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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明玄:“阮阮,你理理我呀。”
阮琨宁:“……”
接连几次,阮琨宁都不曾理会他,韦明玄终于不再说话了,屋子里头又重新归于寂静。
一安静下来,阮琨宁自己反倒是有点不习惯,虽然如此,却也不想惯着韦明玄在自己面前话痨化的这个毛病,也就闭着嘴,久久的没有出声。
谁知,她不开口,韦明玄竟也再不开口了,不止如此,没有说话声也就罢了,他明明是在里头洗澡,屋内竟连一丝水声也不闻。
阮琨宁试探着叫他一声:“明玄?”
无人应声。
于是她又叫了一声:“明玄,明玄?听得见我说话吗?”
依旧是无人应答。
阮琨宁腾地自床上坐起身来——韦明玄怎么不出声了,可别是出什么事了才好。
这样的想法一冒头,便在她心底如何也压不下去了,阮琨宁下了床,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里间近前,伸手猛地拉开帘幕,却见韦明玄正靠在浴桶的木壁上,双目平静的看着自己。
她有点生气,上前狠拍了他一下:“我叫你呢,你怎么也不应声?”
韦明玄道:“之前我也叫阮阮了,还叫了好几次,可阮阮不理我,我伤心了——伤心的不想说话。”
阮琨宁:“……”
他这话说的一本正经,可不知怎的,阮琨宁忽的有点想笑,她强自忍住,才道:“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韦明玄向她伸出一只手,阮琨宁看他一眼,便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却听韦明玄继续道:“阮阮只叫了我两次,见我不曾应声,便心下担忧过来了,可我呢,我唤了阮阮三次,阮阮都不曾理会。”
阮琨宁有点明白他想说什么了,拿手指戳戳他的脸,道:“小心眼。”
“小心眼便小心眼吧,”韦明玄被她说了一句,倒是并不在意,只是道:“阮阮同我生气没什么,只是有一条,不许不理人。”
他低下头,在她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又抬起眼睛看她,目光专注而温柔:“听见了没有?”
阮琨宁被他这种语气说的有些脸红,却还是应了下来:“好。”
这个人总是会无条件的包容她,无怨言的宠爱她,不声不响的叫她欺负,做什么都是任劳任怨——得到这样的男子,是她的福气。
阮琨宁目光落在他面上,却见他也正好望过来,额头宽阔,目光深邃,她似是被迷了心窍,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在他额上轻轻亲了一下。
似乎是被吓了一跳,韦明玄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下意识的,他抬起脸,去看阮琨宁面上的神情。
阮琨宁被他脸上的欢喜搞得有些囧,亲都亲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她瞪他一眼,道:“早晚都是我的,早几日叫我亲一亲怎么了!”
“没怎么,”韦明玄低头一笑,笑完了,又抬起头看她:“阮阮觉得如何呢,为夫亲起来,可还满意吗?”
阮琨宁豁出去了,厚着脸皮点点头,道:“还不错。”
韦明玄笑了起来,笑完了,还不等阮琨宁反应过来,他左臂微屈,环住她腰身,肩膀发力,猛地将她整个人抱进浴桶里。
浴桶中的水本就是九分满,骤然又进了一个人,饶是阮琨宁身量纤纤,依旧有水满溢出去。
阮琨宁被韦明玄这般动作吓了一跳,骤然贴他这般近,就更是毫无准备了,更加重要的是——韦明玄他没有穿衣服啊。
之前虽然也不曾穿衣服,但好歹也是隔着一层浴桶,只能见到半个肩,阮琨宁对于这些事情不怎么在意,也就没有拘束,但是到了现在,即使是她的反射弧一里长,也能感觉出其中的不对味儿啊。
她抬手推他一下:“韦明玄你做什么呢,快放开我!”
“放开做什么,”韦明玄一手楼住她,自己靠在木壁上,懒洋洋的道:“阮阮不是说为夫亲起来还可以么,既如此,为夫便大气一回,把自己整个都给你。”
“阮阮尽可以为所欲为,”他靠近了阮琨宁耳边,道:“为夫绝不反抗。”
他这话说的亲昵,阮琨宁看他几眼,却见他目光一闪不闪的看着自己,脸便禁不住有些红:“谁要对你为所欲为,少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韦明玄重复了一句,忽的笑道:“难不成,阮阮对我无情吗?”
“喂,韦明玄,”阮琨宁瞪着他,道:“你学坏了,居然会欺负我了。”
“这算什么欺负,”韦明玄捏着她一只小手,轻轻在她指尖上咬了一下,道:“若是现下阮阮便觉受欺负,那之后的日子只怕是没法儿过了。”
阮琨宁斜他一眼,道:“你少得意,我才不信你之后便能顺风顺水。”
“为什么不能顺风顺水?”
韦明玄疑惑的看她一眼,又瞧了瞧二人贴在一起的身子,笑微微的道:“天时地利人和,哪一个都是齐全的,难道还算不得顺风顺水?”
阮琨宁嘴唇刚刚动了动,不等话出口,便听有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一直到了他们房间门口,那沉重的脚步声才停下。
随即,便是拍门声与男子的怒喊声。
“开门!干什么呢你们,不知道楼板不防水吗?漏了我们一屋子!”
第243章 重要
虽说有点儿不地道; 可阮琨宁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揶揄的一挑眉,道:“天时,地利; 人和?”
