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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到嘴边尝了尝,微微迷了眯眼,而后对越良说道,“这个冰棍你们一共有多少?准备怎么卖?”
王管事这个问题可为难到越良他们了,因为他们自己都没定下价格,还准备分头去试试高中低价呢,没想到还没下船就被王管事给拦住了。
而看到他们你们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纠结的样子说不出话来,人精的王管事就把真相猜了个七八成,心里顿时冒出了注意,“我尝了下,也就是普通的糖水跟香料混合后冻成的病况,材料根本值不了几个钱,不过我念着你们这么远那过来也不容易,就多给你们算一点吧,五文钱一根,你们一共带了多少来?”
越良下意识道,“我们一共带了三百根过来。”
王管事便道,“我都要了。”之后也不管越良他们怎么说,直接招手叫来几个人,让他们把东西搬到如意楼去。被叫来的人得了吩咐,点头应下后,几乎是用抢的从越良他们手中拿走了箱子,抱着离开了码头。
王管事便拿出钱袋来,数了钱给越良他们,“总共是一千五百文,不巧我这只有一千四百文,其余都是整的银子,给你们也找不开,那一百文就算是耽搁我们生意的赔偿吧。来,把钱拿好了。”
给过钱之后,王管事并未立即离开,又旁敲侧击的问了跟冰棍有关的事,不过好在来之前沈姝事先嘱咐过多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王管事最后什么也没问出来,叮嘱越良他们明天再送冰棍过来,便黑着脸走了。
越良他们看着手里的钱呆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解开系船柱上的绳子,扬帆返航。
回到琉璃岛的时候,渡口处依旧有许多人等着,他们被众人一路包围着回到村子里,跟大家伙交代了今天的收入。
别人还在惊讶于一天一两多银子的收入,同时又可惜被扣掉的那一百文钱,沈姝却是气炸了,不过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第二天越良他们出发的时候,她也跟着。
去到码头的时候,王管事早早就等在哪里了,见到越良他们的船忙迎了上来问道,“你们今天带了多少来?我全要了。”
话音才落下便听船里传出一道女声,“五十文一根,一共三百根,承惠十五两银子。”
王管事对钱最是敏感,也不管船里是个什么人,下意识骂道,“昨天还是五文钱,今天就涨到五十,翻了十倍,你怎么不去抢?!”
沈姝弯腰从船舱里出来,站在船头上,抬头看向站在上方的王管事,面无表情道,“昨天的五文钱是你强买强卖的价格,而今天才是我们定的价格。”
王管事见出来的沈姝,心中有些狐疑,因为她一点也不像是越家的女人。这并不是说沈姝有多漂亮,而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女人跟成天风吹日晒的女人,完全是不一样的,并且还有最明显的,就是沈姝的穿着打扮,是越家的女人们穿不起的。
他眯眼打量了沈姝片刻,回道,“我跟越家人谈生意,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沈姝冷声道,“我既然敢说话就代表我能做得了主。卖给你就要五十文一根,少一个子都不行。爱买卖,不买滚。”
第065章
王管事姓王名来福,生在一户普通的贫农家中,十来岁便被父母送到了如意楼,一待就是二十多近三十年,才从一个跑堂小二一步步走到今天。一个没有大才没有机遇的人想要上位,就只能靠熬资历,可以预见的是,这条路在最开始的时候,受尽白眼与欺辱是必然的。
王管事就经历过这样一段时期,沉重而漫长,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一度想要放弃,可最后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自从坐上管事的位置后,在如意楼里他需要奉承的就只剩下东家与大掌柜,东家是个和善的,他与大掌柜的交情又很好,而底下更多的人需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甩脸色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王管事气得脸色铁青,伸手指着沈姝,“你、你……”竟是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并不会妨碍他动手。
沈姝站在船头上,离他很近,他只需要微微弯腰就可以打到她。而他也这么做了,上前两步,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可是他的手最终没能碰到沈姝,因为在他用手指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防备,而在注意到他抬脚的时候,她便后退了几步,离开了他站在岸上能碰到的范围。
“怎么,王管事在酒楼里做事这么多年,连买卖自愿都不知道?卖东西价格多少,本来该是卖的人来定,结果呢,却是你不问良叔他们同意直接给定下,这不叫买卖,叫强买强卖!良叔他们是为人实诚,但这不是你欺负他们的理由。”
“还有,说话归说话,别一言不合就想着用蛮力来压迫人,那是牲畜不是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帮你治一治这畜生的毛病。”
有些人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是气极了,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跟掺了毒似的。
沈姝就是这样的人。
“贱人!骂谁是畜生呢!”王管事闻言更气了,想也没想就要跳到船上去,这时一直站在他旁边的越良等人终于鼓起勇气拦住了他。
“王管事,有话好好说!”
“沈姑娘她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别生气!”
