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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卿走到堂上,想到燕月,就又一肚子的火。玉翎过来添茶,小卿不由各种挑剔,吓得玉翎小脸煞白。
小莫奉命去问萧萧和庞月月,燕月离家之时可还说过什么,却也是无功而返。
小莫琢磨师兄火气大,自己还是闪远点吧,免当了炮灰,只是他这刚悄悄地走到堂门外,便有杂役匆匆过来禀告道:“小莫少爷,外面有几位侠士过府要见三老爷呢。”
“什么侠士?”小莫问。
“他们自称是‘慕容七天’,说是在中原与各位老爷少爷就相熟的,小的就斗胆将他们迎到外堂用茶了。”杂役禀告道。
小莫这个叹气,无处不在的慕容七天,这时来添什么乱。
小莫叹气归叹气,只得又转回堂上,踌躇着挪步到门边,想看看师兄心情有没有一点点地好转,小卿已经喝道:“什么事儿,说。”
小莫吓了一跳,忙走进来,躬身禀告道:“是外堂有客人到府……慕容家的人。”
小卿冷哼一声:“还敢来……玉翎随我去堂上见客,就不必惊动三叔了。”这后一句话是吩咐小莫的,小莫忙欠身应是。玉翎也欠身应了,小卿已经起身往外堂走去。
小莫在心里为慕容七天叹气,让你们非得惹我们老大,不知道我们老大现在心情不好吗?算你们倒霉了……
这一次,慕容家“春夏秋冬、晴雨霜天”的慕容七天是来全了,七个锦衣玉袍的老头在堂上喝茶,为首的正是慕容春天,相貌堂堂,很有威严,难怪镖局杂役会请他们到堂上喝茶。
“七位慕容前辈,坝上一别,别来无恙吗?”小卿微微抱拳,含着淡笑问。
年前坝上,慕容七天曾在傅家与玉家对战之际,来找小卿,被小卿师兄弟尽皆打落江水之中。
小卿的话音未落,慕容七天已是齐齐脸上变色。慕容春天沉了脸:“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今日我们是有要事来见傅三公子的。”
“三叔在后堂歇息,诸位有事,问小卿也是一样。”小卿坐了主位,玉翎垂手侍立师兄身侧,杂役端了茶上来,玉翎接过来,为师兄倒茶。
慕容春天略蹙眉道:“你虽是傅家首徒,只是上有尊长,你也不需禀请吗?”
小卿淡淡一笑,端了茶,举止潇洒:“那就要看是什么人什么事了。”
“你说什么!”脾气暴躁的慕容冬天先就跳起来不干了。
“你年纪轻轻,如何敢这样与前辈说话?”慕容春天虽然摆手阻止了慕容冬天,却依旧是端了长辈的架子责问小卿。
小卿淡淡一笑:“小卿还尊诸位一声前辈,已是给足了各位颜面了。”
慕容七天可是齐齐勃然变色,慕容冬天已是拍案而起,准备动手了。
慕容春天也是怒火中烧:“你太放肆了。”
小卿淡淡一笑:“慕容太狂前辈客死草原,尸骨未寒,诸位锦衣玉袍、面无悲戚,还有空来傅家喝茶吗?”
小卿一句话,慕容七天都愣在当地,无法发作了。
慕容太狂在世时,为父不慈,慕容七天与他甚少父子恩义,慕容太狂疯癫离家,也是七子加害,如今慕容太狂客死异乡,这七人心中只有窃喜,何来悲戚?
“毕竟父子一场。”小卿已猜得到慕容太狂与儿子们的关系想来好不到哪儿去,他在世时,慕容七天忌惮他的武功及家主之位,只能忍气吞声,如今慕容太狂已逝,这些不孝儿子就肆无忌惮了。
“这是我慕容家的家事,无需外人置喙。”慕容秋天脸皮最厚,先回过神来,强词夺理道:“如今慕容世家家主已由我大哥接任,这些事情,我大哥自会打理。”
小卿轻“哦”了一声:“那么说慕容太狂前辈过世之事,诸位确实是知道了?”
