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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手机,林煜步履匆匆地走出办公室,却不料撞上了一个人。
他抬头看过去,薛海正双手插兜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林煜眉头微皱,他是薛泽西的助理,自然和薛海的关系就不怎么好。
不过眼下这个时候,他也没时间和薛海多做纠结,绕开薛海就要离开。
薛海却不依不饶的伸手拦住了林煜,“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林煜也被惹火了,掀起眼皮不悦道:“薛总,请你让开。”
薛海笑了笑,偏偏就不让开,还站到了林煜面前,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明知故问:“陆清浅失踪了?”
林煜现在都快火烧眉毛了,他一把推开薛海说:“不关你的事。”
薛海看着林煜匆匆离开的身影,手指摸了摸下巴。
昨天晚上夏嫣嫣的人没能抓住陆清浅,那陆清浅是被谁抓走了呢?
而且现在,陆清浅失踪的消息闹得满城皆知,背后一定有非常强大的推手在炒作,纵观整个云城,能有这个势力背景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夏嫣嫣给薛海打了一个电话,“表哥,你看新闻没有?现在陆清浅失踪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薛海嗯了一声。
夏嫣嫣继续兴奋道:“没想到除了我们还有人跟陆清浅过不去,正好也省的我动手了。”
薛海叮嘱道:“你最好还是让那个几个人乖乖的闭上嘴,不要把你供出来。”
夏嫣嫣不解,“怕什么,陆清浅又不是咱们抓的,还能查到咱们头上来?”
“怎么不能?”薛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坐进皮椅里继续道:“别忘了,最一开始把陆清浅从家里骗出来的可是你的人,薛泽西要查肯定会从头开始查,顺藤摸瓜搞不好就会查到你,甭管中途是不是换了人把陆清浅抓走了,你总归是参与了这件事的,就薛泽西稀罕陆清浅的那个劲,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夏嫣嫣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表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当初可是你提议我这么做的,要是薛哥哥找我算账,你可得保住我啊。”
“放心,我当然会保你,但前提是你要让那几个人乖乖闭嘴,万一他们被薛泽西抓到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夏嫣嫣立马开始行动起来,“我马上就去安排。”
……………………
薛泽西把车停在兴庆街,盛清野比他到的要早,已经开始搜查现场有没有其他的痕迹了。
盛清野注意到薛泽西到了,叼着烟回头看他,“刚才警员来了电话,监控里显示大约四十分钟后,陆清浅一个人又跑回了车里。”
薛泽西闻言神情微凝,跑回了车里?那也就是说陆清浅没有被那几个人抓到?
盛清野似是知道薛泽西在想什么,指尖夹着烟,吐了一口烟雾说:“陆清浅的车在凌晨一点三十分开走,十分钟后,那六个男人也回来把车开走了。”
薛泽西浓眉紧皱,目光沉沉地看着盛清野,就算陆清浅没有被那六个人挟持,但是现在她还是失踪了,也就是说在她开车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
盛清野吸了一口烟,神色凝重道:“现在有两个猜测,一是陆清浅自己开车离开的,然后中途又发生了变故才导致她失踪了,二是有人提前埋伏在车里,在她回来后挟持了她。”
“但是。”盛清野话音一转,“监控并没有拍到有人在陆清浅离开途中上了车,所以第一种的可能性大一点。”
薛泽西也希望会是第一种情况,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那就说明早在陆清浅开车离开东卫小区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埋伏在车上了,这样的话那也太可怕了。
“盛队!”季成拿着一个密封袋跑了回来,“在一家音像店前发现了一个手机!”
盛清野从季成手中拿过密封袋,举到眼前看了看,他刚想对季成说调查一下这部手机是谁的,就注意到旁边薛泽西看着手机的眼神很不对劲。
他顿了顿后,问薛泽西,“你的?”
薛泽西点了点头。
他有两个手机,一个是用来联络公事的,另一个是自己私人的,这部摔坏的手机是他处理公事用的那个。
盛清野试着按下了手机的开机键,本来他也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手机质量还不错,屏幕都被摔的四分五裂了,居然还顽强的开了机。
他看了看通话记录,没有陆清浅的,又看了看短信记录,发现有一条短信是发给陆清浅的。
盛清野把这条短信给薛泽西看,薛泽西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拳头握的咔咔作响,眼中陡然迸发出的戾气把季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你个没出息的!”
盛清野一看季成被薛泽西吓成这个鸟样子就恨铁不成钢的踢了季成一脚,季成立即嗷呜一声捂着屁股就躲开了。
“盛队!这里发现了血迹!”
