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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没事吧?”
没等她开口,对方便关切询问,视线落在她一瘸一拐的腿上,青青低头,看到已经有血渗了出来,从膝盖之下蔓延到脚踝。
非亲非故的,如此关心自己,一定有问题。
青青后退了一些,“没事,不用你管。”
这般不给面子,若是旁人,只怕早就打了退堂鼓,而他一点未恼,反而笑了声,“姑娘莫怕,我不是坏人。”
坏人都这么说,青青暗自腹徘,满面不屑,往旁边移了些打算直接走人。
“姑娘腿脚不便,如果不介意,在下可以送姑娘一程,不知姑娘要去往何处?”
“谁说我腿脚不便了,”青青横了他一眼,“我方便的很,不劳你费心,你哪来的回哪去,别来烦我。”
“姑娘是不相信在下了,”他还是不肯放弃,执着地要做护花使者,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牌子,开始自报家门,“不瞒姑娘,在下是当今圣上的弟弟,贤亲王陈闵,府邸就在东螺街上,这下姑娘可以放心了吧?”
青青眨了眨眼,“骗谁呀,王爷不都是自称本王吗,别以为拿个破牌子就是皇上弟弟了,我还是皇上的老师……不一定呢,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陈闵又笑了,将牌子递给她,“这可不是能随意造假的,姑娘不妨看看。”
青青两根手指捏着瞅了眼,确实是有皇家徽记,便狐疑问了句,“你真是王爷?”
“不像吗?”陈闵低头看了看自己。
青青凑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么一看,还真与皇上有几分相像。
“轿子呢?”
陈闵指向东侧,做了个手势,小厮立即抬了来。
“不知姑娘家住何处?”
“帝……”青青及时刹住话头,眼神一转,“地方嘛……你送我到雍武侯府就行了。”
“雍武侯府?”
陈闵露出惊讶之色,“姑娘是?”
“我是侯府嫡长女洛蓉的……表姐,嗯,表姐。”
而此时的洛蓉,懒洋洋倚在贵妃榻上听洛誉背书,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翻了个身,就看到洛婵拿着几张纸进来。
“蓉姐姐,这是我刚描好的花样,你看看喜欢哪个?”
“要绣给我吗?”洛蓉高兴地坐起来,听见她道:“你就快要成亲了,还什么都未准备,别家姑娘嫁衣都是自己亲手所绣,你自小不喜女红,便只能交由绣坊来做,可这嫁妆里头,总得有几件是我们亲手做的,娘亲和伯母说趁着这段时日,要多为你添置些,衾面纱巾、亵衣鞋袜都要有。”
洛誉一听,兴冲冲凑过来,“二姐姐,誉儿也要,誉儿也想穿新衣裳。”
洛蓉一把推开他,“去去去,小孩子要什么新衣裳,背你的书去,别在这捣乱。”
洛誉不高兴了,重重哼了声,鼓着嘴瞪她。
洛婵安慰道:“誉儿乖,男子汉要让着女孩子,先给蓉姐姐做好不好?”
他这才笑了,挺了挺小胸膛,“誉儿听二姐姐的。”
洛蓉撇撇嘴,拿着花样看起来,没翻两页,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叫来菱香一问,得知是青青来了,便与洛婵出了暖阁,来到前面偏厅。
打眼看到的却不是青青,而是贤王陈闵。
洛蓉上次得他相救,甚是感激,回来后曾派人送了份谢礼去王府,此番他亲自登门,却不知所为何事。
“洛姑娘,”见她们进来,陈闵微笑道:“路上偶遇姑娘的表姐受伤,左右无事,便送她回来,姑娘快去看看她吧。”
“表姐?”洛蓉面露疑惑,视线越过他,落在后面泰然端坐的青青身上,忙三两步过去,瞧见她左小腿一片血红,登时变了脸色,“哎呀,真的受伤了,严重吗?”
