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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来窥去,他窥明白了。
脸又又又又又红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故意装作一副嫌弃的口吻,可演技差到爆炸,谁都看得出来他口不对心,“这帮小粉丝就爱胡乱凑CP。”
陈越扬单手撑着下巴,戏谑的望着他:“她们管这个叫‘世纪之吻’呢。”
“……”
“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说,说什么?”
陈越扬道:“你亲了我,难道不该有所表示?”
斐常的心脏快要爆掉了,他拼命把超大只的自己努力塞进柜子里:“直男之间的人工呼吸,能算亲吗?”
“直男?”陈越扬的手指指向迷弟的裤裆,“什么叫直男?看见我就直吗?”
斐常绝望的发现,当他拼命把自己塞进黑漆漆的柜子里时,他家那个不听话的小长颈鹿又一次越狱了。
天啊,不是说建国后不能成精嘛,怎么他的小长颈鹿这么具有自我意识,见着陈越扬就伸长脖子巴巴往前凑啊!
斐常泪眼汪汪的看着师兄,窘迫极了。
陈越扬慢条斯理的说:“斐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斐常眼前一黑:“是‘出柜’或者‘不出柜’吗?”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把自己心里那点龌龊想法都摊到阳光下。他是陈越扬的粉丝、他的员工、他的师弟,他只想高高仰望他,不想把自己污浊的性·幻想拿出来玷污他。
“不,”陈越扬打断他,“是‘和我睡’还是‘被我睡’。”
斐常:“……???”
——都是成年人了,那就谈点成年人的话题呗。
第三十章
陈越扬狡猾的要命。
“和我睡”与“被我睡”,重点不在“我”,更不在“睡”,而是在第一个词上。
也就是说,陈越扬已经单方面宣布斐常必须和他躺在同一个被窝里,这个结论绝对不会更改。
唯一的区别在于,“和他睡”是你情我愿,“被他睡”是采取强制措施——包括且不限于人身监·禁,酒后乱·性,春·药迷心。
说实话,其实陈越扬还挺想让斐常选plan B的。
在师兄笑盈盈的盯视下,斐常觉得自己柔弱无助又可怜,但一定特别好吃。
斐常的大脑一片迷糊,估计是个子太高,氧气上不去,产生高原反应了吧。
“怎么?”陈越扬问,“很意外?”
斐常点头,拼命点头。
“有什么意外的?你喜欢我这么久,难道就不想和我发生点什么不可告人的地下关系?”
斐常哪想到师兄会如此坦然的点破他的心思,他之前做过的所有抵抗都成了负隅顽抗。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柜子里藏得好好的,结果在陈越扬眼里,这个柜子根本就没有门板啊。
“……我没想和你在一起。”斐常粗声粗气,可语气里却带着一点委屈,“我只是单纯想离你近一点,能站在你身旁我就很开心了。”
他说的是实话。
斐常自诩理智粉丝,从来不会做白日梦,幻想未来和偶像结婚的事情。
在斐常的人生规划中,他应该按部就班的完成一个普通艺人的职业路线:出道,小红,成为三线,上不去下不来,flop。
而陈越扬则和他截然不同。师兄应该一路红红红,拿奖拿到手软,开世界巡回演唱会,跨界去演戏,先拿格莱美再拿奥斯卡,未来功成名就载入史册,入选全球最美一百个声音,唱片跟着航天飞机驶向宇宙,成为地球人送给外星人的礼物。
……他可真不愧是理智粉丝啊,想的事情都这么脚踏实地。
总之,斐常从不认为他们两个人的人生线会纠缠在一起。
先不说“同性情人”对一个当红艺人的影响有多大,就算斐常变性,他也不觉得平凡的自己能配上陈越扬。
陈越扬对于他的抵触十分意外。
男人不可置信的问:“你喜欢我,却不想当我的男朋友?”
“嗯。”斐常的回答斩钉截铁。
陈越扬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可我喜欢你,我想让你当我的男朋友啊。”
“诶?!!!!!”斐常吓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吃惊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在发觉自己的暗恋并非是单箭头之后,他第一反应,并非美梦成真的开心,而是惶恐。
师兄究竟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又高又傻吗?
陈越扬见他脸上的震惊不似作伪,越发觉得他有趣了。
陈越扬:“若不是喜欢你,我为什么要睡你?”
“呃……”斐常犹豫,“……难道不是享受上位者的快·感,在知道我卑微的暗恋后,决定顺水推舟,玩弄纯情处男的心灵?”
“……”
陈越扬从来没想过玩弄纯情处男的心灵,他只想玩弄纯情处男的肉体。
真是不明白斐常怎么能这么迟钝,陈越扬认为自己表现的很明显了。又是把他签到自己公司,又是给他倾斜各种资源,处处提携,没想到在斐常眼里,他居然成了想要潜规则他的坏老板。
算了,潜规则就潜规则吧。
强取豪夺的戏码也挺有趣。
想到这里,陈越扬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勾勾手指,示意斐常走近些。
斐常犹豫了好久,磨磨唧唧的凑过来。他从来不会拒绝师兄的一切指示。
他站定在陈越扬面前,低头瞧着他。他的睫毛真像长颈鹿一样,又密又长又翘,眨啊眨的,藏住瞳孔里的茫然无措。
陈越扬让他蹲下,他便老老实实的扎稳马步,让自己和师兄平视。
“乖。”忽的,陈越扬抬起双臂,把两条细白的胳臂架在斐常肩膀上,指尖刚好搭在斐常的耳后。
耳后的皮肤向来是敏感的。
十根手指先是在高大青年的耳后轻轻抚弄,接着探入进他硬短的发丝里。就像是最黏人最亲密最勾人的贴身按摩,带去了阵阵战栗。
斐常感觉自己身上有个未知的开关,被陈越扬找到了。
或者应该说,这个开关一直被陈越扬攥在手里。
他痴痴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偶像,他们鼻尖对着鼻尖,斐常很想往前探一探,却又不敢探出一毫米。
陈越扬开口,声音轻的像是耳语。
“斐斐,我在你梦里出现过吗?”
