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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乖一直陪我。”龙策自然也是舍不得。
“策儿可出结界了。”龙错犹豫了一下,才道:“杜前辈过世了。”
杜翩翩的灵堂就设在杜家宅院。便是她与傅青峰有了儿子,只是未曾入傅家的门; 未禀爹爹傅怀之前,傅青峰也不敢为杜翩翩致以哀礼。
龙策一身重孝,跪伏堂前,哭个不停。十年思念,这边刚刚认了爹爹,出了结界,却是连娘的面也没看到。
龙错代父致哀,亦穿了重孝,陪在龙策身侧。耶律芳儿虽是徒弟,因是女子,只着半孝,跪坐堂前。
傅青峰端坐一侧,也是满腹叹息。含烟、玉云和庞月月、萧萧也是着了半孝,以晚辈之礼,打点事宜。
今日皇城之中,举哀者众,棺材铺的棺材都售空了。杜翩翩却是早为自己备下一口墓棺,就置于暗室之中。
龙策哭得抽抽噎噎,泣不成声。他一直盼着能见到爹娘,一直盼着再叫一声娘,如今,他口口声声叫了,娘却不会应了。
“收声吧。”傅青峰蹙眉。他虽是理解龙策的伤痛,却实在不耐烦龙策这般哭起来不停,哭得他心烦意乱,心下黯然。
龙策被爹一喝,果真是不敢再出声,只是眼泪依旧落个不停,他又担心爹生气,忙着擦。
龙错拿出娟帕为龙策拭泪:“别怕,以后哥疼你。”龙策看着龙错,认真地点了点头。
傅青峰不由有些恍惚,眼前的情形似曾相识,一如那日,水灵灵的灵前,小小的龙悔为小小的龙错拭泪:“别怕,以后哥疼你。”
傅青峰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爹当的,似乎有些失败。
傅家镖局这边,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吃饺子了。龙晴请白霆回房休息,顺便让小白将饺子给他带回去。白霆饺子就酒,感怀人世无常。
杨荣晨禀告了连科想请傅家镖局弟子为草原皇族禁卫教导武功的请求。今日地方府尹来镖局拜访,也是这个意思。
血族人不仅行踪诡异,而且武功高强。为应对血族,必先要提升战力。
传武授艺是大事。大凡世家都有武功不得无故外传的规矩,有些世家,在此方面规定更严。大明湖傅家倒是无此明规,不过坝上却是规诫甚严。
杨荣晨这才知道自己将此事想得过于简单了。况且武道一途,也并非是一蹴而就之事,便是资质绝佳,亦要用心、长期习练。
不过事急从权。一些普通的外家功夫倒是无碍,尤其是一些合围阵法,龙晴认为可以先传与宫中禁卫。
龙晴又命小卿遴选一些有功底、资质好的年轻人,暂以训练镖师为名重点教导,充实皇城防务。
杨荣晨和小卿听了龙晴的吩咐,都各自应是。小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建议道:“其实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不若三叔先禀请师父再决定吧。”
杨荣晨也觉得小卿说得对。
龙晴知道这是小卿和杨荣晨担心自己擅作主张,将来大哥那边许有降责,只是温和笑道:“大哥那里,我会尽快回禀,你们只做好自己的差事便可。”
事情定下来,负责去传艺的教习也要确定。小卿命含烟、玉云依旧负责左家禁卫的训练。宫中禁卫的训练由杨荣晨负责,燕文和燕杰协助。
镖局这里的教习,小卿觉得就燕月好了,不仅是能看在自己眼前,而且做个教习拴着他,免他出去乱跑,闯祸。