慕容七天再次噤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说“知道”也不是,说“不知道”也不是。
若是说“知道”,知道父死而不举丧,是不孝;说“不知道”,父未死而欲夺其位,亦是大不孝,传到江湖上,慕容七天真是不用做人了。
慕容春天早就听闻小卿伶牙俐齿,极难对付,如今看了,便是比传言还要厉害三分。
“家父过世一事,我等也是今日才听令叔所言。”慕容春天最是沉稳,忍了怒气、懊恼,沉声道:“是我等不孝,倒是承蒙傅公子指教,我们此番前来,就是迎接家父遗骨。”
小卿点点头:“慕容世家忠孝传家,诸位自然不会令慕容太狂前辈尸骨流落在外,倒是小卿多心了。”
慕容七天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他们何时曾被人如此教训过,还是一个后生晚辈,偏还发作不得。
慕容春天压了怒气,抱拳道:“傅家对家父的援手之情,慕容世家定当承情。”
小卿微凝眉道:“诸位果真深明大义,慕容太狂前辈客死傅家镖局,小卿还怕慕容世家误会,不肯见谅。”
慕容春天咬牙道:“怎会。”
小卿再轻叹了口气:“慕容太狂前辈一世英名,却不想被宵小暗算,身染沉珂,又为血族所乘,冤死荒原。”
血族之事,慕容七天自到草原后,已是有所耳闻,知道小卿所言不虚。
只是小卿又提到慕容太狂身染沉珂之事,让他们难免惊疑。慕容七天又是心虚,又是惭愧,更是恼怒、惊慌,不知自己等所做之事,是否已被傅小卿发觉。
还是慕容夏天城府最深,他稳下心神,故作伤痛,假惺惺地道:“家父被宵小所害,含冤而亡,我慕容家自会清查,为父报仇。”
小卿看了慕容夏天一眼:“那就好。”
慕容夏天却觉小卿目光如电,似乎会看穿自己的内心,不由心下一寒。
小卿已移开目光,命玉翎道:“去请慕容前辈的遗骨过来吧。”
玉翎转去后堂,不一会儿捧了慕容太狂的骨灰出来,行到堂上。小卿吩咐道:“请诸位慕容前辈行礼吧。”
玉翎便转身面对慕容七天,双手捧高了骨灰坛,沉声道:“跪迎慕容前辈遗骨。”
慕容七天肺差点被玉翎的话气炸了肺,却是不便明目张胆地失了礼数。
慕容春天咬牙率先跪下去,其他六个老头也先后跪了下去,恭迎慕容太狂的骨灰坛。
玉翎瞧这七个老头跪在地上,各个忍气忍得脸色发黑,心里实在好笑,他强忍笑意,将骨灰坛放在慕容春天举高的双手上,才回转师兄身侧站好。
小卿轻叹气道:“诸位请起吧……慕容世家果真家风严谨……慕容太狂前辈在天有灵,该是倍感欣慰吧。”
慕容春天站起来,脸色更差了,虽然是为了迎取父亲遗骨,倒是便宜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跟着受了大礼。
这些老头心中各个也都是呕得慌,一个个铁青了脸不说话。
慕容春天将骨灰坛交由慕容夏天“奉”着,他暗吸一口气,道:“我还有一事想问傅少侠。”
小卿端了茶道:“诸位还想再问何事?”
“不知傅少侠可曾见过慕容家家主令牌?”折腾了一溜十三遭,慕容春天终于有机会问出这要紧的一句话来。
“慕容家主令牌?”小卿微凝眸,慕容七天屏息凝气等小卿作答。
“没见过。”小卿答。
“你是不是故意耍我们玩。”一向木讷的慕容霜天也要气疯了。
“既然家父是在傅家镖局过世,这家主令牌自然也在傅家,我们今天就是奔着家主令牌而来,你装什么糊涂?”慕容冬天更是气得青筋暴跳。
“向我要慕容家主令牌吗?”小卿微侧头:“我还以为诸位过府是来迎接慕容太狂前辈遗骨的。”
慕容七天的脸色再变,差点被小卿这一句话齐齐噎死。
“大哥不必与这小子废话,他若是敢不交出令牌,咱们就拆了这傅家镖局。”慕容七天中武功最高的慕容雨天暴躁地道。
小卿面色一冷:“诸位最好谨慎言辞。”
慕容春天伸手拦下众人:“慕容家与傅家有百年缔盟之约,当守望相助,傅少侠如今几次三番戏弄我们,可是要置盟约不顾吗?”
