢慢消散于空中,只余淡淡檀香弥漫,窗户旁摆了盆独瑶草,郁郁葱葱,长势极好,窗下是一方木案,案前坐着两个男子,正在对弈,头戴金冠的乃陈国天子陈牧,面容清隽雅致,眉宇间隐含威严之气,对面是帝师,相比于他年纪略长些,一袭紫袍,神情散漫,依靠在软枕上,指间夹了个棋子。
“今日姑母又进宫了,对朕可谓关怀备至,我听她那言外之意,还是希望能将兖州太守调回来,”陈牧落子的时候慢悠悠道。
他口中的姑母,正是静乐长公主,曹玄之妻,兖州太守曹永是曹家次子,曹家一手把持朝政,陈牧早已心生不满,加上长公主仗着扶助他登基之恩,屡次干政,这些年越发过分,放纵曹家子嗣胡作非为,贪权夺利,时常进宫为小辈求赐封赏,甚至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姑侄早已无情分可言。
帝师面无表情,“那就调回来呗。”
“曹家如今只手遮天,若再将曹永调回来,只怕……”
曹家长子曹铎是户部侍郎,长女曹青莹是贵妃,陈牧尚未立后,后宫便是她位份最高,如果次子再在京师担任要职,这天下真就成了曹家的,因此陈牧一直压着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