青青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洛蓉在她那伤腿处左右瞅了瞅,“谁打的?不会断了吧?流这么多血,以后瘸了可怎么办?”
“你才瘸呢,”青青愤而怒吼,“还不去将长老叫来,没看我疼得厉害吗?”
“我看你中气十足的,可一点不像受伤的样子,不会是装的吧?”
“洛蓉,你信不信我让你跟我一样啊……”
洛婵好笑地看着她俩斗嘴,吩咐人去请了彭长老,对洛蓉道:“蓉姐姐,彭爷爷很快就来,先扶青青姑娘回屋吧。”
话落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侧头看向陈闵,盈盈福了一福。
洛蓉收起嬉笑神色,让菱香和紫苏扶青青回去,朝陈闵拜了下,“多谢王爷仗义相助,加上上回,蓉儿已经欠您两份人情,日后若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陈闵道,眼神从洛婵面上扫过,迟疑了一瞬,“既然人已送到,本王就不打扰了,告辞。”
“王爷慢走。”
陈闵微笑颔首,最后又看了眼洛婵,转身带着随从离开。
洛蓉若有所思望着他背影,幽幽开口,“婵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贤王好像对你别有用心啊!”
迟钝如洛蓉都感觉到了,洛婵心思通透,又怎会不知,早在广林苑那次,她便已有所觉,但不愿多想,今日是越发明显,可她并不想与他有何瓜葛,听到洛蓉这话,便只当做什么都不晓得,笑着道:“怎么会呢,蓉姐姐又胡说了。”
“是我想多了吗?”洛蓉看了她一眼,“他目光分明围着你打转,难不成……是我眼花了?”
“哪有,我可没看到,”洛婵推着她,“好了,别寻我开心了,快去看看青青姑娘吧。”
两人到客房时,彭长老已经在那了,青青的腿看着严重,好在只是皮外伤,养上几日就没事了,洛蓉让洛婵帮忙照看,拉着彭长老去了院中凉亭。
寒风呼啸,彭长老冷的直打哆嗦,问洛蓉,“到底何事?快说快说,”不待她开口,就急急猜测,“还要避开青青,莫非是奚泽又……”
“不是奚哥哥!”洛蓉打断他,“彭爷爷,你上次说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帮我卜过一卦对吧?”
“是啊,”彭长老看她,“怎么了?”
“我想请你再卜一卦。”
“你的姻缘不都定了,还要算什么?”
“不是我,是婵儿,”洛蓉道:“彭爷爷卦象精准,能不能帮婵儿也算算?”
“我又不是月老,知天下所有人姻缘,”彭长老连连摇头,“不成不成,算不出来。”
“那为何我可以?”
“因为你跟我们巫咸族有缘,”彭长老抚了抚胡须,一屁股坐下,“哎,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每任族长成年之日,族中五位长老都会开坛作法,遵从天神之意择定族长夫人,奚泽是唯一一个姻缘系于外族女子的族长,为此长老们争论了许久,若不是我力排众议,鼎力支持你,你们还成不了呢。因为奚泽是族长,我才晓得你的姻缘,其他人的,我可没那么大能耐。”
洛蓉眨了眨眼,“所以说……是你们算出奚泽的未来夫人是我,而不是算出了我的未来夫婿是奚泽?”
彭长老被她绕口的话弄晕了,琢磨了一下,“不都一样嘛,我记得好像跟你说过这些。”
☆、第64章
是一样; 可又不一样; 说没说过,洛蓉自个也忘了; 彭长老一提起; 隐约有了那么点印象,似乎是在他刚来侯府的时候,那晚得知自己未来夫婿是奚泽,只知道高兴了,如今再听到这个; 心里忽然就有些不自在。
她从小认定奚泽,即便命定之人不是他,她也绝不会放弃,不肯屈从命运嫁给旁人。但是奚泽呢?如果不是因为所谓的天意; 他会愿意娶她吗?
