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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同玉奴讲了,不会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反而会叫他劳心。
这样一想,阮琨宁就自己做主,润色出一个话本子一般的故事。
嗯,大体内容就是大名鼎鼎的才子谢宜舫深感高处不胜寒,孤独寂寞冷,所以就在闹市里开了一家馆子,想找一个颇具灵气的孩子传承所学,阮琨宁被选中拜师的故事。
这样一个逻辑不通,条理不顺的三流脚本,阮琨宁发挥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将玉奴给糊弄过去。
玉奴似乎被糊弄住了,善解人意的没有多问。
阮琨宁松一口气,却没有注意到玉奴眼神深处的疑虑,与一抹若有所思。
第23章 宫嫔
韦明玄信手取下宫灯上的护罩,随手去拨上头忽明忽暗的烛火,眼见着那烛光渐渐地明透起来,这才有了兴致说话:“卢氏人到了吗,分到哪儿去了,什么位分?”
贾兴恭敬的俯首,尽管书房里没有别人,他的声音却还是压得很低:“昨日晚间到的,安排在凝翠宫了,封了宣妃。”
宣者,天子宣室也。
果然,这女人,还是像前世一样得宠啊。
韦明玄心里嗤笑一声,脸上却无波无澜:“我叫你查的,都查到了吗?”
贾兴看不透六殿下在想什么,却也知道他的辣手无情,话语间愈发的小心翼翼:“奴才仔细查了,卢氏出身湘西,其亲被当地知府所害,她与小妹自幼随同母亲度日,是二殿下帮她父亲沉冤得雪,赡养孤母幼妹,于她有大恩,所以如今才会为二殿下所用,任他驱使,入宫伴架。
不过,这些事情都被二殿下的人抹了去,是奴才花了大力气,去她原籍才查到的,不细心的人,一定注意不到这二人的联系。”
见韦明玄神色如常,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贾兴才继续道:“卢氏入宫,既是二殿下安排,咱们要不要透露给陛下那边知道?”
韦明玄眼睛里掺了几分笑意,淡淡的道:“不必了,由着她去。咱们知道的,父皇没理由不知道。
稍后你再去回了母后,对这个宣妃娘娘,只断了她的念想就是了,命要留着,我自有用。”
贾兴连忙点头称是,想了想,又试探着建议道:“殿下,咱们是不是也在陛下那里安排个人伺候?若是有事,也能同咱们通个气。”
韦明玄冷冷一哂:“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在父皇那里安插人,还不会被发现?
他可不是只知女色,不问其他的君主,若是被发现了,一个勾结内宫,窥视帝踪的帽子扣下来,叫你上去顶吗?”
贾兴额上直冒冷汗,没敢继续言语。
在心里想想前世,韦明玄摇头轻叹:“我这个父皇啊,天地之大,只怕还找不到他狠下心肠,不敢做的事呢。”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六皇子可以说,却不是奴才可以说的,甚至于连听都不行。
贾兴只在一旁装聋作哑,隐形人一般,等着他过去这一阵。
韦明玄也没有等着贾兴同自己搭话的意思,略微顿了顿,又道:“我叫你找的东西,可有眉目?”
贾兴在旁陪笑:“在二殿下那里安排的人说,卢氏对她母亲感情很深,而其母临终留下的一对钗子,珍惜的很。”
韦明玄眼里头的笑意终于扩散到了脸上:“照着之前吩咐的安排,叫这位宣妃娘娘好好享受一下,三千宠爱在一身是什么滋味。”
贾兴躬身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等贾兴离去,韦明玄才冷冷的笑了出来。
这个卢氏,前世可是个相当了不得的人物。
在皇帝微服时来了一场邂逅,在一众刺客追杀救驾,本人又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玩的桥段虽然老套,但是却极有效。
韦明玄有时候也在奇怪,这个卢氏凭何能得皇帝盛宠多年,甚至于隐隐压皇后一头。
看脸吗?
后宫里算是最不缺绝世美人的地方了,卢氏那张脸,不说是同阮阮相比,就是同后宫诸妃相较,也只算是中人之姿。
看头脑吗?
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里有人是真正简单的?
弯弯绕绕起来,只怕心机再深的人进去也会有百密一疏的地方。
卢氏的确聪慧,却也称不上聪明绝顶。
再者,皇帝会真心喜欢这种调调吗?
想到这里,韦明玄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个所谓的救驾之功?
自己都能看出卢氏出现的蹊跷,在各种心计之中浸淫多年的皇帝,难道会看不出吗?
韦明玄不相信。
难不成皇帝真的是动心了吗?
不会吧,阅尽人间国色的皇帝,最终就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在前世,这个女人硬是靠不怎么硬的硬件,得了近十年的盛宠。
在皇帝对她格外的纵容之下,一向志得意满的苏贵妃跟倾国倾城的容妃都败在了她手里,就是自己与母后千般算计万般小心,也曾经吃过她的暗亏,还是机缘巧合,才得知她愿是二皇子安插的人。
“二哥,你这枚棋子,埋得倒是真深。”
只可惜,人心这东西,向来都是最难猜的,哪里能被看透呢。
宣妃进宫三年,便生下了皇九子,更是以此进位贵妃,与苏贵妃并尊。
盛宠,有子,这样好的土壤培养,宣妃自己的野心,也难免膨胀了起来。
这也难怪卢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与其卑躬屈膝的巴结二皇子,还不如打着九皇子的旗号,自己另成一派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可笑二皇子自己身在局中,却看不透。
宣妃这个棋子,用起来有多得手,反噬起来就有多要命,上一世二皇子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元气大伤,连韦明玄都大吃一惊。
可这一世,却不会同前一世一般了。
他早早知道一切,也有了心思去布局,宣妃前世的荣耀,只怕要被折掉一半。
叫母后断了宣妃的念想,一碗秘药下去,再也生不了孩子。
既然膝下无子,她也就不会再想着掺和夺嫡,只能牢牢地靠紧二皇子。
苏贵妃是因为有皇长子在膝下,且苏家扶持皇帝登基有功得封,诸高位后妃都是出身名门,在最底层发光发热,然后才是生子生女之后,一年一年熬上去的。
——可这个卢氏又凭什么?