毁弃傅家与慕容家百年盟约的责任,小卿可不敢担,他便是不怕被师父打烂了皮,却也还是怕师父被太师祖打烂皮呢。
小卿淡然一笑道:“小卿虽是年轻狂妄,只是如今傅家当家做主的还是恩师,傅家与慕容家的百年盟约是毁是续,自然是恩师做主,小卿不敢置喙,不知诸位这毁约之谈可是慕容家之意吗?”
这几位慕容前辈既然倚老卖老,欺负小卿年少,小卿也不客气,自然也就当自己年少,说话没有轻重,只是慕容七天若是代表慕容世家,可是不能乱说话了。
“我大哥如今已是慕容家家主。”慕容冬天顺口接道,又觉不妥,住口不言。
“哦……”小卿淡淡地道:“原来慕容春天前辈已接袭家主之位,所以才着急寻找家主令牌吗?”
这不是废话吗,慕容春天也快气疯了。
慕容春天忍了气:“我们今日到府,自然是为迎取家父遗骸,但是慕容家主令牌也不容旁落,所以才来求问傅少侠。”慕容春天说来说去,忍辱负重,就是要慕容世家的家主令牌。
“求问?”小卿微蹙眉。
玉翎在旁冷冷地道:“这是诸位求问的态度吗?”
慕容春天呕得,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来,勉强抱拳道:“还请傅少侠据实相告。”
小卿轻叹口气:“慕容太狂前辈原本是有一重要之物,不知是否是慕容家主令牌……却是怕丢了,他便偷偷埋在来红月古城的路上了。”
从中原到红月古城路途何止千里……慕容七天忍辱负重半天,简直是要集体爆血管了。
“该是在一处山坡上。”好在小卿不紧不慢地又接了下去。
慕容冬天端起茶碗来,咕咚咚地一口气都喝干了。他方才嫌茶有怪味,实际上是马鞭草的味道,他一直没喝。如今再不喝,觉得自己就快被气着了。
“不知是哪个山坡?”慕容春天强运内力压着怒气,尽量和声询问。
“如今该是开满鲜花了的山坡吧。”小卿的话,又是将慕容七天气得变了脸色,小卿依旧风轻云淡:“诸位可带有地图吗?”
慕容秋天自怀里拿出一幅地图来,“啪”地摔到了桌子上。
慕容春天心中直骂慕容秋天犯蠢,你这是摔他还是摔我?再咬着牙忍着气,拿了地图,在小卿面前展开,“还请傅少侠标明。”
小卿接了地图,却依旧是平铺到桌子上,对又在端茶的慕容冬天道:“茶。”
慕容冬天鼻子都气歪了,恨不得一手把茶碗乎小卿脸上,却到底还是在慕容春天的示意下,把茶碗单手递给小卿。
小卿并没有接,只是扬手自桌上花瓶里取了一支花枝,用花枝蘸了茶碗里的水,准备在地图上圈示。
单手托着茶碗的慕容冬天气得手直抖,合着当老子是在伺候你笔墨吗?
小卿临要落笔,却又悬腕不动,慕容春天又急又吓,这地图上所示大小山坡,总有百余个,“难道忘记了是哪处山坡吗?”
小卿微摇头:“那倒是没有,只是你们看仔细了,我可只画这一遍。”
这个促狭的小子,慕容春天只觉自己肝疼。便是慕容七天中脾气最好的老好人慕容晴天,都忍不住在心中恨道,这要是老夫的孙子,非一天八遍打得他爬不起来为止。
茶迹干得快,慕容春天却已是牢牢记住那处山坡在地图上的位置了。
“这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