小卿的话音未落,燕月进来奉茶。燕月正是刚自杜府回转镖局。他本来是想留下帮忙的,不过含烟传命,老大让他速回镖局待命,他只得先回来了。
燕月进来奉茶,一是告诉老大他已回来,二是来瞧瞧是否需要听令。
燕月行过礼,奉过茶,小卿就轻斥道:“回你房间候着去。”
燕月也不知何事,应了一声,却是委委屈屈地看了三叔龙晴一眼,才告退下去。
龙晴不由瞪了小卿一眼,心道,你还敢摆师兄的威风欺负燕月,瞧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
小卿感觉得到三叔的目光,忙对三叔陪个笑脸,道:“侄儿亦会加强镖局防务,不给血族可趁之机。”
杨荣晨觉得小卿考虑的对,认为也应该加强宫中守卫力量,免得再发生类似莲娜公主被血族暗算的事件,而且要重点保护好金城公主的安全,而如今金城公主身边只有陈玄衣几人似乎不够稳妥。
这问题龙晴也是想到过,不过金城公主是女眷,傅家弟子进宫护卫实有不便。
小卿便出主意道:“不如让金城公主暂住太庙祈福,就说是汉家习俗,再由傅家弟子于太庙相护,就方便一些。”
龙晴和杨荣晨都觉得这个主意好。龙晴道:“若是金城公主入住太庙,便可让龙星、龙错暗中护卫,总能稳妥一些。”
这边筹划完毕,杨荣晨先告辞回宫。小卿已命小莫打包了几个食盒的饺子,让燕文带着,请杨大哥回宫品尝。
小卿送走杨荣晨,再回到堂上,才关了门,向三叔禀告今日胡丽菁过府一事。
据胡丽菁所说,被血族感染之后,也不是完全无法救治的,只要在被血族感染的第一个时刻内,服下朱丹果,可保三日内不会变成血族。而在这三日内,若能服食雪人心脏,就可痊愈。
传说在离红月古城三百里以外,就有一座雪山,朱丹果便长在这雪山顶上。这山中便有雪人,听闻雪人只在月圆之夜出现,且凶猛异常,从没有人能得到过雪人的心脏。
“只是侄儿查遍这古城地图,并无标示雪山之处。而且也向本地府尹打听过,雪人的传说倒是听闻过,只是也止于传说而已,当地人从未见过那座雪山,更无人见到过雪人了。”小卿有些叹气。
小卿直觉上胡丽菁不会说谎,这是胡丽菁自公爵那里听来的。而且这破解血毒感染的方法,小卿愿意相信是真的。
龙晴不由蹙眉,斥责道:“这传说便是真的又如何?敢生食人心,不用等你师父来,我便先扒了你的皮。”
小卿吓得连忙应错,本想禀告他做主让小莫娶了胡丽菁之事,也不敢说了。
只是龙晴的面色却并未缓和,起身道:“你跟我到房间来。”
小卿见三叔面色微沉,吓得心砰砰地跳,满怀忐忑地跟在三叔身后,只是拼命想着自己到底是做错何事,要让三叔见责。
龙晴进了房间,到椅子上坐了,小卿惴惴然跟进来,还是没想到自己的错处,不由更是惶恐。
“把门关上。”龙晴冷了脸吩咐。
“是。”小卿回首,轻轻关了门,不待龙晴吩咐,就乖乖跪到龙晴身前的空地上:“三叔教诲。”
龙晴冷冷地道:“你不必在我这里卖乖取巧,有一件事问你,若敢隐瞒,小心家法无情。”
小卿吓得,忙道:“侄儿不敢。”
“慕容太狂去世前,和你说了什么?”龙晴的目光落在小卿脸上,沉声问道。
小卿一愣,抬头看了龙晴一眼,忙又垂下眼睑,讷讷地道:“没,没说什么啊。”
龙晴脸色一沉,再问了一遍:“真得没说什么吗?”
小卿咬了唇,踌躇。
这小畜生,果真是打量自己舍不得打他。龙晴恨恨,只是看了一圈,自己这堂上还真没有什么趁手的物件收拾他。
“门外跪着,等你五叔回来再审吧。”龙晴冷了声音吩咐。
“侄儿说了。”小卿吓得,这要是五叔来审,自己的皮可真是不用要了,连忙道:“三叔轻责。”
“说。”龙晴轻喝。
小卿脸涨得通红:“慕容前辈希望小卿能为慕容家延续血脉。”
龙晴审视着小卿:“原话?”
