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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琨宁捂脸:“你脸皮厚当然不怕,可是我怕啊!”
她神情如此娇憨可爱,就连微微皱起的嘴角似乎也带着某种灵动的意味,韦明玄禁不住笑了起来。
阮琨宁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当即就明白他在笑什么,重重的拍他一下,道:“你笑什么?不许笑了!”
于是韦明玄又亲了她一下,依旧笑着命令道:“我们家小姑娘脸皮薄,怕羞,你们都转过身去,没有吩咐,都不准转回来。”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下子说出来,阮琨宁是真的脸红了,更加重要的是,那两队卫率还真的啪一声转过去了。
她扯住他衣领,惊叫道:“——喂!”
谁是你们家的小姑娘?!少自作多情了!
韦明玄却含笑凑到她面前去,柔声道:“我是阮阮家里的,这么说,可高兴了吗?”
阮琨宁别过脸去不看他,耳根却渐渐地红了╭(╯^╰)╮:“……哼!”
那台阶很长,阮琨宁自己走下去,其实也不会觉得很累,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心满意足的依偎在韦明玄怀里,叫他抱着自己,稳稳当当的一路走上去。
真好。
他们都是重来一世,曾经携手度过之前的岁月,倘若不出意外的话,也将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怀抱温暖且有力,她将耳朵贴在他心口,甚至能隐隐的听到他心跳声,即使他什么都没说,她也下意识觉得安心。
她往他怀里用力的靠了靠,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正殿的佛像还是一样的宝相庄严,韦明玄亲自点了三支香递给她,又重新为自己点了三支,二人相视一笑,一道跪在面前的蒲团上。
阮琨宁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见韦明玄正含笑看着她,目光温柔细腻,像是外头隐约透进来的阳光,她心头一暖,轻声问道:“你许了什么愿?”
韦明玄没回答,而是问她:“阮阮猜?”
阮琨宁眼珠子转了转,忽的凑到他面前去,厚着脸皮道:“是想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吗?”
韦明玄眉头一跳,低头看她一眼,眼中笑意隐约:“——猜错了。”
“我真心对你,你却对我虚情假意,实话跟你讲,这是我许的愿,”阮琨宁哼了一声,道:“还没成婚呢,你就不疼我了,等成婚之后,还不知会怎么样。”
她不满的皱起眉,连带着鼻子也娇气的动了动,,韦明玄伸手在她鼻尖上一刮,柔声道:“我不疼你?人都给你当牛做马了,竟还有地方不满意么?”
阮琨宁戳他脸颊,开始教导他怎么听自己的话:“我说你的时候,你只管好好听着便是了,哪里来这么多的歪理。”
毕竟是在寺院的正殿里,门外便是一众侍从,她也不敢太过分,只气鼓鼓的戳了几下,便打算将自己的手收回,却不防韦明玄猛地伸手,将她伸出的那根手指捏到了手里头。
阮琨宁瞪他:“——干什么呢你?”
韦明玄不说话,却将她那根白嫩的手指送到唇边,从头到尾亲了一遍,亲的时候也并不曾低头,灼热温绵的目光只落在她脸上,叫她两颊升温,情难自制。
她静了静心,又轻轻咳一声:“好啦,差不多就行了。”
韦明玄依旧捏着她那根手指,身子却微微前倾,终于慢慢的凑近了她的唇。
他略一停顿,便合上眼,温柔的吻了上去。
吻她的前一瞬,他低低的唤了一声:“——夫人。”
阮琨宁与他相熟,只看他神色,便能知晓几分他心思,见他如此,倒是也没推拒,只是微微羞赧的合上眼,末了,又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轻柔的点了一下。
韦明玄初时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唇边笑意加深,更加缠绵悱恻的加重了这个吻。
阮琨宁唇畔也是笑意些微,嘴巴不得闲,手指却是解脱,她环住他腰身,轻柔的在他背上写了二字:——郎君。
殿内的窗半开,透进了外头的清风与淡淡的阳光,因是佛庙的缘故,空气中弥漫着缥缈空远的香火气,宝相庄严的佛祖依旧庄重,目光平视前方,对面前的一对有情人视而不见。
他吻着她,她亦回吻,脸颊靠的太近,阮琨宁散下的发丝微动,一起拂过他们的面,虽是冬日,却另有一种暖意融融。
正在此时,却发生了一点意外。
“师傅,你快看,”一个声音突如其来的响起,极为惊奇的道:“那两个人居然在佛祖面前亲嘴儿,脸皮也忒厚了!”
阮琨宁:“……”
韦明玄:“……”
那人的话音刚落,便听一个老迈些的声音道:“阿弥陀佛,景亭,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阮琨宁一下子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那个曾经想拐她做尼姑的永空大师!