只凭入宫就是高位这一点,就足够拉到整个后宫的仇恨了。
宣妃没有足够的家世支持她立足,在后妃面前就没有底气。
此生不会有子嗣傍身,就没有对未来的指望。
如此一来,她只能去增加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分量,争夺那份荣宠,以此来在后宫里拥有一席之地。
只可惜,按照韦明玄的计划来看,她在皇帝心里的地位越重,最后的下场反而会越凄惨。
韦明玄在心里忖度再三,没有发现有什么纰漏,这才放下心来,端起一边的茶碗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隐一悄无声息的进来:“主子,六姑娘拜陈郡谢氏的谢宜昉为师了。”
韦明玄心中一惊,连一贯的平静未曾保持,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茶水四溅,甚至湿了衣袍的下摆,他却浑然没有在意。
外头的宫人听见书房内的异声,生怕室内有变,试探着问了一声,便被韦明玄怒气冲冲的喝退了。
隐一见一向滴水不漏的六皇子神色大变,心里也是不解。
——不过是六姑娘拜了个师罢了,怎么殿下如此惊慌失措?
再怎么说,谢宜昉也是皇后谢氏一族的人,如此一来,这位六姑娘,岂不是同殿下更近几分?
韦明玄脸上平静,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阮阮怎么会拜谢宜昉为师呢?
谢宜昉此时怎么会在金陵呢?!
前一世,阮阮的母亲崔氏也曾经想让阮阮拜谢宜昉为师,可谢宜昉当时出门远游,不知所踪,指不定要多少年才回来,此事也只好作罢了。
后来,还没来的及重新找个学堂,阮阮便被选做公主的伴读,这才得以入宫,并结识自己,今生怎么会完全不一样呢?
原本,他只等着阮阮在公主选定伴读时顺理成章的入宫,两个人如前世一般结识相知,最后两情相悦,再求母后赐婚。
可是如今,阮阮拜谢宜昉为师,岂不是不会入宫做伴读了?
难道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许多,所以阮阮的命运,也有诸多不同吗?
不应该的,卢氏之流乃至于后宫前朝的诸多事宜,不都同前世一模一样吗?
韦明玄怔怔的,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阮阮原本的轨道会同前世完全不一样呢?
他犹疑一会儿,心中陡然一惊——难不成,还有别人像自己一般,重生一世吗?
刻意改变了阮阮原本命运的轨道,倘若真的有整个人,他可是同阮阮有什么牵连?
只可惜,直到现在,自己才发现这一点同前世的不同,也无法看出这一点改变于阮阮来说,究竟凶吉如何。
又或者,这个人可能别有所图,阮阮只是被不经意的影响了一下吗?
还是说,阮阮根本就是受到自己之前布局的无意间影响?
揉着额头,他苦恼的笑了一下。
——还真是扑朔迷离啊。
第24章 名寺
回府之后,阮琨宁将同玉奴讲的故事稍一改编,说与崔氏听。
崔氏吃了一惊,但转即就是欢喜:我们阿宁是最可爱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永宁侯见了崔氏神色,心里很有点不痛快,一把将阮琨宁抱起后,状似无意的问:“是那个莫名其妙的谢宜昉好,还是阿爹好?”
在见到谢宜昉之前,阮琨宁就是举双手偏向永宁侯的,在见到谢宜昉,幻想破灭之后,简直是举双手双脚的喜欢永宁侯。
凑到永宁侯脸边狠狠地亲了一口,她答得毫不犹豫:“当然是阿爹好!那个谢宜昉,连阿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万万没想到见过谢宜昉之后,女儿还是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边,永宁侯很是生出几分志得意满,对着崔氏得意的笑了笑,里头的意味不言而喻。
崔氏见了他们父女神色,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曾说什么。
晚饭时一家齐聚,崔氏向着几个孩子道:“明日初九,我约了定国公夫人往寒山寺上香,你们也一道去。”
阮琨宁早就忘了这一茬,眼睛转了转,才想到那是大哥相亲的日子。
她笑嘻嘻的朝着阮承清眨眨眼,目光里的揶揄bulingbuling。
阮承清含笑揉揉她的头,倒不扭捏:“不只是我相看,你们也要看,该说的就直说,不必有顾虑。”
崔氏微微颔首,目光中隐约有赞许之色。
——这也是她叫几个孩子一起去的原因。
阮承清既是世子,正妻便是永宁侯府的下任女主人,不仅要主持中馈,管理家事,同弟妹之间的关系也是头一等重要。
毕竟,另外三个孩子或嫁或娶,都要这个世子夫人在旁扶持协助。
女儿送多少嫁妆,儿子出多少聘礼,分家时是几几分,都是需得慎重的事情,若是嫡亲骨肉之间为了这些失和,不只叫外人看笑话,也叫永宁侯夫妇伤心,阮承清身为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