小卿脸更红了:“慕容前辈他,说得略粗俗。”
“放肆。”龙晴瞪小卿。
小卿垂头:“三叔还不知道慕容前辈说话的风格吗?”
龙晴想起慕容太狂粗鄙,心里也是好笑,只是面色上依旧是冷着:“没有别的了吗?”
“没了。”小卿抬头看三叔,虽是脸色有些红,目光清澈。
龙晴心里暗松了口气,点点头:“且起来吧。”
小卿谢过三叔,站起来,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慕容七天也到草原了。”龙晴将今日遇到慕容七天的事情告诉小卿:“慕容家的家主令牌不见了,你又是最后见到慕容前辈的人,将来可有的你解释了。”
小卿不由咬唇,原来害自己跪这大半天的,又是慕容家的人。这一天天的,还没完了你们……
“慕容七天也是长辈,不可太过无礼了,免你师父跟前无法交代。”龙晴瞧小卿这神色,就知道他是恼了慕容世家了,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得不出言提醒。
“侄儿省得。”小卿躬身,谢过三叔提醒,只是心里却是另有计较了。
小卿回房时,小莫正在桌前润笔。平铺的宣纸上却只有“恩师在上”四字。听见师兄走过来,小莫才起身施礼:“师兄。”
“在给师父写信?”
“是。”
小卿点头:“写吧。”
小卿在旁侧坐下,又想端茶。小莫已是走到圆桌旁,取了茶盘递过来。
小卿接了茶,夸了一句“乖”,小莫却是轻叹口气,又去润笔,只是各种踌躇着,无法落笔。
“给师父写封请安的信就有这么难?”小卿忍不住挑剔。
“小莫……是。”小莫张张嘴,到底还是只应了一声是。
“你有心事吗?”
“不敢。”小莫的目光落在宣纸上,不看师兄。
小卿忍不住微微一笑。
“想向师父告我的状?”
小卿忽然想到小莫为何提笔不落了,似乎曾经有那么一回,这小东西给师父写信告自己的状来着,害自己自己被师父教训一顿,难道又想一错再犯?
“不敢。”小莫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他是真不敢,上次只是和师父禀告了一下实话嘛,就被老大打得鼻青脸肿的。
老大就是这样,有理动家法,没理动拳头,谁让自己是师弟,总是吃亏。
小卿瞧瞧小莫,小莫只看桌上的纸。
“你站过来。”小卿吩咐,并没有怒。
小莫放了笔,走到小卿身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这里行吗?”
果真是又拧上了。小卿有些好笑。
“就那吧。”
“是。”
“怎么了,委屈了?”
“不敢。”小莫岂止是委屈,简直是觉得太委屈了。
“因为今天让你娶亲的事?”
“不敢。”小莫当然是因为今天小卿命他娶亲的事情,可是到了师兄跟前,也只剩一句“不敢”可说了。
“那委屈什么?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小卿依旧不以为意。
“不敢。”小莫垂了头。
你就只会说这两个字了吗?小卿脸沉了:“说。”
小莫犹豫一下,才嘟囔道:“小莫哪敢喜欢什么女孩子,还不是师兄让娶谁就娶谁,都随师兄的高兴。”
要不是看小莫确实委屈得要哭了,小卿险些笑出声了。
“不过权宜之计。”
小莫抬头看了小卿一眼:“师兄这权宜之计,可是不止一回两回了……总是小莫好欺负是了。”
最后一句话,小莫低了头,声音跟蚊子般大小,小卿依旧是听得清晰。
在尚溪的时候,小卿让小莫“娶”过红鸾,小莫已是很觉委屈了,到底是不敢说,今日又“娶”了胡丽菁,小莫实在是更委屈了。
“果真是委屈我家小莫了。”小卿笑着起身,想去揉揉小莫的头,小莫却是嫌弃师兄会弄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