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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体温低了,那她就要在睡觉前,让刚才的事情过去,她就要自我告诫,那只是以阴化阳,帮她调理身体的禁术,对她有了好处……
心里,或多或少会平衡一点吧。
陆以川这么犀利,简直掐死了她所有的想法。
她一切全靠猜,他什么都不说,她从哪里怪?
还有,应该要怎么怪?
打还是骂?有用吗?
其实……
她不敢生气,她很没用的怕和他生分。
反正以前做也做了,只是这次,出现了些别的状况罢了。
她选择,平息情绪,不去计较。
于是她夸张的把脸颊鼓成了包子,眸光暼开,她想要坐起来,收拾收拾自己。
就在她刚挪了挪身子之时,她看到床单上的一些血迹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白安安倒还知道,女子第一次经人事会有落红,如果第一次的春梦是她的第一次,那她并没见红。
她本以为陆以川是鬼,还称这行为是“以阴化阳”,大概她的身子没破吧。
可后来她在网络查询过后,才知道有些女人,第一次也不会见红。
但现在,看着床单上那星星点点的血,她没敢去想那是落红。
床单上的血,自然也吓了陆以川一跳,他眸光陡然一惊,手下意识搭在了白安安的腿上,“我看看!”
磁性的嗓音带着颤和惊慌。
她推开了他的手。
“我去上厕所。”
哽着嗓子说了句话,她两条细腿一撩,便到了床边,但脚刚挨了地,她发软的双腿直接跪下了。
陆以川刚要去扶,白安安却撑着手掌在地上飞快的爬离了他的附近,还随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温度计,这才站起身朝卫生间走了去。
而他,全身都被恐慌包裹着。
安儿的心思细腻,他知道。
他是伤了她吧……
白安安在卫生间呆了很久。
若是之前,他大可直接进去看看,若她恼怒,他巧舌如簧定让她哑口无言。
只是现在,他怯了。
死去几百年后,他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煎熬。
他以为,白安安从卫生间出现后,定会红着眼眶,垂着脑袋,迈着小碎步跑去床上,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带着对他的敬畏,逃避了事情。
却不料,她出来之后,脸上只是带着很无谓的笑容。
她看着他,扬了扬手里的温度计,主动说道:“叔,退烧了,38度。”
“……”
本想说些什么,嗓子却突然被什么堵的严实,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她也没指望他回答,放下温度计,她躺回了床上,迅速拉回被子,遮住了床单上的血迹。
“叔,您能帮我关下灯吗?”
说罢,她把手挡在了眼前。
他依旧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走过去帮她关了灯。
之后,“晚安。”
她平静的让他觉得窒息。
空气安静,气氛沉抑。
陆以川站在床边,看着床上侧过身子的白安安,思绪烦乱。
很久很久之后……
“安儿。”他轻声唤了一声。
“嗯……”她迷迷糊糊应道。
他便没再说了,她这样子,应该是快睡着了。
……
孔如非回去,便看到黎野竟然一个人坐在床上,目光无神的看着窗外。
经历过那件事后,她此时没有一点害怕的后遗症。
孔如非与凌梦四目相对,对黎野的反应有些诧异。
黎野察觉到孔如非回来了,她回过头,静了两秒钟后,她微微颔首:“谢谢学长。”
没问任何原因,也没问自己怎么来到了这里。
只是下意识猜到她出现在这里,是被他所救,便简单的道了个谢。
孔如非唏嘘,他见过的女人,好奇和八卦心个顶个的,这女孩……她有好奇心么?
唇角微微抽搐,他答:“不客气。”
黎野现在没戴眼镜,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失焦,那双狐狸眸眯了眯,她想想又问:“安安是被她叔接走了?”
依旧没问,直接猜到了结果。
孔如非狠狠倒吸了口凉气。
这女生,或许不是没有好奇心,她应该是太聪明了!
“嗯。”他点头。
黎野唇角浅浅勾了勾:“之前一童在寝室,经常提起学长,有些话还说的很神秘,想来,学长应该有些玄学本事。”
她话说的有些直接。
毕竟之前,她的确看到了一只女鬼。
“你看到了?”
黎野抬起手拨了拨她的刘海,摸了摸脑袋上的纱布,确认自己受了不轻的伤,她呼了口气:“嗯。”
她淡然的让孔如非都觉得可怕,他做阴阳师没几年,但凡见过鬼的女孩,哪一个不是被吓破了胆子,哭爹喊娘的要抱抱!
“你不害怕?”
她摇了摇头,“突然看到还是会被吓一跳的,不然也不会滚下楼梯去,恐惧,很难左右。”
“但是,自己身边如果有看不见的东西存在,只要不见,就不会害怕。”
话毕,孔如非下意识看了一眼凌梦。
“你的逻辑挺有意思。”
黎野又摇了摇头,她垂眸:“我总觉得,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出现在我们身边,应该能构想一个很美的故事吧?”