在佛堂里头干这个,还被人抓到了,阮琨宁饶是脸皮厚,此刻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又不想在人前摆出一副拘束样子,便索性将此事忽略过去,做出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样子来。
她心虚的清清嗓子,抬起眼睛看一眼韦明玄,以目光询问他是否知晓永空大师其人。
韦明玄显然毫不在意方才被人瞧见跟阮阮亲近的事情,见阮琨宁看他,似有询问之意,含笑点点头,算是应了一声,另一边却不忘伸手为阮琨宁整一整散落下来的一缕发,姿态极为闲适。
他面上平静,心底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自己与阮阮身手都非泛泛之辈,饶是方才有所分心,也不至于连有人来了都未曾察觉,除非……来人都是高手。
他拉着阮琨宁自蒲团上起身,永空大师见状,也就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子缓缓上前,向二人合手施礼:“二位施主,许久不见了,老僧这厢有礼了。”
韦明玄状似无意的扫一眼他们步子,果然极为轻灵,显然是有武功在身,且极为不俗。
这正殿本也不是只一个门户,他也只让人把住了正门,永空大师是此间主人,带着自己两个弟子从侧门过来,倒是也称不上失礼。
前世今生,他同永空大师打的交道都不算多,毕竟年岁上差着,仔细说来,同永空大师有交际的,也应该是先帝与今上才对。
坦白说,他对于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饶是自己有了重生一世的经历,对于这些事情也是敬而远之,随意的点点头寒暄两句,便打算带着阮阮离去。
他不喜欢跟永空大师打交道,阮琨宁也是如此,见了这老和尚便下意识的想到当初他对自己的劝说,只觉得凭空起一身白毛汗,也不欲多说。
永空大师却笑道:“世间万事,也只是讲究一个缘法罢了,今日相遇,便是有缘,二位何妨与老僧一言?”
韦明玄打发他道:“大师佛法精妙,便是听一年也是使得,只是我二人皆有事在身,只怕要辜负大师美意。”
永空大师笑吟吟的盯着二人看一会儿,手指只静静的往腕上的那串佛珠上头摩挲,忽然笑道:“自降生此界起,二位贵人,难不成从来没有为自己的缘法来历心生困惑?”
韦明玄与阮琨宁对视一眼,面色虽不曾变,眼底却或多或少的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这和尚说的,倒是有那么一点谱儿了。
但二人都是心思坚韧之辈,自然不会为一点虚言心绪浮动,莫说他未必能将二人来历说个清楚,便是能说清楚,那又怎么样?
他们二人既非夺舍,亦非附身,只是投胎转世到了此界,又有什么好怕的,失去了这个漏洞,他若是想走世俗的路子,那就更不必说了,韦明玄与阮琨宁的身份,难不成是摆着好看的吗?
二人不必多说,便深谙此节,虽然事后少不得安排人探查永空大师,此刻却不想多生波折,对视一眼,便齐齐转身,相携离去。
刚刚出了寒山寺正殿的门口,阮琨宁却忽的停住了。
不是她想跟永空大师谈心,而是因为许久不曾出声的系统说了一句话。
【宿主菌,之前我提过的,那个能够干扰我运行的东西,就在这个老和尚身上哦。】
第221章 尼姑
韦明玄见她停住不动; 神色略微有些奇怪的道:“阮阮,这是怎么了?”
阮琨宁转过身去,微微一笑:“——只怕; 我得同永空大师说道一二了。”
倘若永空大师仅仅只是知道她的来历; 那阮琨宁没什么好怕的,知道就知道呗。
说破大天,她也是永宁侯与崔氏的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 倘若永空大师手里面有能够直接影响到系统的东西的话; 那阮琨宁就必须跟他谈一谈了。
在系统最开始跟她绑定在一起的时候; 就跟她讲得很清楚——她之所以能够重活一世; 是因为绑定了系统,借此稳定了自己的濒临破碎的灵魂; 而能够加固自己灵魂的办法,就是不停的刷万人迷指数,进一步的提高自己能力; 也是叫自己更安全一点。
诚然; 说的阴暗一点; 她自己也不知道系统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或许去做那些任务对于她的灵魂稳定没有任何用处; 或许根本不需要系统的存在她就能在这里很好的生活,甚至于连刷任务能稳定灵魂的事情都可能是系统骗她的。
但既然刷任务对于她而言没有坏处,她为什么不去做?
或者说,她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毫无意义的事情?
永空大师既然有能力叫系统在一段时间内停止运转; 不知道有没有能力叫它报废?
万一系统没了,她会怎么样?
仅仅只是跟系统剥离开,继续自己作为永宁侯之女的生活,还是随系统一道消失?
她没办法去赌一把,因为她赌不起。
不过她也相信,永空大师并不会做什么偏激的事情,甚至于隐隐的她感觉到,真正有求于人的,似乎是永空大师。
阮琨宁看向韦明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有点事情,只怕必须得回去跟他问个清楚。”
韦明玄伸手揽住她的肩,淡淡的道:“那就回去吧,我都听阮阮的。”
阮琨宁问他:“你跟我一起去吗?”
“怎么,”韦明玄含笑看她,语气带着些微的调侃:“夫人是不是背着为夫在外头拈花惹草了,所以才不敢叫我知道?”
明明是这么严肃的时候,他却这么不正经,阮琨宁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却被他拦住了。
他手指抵在她唇上,目光温柔的看她一会儿,终于低头在她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口,他道:“无论发生什么,只要阮阮不离我而去,我永远都是站在阮阮这边的。”
他这话说的轻,意味却极重,阮琨宁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她道:“明明之前也说过的,可是到了此刻,却还是想再说一次,郎君,你怎么待我这样好?”
被阮琨宁这样的话语包围住,韦明玄却没有再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傲娇且云淡风轻的道:“阮阮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是老想听我说这些腻人话?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今日,我便不再一一赘言。阮阮既知道我待你好,就对为夫也好一点,早些敲定了婚期,早日跟为夫三年抱俩才是。”
他轻轻揉揉她眼睛,叫她还没有来得及涌出来的泪退回去:“阮阮说,为夫说的对不对?”
阮琨宁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