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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茂将容盛乐抱得更紧了,他享受和贪恋着能抓到手的温暖与安全,尽管他从未向容盛乐袒露他那与日常行为不符的内心世界。
他知道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他拼命努力,亲手慢慢得来的,他不能有一丝疏忽。
他也知道不管是什么事,要想得到的长远,就必须长期有耐心的付出,并且是让自己心甘情愿地付出。
为了高升,于是他会做个大善人;为了安抚容盛乐,于是他可以不和其他的女子来往。
而且,他也没做坏事啊。
虽然所谓的扶持同族、救济幼寡,他都是带着目的去做的,但那些人的确得到了保护。
虽然他要娶容盛乐,容家的书香世家的背景占了绝大部分的原因,但他的确在尽力对容盛乐好,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容盛乐成为自己那逝去的伯父、伯母那种夫妻的。
不过他娶容盛乐是娶对了,容盛乐缠着他的时候自然而不做作,如同平常人家的小夫妻;而其学识、气质、背景又满足了他对养在深闺的文静小姐的幻想和期盼的。
真实又美好的妻子是最好的了。
因为对他来说,所有的美好都要进入到温暖与安全的层面,不然不管多美多好,要是不能摸得着,那就没意思了。
公孙茂抱着容盛乐在黑暗中半睁着眼睛很久,直到睡意终于涌现,才缓慢地闭上眼睛进入睡眠。
第二天容盛乐和公孙茂是一起醒过来的,而且还是同一时间心有灵犀地互相接触到对方的眼神。
早起脑子还不清醒,双方迷蒙了一会儿后,两人终于意识到这个现象,双双笑开。
笑了半晌,公孙茂低头吻上容盛乐,吻的时候眼睛一直舍不得闭上,看到容盛乐笑得眉眼弯弯地接受的样子,他的眼神里都是餍足。
温存了片刻,公孙茂就要起床了,容盛乐却破天荒地也跟着起身,她眼眸太过幽深,让人丝毫看不清她的任何思绪,她的表情也一向自我管理得很好。
“娘子,你不多睡会儿吗?”公孙茂体贴又有些奇怪地说道。
他其实知道容盛乐在家一直是懒洋洋的状态的。
容盛乐笑眯眯地说道:“不睡了,我以后要和夫君一样作息,夫君如此上进,我不能拖夫君的后腿。”
公孙茂听到了觉得有些好笑。
没有经历过人世险恶、养在深闺的大小姐的想法有时候真是可爱。
“那你要怎么个上进法?”公孙茂一边换衣服,一边也笑眯眯地问道。
容盛乐不顾自己头发、衣服的凌乱,上前帮他穿衣,反问道:“夫君觉得我做什么好啊?”
“我觉得你现在就很好,我每天和你在一起都开开心心的,而且你管家也管得很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公孙茂眼睛亮亮地说完,抱住容盛乐,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容盛乐立刻笑开,但又立马正色道:“我认真问的,夫君也快点认真回答。”
“我也是认真回答的啊。”公孙茂面色装作委屈地道,看到容盛乐瞪他一眼,才想了想说道,“我看到有些太太会管理铺面或者田产的,要不我也给你一两个管管?”
“铺面……田产?”容盛乐眨了眨眼睛,对公孙茂会让她半只脚踏入从商的建议陷入了思索。
“对啊,你试试看,我在旁边还能指导指导你,你要是实在不想做了,我还可以接手。”公孙茂衣服穿好了,自行到镜子前弯腰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了,我前段时间买了个经营不善、面临倒闭困境的小书坊,娘子你看的书也多,什么书好应该也能略知一二,要不你从这个开始?”
公孙茂说得从容,容盛乐却听了开始心不定。
“夫君容我些时日仔细想想。”容盛乐思索片刻后说道。
公孙茂回头看她纵容地一笑,然后沉声说道:“当然可以,等娘子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容盛乐看着公孙茂对着镜子梳理好了头发,自己也想开始整理了。
刚要唤着下人进来服侍自己,又一想,公孙茂早起都没有叫下人帮忙,自己起床却要叫下人伺候,两相对比,让人看了有些不好。
容盛乐便快手快脚地亲自换好衣服,拿了一个桃红色花样的发簪,简简单单地挽起长发。
公孙茂见她开始整理,想着或许能和容盛乐一起吃早饭,便立在一旁等着,以欣赏的姿态仔仔细细地瞧着自家夫人梳妆的模样。
容盛乐欣赏完自己梳着简单发式却更显婉约的样子,刚要往脸上扑粉增添光彩,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漱。
呃……往日她都是让下人取药给揩齿漱口,又让下人端着温水、温毛巾来洗脸,如此清洁完后才换衣服梳妆的。
这……唉,跟着公孙茂的动作而动作,都打乱了自己起床的日常行为的顺序了。
“夫君你不去洗漱吗?”容盛乐把粉扑轻轻放回做工精巧的黑木粉盒,又盖好粉盒的盖子,看向一旁的公孙茂,装作好奇地问道。
“啊,我忘了,以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都是会让下人准备好的。但自和你每晚躺一起安眠后,怕第二天起太早打扰你睡眠,所以以后我都是到院子里洗漱了,你今天是第一次和我一起起床,我就忘了提醒下人让他们拿洗漱用品上来了……”公孙茂有些不好意思道,然后开门叫人去了。
容盛乐听着公孙茂每天坚持的这个他们夫妻生活里的小细节,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毫不意外地看到自己的眼眸如被风触动到的湖面一般波光粼粼。
容盛乐和公孙茂一起洗漱,再一起吃完早饭,最后一路跟着公孙茂到大门,依依送别公孙茂。