不等孔如非回答,她抬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信很多东西,我是个写手,励志想要当作家,脑袋总会胡思乱想,学长见笑了。”
突然孔如非懂了。
脑海里天马行空的人,总会有一个比现实还更广阔的世界。
“这姑娘不简单。”
突然,凌梦定定冒了一句。
正文 第91章 重重谜团
孔如非忽略了凌梦,他对着黎野浅笑道:“祝你成功,今天不早了,就在我家睡吧,这个房间,随便用,别太拘谨。”
“啊……你的眼镜摔坏了,我送去修了,明天早上能送回来。”
他没提她的身体,是因他过阴回来叫医生来帮她再做检查时,发现她除了皮外伤,体内一点内伤都没。
“非常谢谢学长。”
“睡吧,我也去休息。”
出去后。
“你怎么看出她不简单的?”孔如非问。
凌梦秀眉一拧:“你过阴回来不是看到那姑娘灵魂好看,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把她给送了回来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去冥界找你?那是因为之前有人曾故意引我离开,在房间里布起了结界,想必就是那人,把她救活的。”
孔如非正了神色:“你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人?”
凌梦摇头:“不知,但能做到那种地步的,不是在世的修道高人,就是冥界的鬼使,恐怕,职位还不小。”
话至此,孔如非补充:“不该是人,她出事只有我知道,而且,道士也不会随意去冥界。”
凌梦水眸一挑:“所以……这姑娘的灵魂怕是有些来历,还有……这姑娘衣着虽不如别的女孩好看,可我认为,她是在刻意遮挡自己的好看。”
“来,你说说看?”孔如非对她的言论表示有些好奇。
“没什么好说的,那张小脸标致动人,衣着品味却烂到令人发指,我不认为是她不懂的打扮,连白安安那个小笨妞都会爱美。”
“小……小笨妞……”
孔如非无力吐槽。
“算了,不管了,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
夜深后。
熟睡的白安安换了个姿势,但细眉轻蹙,陆以川不难感觉到她睡觉前,心里是不舒服的。
他坐在床边,轻抚着她散乱在枕头上的墨发,思绪繁杂。
有些东西,剪不断理还乱。
但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封印被解的契机,虽说毫无章法,但却也有一些共同点。
遇见过一些人会解开记忆,而那些人,有过与记忆里吻合的表现后,他也能想起一些事情。
他以为,自己才又记起了很多东西,最近应该会平息一阵子,却不想,就在月光透过那没拉严实的窗帘缓缓铺在他身上后……
他又记起了一件事。
在一片很空旷的地方,月色冷清。
他仰头看着那一轮圆月。
“将军,十二件灵器,如今只剩下锁心扇与玄冥寒镜咱们就聚齐了,玄冥寒镜属下目前还没能找到它究竟遗落在什么地方,但锁心扇竟然在郡主那里。”
声音,是单轶的。
他一身黑衣把自己包裹的严实,宛如刺客。
接着便是他很认真的言语:“无妨,我大限就在近日,脱离这副肉体后再去寻找也不迟。”
之后记忆又开始模糊。
他与单轶一张一合的嘴究竟又说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只是记忆结束时,是单轶疾步离开的背影。
但就是这两句话。
却让他明白了很多。
——锁心扇在郡主那里。
在冥界,从生死簿得知,蓝冰儿前世叫朱汐,是蔚悼王府的郡主。
那么这一世,蓝冰儿拥有锁心扇。
由此可见,她们是一个人。
只是。
“玄冥……寒镜?”他按着脑袋,低声自言自语。
记忆还缺失很多,他不知玄冥寒镜究竟是什么灵器。
果然他陵墓里有那么多灵器是有原因的。
而他对单轶说的话,信息量也很大。
——大限就在近日。
他知道自己会死!
所以在之前,他所回忆起来的,雅水刺杀他,他可以那么无谓。
而后他继续所说:脱离肉体再去寻找……
这话无疑在证明,他生前就知道,自己死后会化为阴魂,还会在这个世界上游荡!
突然……
他心里有了些后怕,他生前,究竟知道些什么!究竟要做些什么!
所以,又是因为什么,他才会在死后,直接被什么人给封印了?
封印他的人,为什么封印他?是谁?
是因为他会做什么违背天道的事?还是因为别的?
思及此,他猛然起身,在床头拿过白安安的手机后,他快步移动出去,打了个电话。
晚上成了独处的萧止墨,他没有睡觉。
而是完全脱离妖的形象,脸上架着一副折射蓝光的眼镜,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他纤长的手指正在上面有规律的敲打着。
他竟然在工作!
这场景若是让白安安看到,估计她又要对她的萧叔叔改观不少了。
倏尔,手机响了。
一瞬间,他本来安静的脸有了些烦躁,拿过手机,他一副就要撒火的模样,但却在看到来电联系人后,他那双深邃眸子里闪亮的瞳孔,顷刻变了颜色。
接起来,他不等那头说话,便带着一丝笑意问:“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是我。”
陆以川一说话,不到一秒,萧止墨脸上的笑容凝固。
从耳朵边移下手机,他本想挂掉,但一想,那只老鬼深更半夜竟然主动给他电话,或许是有什么事。
他这才又把手机移动到耳边,问:“什么事?”
“你在收集灵器?幻妙珠和玉白还在你那里,是吗?”陆以川直接开门见山。
萧止墨愣了愣:“怎么,幻妙珠我可以给你,玉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