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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听了,气得一把揪住云小鱼的头发,叫道:“你这个糊涂蛋,你怎么上了别人的轿子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们家小姐能丢了吗?”
云小鱼被她揪得生疼,觉得头皮都要被扯掉了,她也大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揪我头发你家小姐就能回来吗?况且你们不说一声就挪走我的轿子,我怎么知道会有这么巧的事?”
百灵松开手,瘫倒在地上放声大哭:“完了,我们家小姐丢了,这可怎么办,我可怎么跟我家老爷交代啊……”
宗家接亲的人这时都听明白了,也全都傻了眼。
云小鱼理了理被揪乱的头发,对百灵说道:“你家小姐现在肯定还在凉水河镇的百香堂,大不了就是暂时没地方去而已,如果她再聪明些,可能现在都回家了也说不准。你与其在这里哭,还不如赶紧回去接人。”
百灵琢磨琢磨觉得很有道理,“呲溜”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把眼泪:“对,小姐现在肯定还在百香堂,我们得回去接她。”
马如风在旁边听着可是糟心透了,但也别无他法,只好对众人道:“回凉水河镇,把张家小姐接回来。“又对旁边一名武师道:“你即刻回府禀报三爷,就说路上出了些状况,咱们得迟些才能回去。”
那名武师点了点头,刚要动身走,忽听有人打远处说道:“不用了。”
月光下,只见从林中走出两人,均都骑着高头大马。前头马上那人华服美冠、唇红齿白,大眼睛、高鼻梁,生得一副好容貌。
马如风及众武师一见他,立刻跪地行礼道:“三爷。”
原来此人正是宗九的三儿子 — 宗子义,他身后则是他的贴身随从刘景。
☆、第七十四章 玉面郎君
马如风见宗子义亲自来了,心想他多半是等急了,急忙说道:“属下办事不利,张家小姐这边出了点状况,咱们正要跟三爷禀报。”
宗子义已经走到近前,高坐马上说道:“我倒不是着急,只不过最近不太平,老爷子让我出来巡视巡视。刚才你们要禀报什么,现在说吧。”
马如风于是就把张翠莲和云小鱼上错轿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又道:“属下这就回凉水河镇,把张家小姐接回来。”
宗子义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道:“罢了,现在也晚了,明天再去吧。”
百灵一听,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一脸惊慌:“公子,我家小姐现在还在镇上的百香堂上没人管,等着咱们去接她呢。若明天再接,她怕是要等一晚上了!”
宗子义之前是见过张翠莲的这个随身丫鬟的,他瞥了百灵一眼,面无表情,半天说道:“马如风,那你去把她接来。”
百灵松了口气,拜倒道:“多谢公子。”马如风则命人抬起空轿子,准备回凉水河镇接张翠莲。
云小鱼这时已经在旁边理好了头发,她见这队人马又要回凉水河镇,忙道:“正好,你们连带着把我一块送回去吧。”
宗子义先是听这说话的声音温柔甜美、悦耳动听,再顺声望去,见说话的女子面容姣好、气质脱俗 — 不仅比张翠莲好看,而且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好看。
他一看之下有些愣神,叫住云小鱼问道:“等等,你就是上错轿的姑娘?”
云小鱼瞥了他一眼:“是。”
宗子义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然后紧盯着她问道:“你家是哪里的?”
“我不是本地人,途径凉水河镇。”
“你要去哪里?”
“……跟着父兄走,居无定所。”
“你父兄是做什么营生的?”
云小鱼心想:“查户口呢,问这么清楚做什么。”她想广顺镖局是送镖的,干脆答道:“他们都是卖脚力的。”
宗子义听到这里,面上露出一股意味颇深的微笑:“原来是卖脚力的。”
马如风这时在一旁问道:“这位姑娘,你可要跟我们一起走?”
云小鱼道:“走。”说着便要上轿,却被百灵一把扯住了。
百灵瞪着眼睛问:“你干嘛,还想坐回去呀?”
云小鱼奇怪地看了百灵一眼:“我为什么不能坐回去?”
“这是我家小姐的轿子,你来的时候咱们不知道,你坐也就坐了。现在知道了,你还想坐回去,想得倒美。这轿子只能我家小姐坐,你要回去,就跟着咱们走回去!”
云小鱼心想这人可真够较真儿的,宁可空着轿子也不让我坐,但她并没有多说,只道:“走就走。”说罢抬腿就走。
宗子义这时忽道:“这位姑娘,既然人家不让你坐,我再派人送你回去。”说着给身旁的刘景使了个眼色,刘景会意,立刻说道:“姑娘,我家少爷好心,你且等等,我回去叫人来送你。”
云小鱼刚想说“不用”,刘景已经调转马头,往宗府方向奔去,转眼没了踪影。她愣在原地,百灵则狠狠瞪了她一眼,对马如风说道:“既然她留下,那咱们走。”
马如风见宗子义不管百灵,便命人抬轿回凉水河镇接张翠莲。
众人走的走,散的散,转眼林子中就剩下了云小鱼和宗子义。
宗子义策马走到云小鱼跟前,却没下马:“此去凉水河镇,虽然路途不算远,但一个姑娘家走回去是太累了。这里离我府上很近,很快就会有人送马来。”他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啊,我忘了跟我那家奴说,估计他会送匹马来,你可会骑马?”
云小鱼怔住了:“我不会骑马。”
“没关系,你不会骑马,我可以教你。”
云小鱼见他眼神闪烁,似不怀好意,顿时觉得不对劲,忙道:“多谢公子,我还是跟他们走吧。”说完转身就去追百灵一行。
宗子义忽然从马上掠起,纵身落在云小鱼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笑道:“先别急着走。你可知道我是谁?”