无法靠近沈姝,王管事浑身怒气无处发泄,于是拦下他的越良等人就遭了秧,又打又踹,嘴里还伴着低俗难听的谩骂。
沈姝见此,又是错愕又是愤怒。错愕是因为越良他们的的反应,虽然在来之前就知道他们的性格温和得有些过头了,但是怎么都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仅并未反抗,甚至连躲都没躲,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挨着。愤怒则不用多说,是因为王管事的行为。
事已至此,沈姝已经不指望越良他们会反抗了,只能制止王管事的行为。至于如何阻止一个处于疯狂状态的人?相比好言相劝,以暴制暴是简便快捷又有效的方法,
沈姝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对于施暴者,只需要让他感觉到痛,他就会停止对受害者施加暴力转而寻找给他带来痛苦的人。
上辈子沈姝出门在外随身携带的防身物品就那么一两样,而来到南朝之后,因为安全保障几乎为零,在技术条件无比艰难的条件下,她反而需要携带很多,伤害等级从低到高都有,根据不同情况可以施展不同的方针。
于是接下来码头上就出现了很可笑的一幕。
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似发狂一般挥舞着手扑向前面的女人,却被被几个渔民打扮的人拦着动弹不得,只见他不时惨叫一声,接下来便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谩骂,如此循环许久之后,他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最后终于骂不动了。
吃够了苦头,知道沈姝不是善茬,也知道他目前相当于是人在屋檐下的处境,王管事终于识相的闭上嘴,安静下来好好说话了。
他忍着心中的恨意,试图跟沈姝讲理,“沈姑娘是吧,都是明白人就不说什么暗话,你们拿来的冰棍成本多少你知我知,不过是普通的水加了糖跟香料而已,这些东西需要多少钱就不用我说了吧,这么低的成本造出来的东西,五文钱一根你们至少要赚一半还有多的钱,这已经不少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该知足了。”
沈姝闻言,不置可否,反问道,“王管事此前从越家人手中买回去的鱼,价格很便宜对吧?一道菜除了主要的食材外,就只需要几样作料,这样算起来成本也没多少,既如此,下次我去酒楼光顾,点了多少菜,不按你们的定价,而是按成本的价格翻一倍给你们钱,你以为如何?”
王管事想也不想便讽刺道,“真是可笑!我如意楼中菜色皆是独家秘制,除此之外再无别人能做出来,岂能按你说的来算!”
沈姝语气依旧平和,“王管事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沿海,不是北方,气温终年居高不下,没有冬天,百年不见下一次雪,更勿论结冰,只有极少数的富贵人家能用得起冰窖,而将冰块从遥远的地方运过来成本几何不需要我说你也知道吧?”
“同样是物以稀为贵,你如意楼的菜色因为是独门秘制,所以即便成本低廉价格也不能以常理度之,那为何良叔他们售卖的冰棍就只能贱卖?”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你如意楼的菜色再独特,离了你家也还有别家,可是冰棍目前为止却只有琉璃岛能拿得出来,而不必花费巨额的费用。在这样的前提下,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你给出五文钱的价格良叔他们就要感恩戴德?”
王管事被堵的哑口无言,好不容易缓下来的脸色又变得铁青,他试图找理由来反驳沈姝,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最后只能恶意道,“琉璃岛上的人不过是一群贱民,我肯要他们的东西就是格外开恩了!”
沈姝闻言,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越良等人,只见他们忽然低下头去,也不反驳。她忍不住心里叹口气,再去看王管事,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她气极反笑,“就冲你这句话,别说是五十文,你就是给五百文,我也不会卖给你,不仅如此,此后但凡是我琉璃岛出来的东西,都不会卖给你!”
王管事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这码头上还有谁会买你们的东西!”说罢,直接拂袖而去。
待他走后,越良等人才抬起头来,看向他离开的方向,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沈姝,满脸担忧道,“沈姑娘,如今把王管事得罪死了,他以后肯定不会再收我们的鱼了,以后打了渔卖不出去可怎么办啊……”
沈姝安慰道,“良叔不必担心,不过是一个酒楼的管事而已,又不是得罪了官府。我知道你们世代以打渔为生,但是就目前来说,这一行真的没有什么前途,而我既然向族长许诺过要帮大家过得更好,就会尽我所能去做,别的不说,至少不会让大家过得比现在更差。”
“别想那么多,现在要紧的事是先去找间医馆让大夫看看你们有没有哪里受伤,之后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去卖东西。”
在沈姝的安慰下,越良等人虽然忧虑未消,但还是打起精神来,不过他们死活不愿意去医馆,说是都好着呢,与其花那冤枉钱,不如换了粮食回去让孩子们吃一顿饱的。
沈姝拗不过他们,只能放弃带他们去医馆的想法,转而带着他们开始售卖冰棍。
不过销售进行得并不顺利。
沈姝初步把价格定为十文钱一根,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算不上便宜,但是咬咬牙也能买上。因为卖的不便宜,她准备先进行两天免费品尝的活动,之后再开始收费。
按理说免费的东西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尝试,但事实却是虽然有很多人在关注着他们,却没有人上前来,哪怕她让越良等人送过去,也没有人接。后来才有人告诉她,是如意楼的王管事发了话,不许买越家人的东西。
越良等人听闻,神色惶恐不知所措,忍不住跟沈姝商量是不是去跟王管事赔礼道歉。
对此,沈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再一次安慰他们不用担心,她会解决的。
沈姝相信这必然只是王管事一个人的意思,而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