“怎么又笑话我; ”韦明玄有些无奈的看她一眼,道:“有没有把为夫放在眼里。”
“哪里能只放在眼里,”阮琨宁笑嘻嘻的道:“——是放在心里的。”
“倒是会说好听的哄我高兴,”韦明玄嘴上不怎么信; 目光却还是温柔了许多; 只继续道:“只盼着阮阮记性好一些; 能记住这句话才是。”
“这是自然; ”阮琨宁毫不心虚的回视他,顺便还傲娇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过虚言了。”
韦明玄嘴唇微动; 刚刚想要说什么,便听外头男子再度喊了起来:“开门!别不出声,我知道有人在!我……”
还没等他说完; 便听一声低低的闷响; 随即便安静了起来。
阮琨宁瞧韦明玄一眼; 道:“你的人?”
“嗯; ”韦明玄应了一声; 淡淡的道:“走的时候,贾兴要死要活非叫我带上,此刻一看,倒也并不是全然无用的。”
“是啊; ”阮琨宁淡淡扫他一眼,取笑道:“至少免了你像乡下婆子一样,出去同人对骂。”
韦明玄想了想那情景,也觉极为可怕,禁不住失笑一声,摸了摸鼻子,没继续搭话。
倒是阮琨宁顺嘴提了一句:“本就是我们不对,你叫他们去处置,不会过于严苛吧?”
“自然不会,”韦明玄摇头失笑:“阮阮安心吧,他们有分寸的。”
阮琨宁被门外的人一打岔,倒是忘了自己也正泡在水里头,二人身子还贴在一起。
虽说是冬日,天气带着几分寒气,客栈里头却也是配备了暖炉,是以屋子里头的温度其实并不高。
因着这个缘故,阮琨宁早早解开了大氅,只穿了家常衣衫,此刻被水打湿,窈窕的身形便隐隐的显露出几分来。
韦明玄看的目光微热,低下头,亲亲阮琨宁的脸颊,道:“阮阮有心思去管别人,倒不如先顾一顾我。”
“你?”阮琨宁不明所以的问了句: “你怎么了?”
韦明玄指了指自己在一边放着,被水溅湿了的衣袍,道:“我只带了这一件衣服。”
“只带了一件?”阮琨宁皱起眉:“……怎么这么懒?”
“来的匆忙,”韦明玄含笑解释道;“带的东西多了,反倒是不好赶路。”
他不说起这一茬也就罢了,提到湿衣服这里来,阮琨宁才记起自己此刻也在水里头泡着,二人身子还贴在一起,好在冬日里衣服穿得厚,这才不曾出现什么尴尬事。
她用力推推他胸膛,又恨恨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你待我倒是好,做什么都忘不了我,便是此刻,也不忘拖我下水。”
“怎么,”韦明玄笑问道:“阮阮也不曾带换洗衣物?”
“那也无碍,”他不怀好意的在她唇上亲一下,道:“我身心俱属阮阮,便是叫阮阮瞧了也无妨。”
阮琨宁横他一眼:“你一个男人,自是无妨,哼。”
说完,她便推开韦明玄胳膊,湿哒哒的迈了出去。
韦明玄也不知是在想什么,笑微微的瞧着她起身,竟不曾阻拦。
他只是懒洋洋的将胳膊撑在木壁上,道:“阮阮,你出去了,那我可怎么办?”
韦明玄一指一侧的湿衣,道;“总不能叫我不穿衣服吧?若是阮阮愿意,我自是没什么的。”
“谁要管你。”
阮琨宁自己身上还湿淋淋的,才不要理会韦明玄此刻调戏呢,她随意擦了手,便去寻自己干衣服,只对韦明玄说了一句:“我换衣服,”她瞪了他一眼:“——你不准偷看。”
韦明玄面上带笑,却也不答话。
他什么都不说,阮琨宁便有些放心不下,再度开口问了一次:“说好了,不许偷看的。”
韦明玄似笑非笑的看她一会儿,终于转过身去,道:“总归是我的,此刻不看,以后也总会有机会讨回来。”
他道:“秋后算账,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自是不会同阮阮计较这一日两日。”
阮琨宁听出这其中的暧昧意味来,气哼哼的将身上玉佩砸到他身上去,随即便将帘幕拉上,自己在床上换衣服去了。
韦明玄倒是真守诺,说不看便不看,虽说心底还不定在如何想入非非,但身体却是老老实实的君子一个,待在浴桶里头什么都没做。
阮琨宁换好衣服后才去见韦明玄,却见他正规规矩矩的背对着自己,倒是半分越矩都不曾有,听得她脚步声,才缓缓转过身来。
尽管什么都不曾发生——自己在帐子里头换了衣服,他在帐子外头背对自己,可不知怎的,阮琨宁还是有些脸红,此刻被韦明玄一看,心中便愈发生了几分窘迫。
她上前几步,指了指一侧的湿衣服,将话头转了:“你既没带换洗衣物,便吩咐他们给准备一身?”
他们,显然便是一直跟在韦明玄身边的侍从,以及潜在暗处的皇家暗卫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韦明玄冲她无奈一笑,道:“总不能辛苦阮阮,花费几日功夫为我缝制一身吧?”
“若是真的如此,我倒是不介意等,只是,这几日里头,只怕是少不得……”他一个微妙的停顿,又意味深长的道:“阮阮懂得。”
“少来,”阮琨宁不吃他这一套,凉凉的斜他一眼:“那时候你的湿衣服早就干了。”
韦明玄大笑几声,终于停止了这场言语上的交锋。
过了不多久,换上暗卫送过来的衣袍后,韦明玄又重新变成了那个严肃克制的储君,面色沉静,眼神锐利,也只有面对着阮琨宁的时候,目光才会不自觉的温柔下来。
他高大挺拔,阮琨宁窈窕轻盈,虽然不曾言语,那种无形中的亲昵却是展露无遗,一道出门的时候,小二便主动向他们道:“二位可是来此地游玩?若是如此,不去花灯节看一看,可是失了眼福。”
他说的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