云小鱼后退两步,警惕地问:“是谁?”
“宗氏三杰你可曾听过?”
“没听过。”
“那宗门你总听说过了。”
“那又如何?”
“我大哥宗子忠,我二哥宗子孝,还有我宗子义,在江湖上人称宗氏三杰。我人送外号玉面郎君,在宗门排行第三。”
云小鱼见宗子义锦衣华服、貌比潘安,确实堪称是个美男子,但他眼中透着轻浮,让她打从心底里觉得厌烦。
云小鱼冷声问:“你想怎样?”
宗子义笑道:“我刚才也听出来,你跟着你的父兄四处流浪,生活想必很辛苦。但你若跟了我,便可保你荣华富贵。将来我接任了掌门,你还可以当掌门夫人。”
“你都娶了小妾,还掌门夫人。”
宗子义哈哈大笑:“娶正房规矩太多,而且我父亲给我安排的那些女人我都不喜欢,也不想取个管家婆过来,所以我只有小妾没有正房。但如果是你,我倒可以考虑让你进门来管管我。”
云小鱼狠狠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人可真虚伪,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装得倒像个正人君子,原来是个登徒子!新娶的小妾还没过门呢,他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不知怎的,云小鱼这时忽然想起青石寨的那位二寨主赵有良了,想起他那句:“那长得好的都是陈世美!”此刻看着宗子义,她忽然觉得赵有良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宗子义见云小鱼不说话,以为她默许了,有些高兴,缓步向她走去,边走边柔声道:“那你跟我回去,等咱们好事成了,我会派人去凉水河镇上把你父兄请回来,他们若知道你嫁给我,必定很欢喜。”
云小鱼听得直恶心,连连倒退几步,叱道:“你滚远点,滚得越远越好。”说完掉头就跑。
宗子义脸一沉:“给脸不要脸。”
他拔腿跟上,拉住云小鱼就往怀里一拉,将她抱在了怀里:“说好听的你不听,我只好不客气了,这是你自找的。”伸手就去扯云小鱼的外衣。
云小鱼吓得失声尖叫,但此刻已是午夜,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惊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忽然想到怀中那把匕首,慌忙摸了出来,举刀就往宗子义身上刺去。
宗子义压根没想到她身上有刀,云小鱼落刀的位置正是他后肩,他只觉得背后猛地吃痛,立时本能地一手扣住云小鱼的喉咙,另一只手反手把匕首拔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其实这一刀如果再往脖子上靠点,再有点力气,宗子义就交代了。只可惜云小鱼惊慌失措,只扎到了肩膀上,况且她力气太小动作太慢,那一刀还未扎深,就被宗子义制住了。
宗子义两眼冒火,面目狰狞:“你想杀我?”他扣住云小鱼喉咙的手像一把铁钳,掐得她喉咙咯咯作响,说不出话,双目充满血丝。
这宗子义心狠手辣,手上毫不松力,眼见是快把云小鱼掐死了。
就在她满心绝望之际,忽然从旁边的树影当中“嗖”的飞出一物,直冲着宗子义的太阳穴打去。
宗子义听见疾厉的风声,急忙松开云小鱼,往后跃去。那东西从宗子义眼前擦面而过,“铛”一声打在了树上,宗子义凝神一看,树干竟然给打出一个洞来,洞中是个酒壶盖儿,深嵌入其中。
宗子义暗暗心惊:刚才要是打在他脑袋上,脑袋就要开花了。他厉声喝道:“是谁?”
丛林中走出个青年,二十六、七的年纪,样貌俊朗,身材清瘦。他目似寒星,脸上却挂着一副懒洋洋的神态,手中提着一个没有盖儿的酒壶:“方才这位姑娘让你滚,你就该滚远点。现在再想滚,晚了。”
宗子义怒道:“你是哪棵葱?”
“我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
宗子义冷笑一声:“你可知道我是谁?”
青年打量了宗子义两眼:“看你的样貌打扮,应该是宗门公子。但看你的行事作风,应该是宗家老三。”
“我行事作风又如何?”
“听说宗氏三杰中的老三风流倜傥,号称玉面郎君,但其人飞扬跋扈、心狠手辣。我看他们说的都不准,你不是飞扬跋扈,你是不要脸。”
宗子义顿时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就冲那青年打了下去。
那青年面不改色,身形略动,转瞬间向后平移了半步,躲开了这一拳,却没人能看清他这半步是怎么移的。
宗子义右脚踏上,紧跟着又补上三拳,那青年均都轻松躲开,他一直拿着那壶酒,就跟舍不得放下似的,躲闪之间竟然还抽空喝了一口。
宗子义恼羞成怒,手上招式更急更狠,那青年接了几招之后,忽然叹道:“看来你们宗家拳的精要你一点儿都没学着,宗九心中的掌门继承人不是你,少当家的位子你也不要想了。”
他这几句话正戳中宗子义心中最痛的地方。
宗子义是庶出,在宗家的地位从来就没有正房所生的老大和老二地位高。他恨自己是庶出,他更恨为何自己各方面都不差,爹却独独看好刻板愚忠、冥顽不灵的大哥宗子忠。
二哥宗子孝虽然天生聪明,但无心家业,整日就知道写写画画,游手好闲。自己明明兼具两位哥哥的优点,但爹却似乎从来未曾考虑过将掌门之位传给他。
宗子义这股长久以来的积怨,被那青年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勾了出来,他怒吼一声,抬手就上了杀招。但他的招式攻得越急越猛,那青年接招接得越缓越柔,宛如在一片拳影之中缓慢地踱着步子。
云小鱼在一旁好容易才喘过气,刚才被宗子义扣住的喉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