斐常仿佛真的陷入了梦中,喃喃回答:“出现过。”
“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你在练习室里,你在跳舞。”
陈越扬再次意外了。他以为斐常的梦会是带有情色意味的,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场景。
他又问:“那你呢?你在哪儿,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着你。”
就像是每个白天,每个夜晚,每个在公司擦肩而过的日子……他一直望着陈越扬的背影。
就在这句话之后,两人之间几近于无的距离突然消失了。
是斐常主动的。
斐常突然之间开了窍,他主动贴上了陈越扬的唇瓣,把那两瓣殷红的嘴唇吸吮住,虔诚的献上了自己的一颗心。
若是他再大胆一些,他更希望从陈越扬的脚尖开始亲吻,吻过他细长有力的双腿,吻过他神秘性感的胯骨,紧实平坦的小腹,就这么一直吻上去,一直吻到他的眼睛上,把这颗星星摘进怀里。
斐常的吻技很糟糕,他只会笨拙的贴在陈越扬的唇上,两人活像两只古怪的亲嘴鱼。
陈越扬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斐常急的直冒汗,干脆主动探出舌尖,打算撬开斐常的齿列。
哪想到师兄的舌尖刚一动弹,师弟“唰”一下退开了。
斐常捂着嘴,一脸受惊的模样。
看他这幅被轻薄的样子,谁能想到这个吻是他主动开始的啊。
陈越扬无辜的歪头看他,像是一只毫无攻击力的食草动物:“怎么了?”
斐常一只手捂脸,一只手指着师兄“你你你你”了半天,突然之间放弃抵抗,仓皇撤退,起身向门外冲去。
因为他太过慌乱,出门时忘了估算门框高度,该低头的时候没低头,脑门磕到了门框上。
“砰”一声,巨响。
斐常应声栽倒。
陈越扬紧张:“斐斐!”
斐常头都没回,一咕噜爬起来,埋着头撒蹄就跑。
——他真是个坏宝宝!他不仅亲了师兄,还对师兄说了谎!!
在斐常的梦中,陈越扬确实在练习室的大落地镜前跳舞。可斐常没说的是,在梦中,陈越扬跳舞的时候是没穿衣服的。
……
斐常腿长跑的也快,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等他跑回自己的住处时,后知后觉的发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因为设置了静音,他一个没接到。
电话都是陈越扬打来的,斐常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能狠狠心装作没看见。
结果没过一会儿,强势的陈越扬又发来了三条微信。
陈越扬:今晚来我房间。
陈越扬:我跳舞给你看。
陈越扬:来之前,把自己洗干净。
斐常:“……???”
洗哪儿啊?
第三十一章 完结
自从斐常签到陈越扬的公司后,他便从原本的居民区搬了出来,现在住在公司安排的高档公寓里。
陈越扬和他住在同一小区的同一栋楼,只是斐常住底层,陈越扬住的是顶楼300平米的大平层。
斐常曾有幸和公司里的其他艺人一同去拜访过,只记得那屋子特别大,落地窗通透明亮,抬头望去,星子漫天,仿佛伸手可得。
一同去的赵三点八问陈越扬这房子多少钱。
陈老板说了一个数。
大家噢噢噢噢的惊叹起来。
别人的“噢噢噢噢”里都是艳羡,只有斐常一副平常心,因为他觉得像陈越扬这样闪耀的人,就该住在最接近星星的地方。
只是斐常没想到——他居然有朝一日,会受邀独自来这里“做客”。
而且还是在半夜十二点。
斐常乘电梯上楼时,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他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停留着师兄给他发的微信。
陈越扬家的门锁是指纹加密码的电子锁,斐常记得上次来时见过陈越扬开锁,密码是陈越扬的生日。
于是这次斐常照旧输入了陈越扬的生日。
……没开。
连续输了三遍,都提示错误,若是超过五次,这扇门就会自动报警了。
斐常心里略慌,他正要伸手敲门,却在此刻有某种微妙的猜测自脑海中浮现,瞬间侵占了他的所有理智,只剩下一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要不就试试?
伴随着咚咚作响的心跳声,他抖着手指在门锁上输入了一串数字。
那是斐常自己的生日。
……还、还是没开。
真是自作多情惹_(:з」∠)_
斐常实在不敢再浪费最后一次输入密码的宝贵机会,赶忙按响门铃,请师兄出门解救自己。
门铃只响了一秒,大门就开了。
只穿着一套真丝睡衣的陈越扬抱手站在门边,说:“看你在门口捣鼓半天了,没试出密码来?”
“唔……”斐常羞愧的点点头。
“都试了什么了?”
“试了三遍你的生日。还有……”他小声说,“又试了一遍我的生日。”
陈越扬嗤笑:“笨不笨,我这里经常来朋友做客,怎么可能用你的生日做密码,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有问题吗?”
“……哦。”他蔫蔫地答,像是一只吃了假树叶的长颈鹿,没精打采的,脖子都垂下来了。
陈越扬没有费心哄他,直接拉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