盛清野蹙起了眉,把烟头扔在路边的垃圾桶上,大步走了过去。
在距离音像店不足五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带着血的木棒和一滩血迹。
薛泽西走过去低头看着那滩血迹,眼中的冰冷都能把空气冻住。
盛清野说:“从监控上看,陆清浅并没有受伤,受伤的应该是那六个男人的其中一个。”
薛泽西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但也没好哪儿去。
盛清野看了一眼现场的痕迹,摸着下巴沉吟道:“现在初步判断,昨天晚上总共有四拨人。”
说到这里,盛清野看了看薛泽西,“一个是陆清浅,监控里拍到的六个男人,还有就是没被监控拍到的,不排除打了人的和挟持陆清浅的是一伙人。”
薛泽西没说话,算是认同了盛清野的话。
盛清野对季成说:“带回去做血迹对比,还有看看木棒上有没有指纹。”
薛泽西直直走向音像店,这里距离案发现场最近,或许店主会发现什么。
盛清野也发现了这一点,跟在薛泽西的脚步后进了音像店。
店主坐在软椅上,双脚搭在一个小板凳上,音响声放的特别大,劲爆的DJ曲听得人耳朵发麻,他却好似早就习惯了一般优哉游哉的闭目听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听得不是嘈杂的DJ,而是舒缓的钢琴催眠曲呢。
薛泽西进来后直接就把吵得人脑仁疼的音响给关了,店主立即就不乐意了,睁开眼睛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哪个臭不要脸的把我音响关了?”
对上薛泽西漆黑阴沉的目光后,店主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开业这多年,他还从未见过气场如此强大的男人,看他一眼,都觉得自己立马就被秒成渣了。
“昨天晚上一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店主正襟危坐,规规矩矩的答道:“我这每天音响声都放得特别大,哪儿还能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
走进门的盛清野闻言轻嗤一声,“就你这二级残废耳朵,就算没有音响声估计也什么都听不到吧。”
店主:“……”
“谁说的?我耳朵好着呢!”店主不乐意反驳道:“老子开了这么些年的店,只要是在我门口发生的,就没有老子不知道的!”
“哦?”盛清野挑起眉,“那你说说,昨天晚上你听到什么了?”
店主脸色又青又白,变换了好一会儿才梗着嗓子说:“我不说了嘛,音响声太大,我什么都没听见!”
薛泽西看了店主一眼,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铿锵有力的字:“说。”
店主面露为难之色,但是一看薛泽西好似能把人生吞活剥的眼神就吓得一哆嗦,心一横就把昨天晚上他听到的那些东西全都秃噜了出去。
“昨天晚上,有六个男人追一个女的,说什么有人不希望她出现在明天的婚礼上,所以让她乖乖跟他们走,然后吧,那女的就被那些人带走了。”
盛清野失笑,“听得这么清楚,大半夜不睡觉天天偷听,有意思吗?”
店主嘿嘿笑了一声,搔了搔头发说:“也不是天天偷听,就是我这耳朵大小就比普通人好,隔壁干了点啥我都知道,偏偏隔壁还住了俩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天天那啥,后来我就有点受不了了,就故意放音响把他们挤兑走。”
盛清野:“……”
薛泽西:“继续说。”
店主立马收起笑容,半点也不敢耽误把自己知道全都说了出去,“后来,那帮男的没能带走那女的,因为又有一个女的过来打了人……”
盛清野打断店主的话,“女的?”
店主点头,“是呀,就是一个女的,还挺瘦的,个子也不高,力气却不小,那男的都被打趴下了。”
“然后呢?”
“然后那俩女的就跑了,那帮男的追了上去,再接着我就不知道了。”
薛泽西听完转身就走,盛清野也正要离开,店主喊了他一声:“诶?等等!你们是警察啊?昨天晚上那女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盛清野没多说,只摆了摆手就走了。
“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盛清野掏出烟夹在指间,对薛泽西说。
薛泽西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不好,白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在被他拽开领子的过程中崩开了,眉宇间一片阴霾,仿佛阴云密布,随时都在爆发边缘。
盛清野想起今天好像是薛泽西和陆清浅的大婚之日,本应该是新人和睦,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却不料喜剧成了悲剧,新娘竟然不见了。
薛泽西看了盛清野一眼,半晌后才说:“谢谢。”
盛清野摆了摆手,“应该的,一有消息我马上就通知你。”
薛泽西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
沈冠霖把打包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抬眸看向站在窗边那个沉默高大的男人。
自打认识薛泽西十几年来,沈冠霖就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以往不管是发生怎样的事情,薛泽西都好似永远从容不迫,那张万年不变的沉稳面孔没有一丝波澜。
可是遇见陆清浅后,薛泽西会笑了,脸上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老薛,吃饭吧。”
薛泽西依旧站在窗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冠霖走过去,看到薛泽西的脸后猛地怔住了。
他眼里闪烁的是眼泪吗?
薛泽西垂下双眸,掩藏住眼里翻涌的情绪,身侧的指尖轻微颤抖着,他攥紧手心,想藏起自己的脆弱,可是心脏隐隐作痛,连带着整个胸膛都好似被一把钝重的锤子狠狠敲打,咚咚咚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折磨的他快要疯掉。
“冠霖。”
薛泽西开了口。
沈冠霖应了一声,“嗯?”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沈冠霖想了想,“我觉得最有可能是薛海报复你,可是……好像又有点不对劲。”
“怎么?”
沈冠霖分析道:“以薛海的性子,他要是报复你的话,一定会把狠狠折磨清浅,然后把她的惨状发给你看,以你的痛苦为乐,可是到了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像是他的作风,而且,你不是说昨天晚上有三拨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是薛海的人扑了空。”
薛泽西皱起眉,如果是薛海倒还好,但如果是另一拨人带走了陆清浅那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
门口传来门铃声,沈冠霖走过去开了门。
“怎么是你?”顾平欢看见是沈冠霖开的门愣了愣,但是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走进去一脸着急担忧道:“我