他到底是真心喜欢她,还是遵从命运安排; 假如当时择定的族长夫人是另外一个人; 他也会如此吗?
彭长老瞧着她半晌不说话; 以为是还在想着洛婵之事; 便道:“人各有命; 想那么多有何用,该来的总会来; 躲也躲不掉。”
洛蓉缓缓将视线移向他,神情沮丧,眼神却是有些倔强; “彭爷爷,人的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
彭长老抬头看了她一眼,正色道:“虽说命由天定,但也有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天意如此,也须事在人为,不过这世间,敢与天对抗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洛蓉不说话了,坐在他旁边托腮发呆。
彭长老扣了扣石桌,似乎想说什么。
“彭爷爷何时也学会欲言又止了?”
“倒也不是……”彭长老道:“其实原本没打算说的,今日你提及,我便想了起来。”
洛蓉侧头看向他,“到底何事?既然都想起来了,不如直说了吧。”
彭长老朝她跟前凑近了些,“先前我见你们家这二姑娘时,便发现她命格特殊,呈盛衰两相。”
“怎么说?”洛蓉忙问,“是好还是不好?”
“这么说吧,她命中应是有一劫,若能避开,将盛荣一世,但若避不了,恐……恐活不过十七岁,且下场凄惨……”
“当真?”
“当真?”
两道焦急的声音同时响起,洛蓉看到阿罗不知何时出现,就站在他们后面,此刻神情与以往大不相同,满面惊色地问彭长老,“你说得都是真的?”
彭长老眼神动了下,“是与不是都跟你没关系。”
阿罗语滞,在他灼灼目光下慢慢恢复如常。
洛蓉左右打量了一下,心领神会,赶忙道:“彭爷爷,那可有化解之法?”
“此劫与她命数相连,无法化解,只能想法子避开,”彭长老道:“不过是什么劫数,什么时候来,我也不知道,全看她的造化。”
“婵儿如今十五岁,还有两年……”洛蓉喃喃自语,“盛荣一世,盛荣一世……”
二叔是庶子,所以她身份差了些,但好歹也是世家女,要到盛荣的地步,除非是……嫁人!
对,祖母说过,出嫁是女人命运的转折点,不管娘家是显赫还是贫苦,一旦出嫁,后半生都将系于夫家,那会不会……婵儿的劫数就是婚姻大事?
洛蓉突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聪慧,立即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彭长老,瞧着他那神色,似乎也有此念,更是越发的笃定,想要与他分析分析,话至嘴边,蓦地意识到什么,看了眼旁边面色不自然的阿罗。
难怪彭爷爷说是与不是都跟他无关。
婵儿若真能避开劫难荣华一世,所嫁之人多半会是皇亲国戚,或者世家贵胄,绝不可能是一介白丁。
洛蓉心疼阿罗之余,想到了刚刚离开的贤王。
就在她暗自琢磨的时候,彭长老问了阿罗来此所谓何事,二人嘀嘀咕咕了一阵,很快各自离开,洛蓉想的出神,无暇顾及,待发现只剩自己一人,已是半柱香后。
菱香过来,道青青姑娘找她,洛蓉将彭长老之言暂且抛开,走进屋内。
得知是冯屹伤了她,洛蓉怒火中烧,没想到他还真有胆子回来,当即去找了父亲,将青青跟踪之事全盘相告,洛禾立马加派了人手,去冯屹出现的附近搜查。
然而三日过去,仍然未有其踪影,冯家父子忒是狡猾,背后又有人相助,如果他们不出来,偌大的金陵城,要找到人实非易事。
转眼到了腊祭,宫里为太后作法超度,太常寺原本安排的是云清观道长,临时不知何故,换成了静安寺的人,彭长老跟着齐进父子也去凑热闹。
洛蓉早起同家人一起祭拜祖宗时未看到洛婵,问过二婶孙氏才知她这几日病了,用完早膳后便去西院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