第一次完成这些行动,容盛乐很是新鲜,而公孙茂则是喜不自禁,他去店里的时间虽然比平时晚到了,但办事速度却明显提升。
送走公孙茂,无所事事的容盛乐走到她常呆的书房,让下人都退下后,开始思考公孙茂提议的可行性了。
容盛乐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亲自去经商的。
重农抑商这个词自从由历史上一位名臣提出,又被史书记载流传下来后,就成为历代读书人的共识,因为若人人经商,何人种田?何人织衣?而若任由人人追求利润,奢侈之风渐起,贫苦的百姓必定更加增多,进而引起社会动乱,十有八/九会影响社稷安危。
是以政策要以农为本,商为末。
哪怕改朝换代后的现在的帝王不怎么强调这个了,行商之人也越来越多了,但这种思想依旧存在文字里,进而刻入每一个文人的心里。
容盛乐皱着眉头,她虽然有些心动公孙茂的提议,但历来看不起商贾的文化让她又有些嫌弃,左右踱步了半天,还是不知该如何定夺。
系统能听到容盛乐所有的想法,容盛乐一直在心心念念如何定夺这件事,它听了头都大了,也有心想用它存储的大量未来知识提点容盛乐,来获得容盛乐的好感,于是说道:“公孙容氏,你想想,商人助长奢侈之风,奢侈之风不好,那你怎么那么喜欢享乐,你活得也很奢侈啊。”
容盛乐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哽了哽,忘记了在心里说话,直接在书房里说道:“这怎能一样,为了社稷安稳,必须尊卑分明,这可是礼制,而我的身份可是……”
容盛乐突然噤口不语了,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痛恨自己为女儿身,那那些“卑”者呢?是否也在痛恨自己的身份。
天下男女分明,天下尊卑分明,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她看不起商人,被男人排挤时为何又要痛喊悲屈。
容盛乐决定公孙茂回来的时候就向他接手书坊。
虽然对于怎样经营一个书坊,她此前并没有任何相关经验,而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对应的法子。
☆、第29章 享乐的家庭主妇(十四)
不过再没有多少经验,事情一旦上手了就得硬着头皮进行下去,而且……
容盛乐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书房里她为了哥哥的事而最近时常翻阅的那部分书。
而且……也只能这样了。
先生曾对她说她“只能止步于此了”,如今公孙茂给她开了一条路,哪怕那条路绝大可能只是他为了逗她一乐的随口而选的礼物,但她还是走吧,困顿地停留在原地的感觉,她已经受够了。
毕竟顺着新路走,说不定走着走着,她就终于消磨了自己与世不合强烈的念头,然后不想再走了呢?说不定她也能乖乖巧巧、长长久久地顺着这世间很多女子最羡慕也最规矩地路线走完一生了呢。
容盛乐如此想着,却把红柳唤了进来,有些不好意思问道:“红柳,以前我一直叫你采买的书坊里最受欢迎的书,你还记得哪些是同一时间买的吗?或者你还存有采买回来报账用的书单吗?”
对于有字的纸张,红柳都是很敬畏的,不敢擅自扔掉,都会仔细存好。
她不知道她家主子为什么突然要这些书单,但还是去把那些单子翻找出来了。
“给,小姐。”
红柳递上的书单厚厚一沓,纸张大小不一、字迹不一,但都被小心地弄平整了叠放在一起。
容盛乐拿过来一看,大部分书单上面还有落款时间。
于是容盛乐根据书单,顺利的把她买的书里的大部分按书单分类,同一张书单里列的书放一堆,每堆书又按照书单上的买进时间排序。
这分类的工作量挺大的,因为书房里的书不仅有容盛乐在婚后买的书,还有容盛乐从容家带过来的书。
家里的下人除了公孙茂带走的小厮,就只有红柳识字,所以这分类的工作量是容盛乐和红柳两人花了一天分类好的。
容盛乐却在分类这些书的时候,感觉好像清理整理了些什么,好像向未来的某些终点前进了一点,于是心情畅快而愉悦。
她之所以分类这些书,是想观察观察哪个时间段流行哪些书,想找一些规律,虽然很可能是无用功,但有事干总比干等着公孙茂回来好。
傍晚公孙茂回来吃晚饭的时候,他笑着看着容盛乐胃口极好地多用了一碗饭和一碗汤。
等吃完饭了,容盛乐提出同意去经营那家小书坊,公孙茂很诧异容盛乐不但那么快就想好,而且对此事似乎很是热情的样子,但也没说什么,叫小厮去拿那家小书坊的账本后,还继续在饭桌旁坐着,慢条斯理地给容盛乐讲他了解的关于这家小书坊的信息。
以前多是容盛乐说,公孙茂听,这回是公孙茂认真讲,容盛乐专心倾听。
容盛乐听着这她完全不懂的知识,看着公孙茂的眼神亮闪闪的。
公孙茂只是为了帮助容盛乐才讲的这些信息,但其实觉得这些他司空见惯的信息没什么好讲的,所以看着容盛乐那看着他熠熠生辉的眼睛,忍不住走了神。
下人撤下了饭碗和菜后,点上烛火在一旁立着等候吩咐,公孙茂头脑恍惚地没注意到有旁人在,忍不住亲了容盛乐一下。
容盛乐没有防备,被他亲到了,愣愣地看着公孙茂,公孙茂却笑得眼睛弯弯的,再次凑过来,还想继续亲一次。
容盛乐抿着嘴默默地伸手出来,把手支在他们中间,不让公孙茂靠近她。
公孙茂这才反应过来,余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在看到一旁的下人的时候飞快地凝滞了一下。
他在卧房之外、有外人看着的环境下还做了如此不合礼的行为,此刻很是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补救,只能干咳着掩饰。
容盛乐则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